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謝子懷痛苦的不能自己,唐黛眼中沒有一點動容,她退後一步,看著他,目光清冷,聲音也冷冰冰的,“我沒有你那麽痛苦,因為我現在過的很幸福,我想要的感情就是像現在這樣,坦坦蕩蕩,而不是耍一些陰謀詭計才要長相廝守。”


    她抬著頭看著他問:“其實說到底,你還是什麽都不想失去,我比不過你的那些家業,如果你真把我放在第一位,當初為什麽不和我做一樣的選擇?我寧願連身份都不要也要你,可你為什麽不行?”


    謝子懷怔怔地看著她,幾乎不敢與那雙明亮的眼睛對視,他被說的無地自容。


    唐黛再質問:“難道你還沒意識到你錯了嗎?”


    “我錯了!”謝子懷喃喃地說。


    唐黛看著他說:“我做這一切,是為了不想將來有麻煩發生,如果你不能下定決心自首,那就不要再幹壞事,也希望你放下對我的執念,以後我們就像陌生人一樣吧!”


    這句話似乎刺激到謝子懷,他盯著她聲音發緊地說:“他不能給你幸福,他是個病人!”


    “你怎麽知道?”唐黛的聲音瞬間沉了下來,仿佛有東西掉進枯井般的感覺。


    有點陰冷。


    謝子懷猛地一怔,目光望向別處,說道:“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他有心理障礙,否則正常人怎麽會像他那樣?”


    他仿佛想到什麽,臉上的表情瞬間軟化下來,他再次看向她說:“你知道我學心理學和催眠最初的初衷是什麽嗎?”


    唐黛看著他,沒有說話。


    他微微彎起唇,說道:“我看你那麽喜歡催眠和心理學,我就想給你一個驚喜,我希望我們一直都有共同語言,所以我才偷偷去學的,但是到後來,我發現家裏阻止我們在一起態度強硬,並且還給我找了門當戶對的未婚妻,那時我有了邪念,想利用催眠來兩全齊美。”


    說到後麵,他的麵色又變得淒冷。


    唐黛看著他問:“既然你為了我都能學會催眠,那為什麽不能像我一樣呢?”


    雖然現在她的感情不是完全放棄,但當初她對感情的幻想就是那樣幼稚,哪怕私奔,哪怕一無所有,也要在一起。


    他無力地垂下眸,聲音痛苦而糾結,“我每時每刻都在後悔,我是了解你的,是我心存僥幸,都是我的錯。”


    唐黛沉了沉氣息說道:“今天我們既然都說開了,那我就和你說明白,我不與你在一起的關鍵不是因為我已經結婚生子,而是因為你曾為了名與利的放棄我,將來你很有可能再因為各種可能再次放棄我……”


    謝子懷猛地抬起頭想要辯解,唐黛搶先說道:“聽我說完!”


    她繼續說道:“即使我離婚,即使我單身一人,我也不會再吃回頭草,我隻會向前走,我可能保持單身,也可能再次結婚,比如周昊辰,又比如任何人,但那個人一定不會是你!”


    說罷,她不再聽他的任何話,轉身就要走,可是她看到了立在車子旁的晏寒厲,冷峻尊貴,若千年寒冰一般。


    而他的懷裏……竟然還抱著小團子。


    小團子很乖,在爸爸懷裏呆萌地看著媽媽,也沒開口,等媽媽看她的時候,才軟軟糯糯地叫了一聲,“麻麻!”


    她原本沉冷的小臉,立刻被軟化了,輕快地向他走去,抱過他懷裏的孩子,仰頭看他,溫柔地問:“你怎麽來了?”


    “來接你!”他說的簡單,卻有一種溫情在其中,順勢將車門拉開。


    高坤望天,心想少奶奶和前男友在江邊見麵,不過來才怪,還把孩子抱來,這是暗示老婆不要拋夫棄子的節奏嗎?


    唐黛沒再看謝子懷,她不想給對方任何幻想,兩個人的關係早就結束了,不該延伸到這麽長時間。


    上車後,唐黛她笑地看向他問:“不放心?”


