下午四點多鍾,這個點基本上是沒有酒吧開門的,就算有開門的,那也是做著晚上營業前的準備,根本不對外開放的。不過有一家除外,那就是陳雨夜他們以前經常去的艾斯酒吧。這當然也是歸於幾個是熟客了,從陳雨夜回京城後開始,幾個就一直這裏廝混,現隻要他們想喝酒了,隻要給老板打一電話去,老板保證開門。


    “真麻煩你了,這才四點多,就打擾你開門了。”打電話的黃剛,這時遞了根煙給艾斯酒吧老板,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


    “哪兒的話啊,你們幾個可都是我的常客啊,哪會麻煩啊。”艾斯酒吧老板倒是很耿直,接過煙別耳朵上,推開門就招呼道,“趕緊裏麵請,我一會坐你們不遠的地方,有什麽需要的話,吱個聲就成。”


    “那就麻煩了。”黃剛也不矯了,“哥幾個,進去吧。”


    幾個走進有些昏暗,隻是幾縷陽光射進來的艾斯酒吧。本來黃剛是準備要一卡座的,不過葉水仙卻提議,大家都坐吧台,排成一拍吧。


    坐吧台上,葉水仙先讓老板給沒來一杯紮啤,而青雯則要了一杯果汁。端著紮啤,陳雨夜、黃剛、葉水仙和尚軍都笑了。也許賈淑芬和青雯並不懂得他們為什麽要笑,不過當時隻有二十一二的幾個青鉤子,現差不多都是奔老男和老女了。隻有陳雨夜和葉水仙最小,才二十九。而且,這其也少了兩個,其一個是黃秋雨,另一個,是已經變成陳雨夜敵的賈羽。


    “我說哥幾個,還記得當年我們第一次來這酒吧時候的景吧。”黃剛端著紮啤笑道,“我記得當時是因為沒位置了,所以我們隻能是坐吧台成一字狀,後來成習慣了。再後來有次叫的比較多,所以也隻能是坐卡座了。”


    “廢話,忘不了。”尚軍這時也笑了,一口氣喝下了大半杯的紮啤,然後道,“我記得當時我們是因為這酒吧的名字太像艾斯比了,所以才經常到這裏來了。發現這裏的,好像是陳雨夜這小子吧。陳雨夜,我說你小子怎麽盡是發現一切奇怪的東西。”


    “什麽叫奇怪的東西,哥我這叫慧眼識珠,懂麽?”陳雨夜舉起杯跟一旁的葉水仙碰了一個,喝了一口笑道,“現一想起那些哥們一起廝混的日子,其實還是挺懷戀的。尤其是尚軍這小子,當時為了跟哥幾個廝混,唐京、京城兩地跑,那時你小子還真是二.逼青年歡樂多啊,油不要錢是不是啊。”


    “哎,小時候都京城讀書,交心的哥們也都這裏。唐京跟我老爸和舅舅混,我認識的都是他媽的一群酒肉朋友,我不往這裏跑,去哪裏啊。”尚軍絲毫沒有意,陳雨夜罵他是二.逼青年,笑道,“不過說實的,如果上天真給我一再來過的機會,我還兩地跑。”


    “喂喂喂。”一直沒開口的葉水仙,這時看著幾個正想當年的男道,“我說,我們今天是來給雨夜踐行的,不是來回憶以前美好時光的吧。”


    尚軍和黃剛同時一拍腦袋,心想怎麽說著說著,把這件事給忘了。


    “來,表哥,我先敬你一杯。”葉水仙這時舉起了杯子,“我祝你這次行動一路順風,青雯,你也一起來吧。”


    “恩,我?”青雯本來也就跟著陳雨夜一起來,但沒打算喝酒,眾都是要了紮啤,唯獨她要了一杯果汁,“我不喝酒的。”


    葉水仙白了青雯一眼:“身為女豪傑,哪有不喝酒的道理。老板,給這位美女也來杯紮啤。”


