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芋,它的出現,還意味著什麽?”


    九幽緩緩問道,紅眸盯著寒巳,屍芋聽起來可怕,但也萬萬沒有到了如此讓人警惕的地步,尤其是對王紫,他們看起來打算完全瞞著她,可以他對王紫的了解,如若他們據實以告,王紫知道嚴重也不會任性去湊熱鬧,孰輕孰重她分的明白。


    可現在有寒巳幾乎是一副赴死的樣子,這讓他怎麽相信屍芋的影響就僅此而已?


    而聽了九幽如此敏銳的問話,三人先是沉默了一會兒,半晌,還是寒巳說了,隻是話語中夾雜著些歎息:


    “屍芋……是世間罪惡的結晶,太古洪荒之時,天地生八靈,長生之樹、精靈古樹、碧晶草、死亡之木、輪回神樹、和平之樹、力量神樹、菩提樹,每一靈都代表著天地間的一種法則,生,靈,煞,死,轉,祥,宏,慈。


    這八種法則與天地共生,靈根亦擁有不死之身,隻要這八靈還在,八種基本法則就在,然而世人所不知道的是,在洪荒之時,天地造物,將世間法則熔鑄在八靈之內,可除卻八靈之外,還有一個特殊的存在,那就是屍芋。


    而屍芋的種子是抽取了天地罪惡積澱而成,它不代表法則,更不能代表法則,從它出現開始,便被天地之力層層封印,永遠埋於地心之中。


    然而在上古時期,屍芋的種子竟然被一個狂人挖出,那個狂人拚命想解開種子上的封印,可天地之力所下的封印,豈是一介凡人輕易能解開的?可在他身死道消的時候,靈魂和血肉卻是被屍芋吞噬了。


    屍芋得了人氣,本還算安分的種子好像忽然有了思想,它開始不安分,開始想掙紮出封印的束縛,在漫長的歲月中不斷與封印作鬥爭,而屍芋本身的罪惡氣息也漸漸擴散出來。


    它的氣息染黑了世上太多的物種,染黑了太多鮮紅的心髒,安分的上古也漸漸動蕩起來,硝煙四起,生靈塗炭,魑魅魍魎叫各大種族應接不暇。


    各大種族猜疑之下,終於將懷疑的目標鎖定了飄蕩在世間的屍芋種子,合上前大能之人的力量捕捉了屍芋的種子,又將此邪惡之極的東西下了重重封印,將其交給佛門看慣。


    佛門乃清淨之地,佛陀的力量用來鎮壓屍芋的邪惡再合適不過。


    總算清理了這個東西,各大中種族漸漸複蘇的同時,也放鬆了警惕,以為可以高枕無憂了,然而一個人的出現,打破了本來快要穩定的局麵。


    那個人一出生便擁有可怕的毀滅力量,嗜血殘虐,陰毒無雙,而他早就對那屍芋垂涎不已,與各大種族的意願相反,他所希望的是看到那朵傳說中的屍芋花在上古的大地上盛開。


    於是,他想盡了辦法要將屍芋盜出佛門,可即便他本事再大,看守屍芋的人無一不是佛門數一數二的高僧,他斷然不可能如願以償,在他嚐試了無數次都沒有結果之後,卻依舊沒有打消這個念頭。


    最後竟然想了一個令所有人都猜不到的辦法,不知他用了什麽手段,說服了當時人魚族前去盜取屍芋,而人魚族一向熱衷和平,又是少數幾個不惹是非的種族之一,與佛門的往來斷然不會受到猜忌。


    那時各大族的長老都有權力定期去查看屍芋的封印,而人魚族的長老到達看守的地方,人魚族的長老以佛門近來多次受到外人進攻為由,說是待佛門看管一陣,等佛門稍作修養再行替換。


    這本就是各大種族之間共同的事情,叫佛門一力承擔也不妥,各大種族經過商議後便同意了,人魚族派人暗中取回了屍芋,放在族中幾年都沒有動靜。


    而人魚族也常常受到那人的攻擊,可在五年之後,佛門來取屍芋的種子時,卻被人魚族的景象驚呆了,本來生機勃勃的人魚族卻是一片死氣,被變異的人魚處處皆是!而那罪惡的氣息更是飄散在人魚族的每一個角落!


