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月峽穀廣場,車風之一路狂殺,路上零星的小怪已經無法擋住相思離別鉤的威力。但是情況永遠是不容樂觀的,他聽見了另一個地方有無數的蜘蛛在發出特殊的嘯聲。


    “哈哈,死了四個了,赫連,還有兩個還在赤月廣場,你說他們能夠逃脫出去麽。”赤月老魔那渾濁的聲音又在響起。


    隻是車風之沒有聽到赫連覺空的聲音。畢竟赤月廣場離山穀密道已經是太遠了。


    “四哥!。”楊衝的呼喊讓車風之精神一震,楊衝還活著,車風之像是吃到了一顆甜果一般,死灰般的心燃起了一絲希望。


    在這個時刻,這個地點,有一個兄弟活著那確實是希望。


    車風之奮力擊殺了兩隻擋路的月魔蜘蛛,回答:“老五,快過來,哥哥和你殺出去。”


    不消一刻,楊衝終於奮力追上了車風之,車風之看著楊衝身上各人的武器,眼淚再也控製不住。那種種武器如眾人的麵容一般,此刻浮現在車風之的心頭。


    “老五,你一定要活著出去。那怕我們活著一個,老七還有救。”車風之嚎啕著上前抱住了楊衝。


    楊衝也哭道:“四哥,你一定也要活著出去。”


    車風之搖頭道:“我要去把大哥的屍體搶回來,搶不回來我就死也和大哥死在一起。你快走。”


    楊衝一把抓住車風之的肩頭,用力的晃著,咬牙嘶聲道:“四哥,你醒醒。.tw[棉花糖小說網]大哥是為了救我死在哪裏的,他並不希望我們去陪他死,他要我們活著回去,要我們報仇。”


    車風之任他搖晃著身體,哽咽道:“兄弟們,一個一個的去了,我有何麵目活著回去見嫂子們,你不一樣,你要擔負起白日門的重任,你快走。”


    “你怎麽還那麽混呢,兄弟們一個一個的去了,我比你好受麽。他們一路犧牲為的就是讓你我兩人脫險,因為我們的妻子都有身孕在身,你說你難受,你有我難受麽,我親眼看見大哥的四肢被折斷,一個身子分成了五塊,我親眼看見二哥臨死把雙頭金剛的兩個腦袋擰了下來,而他自己整個背部被搗成了肉醬。我親眼看見三哥,三哥麵目全非,手腳無肉,全身的骨頭也被全部砸碎了。還有青青,我抱著她的時候,身如棉絮,一點血色也沒有,身上的精血被抽幹了。還有老六,他殺了無數的妖,他的身體也被堆的像山一樣的怪物屍體掩埋了。四哥,你醒醒,別再犯渾了。”


    “啊。。。。。。。。”


    車風之雙手抱頭,完全失去了理智,這刻亂竄了起來,楊衝所描繪的條條細節,讓他的熱血徹底的沸騰,狂吼道:“報仇,報仇,一定要報仇,我們殺出去,我要把慕雪拉出來,報仇!”。


    楊衝抱著他道:“對,我們要報仇,赤月老魔,赫連覺空,這筆血債一定要血償。走!。”


    兩人又急速前行,這刻的車風之已經被複仇的心思蒙蔽,看到妖物就直撲上前,他再也不允許傷害自己兄弟的妖異活在這個世上。


    楊衝一路跟隨,輔以雷電攻擊,兩人終於脫離了赤月廣場,來到了赤月峽穀北。


    。。。。。。。。。。


    赤月峽穀北,兩人剛出洞口,就被一層花吻蜘蛛和鋼牙蜘蛛包圍,還有為數不少的月魔蜘蛛正盤旋著虎視眈眈的望著兩人。


    車風之大喝一聲,相思離別鉤揮舞起陣陣的寒光,那寒光所到之處,都是蜘蛛被斷了身子所流下的汙穢。


    “四哥,別再戀戰,我們繼續逃。”


    車風之置身怪堆,瘋狂的揮舞手中的武器,楞是把密實的包圍殺出了一個口子,而他身上也已經多處受傷,他自己也不知道痛是什麽感覺。楊衝所描述的他沒有親見,但是那兄弟們悲慘的死狀足以讓他麻木的忘了痛是什麽感覺。


    車風之的勇猛,此刻比之當時封魔穀獨戰虹魔還要旺盛,一心的信念就是要殺出一條生路給楊衝。


    他自顧往前拚殺,待殺出了很長一段路,才發現自己後麵的怪物沒有追上來。更是沒有楊衝的影子,前方的怪物越來越少,他大呼;“老五!。”


    “四哥,快走,那邊還有妖物在追上,快走!。給我記住,一定要回去,把慕雪叫出來,別管她怎麽樣,一定要把大哥和兄弟們的屍體帶回去。”


    原來車風之拚命殺向前麵的時候,楊衝發現赤月廣場到北峽穀的出口後麵有更多的怪物追出,如果兩人想跑,跑的再快也沒有月魔蜘蛛飛的快,兩人都會死在這裏,望著前麵奮勇開道的車風之。楊衝明白了隻有一個人或許還有可能活著出去。


    於是楊衝在忘我拚殺的車風之後麵狂甩著冰咆哮,把緊隨車風之後麵的怪物全部引向自己,並在北峽穀至赤月廣場的入口,放起來漫天火牆,他決定要和這些蜘蛛纏殺。


    “老五!。”車風之看著被密集包圍的楊衝,看著那氣勢龐大的火牆,一聲大吼又殺將回來。


    楊衝看他又要折回,把身上的武器全部砸了過來:“四瘋子,你要再回來,我立馬自殺。快滾!,後麵還有無數的妖追來,快走!。”


    看著那入口源源不斷湧出的怪物,車風之沉痛的閉上眼睛,楊衝兀自堅持著施冰放火,隻是車風之已經看到了那冰咆哮是越來越弱,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一路衝殺到前麵。


    他把一口上湧的鮮血生生的吞了回去,咬牙撿起了地上無極棍,逍遙扇,和裁決綁在了自己的身上,又看見萬千怪物從中,一件紅色的披風飄了出來。


    “快走,把這衣服帶給古鸞。”


    車風之看著那密密麻麻在火中攻擊楊衝的蜘蛛群,知道再殺回去也是白搭了一條性命,鋼牙一咬,轉身就跑。


    。。。。。。。。。。。。。


    白日門,虎衛堂。


    古鸞一聲痛呼:“你終於舍我而去,你好狠心啊。”


    徑自昏厥,在一路下來,她看著叔伯們一個一個的離去,此刻再也不能抵住親夫離她而去的悲痛。


    珠女呆呆的看著那剩下的兩盞燈,鬥前的那盞已經昏如薄夕,沒有了光芒,而曌溪所說的車風之那盞燈,切越來越盛,火焰越來越高。


    曌溪痛聲喊道:“二嫂,看四哥,四哥肯定能活著回來,燈火從來沒有那麽旺盛過。”


    席紅袖把古鸞安頓好,也喜極而泣道:“是的,四哥一定能回來,我們的血仇還有得報的一天。”


    隻是珠女看著古鸞,哭道:“他回來,還是生不如死。以他的性格怎麽可能獨自活著回來。”


    而究竟車風之能不能回來,對於這四個女人來說也是一個願望而已。


    願望和失望就如同愛與恨一般,間隔甚至隻是一張薄紙,透過捅破了就什麽也不是,但是信念的堅強讓人們對於那一張紙看得猶如一張厚重的鐵板,堅實而牢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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