    “好嘞。”坐一旁玩手機的好辦聽見黃秋月的招呼聲,從一旁走進吧台,很快的,一杯紮啤就放了青雯的旁邊。


    “來!什麽別說,幹了!”說罷,葉水仙也不給陳雨夜和青雯拒絕的機會,一口就幹掉了這杯紮啤。


    陳雨夜見葉水仙幹了,自然也不認慫,端起杯子也是和幹淨了杯的酒。隻有青雯還猶豫,到底要不要喝酒。


    其實青雯也不是完全不會喝酒,不過相對來說,一般隻要有飲料,他都不會喝酒。因為作為一個古醫,她深深的了解酒精對體的傷害。


    “青雯,你要是不喝,可就是不拿我當朋友啊。”葉水仙臉上露著畜無害的笑容,其實心底,已經是陰笑道,“你上次不是揍我麽,哼哼!我肉債要用酒來換。今晚上,你就載這裏吧。”


    “算了水仙,說實的。我跟青雯相處這麽久了,還真的從未看見過她喝酒,他要是實不行,你就別為難她了。”


    陳雨夜這本來是一句好心話,不過青雯耳朵裏,這就是激她。青雯當下白了陳雨夜一眼,深呼吸一口,端起酒杯就喝了起來。


    “好!”


    眾見青雯喝光了,除了陳雨夜和賈淑芬,都是拍手叫好。


    “果然是女豪傑。”葉水仙這時讓老板又給自己和青雯滿上,然後舉起杯子,“剛剛是我敬你跟我表哥,現作為女,嫂子,我們個女一起喝一杯吧。”


    “啊,還來?”青雯眉頭皺了皺,心想,這葉水仙到底是有多喜歡酒這玩意啊。


    賈淑芬沒有葉水仙那麽多花花腸子,黃剛之所以喜歡這個女,就是因為這個女不像大多數女一樣,喜歡搞陰謀論,她跟黃剛一樣,是個直腸子。


    “恩,幹了。”賈淑芬小聲笑道。


    說完後,她就端起杯子,跟葉水仙兩個幹了,現又隻剩下青雯了。


    “喂,你發覺水仙有些不對勁了麽,我覺得,水仙好像有那麽一點想要整整青雯的意思啊。”尚軍把頭靠近黃剛,用手捂著嘴小聲道。


    “剛剛軍區的時候就發現了,估計是跟青雯有什麽過節吧。”


    “那我們不是有好戲看了。”


    “嘿嘿,你小子還真賤,不過我喜歡。”


    “嘿嘿,彼此彼此。”


    這邊尚軍正和黃剛咬耳朵呢,青雯無奈的端起了就杯子,再次深呼吸,又是一口幹了。不過這一杯酒幹下去後,青雯的小臉就已經開始有些泛紅了。


    “好,女豪傑!”


    黃剛和尚軍又是拍手叫好,反正他們是屬於看熱鬧的,看熱鬧不怕亂啊,要真出什麽事,倒黴的是陳雨夜,又不是他們。


    “滿上,滿上。”葉水仙皺了皺眉頭,不過還是笑道,“青雯,這第杯酒,我得單獨......”


    “夠了吧。”坐青雯旁邊的陳雨夜這個時候有些看不下去了,“水仙,照你這麽喝下去,我看過不半小時,咱這局就得散咯,萬事留一線啊。”


    陳雨夜這句話有兩層意思,第一是不要何太急,畢竟現離他和青雯的飛機,還有六個多小時呢,既然出來了,這麽快回去也不是這個意思。而二層意思,是陳雨夜大概看出來了,葉水仙今天是灌醉青雯,所以告訴她做事,不要做得太絕。


    葉水仙這麽聰明,自然明白陳雨夜這話是什麽意思,笑了笑:“你瞧我這腦袋,把下午四點當成半夜四點了。青雯,不好意思啊,害你陪我一起喝了兩大杯酒。”


