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如看著晏天真蒼白的臉色,仍舊沒有放過她的意思,晃著腳說:“霍成言看上的不過是你晏家的身份,現在我好歹還是唐家的小姐,而你隻不過是寄宿在唐家的普通人罷了,隻要我伸伸腳,霍成言就能撲上來,你要不要試試?”


    晏天真被氣得渾身發抖。


    沈含玉聽說唐如一回來就進了晏天真的房間,怕出事,果真就聽到唐如的聲音,她不由開口說道:“唐如,天真現在已經不易,你又何苦踩她一腳呢?”


    唐如看著沈含玉說:“我就是看不慣一個外人房間都比我的好!”


    她看著想開口說話的沈含玉,搶先一步說道:“大娘啊,當初唐家是說過,我嫁給霍家,以後就不管我,這些年我也沒讓唐家管過什麽,可是這麽一個跟唐家什麽關係都沒有的外人,就能比我在唐家的待遇還高?這我可接受不了哦!”


    沈含玉頭疼地說:“那你看看想要什麽東西,和管家說吧,要不你就去倉庫自己挑!”


    唐如心中一喜,倉庫裏有新東西,也有舊東西,隻要她能進去隨意挑,那就方便多了,她的舊東西和唐黛的是放在一起的,根本就不用費什麽力氣。


    “那好吧!”唐如站起身踩著高跟鞋走了。


    晏天真終於掉下淚,她抹著臉說:“伯母,您就不能收拾收拾她嗎?”


    她覺得自己母親很厲害,晏天愛都不敢對她怎麽樣,可到了唐家,怎麽這個唐如這麽潑辣?


    沈含玉歎道:“天真,她畢竟是唐家的二小姐,萬一她出去對媒體亂說,我是怕影響到你的名聲。”


    她原本以為讓天真住進來這件事很簡單,可現在看來卻有這麽多的麻煩,唐如可算撿到這個機會出擊了,這一定是容宛靜的計謀。


    原來她還能和女兒商量,可現在女兒懷孕,她哪裏敢讓女兒擔憂呢?


    沈含玉安慰了幾聲,可晏天真還是悶悶不樂,她也沒辦法,隻能出去讓晏天真自己調整一下。


    她前腳出去,晏天真就給母親打電話,哭訴了一番,然後問:“媽,您說她真的沒辦法嗎?”


    梅芮咬著牙說:“什麽沒辦法?我看她就是不想管,不想別人說她偏心。”


    “嗚嗚,媽,我怎麽就這麽命苦啊?”晏天真哭著說。


    梅芮心疼地說:“天真,你再忍忍,你爺爺還沒出院,等媽忙過這幾天再去看你。”


    她想好好勸勸女兒,可身邊的事情實在太多了,隻能先匆匆掛斷電話。


    晏天真在窗前發呆,霍成言來了電話,她沒好氣地接了。


    “天真,怎麽不給我打電話了?是不是太無聊?”霍成言聲音溫柔地問。


    “哼,我都沒有晏家身份了,給你打什麽電話?”晏天真負氣地說。


    “天真,我和你在一起從來都不是因為什麽身份,難道你到現在還不明白?”霍成言的聲音嚴厲起來。


    一聽他厲害,晏天真便語無倫次地說:“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霍成言立刻又溫柔下來問:“天真,發生什麽事了?”


    晏天真不敢再惹他不高興,趕緊把剛才的事情都說了一遍,說到唐黛那處,她又小聲地抽泣了起來。


    霍成言大笑起來,說道:“天真,你也太天真了,她說什麽你都相信,傻了不是?”


