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這人肯定回禦閣園換過衣服處理過,酒味隱隱約約,可眉峰之間微醺,深眸時而眯一下,莫名其妙的彎著笑。


    “喝了一點。”他擁緊了她,幾乎將一張峻臉埋到她脖頸裏,低啞的嗓音自喉嚨溢出,悶悶的,又勾著笑意,莫名的低喃一聲:“以後你就是我一個人的了。”


    “嗯?”微蹙眉,她揚起臉,不明所以。


    可是沐寒聲不說話了,隻是從身後繞到側首靜靜的盯著她。


    那晚他大多就處於這樣的狀態,深沉的莫測的眸底又顯著幾分隱隱的喜悅。


    她說有點事還得處理,沐寒聲也不放。


    他不說的事,傅夜七一向不會追著問,那晚也就試探了一句:“跟誰喝的酒?”


    男人依舊是神秘的笑,矜貴的眼角微微彎起。


    他不說,她也就沒再問,隻是忍不住失笑,他去洗澡之前,一定要她親一下,她照做,又微嗔,“一股子煙味!”


    沐寒聲勾唇,什麽也不說,老實的關門洗澡。


    他今晚的確抽了幾根煙,也喝了不少酒,去見蘇曜之前,和許南坐在禦宴庭包廂,指尖的煙一直未停過。


    不是他嗜煙,隻是想有個事掩蓋情緒。


    然,他依舊百轉千回,心底裏不斷浮現那個已經戴上求婚鑽戒的女人。


    許南見他長長吸了幾次煙,最終拂開包廂窗簾,窗戶開到最大,良久的長身玉立。


    “沐總……”許南是等不住他把煙抽完了。


    可沐寒聲背對著擺了擺手,示意他先別說話,待他抽完那支煙不遲。


    許南知道他是帶了幾分膽怯的。


    心愛之人若是真的和別人有了孩子,不論是何種途徑,心底終歸幾許介懷,他需要時間做心裏準備。


    問題是……許南清了清嗓子,硬著頭皮,“沐先生,事情並非此前查出來那樣。”


    一切隻因為傅孟孟此人的確聰明,而她前半生失敗,為母之後,的確是偉大的,一心為兒子鋪路。


    沐寒聲骨感指節銜著煙,遞到薄唇邊又頓住,悠悠轉身,英眉微蹙的望著許南。


    許南指了指桌上的文件。


    “醫院的相關記錄,還有緊急做了個親子鑒定,結果都在這兒了。”


    沐寒聲終於扔掉煙蒂,大步邁過去,指尖嫻熟拆了袋口,鷹眸快速掃過,捕捉信息。


    許南站在一旁,低聲道:“走到這一步,傅孟孟別無選擇,她能做的,就是安排好兒子的一切,而她也最清楚蘇曜的深穴在哪,如此結果,蘇曜必定疼愛兒子一輩子。”


    沐寒聲能聽見他的話,隻是不作反應。


    捏著紙張良久的沉默。


    沐寒聲是個慷慨的人麽?


    不,絕對不是,不論政界、商場,還是情場,可他如今對情,可謂盼之經年。


    孩子的“身份”,會讓蘇曜的念想得以滿足,而倘若能看到他********去愛一個孩子,那會是夜七的欣慰,也是傅孟孟唯一一次偉大的善終。


    這樣的慷慨,他不介意給。


    走出禦宴庭之際,沐寒聲隻問了一句:“傅孟孟把孩子托付給蘇曜後才肯簽的捐贈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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