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夕自己回到住處的時候已經是很晚了,所以並沒有打擾大家。(..tw棉花糖小說網)第二天一早,風夕剛一出門,就發現滄海竟然已經在風夕的門口等著了。


    其實風夕起的算是非常的早的了,至少現在的天也就算是蒙蒙亮。不過看到滄海,風夕多少還是有些驚喜的。


    “這麽快就結束了?”風夕問道。


    滄海搖了搖頭道:“我是來送你的,我知道你要去的地方一定非常的凶險,所以...”


    風夕見滄海神情黯淡卻是讓自己有點不好意思了。他撓了撓頭道:“我去的地方雖然凶險,但是倒也並不算什麽,那裏是極北冰原的十萬大山,雖然是大凶之地,但是對我來說,現在也算不得什麽危險。”雖然說是這麽說,但是風夕知道那裏不管是對誰,都還是比較凶險的。


    當然,風夕也知道,對於神,自己是不敢說的。


    滄海點了點頭道:“師父說了,你去的地方必將非常的凶險,因為她昨天晚上感覺到了你的不尋常,所以如果可以的話,讓你帶上那六個人。師父說的那六個人是...?”滄海問道。


    風夕搖了搖頭,不過也是對冰主的觀察能力多少有些佩服。“他們現在都不在這裏。”實際上就算在這裏,風夕也沒有帶上他們的打算,畢竟這不是去玩。他們現在在替風夕收集有關於無名的所有情報,而且風夕現在已經決定,這六個人絕對不僅僅是偵察兵一般的存在,在將來,他們將會是這尋龍傭兵團的一把鋒利的刺刀,這刺刀可是要比一個次神三級的強者要強大的多。


    不過很快風夕又反應過來了一些事一樣的說道:“師父?你認冰主做師父了?”風夕想到這裏,也是不禁想起了籬落和海皇,這兩個人,其實也可以說是一處悲劇。但是阿門卻是無怨無悔的。


    滄海點了點頭道:“師父已經決定正式收我為徒了,這還得要多謝謝你。”


    風夕知道滄海是真的很高興,不過風夕也不點破,雖然冰主顯得無比的誠懇,但是這家夥還有左加還有無名,他們都是神,雖然暫時失去了神力,但是那種高高在上的氣勢卻是不可能改變的。所以風夕一直覺得這冰主並沒有多少那種上位者的囂張,這反而讓風夕非常的小心。


    “既然這樣,是不是要在那裏待很久?”風夕突然意識到滄海來實際上不是來跟自己送行的,實際上這丫頭是來跟自己道別的,她恐怕自己也不知道知道自己要在那裏待多久吧。


    滄海點了點頭:“這個師父也不確定,不過師父也說應該不會太長。”


    風夕點了點頭道:“那你這次回歸不去海國見見你的那一個師父?”現在的人族,由於各個種族混居,而且相對來說也比較的安慰,所以當初留下的海國人到目前也都全部的從人族撤離了,回到了七海之中。


    滄海臉色一怔,實際上當初自己離開他們還有另外一個原因。不過這個原因實際上她並沒有跟風夕說起過。猶豫了一下,滄海還是沒有將海皇就是自己的母親這件事告訴風夕。她隻是輕描淡寫的說道:“這件事等我從冰天雪地離開之後再說吧,現在我隻想...”


    就在滄海的話音剛落,另一個房間的門“吱呀”一聲被打開了,一個一身紅袍的女子從屋裏走了出來,正是神之。


    滄海一見神之,臉色也是狠狠得變了一變。雖然她們這幾天這並不是第一次相見,實際上就在昨天,滄海還見過神之。但是之前的神之,因為受傷,而且神情恍惚,現在再看,雖然她身上依舊有傷,但是看得出,她精神非常的好。


    也許是感受到了滄海的目光,神之本能的朝著滄海這邊看了一眼,接著微微一怔,眼神中的光彩立刻少了幾分。這兩個人的關係實在是複雜的很。要說神之和滄海之間是不是有仇,那是真的有的,畢竟神之是真的殺了滄海的姐姐。但是那是另外一個原因,如果說罪魁禍首,是雪祁,在往後推算的話那還得是因為雪祁想要找到風夕,才想要用這樣到辦法讓海國人幫著她找風夕身上到黃鈺的。


    “你的傷好了?!”滄海麵色不善的問道。


    風夕心下咯噔一下,看來之前滄海在神之手上昏厥的時候沒有殺她主要原因是不想要趁人之危,而這樣一問,明顯的就像是在說,如果你現在能打了,那我就要跟你打一場。


    神之微微一愣,不過很快就放鬆了下來。她微微一笑,道:“我做過到事情自然會負責,如果你想要殺我,我自然是...”