    “難道不是真的嗎?”天真不解地問。


    “當然不是真的,我霍成言再怎麽說也是當年的霍三少,不至於對一個已婚女人癡迷成那個樣子吧!”霍成言笑著說罷,又說:“那唐如是妒忌你,當年她給我生了孩子,我都不要她,現在我和你在一起,你說她心裏能沒想法?原本你是有優勢的,看你被欺負的,放心吧,就算她脫光了在我麵前,我都不會多看一眼的。”


    晏天真一聽他說的坦然,這才相信自己是真的中了唐如的計。


    霍成言的聲音低沉下來,帶了幾分熱度與曖昧地說:“天真,我想見你,我好想你柔軟的身體,天真,我想你了……”


    這尾音拉長,說的旖旎溫熱,帶著明顯的暗示,令晏天真臉一紅,可心卻跟著熱了,仿佛他就在她的身邊,緊緊地摟著她,行那事一般,她張嘴想要說話卻微喘了一聲,在電話裏顯得格外清晰。


    “天真,來吧,好嗎?”霍成言幾近祈求地說。


    “可是現在外麵都是記者。”晏天真遲疑地說。


    “我帶你去個地方,保證安全。”霍成言不甘心地說道。


    “那……那好吧!”晏天真還是答應了。


    “你讓唐家司機送你一下,我在半路接上你。”霍成言說道。


    “那回來呢?”晏天真問。


    “我開私密性強一些的車,不會有記者發現的。”霍成言繼續說。


    這下晏天真放心了,精心打扮一番便去赴了霍成言的約。


    沈含玉得知晏天真出去的消息時,晏天真已經走了。


    她沒讓人限製晏天真的自由,因為她覺得在這個風口浪尖的時候,晏天真不可能主動出門讓記者們追吧,她哪裏想到晏天真在這個時候真的會出門。


    不用問,肯定是去見霍成言了,還有誰能有這樣的魅力呢?


    霍成言把晏天真帶到了半山上的溫泉會所裏,這裏霧氣環繞,從遠處看仿若仙境,一片仿古建築在樹間若隱若現,的確是私密性極好的地方。


    一路上,晏天真看到這裏裝修奢華,沒有一定實力的人根本就進不來,她不由好奇地問:“你經常來這裏嗎?”


    “以前來過,我有這裏的卡,當時辦的是十年會員,所以現在當然要趕緊用嘍!”霍成言臉上並沒有窘迫的表情,說的十分自然。


    晏天真說不清心裏的想法,當初的東西用完了怎麽辦呢?以後怎麽辦呢?她發現當時支撐著她不顧一切去愛的理由,似乎現在不剩什麽了,餘下的隻是為將來擔憂。


    然而晏天真來不及多想什麽,進了房間就被熱情無比的霍成言給弄的腦子一片空白了。


    霍成言在電話裏暗示已經非常明顯了,所以晏天真很明白兩個人見麵要做什麽,她並沒有反抗,很快便沉浸其中。


    快樂過後,晏天真總算想到了懷孕的問題,她不由焦急地問:“如果懷孕了怎麽辦?”


    霍成言並不擔心,說道:“我算著呢,你是安全期。更何況要是真懷了,我們就結婚。”


    晏天真放心了,令她放心的是前一句,她不會算,他說是安全期,她沒有懷疑。


    如果是以前,霍成言想娶她,她當然開心極了。但是現在,她總要想想生完孩子的事情,孩子有沒有未來?且不說霍成言現在沒工作,就說他還有兩個兒子,那就顯得自己的孩子不那麽重要了。


    天色越來越晚,晏天真擔憂地說:“我該回去了。”


    “這都幾點了?晚上就在這裏睡吧!”霍成言說道。


    “我還住在唐家呢,不方便。”晏天真說道。


    “有什麽不方便的?你給沈含玉打個電話就是了,反正你媽也不知道,再說你早就是我的人了,她又不是不知道,就算知道你和我在一起,也沒關係,是不是?”霍成言耐心地勸她。


    “可是……”晏天真有些猶豫。


    霍成言將人摟在懷裏,細細地吻著她的鬢角說:“天真,下次見麵又不知道是什麽時候,我真舍不得放你走。”


    這一句話就讓晏天真繳械投降了,她隻好給沈含玉打了電話。


    沈含玉這坐立不安啊,梅芮把孩子交給她了,現在孩子和霍成言在一起,還不讓她說,她要是不說,以後有什麽事情該怎麽辦?