    青雯現感覺跟著肚子裏麵都翻騰,眉頭微皺,沒有說話的搖了搖頭,表示沒關係。


    看見青雯難受的樣子,葉水仙是感覺那叫一個爽啊,看你以後看見本小姐後,還敢不敢再揍我。


    “青雯,要不我先付你去一旁躺一躺,等會我們走的時候叫你。”陳雨夜道。


    青雯自己很清楚自己的狀況,沒有拒絕陳雨夜的好意,點了點頭。


    陳雨夜見她點頭,便扶著她走向了酒吧裏裏舞台最近的長椅上,而這時,黃剛和尚軍都是把腦袋湊向了葉水仙。


    “我說水仙,你跟青雯是有仇怎麽著,你這下手忒狠了吧。”尚軍道。


    “哼!是有仇,還不小呢。”


    黃剛一聽這話,心想這裏麵有聊,於是道:“說來聽聽。”


    葉水仙把聲音壓得很低:“好記的陳雨夜上次耍白癡麽?”


    “廢話,我一輩子忘不了。”尚軍一臉惡心道。現隻要一想起,自己那天休息家,而陳雨夜無緣無故跑自己這裏來惡心了自己,尚軍就覺得,我招誰惹誰了,憑什麽被惡心的是我啊。


    “後來,我找到陳雨夜後,把他送回了家。不過這女的竟然對我倆大打出手。”葉水仙看著被陳雨夜扶到長椅旁,然後放上麵的青雯,冷哼了一聲,“你們想啊。我葉水仙這輩子,從來隻有欺負別的,除了你們幾個跟我打趣,誰敢欺負我啊。這女的倒好,直接打得我腰酸背痛了好幾天。你們說,這仇我能不報麽?”


    黃剛和尚軍都沒有接話,隻是對葉水仙豎起了大拇指。同時心底道,這女果然是上最可怕的動物,比女更可怕是,是像葉水仙這樣的女。


    眾見陳雨夜走了回來,便都散開了,陳雨夜坐當,腦袋看著四周:“我說,你們剛剛說啥呢?”


    “沒什麽,沒什麽!”


    眾搖頭擺手道,葉水仙整青雯這事,打死也不能跟陳雨夜說啊。陳雨夜這要是發起脾氣來,還真就是一個六親不認的主。保不準他知道了葉水仙整青雯,當場就把葉水仙給揍了,這事也不是沒發生過,當然被揍的主角不是葉水仙。


    陳雨夜見眾好像有什麽事隱瞞他一樣,不過他們不說自己也沒辦法。當下也就不問,跟眾一邊聊起了過往的種種,和現的生活,一邊舉杯暢飲。時間過的很快,一晃眼的功夫,就已經到了晚上的八點多鍾。


    “我說哥幾個,這都差不多了吧。”陳雨夜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又看了看除了自己和賈淑芬,喝的醉醺醺的個道。


    “我覺得行了,咯~”


    尚軍說著,就打了一個酒嗝,直接就噴到黃剛的臉上,弄得黃剛是直接捂嘴往廁所裏麵跑。


    “我去,你這酒嗝是大規模殺傷性武器啊。”陳雨夜笑道,“怎麽練出來的,跟哥們說說。說不定這次,我東那邊就用得上。”


    “滾!”尚軍沒好氣的撇了陳雨夜一眼,然後一頭就倒了吧台上。


    陳雨夜笑著推了推尚軍:“喂,醒醒。沒送你的啊,你要不醒的話,哥們隻能把你丟這裏了啊。對了,你車借我開一下,明早上我讓水仙開去還你。”


    “拿去開吧,你不用管我。我會打電話讓來接我的,你趕緊帶著你的寶貝青雯回軍營吧,還有兩個小時飛機就起飛了。”頭躺吧台上的尚軍,迷迷糊糊道。


    “話這可是你說的啊。”陳雨夜此時站了起來,尚軍的身上摸出了車鑰匙,然後看著賈淑芬道,“嫂子,你等會麻煩你提這小子打電話啊,我怕他給忘了。”


    “沒事,你還有事就先走吧。”賈淑芬笑道。


    陳雨夜笑著點了點頭,走到舞台邊上,把躺了有四個多小時,還醉著的青雯先是塞進了車後座,接著又把葉水仙塞進副駕駛,最後就驅車先前往軍營。


    回軍營的路上,陳雨夜就打了個電話給陳忠,讓給他辦公大樓值班室的給打個電話,讓值班室的叫找休息室裏的杉樣出來一趟。陳雨夜到達的時候,杉樣已經站了軍區的大門口,有些無聊的蹲地上抽煙。


    “嗶嗶!”


