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管怎麽安排補救,《沉默的羔羊》都肯定和1990年的奧斯卡獎項評選資格無緣、隻能等下一屆了。


    朱迪·福斯特對此也沒糾纏,弄清楚來龍去脈後,便放下了。


    膩歪了一會,見朱迪·福斯特拿起大衣要走,唐煥不禁愕然,“大老遠來的,怎麽不多呆一會?”


    “多謝你的加州高鐵所帶來的便利,我從洛杉磯過來的時候,沒感覺到有多遠。”朱迪·福斯特笑著穿上了大衣——聰明的女人都知道如何在男人那裏保持自己的新鮮感。


    “那也得一起吃頓飯吧。”唐煥看了一下時間,“順道去看看錦暢、錦閣、錦明、錦亮他們參加活動的情況,沒準這些表現能幫助你這位新銳導演,進一步了解天才兒童呢。”


    朱迪·福斯特沒再推辭,和唐煥共乘一車,前往神農基金會資助建設的一個養老社區,遠遠地便看到了一群穿著嫩綠色馬甲的少男少女,有模有樣地幫忙派發著物資。


    “你這兩對雙胞胎一點都不像隻有十歲的樣子。”朱迪·福斯特由衷地稱讚了一句。


    “智商超常確實會產生包括如何融入同齡人群體在內的各種煩惱……”唐煥同樣有感而發道。


    “但你仍然樂在其中,不是麽?”朱迪·福斯特挪揄了一句。


    “當然。”唐煥哈哈一笑,“我在這個世界存在過的痕跡,很大程度要依賴他們維持和傳承;那些此生注定無法實現的理想,更要落在他們身上。”


    見男人玩味地盯著自己看個不停,朱迪·福斯特切了一聲,“少旁敲側擊,我可沒有生兒育女的心理準備;尤其一想到我的孩子,會有那麽多同父異母的兄弟姐妹,我都替他們感到了壓力。”


    這兩個同樣高智商的男女正你來我往地鬥著嘴,一輛無牌照的銀色奔馳停在了不遠處——車門一開,喬布斯下了車,東張西望了一會,最後目光鎖定在了一位十多歲女孩的身上。


    注意到這個情況的朱迪·福斯特,不由好奇地問道:“他在幹什麽呢?”


    唐煥聳了聳肩,“顯而易見,他在探視自己的女兒——麗薩。”


    朱迪·福斯特的目光,也跟著再次轉到這些孩子身上,突然說了一句,“這些一起參加活動的孩子的父母,恐怕背景都不簡單吧。”


    唐煥淡淡地一笑,“成人的社交圈子,難免會影響到孩子,也應了東方那句老話——門當戶對。”


    這時候,有些不耐的喬布斯,朝著女兒揮了揮手。麗薩不情不願地走了過去,兩人看樣子沒說上幾句話就鬧了別扭。


    朱迪·福斯特少有地八卦之火熊熊燃燒起來,“這對父女的感情,似乎並不融洽?”


    唐煥不確定地回答道:“現在麗薩應該是和自己的生母克裏斯安·布倫南在一起生活,和喬布斯的感情自然比較淡。”


    兩人在這邊作壁上觀著,那邊喬布斯則打開了車門,催促女兒上車。結果麗薩反而退開了好幾步,惹得喬布斯生了氣。


    在旁邊已經觀察了好一陣子的錦暢、錦閣、錦明、錦亮,適時地跑到了麗薩的旁邊。


    大哥錦暢率先開口道:“喬布斯先生,我們認識您這位大名人,但請您不要打擾我們的工作。”


    “一幫小屁孩,在這裏搬搬東西,就算是工作了?”喬布斯不屑地一撇嘴,“小子,閃到一邊去,別打擾我和女兒說話。”


    “那你也不能勉強麗薩。”錦暢毫不含糊地一揮手,和錦閣、錦明、錦亮成一個明顯的隊形,保護著麗薩往後撤退。


    喬布斯顯然被這個齊心協力的戲碼搞暈了,過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氣急敗壞地晃了一下拳頭,“多管閑事的臭小子,告訴我,你家大人在哪裏?”