    不能給自己的女兒打電話,隻好給兒子打了。


    唐禎很不悅地說:“她簡直就是胡鬧,那霍成言有什麽好的?把她給迷成了這樣?”


    說罷,他跟著說:“媽,這事兒不能瞞,我看您還是和梅伯母說吧,把您的難處說一說。等明天白天,我和天真談談。”


    “那好吧!”沈含玉歎著氣掛了電話,硬著頭皮給梅芮打了過去。


    梅芮看到沈含玉的電話,心中一冷,但接起電話的聲音卻是熱的,“含玉,這麽晚還來電話,是不是天真不聽話了?”


    沈含玉忙說:“沒有沒有,隻是天真她今天沒和我說一聲就讓司機送她出門了,和霍成言見麵去了。”


    “什麽?什麽時候走的?”梅芮的聲音都變了。


    這死丫頭,這個時候往外跑什麽?老爺子如果知道了,她這輩子都別想回來了。


    沈含玉忙說:“出去一下午了,她不讓我和你說,我也很為難,畢竟不能讓她對我這兒厭了不是?可是剛才她打電話說晚上不回來了,這下可就麻煩了,我不能不告訴你……”


    “你真是糊塗,你應該早告訴我的,出了事你擔的起嗎?”梅芮說完就掛了電話。


    沈含玉聽著手機的忙音,微怔了一下,這下她可是裏外裏都不是人,她在瞎忙活什麽呢?如果不是兩家的關係,如果不是因為唐黛是晏家的兒媳,她斷然不會把這麻煩攬上身。


    現在麻煩攬就攬了,她不指望對方感恩戴德,隻要知道她的好就行了,可全然不是那麽回事,她真是鬱悶死了。


    晏天真一看到母親的電話就罵道:“這個沈含玉,這麽快就把我賣了,說了不讓我媽知道的。”


    她忘了以前親親熱熱把人家當成幹媽的時候了。


    霍成言在後麵擁著她,在她耳邊呢喃,“好了,快接吧,反正我們在戀愛,知道也沒關係不是?”


    晏天真嘟著嘴,不情願地接了電話,“媽……”


    剛接通,梅芮的訓斥聲就響了起來,“天真,媽不是說過多少遍,你現在不要出門,更不要和霍成言在一起,外麵記者們都盯著你呢,再寫出什麽,爺爺更不可能原諒你了。”


    “媽,這個地方絕對安全嘛!”晏天真說道。


    “糊塗,再安全的地方也沒有絕對的,如果有能耐大的記者,你根本就躲不過去。媽為了你的將來操碎了心,你就不能爭氣一些嗎?你現在在哪兒?我立刻過去接你……”


    梅芮的話還沒說完,晏天真的手機就被霍成言拿走,直接把電話按了。


    “喂喂?”梅芮叫了兩聲,看電話斷了,立刻又打過去,結果電話竟然關機了。


    晏天真想搶自己的手機,“喂,你怎麽給我把電話掛了?我媽會急的。”


    “天真,我可不想讓你挨罵,先讓你媽冷靜一下吧。”霍成言在她耳邊輕吻了一下,說道:“我可是心疼你。”


    這下,晏天真對霍成言又沒氣了,她嘟著嘴說:“那你也不用把我的手機關了吧!”


    “不關機,她能罷休嗎?”霍成言反問。


    晏天真泄氣地說:“我媽也是為了我好,萬一爺爺這次被我氣的身體更差了,出不了院,那可就麻煩了。”


    霍成言卻說道:“依我看,你爺爺出不了院,那倒是好事!”


    “什麽?”晏天真一驚,看向他問:“為什麽?”


    霍成言攬著她的腰說:“天真,我可完全是為了你著想的,你爺爺身體好不好,和我可一點關係都沒有。你想想,是誰把你趕出來的?如果你爸和你媽能做主,你絕對不會落到如此地步,是不是?婚前在一起的多著呢,不說別人,就說唐黛,婚前不還有個謝子懷呢?晏家不是一點都沒介意,把人給娶進門了?”


