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珍珠港事件當天,日軍開始進攻香江。


    從1941年12月25日港督楊慕琦投降起,到1945年8月15日一本無條件投降為止的“三年零八個月”,即為香江淪陷時期。


    而電影《香江淪陷》就是以這個曆史為時代背景,講述當鋪老板開叔一家的悲慘遭遇。


    身處殖民地的港人,原本以為“日不落”帝國能罩得住,保全自己在亂世當中苟且偷安,但沒想到在歐洲還自顧不暇的英國,敗得更徹底,連港督都成了俘虜。


    電影裏開叔的一句台詞“英國人不管我們了”,堪稱當時港人處境的一個寫照。


    唐煥之所以讓王精繼續運作這個項目,主要是想保留那種笑中帶淚的藝術效果。


    首富先生的時間很緊張,於是便讓吳雨森和王精各自帶著電影,一起過來。


    正是由於唐煥曾經說過,到時候自己要親自觀影,這兩位著名的華人導演都格外加了一萬倍的小心——尤其王精還清清楚楚地記得大老板當初專門交代的那句“不要3級片”。


    ……


    等全布置好了,唐煥才走進放映室,隨口問道:“誰先來?”


    “還是我拋磚引玉吧。”王精趕緊搶著回答道。


    看出胖子心裏惴惴不安的唐煥,也不多說,點了點頭。


    ……


    電影《香江淪陷》的開頭是一位老人從海外回到香江探望病危的朋友,汽車路過曾經被一本破壞殆盡、如今名不副實的九龍蝴蝶穀,進而勾起那段不願想起的回憶。


    ……


    太平洋戰爭爆發,香江遭到日軍猛烈攻擊,淪陷的陰影籠罩著這裏的居民。


    為人尖酸刻薄,唯利是圖的當鋪老板開叔,斂財有道,家境殷實,娶了一個同樣刻薄的繼室,膝下有三位女兒——信弟、望弟、愛弟。


    其中,信弟和望弟是一母同胞,而愛弟則是她們的繼母細姨所生。


    大姐信弟為人懦弱賢惠,經常被繼母和小妹愛弟欺負;而接受過新式教育的二姐望弟,則是一位思想開明、不畏強權、敢說敢為的新女性,經常保護姐姐信弟不受欺負。


    正忙著藏匿自己財產的開叔,疲於應付四個女人之間的糾葛,當她們發生矛盾的時候,基本上就是一個和稀泥的態度,笑料不斷。


    電影的場景談不上宏大,也就是一條街的範圍,但卻細致地刻畫出了戰火即將蔓延過來前,短暫祥和表象下的各種社會心態。


    很快,日軍占領新界和九龍,渡過維多利亞港,攻擊港島;英軍全線潰敗,港督到半島酒店遞上降書,氣派的匯豐總部被占用,門口標誌性的銅像被拆走……


    天地變色之下,老百姓的生活,隨即陷入水深火熱之中。


    “原來給英國人當奴才,現在給一本人當奴才,沒什麽大不了的……”


    在這種論調下,漢奸毫不意外地迅速出現了。


    開叔當鋪這條街的人,被組織起來迎接皇軍入城。


    一對孤兒寡母因為不慎擋路,被當場亂槍射殺……


    被這種凶殘嚇得瑟瑟發抖的人們,還僥幸地寄希望於“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但燒殺搶掠的災難才剛剛開始。


    比如開叔一家,被洗劫一空,最小的女兒愛弟被糟蹋了……


    一本統治之下,有一條不成文的規定:市民在街上見到日軍時,無論遠近,都需要做90度鞠躬,否則會被喝停,輕則遭受拳打腳踢,重則引來殺身之禍。


    如果這個壓迫還能忍受的話,那糧食短缺的問題,也不會放過“順民”。


    rb定額配給隻允許每人每天購買六兩四的白米,致使很多人被活活餓死。


    為了生存,開叔決定去當漢奸——可他去晚了。


    為了討好一本人,開叔把信弟送給大佐享受,這才換來做漢奸的資格。


    當一家人吃著用信弟換來的雞肉和米飯的時候,恰好參加抵抗運動的望弟回來了。她氣憤地質問,“你們能咽得下去麽?”。


    開叔以為這樣當漢奸下去,便可以苟延殘喘了。但他不久便發現,自己的老婆也被皇軍享受了。


    還是為了生存,開叔以“這條街上哪一家不是這樣”做為心理安慰,生生地忍了下去。


    直到望弟一次回家,不慎撞上正在享受的大佐,進而引來覬覦,爆發衝突,最終發生了一本人被殺死這種掉腦袋的大事,開叔才激發出來了血性。


    ……


    看著屏幕上羅家英把可笑可恨又可憐的開叔,演繹得那麽入木三分,唐煥不禁由衷地讚歎道:“原來他不止唐僧演得那麽出彩啊!”