    錦暢做了一個鬼臉,抬手指了一下,“在那邊,趕緊去找吧。”


    從搖下車窗的車裏看著好戲的唐煥,笑著搖了搖頭,打開車門下了車,招呼道:“史蒂夫,和孩子相處,可要保持耐心啊。”


    “我就猜到了,是你家的臭小子。”喬布斯哼了一聲,“既然遇上了,那就一起走走吧。”


    “也好,我可以給你介紹一下這個養老社區的與眾不同之處。”唐煥點了點頭,“這裏安裝的高科技設備倒在其次,關鍵是科學管理方法的推行和實施。”


    現在的喬布斯,層次還停留在兩眼隻盯著電腦——起初next計算機銷量不佳,於是今年趕緊推出了新機型,加入了2.88mb的磁盤驅動器,並把原來“僅直接將電腦銷售給學生與教育機構”的銷售模式,轉換成經銷商模式,與businesnd達成協議,由更為專業的後者負責在全美國範圍內銷售next產品,倒也有了較為明顯的起色。


    更為重要的是,樂在其中的喬布斯,做到了一點,即把next計算機吹捧得非常時髦,可謂是達到了賠本賺吆喝的新境界,忽悠得另外一個股東——rb的佳能,又注資進來了3000萬美元做為營運資金。


    不得不說,喬布斯現在還處在成長期——用公司花哨的虧損,成就自己獨特的形象,進而也沒耐心聽唐煥囉嗦計算機之外產業生態圈的東西。


    而且,似乎喬布斯有些困擾,頻頻皺眉,最後突然打算唐煥的話頭,沒頭沒腦地說道:“唐,我準備結婚了。”


    唐煥微微一愣後,笑著恭喜了一句,然後打趣道:“你該不是得了婚前抑鬱症吧。”


    做為一名被領養的孩子,喬布斯內心對婚姻和家庭的看法難免複雜,首富先生還真摸不準路數。


    “但我還是無法確定,我是喜歡勞倫·鮑威爾多一些,還是蒂娜?萊德斯多一些。”喬布斯臉上露出苦惱之色。


    唐煥聽得差點笑出來,要知道,喬布斯已經和勞倫·鮑威爾住在一起有段時間了,竟然還對前任女朋友念念不忘,也不知道現任女朋友作何感想。


    “唐,你可是縱橫花叢的絕頂高手了,能給我一些參考意見嘛?”喬布什盯著唐煥,十分認真地征詢道。


    這種容易得罪人的私人話題,還真不好妄加評論,唐煥摸著下巴上的胡須,思索了起來。


    喬布斯的感情生活稱得上豐富多彩,女朋友基本上沒有斷檔過,從被驅逐出蘋果公司前後的那個階段開始,便是蒂娜?萊德斯陪在身邊。


    這個時期,喬布斯經曆了一些私人方麵的變故——他的養母去世了,然後其得到養父的理解,認回了聖母生母和胞妹,生父則被忽略掉了,算是解決了“我是誰”的哲學問題,而氣味相投的蒂娜?萊德斯和喬布斯,自然在這一時期,彼此心靈上外人無法相比地靠近。


    但問題就在於,這對男女都不是能夠很好控製自己情緒的人,最後還是以勞燕分飛收場,而更有心機的勞倫·鮑威爾,隨即通過一場偶遇,迅速填補了這個位置。


    回憶著短暫的幾次聚會的印象,唐煥在喬布斯“快點說但不許糊弄我”的目光中,緩緩開了口,“既然要結婚了,那就肯定要考慮家庭的穩固性。首先,鮑威爾是你最喜歡的那個類型——漂亮苗條的金發美女,而且平易近人,不乏幽默感,受過良好的高等教育,聰明又不自負,獨~立意識強,堅強得足夠和你一起承受外界用放大鏡觀察名人的壓力,但也願意為愛人和家庭做出改變,並自信得具有相當的安全感,不會太過約束男人,同時也能恰當世故得知道怎麽處理你時不時地招惹出來的各種麻煩,比如你的女兒麗薩。”


    看著嘴巴越張越大的喬布斯,唐煥最後總結道:“更為重要的是,在前麵的基礎上,鮑威爾和你有一些共同的愛好,比如有機食品,能夠在現實的世俗生活裏,和你一起追求一下你所喜歡的超凡脫俗、陽春白雪。”


    “見鬼。”喬布斯扶了一下自己的下巴,嘀咕道:“你怎麽觀察得這麽仔細,該不是也對勞倫有了興趣吧。”