    他在她腰間輕掐了一下,“所以說啊,如果你爺爺出不了院,甚至……是吧,那晏家就是你媽和你爸的天下了,你還是以前晏家的小公主,到時候誰又敢說什麽?你說是不是?”


    晏天真想了想,然後天真地問:“你說的不錯,可是爺爺他怎麽會……”


    霍成言聳聳肩說:“或許他身體大限到了,又或許天災**意外什麽的,這個我們就不知道了是不是?”


    晏天真聽了他的話,想的出神,沒再開口。


    霍成言也不說話,就靠在池邊悠閑地泡著溫泉。


    梅芮被氣壞了,可是她又不敢跟晏銳韶說,他在醫院,萬一讓老爺子聽到那更不得了。她也不敢大肆讓人尋找,怕驚擾了記者,可以說真是操碎了心。


    這一夜,她沒有什麽收獲,第二天一早,她就到沈家去等晏天真。


    唐禎先一步找到晏天真,開著車在會所外等她。


    晏天真不敢太過分,雖然霍成言一再挽留,可她怕媽媽被氣壞了,所以執意要離開。


    車子開出會所,她一眼就看到在車裏吸煙的唐禎,她按下車窗叫了一句,“唐禎哥哥。”


    霍成言停下車,手臂搭在車窗上,自帶風流倜儻,男人露出這樣的神色,可見剛剛做了什麽。


    唐禎心裏暗怪晏天真不自愛,他下了車,說道:“天真,坐我的車吧,我送你回去,免得有記者看到。”


    晏天真有點怕唐禎,連連點頭,不等霍成言說話,她已經下了車,坐上唐禎的車,衝霍成言擺擺手說:“你先回去吧,我讓唐禎哥哥送我回去。”


    唐禎沒理霍成言,直接將車子開走。


    霍成言被留在原地,臉色瞬間就沉了下來,自己的女人被別人劫走,還親熱地叫著對方哥哥,這簡直太恥辱了!


    唐禎卻沒把霍成言當回事,一心想著怎麽和晏天真談話。


    車子開了一會兒,晏天真發現車子沒有往唐宅開去,不由問道:“這是要去哪兒?”


    “先去唐氏吧!”唐禎沉聲說道。


    他想找個地方和晏天真談談,但是又覺得不穩妥,所以幹脆到唐氏好了,反正車子開到地下停車場,記者們也下不來。


    唐禎上了電梯,晏天真乖乖地跟在他身後,小心翼翼地走著。


    一路上,唐氏的員工都恭敬地叫著“唐少”,目送他離開。到了樓上,更是幾個助理都圍了上來,拿著文件一邊走一邊說,讓他簽字。


    晏天真怔怔地看著眾星捧月般的唐禎,此刻的他就如同一個帝王般,下達著各種命令。以前她沒注意過這些,因為她沒看到在公司裏唐禎的狀態、晏寒厲的狀態,可是此刻她卻有些明白了唐禎與霍成言的區別。


    她突然有點明白為什麽媽媽想讓她嫁給唐禎而非晏寒厲。


    唐禎簽完幾個字,把事情簡單地處理了一下,轉過頭看晏天真正在發呆,不由叫了一聲,“天真,走了。”


    “啊?哦!”晏天真回了神,和唐禎向前走,進了他的辦公室。


    唐禎的辦公室很大,這是一間用翡翠玉石裝出來的辦公室,可見裏麵有多麽精致豪華了。


    晏天真看著桌上擺的玉壁說:“唐禎哥哥,這麽好的玉,做成這個,是不是太可惜了?”


    唐禎不以為意地說:“這樣的貨色在唐家還不算什麽。”


    見晏天真不解,他說道:“唐家手裏有礦山的,以前都捂著沒有開采,我們回來後才進行開采計劃,所以如今的唐家,已經可以和晏家平起平坐了。”


    晏天真覺得有點呼吸困難,她不知道自己的心情如何,總之很複雜。


    唐禎坐到椅子上,晏天真很自然地坐到他的對麵。


    唐禎看著她說:“天真,你的感情生活我不想說什麽,那是你的自由。可是作為女孩子,你要學會保護自己,現在你應該體會到了什麽叫人言可畏,雖然有些事情在普通人眼中不算什麽,但我們這樣的家庭還有家規,你一定要學會約束自己,明白嗎?”