    “不,是怕你受到傷害!”晏寒厲捉過她的手,輕輕地捏了捏。


    唐黛笑,不放心是肯定的,不過他現在情商變高了,會說話了。


    “為什麽說周昊辰?”晏寒厲突然問。


    “什麽?”她沒反應過來。


    晏寒厲看向她說:“你舉例,隻舉了周昊辰一個人。”


    唐黛仔細地回想,才想到他指的是什麽,她笑著說:“大概覺得他不容易被對付吧,就算被對付了也沒事,反正我看不上他。”


    這樣的答案,使晏寒厲的神情又柔軟了一些,他看眼女兒對她說道:“育兒師來了,我們帶她去見見?”


    “好啊!”唐黛問他,“在哪裏?”


    “在公司,先讓她看看環境,然後看我們團子是不是接受她?”晏寒厲說道。


    “你覺得怎麽樣?”唐黛問他。


    晏寒厲看她一眼,緩緩地說道:“我看中她的是和現在這個男人有五年跨國戀,即將結婚這一點。”


    五年的跨國戀,那肯定是感情極為穩好才能走進婚姻殿堂的。


    唐黛明白晏寒厲的顧慮,笑著打趣道:“誰讓我們晏先生魅力過人?”


    晏寒厲淺淺地撩起唇,說了一句,“調皮!”


    很顯然,被誇的晏先生心情十分不錯。


    夫妻倆帶著軟萌的小團子回到公司,新來的育兒師袁圓已經等待多時。


    先注意到這個人就是因為她的名字,很可愛,但是袁圓本人卻是個看起來溫柔和善的女人,臉上永遠帶著微笑,一看就非常討喜的女人。


    她看到晏寒厲與唐黛,站起身禮貌地叫道:“晏先生、晏太太!”


    “來吧!”唐黛抱著小團子走進晏寒厲旁邊的房間裏。


    這裏原本是晏寒厲的健身房,現在為了照顧孩子,已經被他快速改造成了早教室,一個大房間裏有不同的區域,袁圓如果能夠被小團子接受,將會在這裏對團子進行係統的教育。


    晏寒厲在門口站著,沒有要進去的意思,但他也沒離開,暗自觀察這個育兒師。


    袁圓微微笑著說:“小團子,我是你的袁圓阿姨,你看那邊有小沙發,阿姨帶你去坐好不好?”


    小團子的小手本來緊緊抱著媽媽的脖子,看了看沙發,再看看媽媽,有些糾結。


    唐黛坐到地上,把孩子放下來,拍拍她說:“去吧,媽媽在這裏坐著看你。”


    一聽這話,小團子便扭著小屁股跟袁圓走了。


    這裏裝修好之後,唐黛沒讓小團子進來,為的就是讓她有一種新鮮感,能快速接受陌生的老師。


    接觸陌生人,是小團子遲早要做的。


    團子玩的很開心,唐黛對袁圓交待了一下孩子的習慣便離開了。


    反正房間裏有唐乙,也有保護小團子的人,她並不擔心。


    袁圓有些意外,這樣就走了?她以為像這種家庭,對孩子應該分外緊張的,可現在看起來兩個人都沒問她什麽。


    難道不先麵試嗎?


    唐黛走出來後看到晏天愛和於冰說話,見到她立刻就抱著文件夾跟著她進了辦公室。


    原本應該有一個人在上麵工作,當唐黛與樓下的橋梁,韓小絲怕晏寒厲怕的厲害,所以就把晏天愛推了上來。


    晏天愛之前被派出去管理一個項目,現在項目結束,韓小絲果斷地又把她調回唐黛身邊當助理。


    “嫂子,我哥真酷,一層都給搬了,我服了!”晏天愛一臉殷勤地說。


    “公司裏是不是很多人不滿意?”唐黛擔心地問。


    晏天愛滿不在乎地說:“沒有啊!誰敢不滿意?我跟你說,連我爸都沒意見,二伯他忙著在醫院裏照顧閨女,哪有功夫管這些閑事?”


    老爺子現在已經完全不管公司的事,以前晏銳學還不死心地給晏寒厲告狀,結果都被老爺子罵出去了,現在他也看明白晏寒厲大權在握,自己沒有任何希望,所以不敢明著和他作對。


    晏銳才更別提,老來得女,又是唯一的孩子,可見這孩子又是萬般寵愛。


    晏天愛打開文件夾推過來說:“周氏又有合作項目。”


    唐黛拿過來,草草看了一眼,說道:“暫時回絕吧!”