    “什麽事啊,神之?”這是屋內一個中氣十足的男人的聲音響了起來,聽起來是那麽的熟悉。棉花糖小說網..tw</a>風夕簡直就要熱淚盈眶了。現在這個男人是唯一和自己有血緣關係的人了吧。


    這時,雲千幻扒著門框已經出來了,他斜靠在門框之上,將一條濕毛巾遞給神之,道:“什麽事啊神之?”這時他好像看到了風夕一樣,臉上稍微有一些到而疑惑,這才下試探性的問了一句:“你是...陽兒?”


    風夕喜出望外,上前一步道:“師父!”


    那雲千幻申請立刻變得有些古怪了起來,不過還是大笑兩聲道:“真是沒想到,陽兒都長這麽大了,叫什麽師父啊,叫我舅舅就行!”


    風夕微微一愣,他隱約之間覺得有些不太對勁。而且自己之前也是有過預測的,雲千幻的魂魄手壓迫的時間太長了,而且好像還有了損壞的跡象,按照道理來說,雲千幻應該不會這樣安然無恙的醒過來。


    見風夕愣神,雲千幻一把攔過神之,對著風夕和滄海道:“你們這是怎麽了?我知道,神之不完美,以前可能做過一些不好的事情,但是很多時候我們不都是在無奈之中做選擇的麽,放心,她欠下的債,我們兩個會一點點的去還的。”


    這讓風夕和滄海更加的有些摸不著頭腦了。滄海還好,畢竟對於雲千幻的認知不過是從風夕和人族帝**那裏得到的有限的。但是這對於風夕來說,雲千幻幾乎完全成了另外一個人。除了雲千幻的這性子,其他的好像都變了,他好像有選擇性的失去了對於神之不利的那部分記憶。


    不過記憶可以消失,但是人的本性還是在的,雲千幻,還是那個雲千幻。


    看著神之像個小女人一樣安靜的靠在雲千幻身邊,風夕現在都懷疑是不是神之給雲千幻吃了什麽不好的藥了。


    他看著神之,露出了探尋的神色。


    雲千幻看著眾人有些奇怪,這才有些不悅地說道:“你們這是怎麽了?”


    “師...舅舅,我想關於你得回歸,我們還得從長計議。至於他們兩個之間的問題,我們暫時需要放一邊了。”風夕說完又朝著滄海看了一眼。


    滄海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道:“我們之間不可能成為朋友,但是現在我可以暫時不跟你作對。”滄海能夠這麽說算是已經給風夕了相當大的一個麵子了,至少現在風夕覺得稍稍輕鬆了不少。而雲千幻的問題也得弄清楚的。


    滄海雖然不知道雲千幻的變化有多大,但是她知道雲千幻對於風夕是多麽的重要,所以她讓步了。


    神之並沒有說話,隻是仰頭看著雲千幻道:“千幻,我想吃你做的魚湯了,你看...”


    雲千幻微微一笑:“這麽多年了還想吃?那我就再給你做一次,不過這魚先抓可能來不及了,我出去看看有沒有賣的。”說著雲千幻就朝門外走去,與風夕擦身而過的時候,還溫和的拍了拍風夕的肩膀。


    見雲千幻的腳剛一跨出門,風夕就立刻問道:“師父到底怎麽了?”