    這話唐禎說的很大方,很直白,可是聽在晏天真的耳中卻不是那麽回事了。她畢竟是女孩子,這相當於把她的事情全都剖開來說,她怎麽好意思呢?


    她低著頭不說話,臉又紅了。


    唐禎問她,“你怎麽想的?說出來我聽聽,我們之間這麽熟悉,我就是拿你當親妹妹的,我們相處的時間比我和黛黛相處的時間還要長,你和我有什麽不好意思的?”


    晏天真抬起頭,有些無措地說:“唐禎哥哥,我也不知道怎麽會變成這樣的。”


    唐禎一看她一副迷茫無辜的表情,便一陣頭疼,說道:“你真是被保護的太好了。”


    晏天真瞪著黑黑的大眼睛說:“唐禎哥哥,那陣子你有了紀馨姐姐後,我特別難受,就好像最珍貴的東西被人搶走了一樣,那時候霍成言出現了,我想忘掉那種難過的感覺,所以就答應了他的追求,後來的後來,我也不知道……唉……”


    晏天真不是個有心機的女人,事情也完全不是她說的那麽回事,至少當初是她先喜歡上的霍成言。


    有時候,再單純的女人也會本能地為自己爭取一些想要的東西。晏天真說這些話的時候,並未多想,隻是本能說出來的。


    唐禎聽了,自然心裏升起一點愧疚感,但這種感覺隨即就被自己壓了下來。他說道:“我不是要否認你對霍成言的感情,我隻是想告訴你,要嫁給他,也要堂堂正正地去嫁,免得將來被人看不起。”


    “怎麽堂堂正正?我現在連家都沒有了。”晏天真一臉的哀傷。


    唐禎沉下臉,說道:“怎麽就沒家了?唐家不是你的家嗎?我不是你哥哥嗎?隻要我是你的娘家人,就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你嫁給霍成言,他也不敢小瞧於你。”


    晏天真聽的一震,一種異樣從心裏升了起來,似乎霍成言還沒有這樣有氣勢地說過什麽話,雖然霍成言說了對她負責、要娶她怎樣,可都是軟綿綿地說的。


    說到底,女人總喜歡被征服,而男人就要有征服女人的氣勢。


    所謂霸道總裁那也先是總裁,而後才是霸道,可晏天真對這個領悟的並不深,但她此刻已經慢慢開竅了。


    見她不說話,怔怔的也不知道在想什麽,唐禎放低了聲音,說道:“天真,答應我,以後不要再私下裏見他了,等風波過去再說。”


    晏天真的表情落寞下來,撅著嘴說:“唐禎哥哥,我在晏家很寂寞,再加上唐如總是來找我麻煩,所以我才……”她咬了咬唇說:“不然的話,我也不會隨便出去的。”


    唐禎說道:“天真,我媽也有她的難處,她是主母,的確要一碗水端平的,對於唐如,我們也沒有太多的辦法,所以隻能靠你自己強硬起來,讓她不敢再欺負你。”


    晏天真為難地說:“可是人哪能說一下子就強硬起來呢?”她看著他,一臉的渴望,說道:“唐禎哥哥,你能不能時常回來陪陪我?”


    唐禎怔了一下,晏天真立刻小心翼翼地說:“要是不方便就算了。”


    唐禎心有不忍,跟著說道:“我盡量吧。”


    白天有時間他會回去,晚上他還是要避嫌住在外麵的。


    晏天真立刻高興地說:“唐禎哥哥,你真好!”