    “回絕?這個項目很有的賺啊。”晏天愛不解地問。


    “公司的發展方向要調整,現在我也忙不過來,不是有錢就能合作。”唐黛找了個理由,事實上根本就不是這麽回事。


    謝子懷的事還未解決,肯又在醫院,晏寒厲的情緒已經有所波動,再加個周昊辰,後果不敢想象。


    “那我怎麽說?是周昊辰親自抓的項目。”晏天愛問道。


    唐黛知道周昊辰醉翁之意不在酒,以後她還是和周昊辰少來往的好。


    她想了一下說道:“就說公司在做大方向調整,所有的項目都停了。”


    “真要都停?”晏天愛瞪大眼睛問道。


    “暫停,先把手頭的事情做好。”唐黛說道。


    公司發展到一定規模,人手不足,這是一直存在的問題,現在搬過來,空間一下子大了,就可以多招人,把現有的項目做好再說別的。


    更何況她最近也顧不上公司的事。


    “哦哦,明白了,嫂子你生意真是太好了。”晏天愛連連點頭,將周氏送來的項目書收起來說:“我一會兒就回了他們。”


    她的手機響了,拿起一看是紀銘臣,晏天愛很有眼色地出去了。


    “喂?”唐黛接聽電話。


    “和謝子懷聊的如何?”紀銘臣的聲音傳出來。


    “很有收獲,想聽聽嗎?”唐黛反問。


    她知道紀銘臣肯定會派人跟蹤謝子懷的。


    “你在哪兒?我現在過去!”和剛才的慵懶完全不同,簡直就是判若兩人。


    “還是電話裏說吧,該下班了,不等你。”唐黛說道。


    紀銘臣跟著說道:“我去你家也行,電話裏怎麽就說的清了呢?”


    “可別,要說就電話說,不說就算,寒厲氣不順。”唐黛說道。


    “看來他吃醋了,據說他也去了?”紀銘臣八卦口吻十足地問。


    “是啊,我怕他再不正常,以後謝子懷的事我不管了。”唐黛說道。


    “不是,怎麽能不管呢?你不管我怎麽辦?”紀銘臣急眼了。


    “我也沒辦法,沒證據,這個案子和以前的都不同。”唐黛說道。


    “唐黛……”


    紀銘臣還沒說完,唐黛便打斷他的話說:“先聽我講講吧,別的回頭再說。”


    “好,我洗耳恭聽!”紀銘臣耐下性子說道。


    唐黛把紀銘臣和她說過的話大概說了一遍,紀銘臣被震驚了。


    他無語地說:“不是吧!原來大boss在這裏!”他迫不及待地追問:“你們倆催眠誰厲害?”


    唐黛說道:“不知道,沒有試過。”


    “你怎麽不和他比試一下呢?”紀銘臣著急地問。


    唐黛無奈地說:“他既然精通催眠,又要證明自己不會催眠,那他很有可能會裝作被我催眠,再說即使真的催眠了他,那又有什麽用?催眠之下的口供是不能算數的,催眠隻用於破壞對方的心理防線,可你看謝子懷是我催眠一下就能被擊破的嗎?”


    紀銘臣頓時泄氣了,問她:“那就任他逍遙法外了?”


    “我有預感,這次很有可能!”唐黛頓了一下,說道:“除非找到失蹤的那些人,但我猜測他們應該已經死了。”


    “這麽狠?”紀銘臣倒吸一口氣。


    唐黛分析道:“如果那些人很有可能回來,到時候的局麵就會無法收拾,謝子懷絕對不會給自己留下這樣的後患的。”


    紀銘臣感慨道:“紅顏禍水啊!”


    唐黛叫道:“紀銘臣你又皮癢了是嗎?”


    紀銘臣嘿嘿地笑,又說道:“我還是不明白,你早就嫁給晏寒厲,按理說他早就能做這件事,可為什麽他要等你生了孩子,結婚幾年後的現在才做?不覺得很矛盾嗎?”


    唐黛猛的一怔,隨即脫口而出,“他身後還有別人。”


    “什麽?”紀銘臣叫了起來。


    唐黛眉頭已經緊緊地鎖在一起,說道:“之前他說晏寒厲是個病人,這件事知道的人很少,當時我就有種奇怪的感覺,後來讓他把話題岔過去了,再結合你剛才說的不符合常理的地方,我推斷他身後還有人,以前謝子懷應該還沒有用這種方式壯大自己的想法,但是在那個人的作用之下,謝子懷才開始綁架富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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