    原來這五年當中,人魚族大門緊閉,卻是在不斷的培育屍芋的種子,而那個暴怒之人更是一道一道的剔除屍芋之上的封印,直到佛門的人到了之後,屍芋的封印依然全部打開!


    自此上古以來最大的一場浩劫也開始了,屍芋花開之時,邪惡的氣息會瘋狂的向外擴散,天地之間承受不住這忽然紊亂而暴虐的罪惡氣息,界麵黑洞之外的強大暗黑力量開始不斷的向上古的空間滲透,清郎的天地頓時一片渾濁!


    各大種族麵臨著來自界麵之內合界麵之外的各種不確定的力量,還要集中力量毀滅那個快要全部盛開的屍芋,然而當時的人魚族幾乎全部淪為了食欲的奴隸,成為沒有思想的怪物。


    人魚族本是一個簡單而單純的種族,可一旦染了罪惡,後果會比任何人都瘋狂千百倍!毀滅屍芋的過程變得極其艱難!


    恰是影族合五族的大戰也爆發於此,如此簡直是雪上加霜再加冰!太古天地一片昏沉,毫無未來可言,儼然一副末日之象!


    而在屍芋花完全盛開的時候,那個幕後主使盜出食欲的人竟然吞下了屍芋的花粉,而那人也變成了一個……史無前例的怪物!他怪的不是其它,而是力量!


    他本身就擁有殘虐的本性,副食了屍芋花的花粉之後,更加繼承了所有屍芋的罪惡,幾乎與屍芋形同一體,能夠調用屍芋的所有能量!相當於屍芋的化身!為人稱作屍芋王,屍芋沒有人形,可有了此人,各大種族更加奈何不了它了!


    上界之門的關閉,亦是在此時,上古的氣息實在太糟糕了,上界那些人啊,竟然能相處關著界麵讓上古這個時代自然終結的辦法!八靈也不得不各自遁走,屍芋本就是從天地之間剝離的,算是與八靈同源,八靈奈何不了屍芋,可屍芋染黑的世界卻不適合八靈繼續待著。


    九幽,你應該也想到了吧,東西方界麵的分割也是在這個時候,魔法體係的剝離,徹底離開了上古的界麵,精靈古樹、力量神樹、和平之木也一並跟著魔法種族離開。


    自此,已經千瘡百孔的上古隻能繼續苟延殘喘了,直到各方的漏洞快要徹底吹熄了上古的魂燈,上古的瘋子才想到了置之死地而後生的辦法,徹底拋棄了上古。


    用無數的靈魂合鮮血,練就了六根界麵支柱,六邊形的界麵堵住了不斷裂開的黑洞風口,重新撐起了這個世界,可界麵支柱上一條條都是霸王條款,為了將來再也不會出現如此失控的情形。


    至於那朵屍芋最後的什麽結局,顯然它並沒有死,否則今天也不會出現了,據說各大種族將屍芋扔進熔煉界麵支柱的天火中煆燒,已經飛灰湮滅了,然而如今看來並沒有,它們當初殺死的也許隻是屍芋王,屍芋的種子卻又不知道為何保存到了今天!”


    如此一大段故事,寒巳坐在椅子上講了許久才算說完,幾人都沉默著,尤其是九幽,他對東方界麵的事情不了解,尤其是這種被刻意隱瞞的事情,明明是跨時代的轉變,卻偏偏沒有在世人口中留下隻字片語。


    上古末期的發生的事情,也不算久遠,最起碼相比起太古八靈、上古八獸這樣的事情算是近了,然而上古八獸的事情至今為人津津樂道,而由屍芋引發的這一連串事情卻是完全完全被抹去了。


    “你說完了嗎?”


    聽完,九幽隻緩緩的問道,眼神看相寒巳,這裏分明還有很多沒有解開的謎題,比如說那個屍芋王是誰?用天火熔煉屍芋和界麵支柱,各大種族也敢做?就不怕那罪惡的氣息一病熔進了界麵支柱當中?還有佛門、人魚族……


    “當然,沒有說完,我喘口氣不行嗎?”