    唐禎希望自己母親不要再為難才好,他的目的就達到了。


    他沒親自送晏天真回去,讓助理安排車把她送回唐家。


    晏天真到了唐家,就看到母親麵色不善地在花園裏等她,臉色簡直就是難看極了。


    沈含玉體貼地給兩人留下空間說話,並沒在這裏。


    梅芮看到女兒步伐虛浮,便知昨晚發生了什麽,她難忍怒火,走上前去,抬起巴掌就想打下去。


    “媽~”晏天真軟軟的叫了一聲。


    梅芮的巴掌到底沒能打下去,她的手放了下來,語重心長地說:“天真啊,你自己爭點氣吧,行嗎?”


    “媽,要不是唐如一個勁兒的欺負我,我能出去嗎?”晏天真委屈地說:“媽,我在這裏過得不快樂。”


    “媽不是說了讓你暫時忍耐一下的?等你爺爺出了院,身體好一些,我就向他求情。”梅芮說道。


    晏天真一下就想到了昨晚霍成言說的事情,她想都沒想便脫口而出,“我看爺爺還是不要好。”


    “你說什麽呢?”梅芮不解地問。


    晏天真看著她說:“媽,我的意思是說,如果爺爺沒了,那您和爸就是晏家的……”


    梅芮嚇的捂住了晏天真的嘴,因為太震驚,所以聲音都帶了顫音,“你在說什麽呢?天真啊,你怎麽會這樣想?”


    晏天真一把拿開她的手,問她,“媽,難道不是嗎?事實就是這樣啊,您自己仔細地想一想。”


    梅芮問道:“你知道他代表了什麽嗎?你知道大家族什麽叫支柱嗎?一切不是那麽簡單的。更何況,做人不能這樣狠毒,媽媽都教過你的,你怎麽會變成這樣?”


    晏天真有些惱羞成怒,說道:“我是為了你好,到時候你想做什麽就做什麽,比現在受這個氣受那個氣要強多了吧!你不愛聽就當我沒說!”


    看著晏天真一臉的不耐煩,梅芮心想女兒的逆反期怎麽來的這樣晚?這個時候到來,她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想到昨晚的事,她的臉色又沉了下來,喝道:“好了,現在不是說那些的時候,還是先說說你昨晚的事嗎。”


    一聽這個,晏天真就心虛了,可是她再一想,氣勢一下子又足了,說道:“媽,我和霍成言在一起的事你也知道了,所以在一起一次和在一起十次,又有什麽區別嗎?”


    梅芮被問的啞口無言,她緩了一緩,這氣才重新又提了上來,她壓低聲音問:“天真,不對的事情就不應該再繼續下去,你應該自愛,明白嗎?”


    “媽,您放心吧,我也不想再隨便出去了。”晏天真覺得她應該好好想一想將來。


    梅芮看剛才她還一臉的抵觸表情,怎麽現在突然又懂事了?不由一臉的奇怪。


    晏天真主動說道:“唐禎哥哥已經和我談過了,我答應他暫時不去見霍成言。”


    梅芮鬆了口氣,說道:“還是唐禎有辦法。”


    晏天真看著她問:“媽,在國外為什麽您不讓我和唐禎哥哥訂婚呢?”


    梅芮說道:“當時情況不明了,我們的重心還是在解決幾代人麻煩的上麵。那時候你還小,就沒想太多,我也覺得唐禎的年齡有些大了,想再挑合適的人。可是沒想到回來一看,除了寒厲外,真沒有比唐禎更優秀合適的人選了。”


    說到這裏,她長長地歎了聲氣,說道:“媽也後悔,當時沒趁早給你們訂婚,不然也不會有這麽多的麻煩事了。”


    晏天真說道:“媽,我是晏家最金貴的千金,這是您和我說的,可是我自從回了國後,一直都沒感受到。”


    梅芮說道:“回國後事情那麽多,我是想騰出手正式把你推出來的,可是沒給我這個機會,你就和霍成言在一起了。”


    晏天真現在已經後悔了,如果她還是晏家的千金,就會高高在上,有很多男人對她獻殷勤,而不是隻有霍成言一個選擇。


    梅芮看女兒麵有悔色,將手放在她的肩上說:“好了天真,以後還是會有機會的,人生不要隻看眼前,你一定要振作起來,千萬不要破罐破摔,明白嗎?”