    一直留心老板反應的王精,好奇地問道:“唐生也知道香江今年年初上映的那部《月光寶盒》係列麽?”


    唐煥當然知道這個原本時空裏被過度解讀的作品,他笑著隨口回了一句,“我怎麽聽說周星池賠得心灰意冷,打算關掉自己才開沒幾年的電影公司了?”


    “他精明著呢。”王精笑了笑,“反正再開一家公司,也非常簡單。”


    唐煥瞥了胖子一眼,掀過了這個話題。


    此時,《香江淪陷》已經播放到尾聲——開叔徹底家破人亡了,三個女兒的結局,令人唏噓不已。


    最後一幕,鏡頭回到了開頭和平年代那位老人飽經滄桑的臉上。


    ……


    “這不拍得挺好的麽?”唐煥稱讚了一句。


    王精愁眉苦臉地回答道:“現在的香江,沒有多少觀眾願意看這種類型的電影,寶島那邊就更不用提了。”


    “所以,你就投身於限製片的大業了?”唐煥打趣道:“你現在很缺錢麽?”


    “唐生,你好長時間沒去香江了,不知道那裏物價長得有多離譜。”王精陪笑著辯解道:“那些類型的片子,不但市場利潤可觀,也容易運作一些。”


    “我還是能夠理解你們的生活壓力。畢竟,代表年收入分配公平程度的指標——堅尼係數,香江眼看著就要突破0.5了。”唐煥微微頷首,放過了猥瑣的胖子。


    他繼續說道:“《香江淪陷》的商業表現,你不要有壓力。我和六叔的行事作風不同——有時候就算賠錢,也無所謂。千金難買我樂意嘛!”


    見老板把話說得如此直白,王精這才徹底安了心,進而有閑暇把話題轉到吳雨森的《風雨者》上麵。


    吳雨森來到好萊塢後,在適應包括工作方式不同在內的各種環境變化的過程中,付出了常人難以想象的努力,唐煥對這種表現非常滿意,於是接拍預算達到5000萬美元的《風語者》,算是對他最有力的扶持。


    《風語者》雖然也有深刻的主題,但顯然和《香江淪陷》的那種沉重不同,所以唐煥沒有過多地賦予其政~治使命,拿出真本領地拍攝就好了。


    這裏麵的含義,就是指盡可能砍掉好萊塢那些陳腐的束縛,給吳雨森施展自己所長的空間。


    如此做當然很重要,雖然吳雨森在圈子裏打拚了20多年,不可能沒能力控製劇組,但不管哪裏,總有一些為了刷存在感而故意製造麻煩的莊逼者。


    《風語者》對吳雨森個人事業意義更為重大,這可是他進入好萊塢以來,真正意義上第一個獨立負責的大卡司。


    在電影開始前的空隙,唐煥隨口問道:“怎麽樣,團隊管理還順手吧?”


    “我手捧尚方寶劍,當然號令天下、莫敢不從了。”吳雨森恭維完了後,又特意補充了一句,“意大利人也是知道變通的。”


    《風語者》的主演是尼古拉斯·凱奇,盡管改個名字裝低調,但事實還在,他的叔叔就是打造了《教父》史詩三部曲的著名導演弗朗西斯·科波拉,而科波拉家族在電影領域可謂資曆深厚。


    唐煥微微頷首,“既然和拍,那下一部作品,你們繼續合作。”


    ……


    近代戰爭中,通信密碼的地位已經重要得無以複加了。


    偷襲珍珠港的日軍,自然有備而來——太平洋戰爭初期,其總能用各種方法破譯美軍的密碼,使得對手在戰場上吃盡了苦頭。


    為了改變這種被動的局麵,1942年,美軍利用納瓦霍語難以學習及了解的特性,以其為基準,設立了一套通信術語係統,並招募多位納瓦霍人投入海軍陸戰隊受訓,以在戰場上利用新密碼降低美軍通信被日軍破解的可能性。


    就是在這種情況下,來自同個納瓦霍人部落的班·亞吉和多年摯友查理·白馬,經過培訓後,成為了海軍陸戰隊譯碼員。


    這些被稱為“風語者”的秘密武器,肩負著美軍的至高機密,因此每個譯碼員都由一名士兵貼身保護;另一方麵,如果其不幸被敵人俘虜時,保鏢必須殺死他們,以免被拷問出破解方法。


    尼古拉斯·凱奇飾演的喬·安德斯下士是一位從戰場上後送的傷員,之前他帶領的一個班,因為密碼遭到破解,而在所羅門群島被日軍圍殲,隊員全數陣亡,自己的左耳也被手榴彈炸聾。


    因為這場慘劇而在生理和心理的磨難中療傷的喬·安德斯,在護士麗塔的幫助下通過測驗,重新加入部隊後,晉升為中士,被指派擔任“風語者”的保鏢,與班·亞吉搭成一組;而白馬的保鏢則是另一位中士——彼得·安德森。