    “放屁。”唐煥笑罵了一句,“你以為我手下管著幾十萬人靠的是什麽?沒有過硬的識人之術,我憑什麽經營著龐大的產業,安坐著首富的寶座?難道是單純的技術天分?如果真是那樣的話,估計早就和你一樣的下場,被趕出了自己的創業公司。”


    喬布斯沒有絲毫被揭短的惱羞成怒,他笑哈哈地說道:“我先和勞倫去夏威夷度假,回來後就結婚,到時候,我希望能請你來做伴郎。”


    “你這是想讓媒體對我展開新的一輪鋪天蓋地的大加諷刺麽?”唐煥切了一聲。


    早就沒有了“哥們”的喬布斯,連忙解釋道:“婚禮肯定會是一個小規模的私人活動,絕不會有媒體來騷擾。”


    唐煥想了想,然後提出條件道:“這個差事可不好當,除非你允許我通過美國在線來現場直播婚禮,比如在我的專屬頁麵上,發表一些圖片、文字之類的東西。”


    喬布斯頓時有些淩亂了,“唐,你不覺得自己非常矛盾麽?你本身討厭八卦,但卻圍繞著我製造八卦!”


    “這不是八卦,而是運作。”唐煥一本正經地強調道。


    “好吧,不過最多隻能發表三張照片。”喬布斯勉為其難地同意道。


    “那我要考慮一下日程安排。”唐煥做思索狀,“rb的經濟形勢,讓it市場有些變幻莫測,我得去實地考察一番。”


    “算你狠。”喬布斯悻悻地做出了讓步。


    ……


    雖然喬布斯的確切婚禮日期還沒有定下來,但海灣戰爭卻如期而至了。


    1991年1月12日,美國國會授權軍隊,將伊拉克逐出科威特。


    此後不久,支持科威特王室聯盟裏的其它國家,也授權了各自的軍隊。


    1月17日,聯合國安理會第678號決議的最後通牒過後,多國聯軍開始執行名為“沙漠風暴行動”的大規模、高強度空襲——使用製導炸彈、集束炸彈、空氣炸彈和巡航導彈等武器,每天展開上千次數的攻擊。


    做為對應的報複,伊拉克於次日向以色列發射了8顆飛毛腿導彈,試圖將對方拖入戰局,進而迫使其它阿拉伯國家退出這場戰爭。但這個戰略沒有取得成功。以色列沒有參加盟軍,而除了始終保持中立的約旦之外,所有阿拉伯國家繼續留在同盟當中。


    1月29日,伊拉克用坦克和步兵占領沙特阿拉伯城市卡夫吉。結果短短兩天後,伊拉克軍隊便被有著強大空軍掩護的美國海軍陸戰隊和沙特阿拉伯軍隊逐出。


    局勢發展表明,玩火的薩達姆·侯賽因自食其果。在猛烈的空襲下,伊拉克的空軍和防空設施、指揮和通訊設施,遭到了精準到位的摧毀。


    薩達姆·侯賽因也有著梟雄們的通病,即喜歡事無巨細地指揮自己的軍隊,從而使得小部隊自己的主動性幾乎全部喪失。結果現在,指揮係統癱瘓的伊拉克軍隊,幾乎成了瞎子、聾子,根本無法做出有效的反擊。


    但這還不算完,這場空戰的第三個,也是最大的目標,就是打擊伊拉克和被占領的科威特境內的軍事目標——發電廠、通訊設施、港口、煉油廠、鐵路和橋梁,甚至兩座核電站,都遭到了攻擊。


    2月22日,被打得鼻青臉腫的伊拉克,同意一個由蘇聯提出的停火協議。即伊拉克在三周內退回到戰前的位置和完全停火,並由聯合國安理會觀察撤兵和停火;可美國拒絕了這個提議,僅表示從科威特撤回的伊拉克軍隊,將不被攻擊,但限時24小時內。


    薩達姆·侯賽因的緩兵之計,隨即宣告失敗。


    2月24日,美軍開始了兵分三路的、被稱為“沙漠軍刀”的陸戰行動。


    其中,美軍第1及第2海軍陸戰師,在第2裝甲師第一旅的配合下,由東麵攻入科威特境內。


    2月27日,美國總統布什宣布,科威特被解放。


    這場戰爭,除了是石油戰之外,又是一場媒體戰,甚至還是令人耳目一新的網絡戰——美國各大在線服務平台,在這場追求時效的信息傳播和分享活動中,分出了高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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