    晏天真回過神來,問:“媽,就像我嫂子一樣,其實我也有更好的機會,是不是?”


    唐黛曾經有個謝子懷,還能嫁給晏寒厲。那她曾經有個霍成言,其實也一樣可以嫁唐禎,是不是?


    梅芮一愣,然後冷下臉訓道:“天真,你不要亂說,那可是你的嫂子。”


    事實是如此,但不能隨便說。晏天真心裏領會了,沒有回應。


    梅芮總覺得哪裏不對勁,似乎有什麽已經失去掌控?


    眼前的事情已經解決了,對於她來講這已足夠,她可以去處理晏家的事情。可回去的路上,晏天真的話一直在她耳邊縈繞。


    “如果沒有了老爺子……”


    快到醫院時,她長長地呼出一口氣,這隻是一個美好的想象罷了,一個大家族,哪裏有那麽簡單呢?如果沒了老爺子,晏家也就亂了。


    晏銳韶剛回來,雖然重掌大權,但公司大部分的人都不是他的,很多事情也沒盡在掌握之中,所以老爺子此刻並不是離開的最好時機。


    到了醫院,梅芮調整好自己的心態,去伺候住院的公公。


    唐黛給母親打電話,母親一直說晏天真很好,沒有什麽事,唐黛這才放心。


    晏家如今亂成一團,她最怕的就是唐家也成這樣。她哪裏知道母親和所有人都瞞著她,不想她擔心。


    令她起疑的,其實是紀馨。


    有一段時間唐黛沒有和紀馨見麵,紀馨是因為公事才到她的公司,兩人見了一麵。


    談完公事,唐黛問:“紀馨,你什麽時候才肯嫁我哥啊?”


    紀馨麵色微怔,隨即笑著說:“急什麽?我怎麽也要考驗考驗他嘛,再說現在也不是好時機。”


    唐黛對微表情把握十分精準,紀馨的異樣沒能逃過她的眼睛,她不著痕跡地問:“紀馨,現在你和我哥還好吧!”


    紀馨笑的很愉悅,說道:“我們有什麽不好的?每天都見麵呢,你就乖乖地懷你的寶寶吧!”


    唐黛聽明白了,原來是大家不想讓她擔心,所以有事情才瞞著她。


    看樣子問是問不出什麽了,她也不再問,笑著和紀馨說起了別的。


    紀馨走了之後,唐黛吩咐唐乙,唐禎回唐家的時候,告訴她一聲。


    唐乙不論是在唐氏還是唐家,都有她的人,有了解的渠道。


    事情並不難猜,目前能影響到紀馨與唐禎的,隻有住在唐家的晏天真了。她還真是好奇,晏天真不是選擇了霍成言嗎?這才多長時間,難道又有什麽變化了?


    第二天下午,唐乙告訴唐黛,唐禎回了唐家。


    唐黛二話不說,坐上車就往唐家趕。


    大白天的,唐禎應該專心在公司工作,往家裏跑幹什麽?要是回家也應該是晚上,更何況現在唐禎住在外麵,應該是不回唐宅的。


    回到了唐宅,唐黛便知道紀馨為什麽不開心了,要是她,她也不怎麽開心。


    剛進了唐宅的大門,就看到要出去的唐如。


    唐如笑著從車窗伸出脖子,譏誚地笑著說:“唐黛,恭喜你要有嫂子了,這關係真是夠亂的,我都不知道以後你們倆怎麽稱呼。”


    扔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話,唐如開車走了。


    唐黛微微皺眉,聽著銀鈴般的笑聲便走了過去。


    花園裏,晏天真在唐禎的身邊走來走去,一會兒一句“唐禎哥哥”,叫的嬌俏而親切。


    唐禎的表情是正常的,晏天真臉上明媚的笑,帶著小女兒的姿態,被滿園的鮮花襯托下,十分美好,似乎這是令人讚美的一對。


    唐黛看了都難免有芥蒂,更何況是紀馨呢?