    寒巳也瞥了一眼九幽,這家夥聽的倒是認真,頓了頓接著說道:


    “屍芋確實給界麵支柱帶來了很大的影響,那罪惡的氣息熔煉進去,也是當時那些瘋子大意了,以為諸如五色石這般的天生奇石,定然是屍芋所不能滲透的,卻不想還是出了意外。


    而且這個意外、後果還很嚴重。


    我說了,屍芋雖也是自洪荒之時從天地間剝離的氣息積澱而成,可它不象八靈,沒有法則,可被扔進天火中一燒,那罪惡的氣息滲透進了界麵支柱,並且自然形成一種法則,在某個特定的時間,界麵支柱就會被屍芋留下的氣息所浸染。


    而六界也會因此進入一段可怕的黑暗,這樣的黑暗相比起屍芋盛開的時候更加危險,此時道消邪長,是六界最可怕的時候,這就是——六界連夜。


    而距離下一次六界連夜的時間,已經不到三年了,屍芋花會在這時候出現,若是跟六界連夜呼應了,那後果……誰都想不到。”


    卻見九幽的眼眸漸漸眯起,那雙暗紅色的眼眸漸漸變的鮮豔起來,如一點點浸染了新鮮的血液似的,變得血腥可怖,氣息也有些凝固,卻聽那幾乎帶著刀刃的聲音說道:


    “這跟小主人,還有什麽直接的關係?”


    寒巳閉著眼長長歎息,這也是他最擔心的,卻聽他開口說道:


    “上古那個盜取屍芋種子的人,也是貪狼星將之人,屍芋自有了潛意識逃脫的想法後,一直想要一個寄主,而貪狼星將之人,天生都具有殘虐的一麵,是屍芋最喜歡的寄主,現在它還沒有盛開,對王紫的影響力並不明顯,可我不敢打賭,在它盛開之後,王紫也會不受其影響,不會變成上古那個瘋魔的屍芋王。”


    此言一出,湖心亭的的溫度幾乎降到了零下幾十度,冷風吹來直有種狠刮人皮肉的感覺,一絲絲一種種暴虐的氣息在亭內遊走,隻見那湖心亭穩重的基石忽然晃動起來,橫梁飛簷之上撲簌簌的吊著木屑土灰,湖內遊蕩的魚兒大片大片的飄了起來,清澈的湖麵頓時一片白,淨是翻著肚皮的死魚。


    遠遠巡邏的侍衛被強悍的氣息驚到,而那些侍衛拔刀靠近的時候,卻遠遠看清了湖心亭內坐著的人,眾人臉上都是一臉驚愕!眼睜睜的看著那精美的涼亭正在搖搖欲墜,那幾個風華絕代的人卻穩穩的坐在涼亭內。


    眾人一時前進不得後退不得,那些都是王上的夫君,拆一座湖心亭,毀一汪湖,應該……也……不算……大事?這算不算‘後宮’糾紛?他們要不要裝作沒看見幹脆點遠遠躲開?


    正為難的想著,卻見一陣風忽地從眾人麵前刮過,見那人毫無形象可言的樣子,眾人隻覺風中淩亂,心裏也是涼颼颼的,隻因這一轉眼,湖心亭內就多了一個人,而且那人火急火燎的奔了進去,不知情緒激動的說了些什麽,之後的氣氛就更詭異了。


    眾侍衛收回了刀,默默的、悄悄的、若無其事的走出了湖心亭的巡邏範圍,當他們是透明的吧,當他們沒出現過吧!眾人這樣祈禱,反正那裏有墨祭司在,他們這種小卒應該是可以保住了。


    至於是不是‘後宮’的糾紛,至於那個癲狂的魔祭司,他們統統沒有看到……


    沒錯,剛才那一陣風是的刮過來的人、就是墨祭司列爻。


    “王上……王上!臣知道那是什麽花了!臣查到了!此花詭異無比,竟是太古洪荒之時天地罪惡之氣所化!王上所畫之圖正式它盛開的時候,書上記載此花一旦盛開,不塗抹一個末世是絕不罷休的!王上王上!您一定要告訴臣,這花真的是您在魔隕石上看的嗎?若真是,那將是六界前所未有的浩劫啊!”


    列爻快走進那湖心亭的時候便驚懼的說著,剛才問過自己的侍衛,說是王紫正在湖心亭這裏,而王紫身邊有又常有美男伴隨,列爻餘光掃見了九幽幾人,卻一點都沒避嫌,隻因他深知,在王紫眼裏,他們跟她是一體的,因此列爻更沒必要區分什麽。


    隻是他這般火急火燎的說,手中還捧著那張被他反複看了好幾天的圖,正是那天王紫畫了屍芋的圖然後交給他的,他幾乎翻遍了所有的古籍,最後動用了魔祭司不可輕易打開的無字書!