    陳雨夜按了兩下車喇叭,立馬引起了杉樣的注意,他跑到車前,對陳雨夜道:“老板,叫我出來幹嘛?”


    陳雨夜努了努頭:“青雯還後麵醉著呢,你先把她給抬回去,等一會我就回來。”


    杉樣一聽陳雨夜這麽說,裏麵看向了車後座,青雯果然躺裏麵,他忙的打開門把青雯給背了背上,然後對陳雨夜道:“那老板你快一點啊,我們九點半就要集合上飛機的。”


    陳雨夜給杉樣打了一個ok的手勢,然後車一掉頭,就朝著葉水仙的家開了去。


    不過,車開了才有大概百米的距離,本來還醉醺醺葉水仙突然睜開了眼睛,然後也不管陳雨夜沒開車,一下子就吻上了他的嘴巴。


    “吱~”


    陳雨夜一個急刹把車停了路邊,然後一把推開葉水仙,皺眉道:“我去,你幹嘛啊?”


    “別問這麽多行麽,你就當你喝醉了吧。”葉水仙說著,又要吻上去。


    陳雨夜卻伸手擋住了她:“停,你還是先說清楚,你到底想......等會,你剛剛是裝醉?”


    “哎呀,你這麽婆婆媽媽的幹嘛!”葉水仙急道,眼睛裏的眼淚都掉了下來,“你直接當我們倆都喝醉了,接下來發生的事,你什麽都不知道不就成了!”


    看著葉水仙的那樣子,陳雨夜算是明白這算是怎麽一回事了。如果自己猜的不錯的話,葉水仙得知自己這次去東,注定是九死一生,而就那一生,也要找個國家躲起來。以後想要跟她見麵的機會也很少了。所以,她想把她獻給自己。


    “不行!”陳雨夜眉頭皺起,看著葉水仙道,“水仙,我是你表哥,我媽媽是你姑......”


    “我媽媽隻是姑姑的遠方親戚!我從小父母雙亡,姑姑看我可憐才接我到京城來的。這你又不是不知道!”葉水仙哭道,“你都什麽時候了還意這些,嚴格說起來我不是你表妹!就算是又怎麽著了,表哥和表妹之間結婚的還少啊!誰叫你從小老愛幫我出頭,誰讓你幾歲就奪走我初吻啊!誰讓你小時候對我這麽好啊!你他媽不招惹老娘,老娘他媽的至於裝醉麽!”說著,葉水仙就捂著臉哭了起來。


    “水仙。”陳雨夜手按葉水仙肩膀上,不過被她一巴掌給拍開了,“好好好,說白了我陳雨夜就不是個什麽正君子。不過就算我不意這些,不過我也要意一點,那就是我老媽子的感受啊。你想啊,我上了你,我老媽子會怎麽想。”


    “你個白癡!我不說,不不講,姑姑怎麽會知道!”


    陳雨夜沒有說話,從包裏掏出煙,靠位置上抽了起來。抽完第四支的時候,陳雨夜扭頭皺眉看著葉水仙:“你真不後悔?”


    葉水仙沒有說話,放下捂著臉的手,一臉是淚水的看著陳雨夜,然後猛的又親了上去。這次,陳雨夜沒有推開她,而是雙手緊緊的抱住了她。


    ......


    陳雨夜徒步從離軍區百米的地方,一邊抽煙一邊走了回來,心很是複雜。陳雨夜知道,如果自己這次真的有機會回到天朝的話,以後葉水仙肯定還是會以朋友和表妹的身份出現自己的身旁,可是自己,真的能夠以朋友和表哥的身份麵對她?


    陳雨夜低頭笑了笑,心道,有些事,可能時間才是最好的答案吧。想著,把煙頭彈進了一旁的垃圾桶裏,然後,一個軍區裏的路燈下,獨自的走向了辦公大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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