    長此以往,唐禎的心又會不會有所動搖?男女之事,永遠都充滿著變數。


    唐黛叫了一句,“哥,天真!”


    晏天真看到唐黛,笑著叫道:“嫂子,好幾天沒見到你了,我一個人很寂寞,幸好唐禎哥哥有時候來陪我。”


    唐黛走過去,看向唐禎問:“哥,你不用工作嗎?”


    唐禎說道:“唐如總是欺負天真,工作不忙的時候我就過來看看。”


    原來如此。


    唐黛說道:“這個唐如,以前在唐家就欺負我,現在又來欺負天真,不欺負人她就過不下去似的。”


    晏天真驚訝地問:“啊?她還敢欺負你?”


    唐黛微微一笑,說道:“那時候我不過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女,唐如的媽管著唐家,可見我是誰想欺負就欺負的。”


    這一套誰都會,她也是想讓天真知道知道,你並不是最慘的,我可是被唐如欺負了二十年呢。


    唐禎一聽,立刻說道:“黛黛,你真是受苦了。”


    在唐禎的心裏,晏天真自然比不過他的親妹妹,隻不過現在唐黛有晏寒厲護著,相比之下晏天真更可憐。


    但是比起曾經,晏天真幸福地長大,唐黛就顯得尤為可憐了。


    唐黛不以為意地說:“其實不拿唐如當回事,她就什麽都不是。”她看向晏天真說道:“天真啊,你要自己成長起來,依靠誰都是靠不住的,哪怕將來嫁了人,女人也要獨立才行哦。”


    “嫂子,你這是不信任我哥嗎?”晏天真問。


    唐黛笑道:“這和信任無關,這是女人給自己的安全感,也是保護自己的一種方式。”


    “可是不工作的女人那麽多呢!”晏天真睜著大眼睛說。


    “婚姻是冷暖自知的,別人過的是否幸福,也不是看表相能看出來的,女人有自己的事業和生活,也不至於把重心都放在男人身上,不會給對方太大的壓力。”唐黛說道。


    晏天真眨眨眼睛,顯然是沒聽懂。


    唐黛也不指望晏天真領會,畢竟她曾經的環境太過單一了,被保護的太好,總要慢慢懂得世間的人情事故。


    唐黛看向唐禎說道:“以後我會多來陪天真的,公司那麽忙,你就專心工作吧!”


    唐禎還沒說話,晏天真就著急地說:“嫂子你不是要養胎嗎?”


    唐黛說道:“是啊,我不能工作的太累,又沒事做,那就和你來聊天嘍。”


    唐禎笑著說:“黛黛,有你在這兒我就放心了,這幾天又要回來又要和紀馨約會,我也是很累的。”


    “你和我還客氣?天真也是我妹妹,陪她那是我責任,真是的!”唐黛不滿地說。


    “行了,是哥的不對,那我先回公司了。”唐禎摸了摸唐黛的頭頂說。


    唐黛很不適應,晏天真十分渴望。


    唐黛囑咐道:“都中午了,我看你還是和紀馨一起吃個午飯再工作吧!”


    晏天真問:“要不唐禎哥哥在家吃完再走吧!”


    唐黛看向她笑著打趣,“人家正在熱戀中呢,咱們得識趣兒嘛!”


    唐禎也沒否認,笑著說:“行了,我走了!”然後就快步地離開了。


    晏天真看著他的背影,簡直望眼欲穿,過了一會兒才悶聲說:“嫂子,你對紀馨都比對我好呢!”


    唐黛說道:“怎麽會?紀馨有我哥疼,我才不會去陪她。我這不是來陪你了?”


    晏天真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隻能說道:“唐如欺負我,你也能幫我?”


    “當然了!”唐黛一口應承下來。


    唐如又不傻,她身邊可是有唐乙的,相信唐如不會在這個時候讓唐丁和唐乙幹架的。


    晏天真又有點感動,可是一想到唐黛來了,唐禎就不來了,她對唐黛又有點厭惡起來,覺得對方是多管閑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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