    那可是魔祭司用來測算天命時才會請動的書,情亦不可用,否則無字書休眠的時間很長,真正需要的時候怕是會耽誤了大事!他也是焚香卜算了一整晚,才決定用無字書查這朵花的,總覺得這花看的越久,心裏就越不放心,這才有此一舉。


    將圖案繪進去,無字書真的給了他答案!卻叫他驚恐不已,剛剛放好無字書便衝了過來,一路上見到他的侍衛驚訝的下巴掉了一地,他們沉穩莊重的魔祭司,何時這般激動過?


    列爻攤開手中的紙張,還有附帶著一張抄錄了無字書上解釋的話,麵上是極少見的慌亂,然而那雙混濁的雙眼看向亭內的時候,眼神掠過寒巳、冷殤、冥王、九幽,卻再沒有別人了!


    亭內一片狼藉,那可憐的石桌還靜靜的粉碎在地上,湖心亭也跟變身了船似的,在水中微微搖晃著,頭頂不時還淒淒的掉幾簇灰。


    “王上不在這裏?”


    列爻愣愣的問,在發現了氣氛的詭異之後,卻不知道為何詭異,隻是有些反應慢的說道,同時更急了,屍芋的事情要馬上告訴王紫才行!


    “列爻。”


    忽然,九幽悠悠的喚了一聲,眼眸微垂,擋住了那雙肆虐著風暴的血眼,長腿交疊著,那普通的椅子也硬是叫他坐出了高高在上的王座的感覺,那人腳下似乎踩著鮮血鋪就的紅毯,後背靠的是殺伐凜冽的高山,那人分明漫不經心,被他喚到的人卻有種被扼住了命脈的秩序感。


    列爻狠狠一僵,隨即穩住了心神,身為魔祭司,能培養出四大親衛那樣的人,他自身也絕然不是軟柿子,隻是直到今天,他才第一次領略到這個血族年輕王者的厲害,那種詭譎的血腥味,果然符合血王的本性……


    “血王,您有何吩咐?”


    列爻上前一步問道,態度不卑不亢,與麵對王紫時無異,說話的同時已經很自然的折起了手中的兩張紙。


    “你坐下,我有事跟你說。”


    九幽又道,依舊沒有抬眸,如此諱莫如深的態度更叫列爻心中瑟瑟,尤其是其它三道氣息也似有若無的落在他身上的時候,一種隱隱約約逼迫感覺形成,讓他已經多少年不曾晃動的心神隱隱緊繃,一種深刻的威脅自靈魂深處而來,不知是危險還是危險。


    “請你坐下,還站著幹什麽?難道隻有小主人的話管用?”


    寒巳自己腳下瞪著的一張椅子踢了過去,不偏不倚的停在列爻身後,語氣淡淡的說道,可那懶散之中明明帶著些死黑之氣,若是多看幾眼,不知會不會聯想到那搖曳著的死亡之木的樹枝,就是在那種獵物猶疑之時,搖曳著吞噬獵物的魂魄。


    “是。”


    列爻混濁的雙眼變得精光四溢,卻也暗暗垂下眼眸,掩飾自己警惕,很奇怪,他明明知道九幽四人是不會真要殺他的,可那種本能的警惕又是卸不掉的,更何況,四人之間對他無形的逼迫越來越明顯,若是他不暗中抵抗,就算身他再強悍的魔神身體也不能在這四股氣息之下安然無恙。


    而列爻此時的樣子,頗有些眼觀鼻鼻觀心的感覺,在他還沒弄清楚是什麽事情讓這四個王者一般的男人反常如此之前,他都不打算在主動開口。


    “把你手中的東西給我。”


    九幽又說話了,然而那低沉平穩的聲音,好像天生就是發號施令的王,無人敢猶疑一步,列爻也隻是瞬間疑惑,可獸卻已經先思維一步將手中的兩張紙遞了過去。


    修長的兩指取過了那兩張紙,打開看了半晌,仔細的閱讀了抄錄的信息。


    “你看完了嗎?給我看看。”