    相比於查理·白馬和彼得·安德森這一組的關係融洽,在戰鬥中經曆多次生死交錯的喬·安德斯,不願意再度蒙受痛失同袍的煎熬,於是對性格淳樸的班·亞吉態度冷淡。


    於是乎,一個關於朋友之情和軍人責任的熱血故事,就此在火藥與搏殺的世界中展開。


    1944年夏天,歐洲戰場,盟軍實施了曆史上最大規模的兩棲登陸行動——諾曼第登陸;太平洋戰場,美軍動用了曆史上最大規模的艦隊,進攻馬裏亞納群島,塞班島戰役爆發。


    班·亞吉和喬·安德斯,查理·白馬和彼得·安德森,這兩個小組所在的部隊,被派為整個師的先頭部隊,參加塞班島戰役中的登陸搶灘行動。


    在槍林彈雨中,班·亞吉和查理·白馬第一次見到了血與火的真正殘酷。他們將日軍部隊和設施的坐標,通過納瓦霍語、轉換給近海的海軍艦艇,以實施火力支援,從而攻下了灘頭、朝島北推進。


    但在之後的一次行經日軍陣地的行動中,部隊因來到錯誤位置,而被自家炮兵當成敵人誤擊,班·亞吉的無線電也被打壞而無法要求炮擊中止。


    在後有友軍轟炸、前有日軍掃射的情況下,部隊在數分鍾內便死傷慘重。


    在必須潛入敵人兵營尋找可用無線電的情況下,長得像亞洲人的班·亞吉,撿來日軍軍裝,假扮成一本士兵,押著喬裝成戰俘的喬·安德斯,潛入日軍營地,險之又險地完成了任務。


    這場戰鬥結束後,班·亞吉被送回指揮部匯報戰況,部隊則到一座看似安全的村莊紮營,結果被日軍突襲。


    在頑強的奮戰中,彼得·安德森為了保護查理·白馬,被敵人斬首,查理·白馬被認出是譯碼員而即將被俘。


    喬·安德斯必須履行保護密碼的軍人責任,殺死戰友查理·白馬。


    在兩人暗中做過表情溝通後,已經用完子彈的喬·安德斯,擲出手榴彈,將查理·白馬和一本士兵炸死。


    班·亞吉回到前線後,喬·安德斯茫然地說出此事。悲痛的班·亞吉,無法諒解喬·安德斯,就此產生嫌隙。


    殘酷的戰爭,繼續進行。


    小隊執行偵察任務,卻在山區誤入敵人布置的地雷帶,同時遭到伏擊,難以從殺戮區逃出,而此時山上的日軍炮火,又開始痛擊經過山下的美軍大部隊。


    班·亞吉和喬·安德斯在搶回丟掉的無線電時雙雙中槍,在隊友的掩護下,胸口中彈的喬·安德斯,把腿部受傷的班·亞吉扛到安全處,讓他用無線電指示航空部隊轟炸藏匿的日軍炮兵,終於救下了美軍的大部隊。


    此時已經失血過多的喬·安德斯,告訴班·亞吉,當初自己是因為要保護密碼,才在被迫之下不情願地殺了查理·白馬。


    然後,喬·安德斯在流淚的班·亞吉眼前,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影片進入尾聲——戰爭結束,複員的班·亞吉,回到亞利桑那州,和妻子與年幼的兒子,到紀念碑穀,拿著喬·安德斯的兵籍牌,進行納瓦霍儀式,以悼念這位救命恩人。


    同時,電影解釋,這些納瓦霍語密碼是美軍打贏太平洋戰爭的關鍵因素之一,並且直到戰爭結束時,都沒被破解。


    ……


    曾在《精裝追女仔》裏頻頻惡搞《英雄本色》的王精,鼓掌加挑大拇指,以表達對吳宇森的佩服之情。


    “就是這個味道!”唐煥也大為讚賞,同時他心裏暗自嘀咕——《風語者》相比原本時空早出數年,又趕上了二戰結束五十周年紀念的大勢,看美國媒體這一幫勢利眼還怎麽噴?


    客套了一會後,吳宇森擔憂道:“部分暴力鏡頭,可能會讓這部電影定為nc-17級,影響票房。”


    “先盡量運作吧。”全力扶持對方的唐大亨,不以為然地擺了擺手,“我倒是覺得,沒有必要在鏡頭上搞什麽刪減。”


    王精一拍吳雨森,打趣道:“有唐生大力支持,你還擔心什麽。”


    ……


    花了半天過問完了電影後,首富先生便動身前往歐洲,出席俄羅斯聲勢浩大的衛國戰爭勝利50周年紀念慶典。


    而在這個囊括了所有大國領袖的盛大場合裏,一些禮儀上的勢利眼細節,也不由得讓唐煥心裏憋了一股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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