    這時,卻聽寒巳說道,探手過來取,九幽隻將那張抄錄的紙遞給他,寒巳看了一會兒,口中發出‘嘖嘖’兩聲,淡淡的讚道:“魔祭司果然有本事。”


    列爻混濁的雙眼微微動了動,這樣的誇獎,他寧願不要,隻是趁此時安靜,他腦海中在飛快的分析著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王上去了哪裏?九幽四人何以聚在此處,單是此也無妨,隻是他們之間的氣氛、卻詭異的很。


    此時忽然有些隱隱的認識,他來時已經大致說了屍芋的事情,可四人聽了之後卻並無意外,反而沉沉的氣氛好像是達成了什麽共識一般,而再看看九幽和寒巳的此刻寡淡的反應,他更肯定四人是知道屍芋的事情了,恐怕比他得來的消息更完整!


    “小公主去了佛門,不久便回,你過兩日再見小公主,告訴她,查無此花。”


    正在列爻思索之時,卻聽九幽又道,仍舊是那般低沉的聲音,一句句都在震懾著對方的靈魂,雖然列爻平日對他們的客氣多數是因為王紫,可不得不承認,此刻在四人麵前,他已經有些冷汗直冒了,這些擁有變態力量的人,隻有在王紫麵前才是無害的,這個事實竟然被他忽略了那麽久……


    查無此花!列爻抬眸,老樹皮一半的臉上擠出更多的皺紋,現在雖愕然,但是也不至於分辨不出九幽的決定,這根本就是通知他,命令他,絕不是在跟他商量,如果他有懷疑,九幽就有幾百種方法讓他服從命令。


    等等,佛門?列爻從驚懼之中抽出了理智,佛門不就是被屍芋牽扯甚深的種族嗎?王上這個時候去佛門,他可不可以坐出聯想?


    “列爻,小主人是你盼了多少年的魔王之眼的主人,屍芋來者不善,會威脅到你的王,這件事情你不需要插手,懂了嗎?”


    卻聽寒巳說道,手中忽然出現一簇黝黑的火焰,將那抄錄了諸多信息的手稿少了個幹淨,如此簡單的一句話,卻也足夠讓給心思縝密的列爻想通大部分原因了!


    屍芋來這不善,會威脅到王上!隻這一句話他就懂了,沒錯,王紫是他、是魔界等了幾十億年的魔王之眼的主人!連九幽都阻止的事情,他斷然不會傻到去捅婁子的!


    跟何況,屍芋現在什麽情況他不知道,可他隻要清楚,王紫在魔界就在!就夠了!


    看著那緩緩燃盡的紙張,列爻混濁的眼中精光連閃,說道:“我明白。”


    是的,他明白,這屍芋定然真的威脅到王上了,而且是魔隕石提示的!如此一來此劫就更凶了,九幽的意思是他不要插手這件事,也瞞著王紫,最好是幫忙蒙住王紫的眼睛,而他不管,誰來管?當然是這些視王紫如命的男人們管了!


    也好,這樣的結果再好不過!


    “你下去吧。”


    九幽說道,同時將那張畫著屍芋的紙遞給了列爻,列爻忠心耿耿,若是別的事情,怕是以他對王紫的衷心,就算被再強的人威脅,也不會篡改什麽,隻是關係到魔界,列爻卻知道變通。


    “是。”


    列爻接過那張紙,疊整齊了收進袖口,應了一聲便退了出去,語氣不自覺的帶著些麵對王紫時的恭敬,也許是第一次見識到九幽的威嚴,也許是對他保護王紫之餘一並保護了魔界的感激,這份恭敬多了幾分真實和踏實。


    列爻走後,半晌,寒巳才說道:


    “人魚族到底是當時幾個大種族之一,且君虞是半月天的尊上,上界的勢力對當時的太古影響很大,其它種族不敢真的像滅巫族一樣去滅人魚族,隻好讓人魚族發下毒誓,世代出世,不得踏入六界。


    佛門自覺罪孽深重,一並舉族出世,並且無聲不響的擔起了看守人魚族的責任,一旦人魚族違背誓言,佛門便會出麵肅清!這也是為什麽這些天佛門高僧在抓高階人魚的原因。


    我想,今天雖然小主人去了,可定然不會有收獲的,慧遠不會讓王紫冒險,佛門也不會假手他人,隻是要想辦法瞞著小主人,別讓他知道慧遠也一定會參與這件事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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