    神之那本來一臉幸福的樣子立刻換了衣服表情,嚴肅的說道:“你說的沒錯,千幻的確是失憶了,但是他又好像能夠想起一些事,他是昨天晚上醒過來的,從昨天晚上道現在,他又三分之一的時間是那個帶著小皇子逃離了玄天帝都的叛徒,但是剩下的時間,他卻是活在一段不存在的記憶中的。”


    神之前麵說的風夕懂,但是後麵說的,風夕就有些不明白了。風夕已經判斷出,雲千幻現在應該不僅僅是示意那麽簡單,還有就是他的記憶出現了混亂,就像曾經血柔和琅琅,琅琅每次的重生都需要很長一段時間來整理自己的記憶。


    “我知道師父的魂魄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損傷,但是他的記憶就算是失去了一部分也是有可能的,但是你說的另外的一段時間他是什麽樣子?”風夕問道。


    神之猶豫了一下,這才說道:“就像剛才的那個樣子一樣。”


    風夕還是不明白,問道:“剛才師父的行為的確是古怪的很,但是...但是我看不出來他到底哪個地方不一樣。”


    神之歎了口氣道:“千幻現在可以說隨時都可能變成原來的千幻,但是也會變成一個他自己想象中的雲千幻,如果你不明白,那麽我給你另外一種解釋吧。如果以二十多年前玄天帝都發生的兵變之時為起點的話,不對,還得在王前,那次事件不過是一個導火索罷了。”神之有喃喃自語的說道。


    這在風夕眼裏看來是同樣不正常的,現在神之和雲千幻兩個人好像都不太正常。


    看著風夕和滄海有些不相信的目光,神之苦笑了一下,才繼續說道:“如果說在過去的某一件事...”神之又停下了,顯然她現在的思路也比較混亂,所以說起來好像也有些不知道從何說起的樣子。


    風夕淡淡地說道:“不用著急,你慢慢說吧,想到什麽說什麽。”看得出神之好像不僅僅是思維有些混亂,她整個人好像也有點精神恍惚。但是看她不斷的否定自己,風夕知道神之多少應該是清醒的,隻是不知道為什麽她的思維也會混亂。難道是因為她的傷?風夕覺得這種可能性不大。


    就在這時,神之緩緩地送了一口氣,神情也是鎮定了不少,突然問了風夕一個很奇怪的問題:“你們的生活中應該多多少少也有遺憾的吧?”


    風夕和滄海對視一眼,對於神之這突然的問題顯得也是有些措手不及。不過兩人還是同事點了點頭,因為這是必然的。


    神之好像對於兩人的回答並不怎麽關心,接著又說道:“是的,每個人的生命中都多多少少有些遺憾,不過有的人多,有的人少,而有的人的遺憾是錯過了一個賺錢到機會,而有的人則可能是讓自己後悔一輩子的事。這些遺憾分散在我們人生中的各個時候。而造成這些遺憾的事多半是我們當初的選擇。而很多時候這種遺憾都來自於我們覺得錯誤的選擇,當然這種錯誤絕對是我們以後才會意識的,所以才會產生遺憾。”


    風夕沉默不語,而滄海更是被神之說的有些激動,是啊,當初如果自己和姐姐一起留在神殿中的話,那麽事情也許就不會是那樣了,至少神之不會那麽輕易的得手。


    “師父的遺憾又是什麽?”風夕問道,不過他也隱約之間猜到了。


    “你師父的遺憾又很多,而最多的都是跟我有關的。你師父也許跟你說過,也有可能從別的渠道知道我跟千幻的過去。我們曾經約定好一起遠走高飛的,但是後來失敗了。”


    “當時的我就恨上了他,一直沒有給他機會解釋,認為他騙我完全是為了玉冰焰的利益,實際上這一切都是水玲瓏也就是雪祁設下的局,她想要把我留在身邊為她辦事。知道很久很久之前,雪祁的身份敗露之後,我才知道,當時的千幻是知道水玲瓏有問題的,但是雪祁用我的生命來威脅他,所以他才乖乖的沒有做出什麽過激的事情。”


    “可是這跟師父現在的狀況又有什麽關係?”神之說的這些風夕基本上都是知道的,不過風夕不明白的是為什麽神之要說這些。“師父的問題應該是出在控製他的那個人身上,可惜創傷已經造成,現在的我根本無法醫治師父的創傷,如果我能夠突破現在的境界的話,利用黃金之矛應該是有希望的。”風夕說道。


    神之搖了搖頭道:“千幻現在的情況和那個傷有關係,也和他自己有關係,豁達的人雖然能夠把一些事情看淡,但是那隻是對一些普通的事情來說的,而相反的,我認為豁達的人對於一些事情的執拗程度更甚於普通人。這一點是你們都不知道的,千幻就是這樣的人。”


    說到這裏,神之的臉色忽然變了:“實際上這件事情可以這樣解釋,我也是跟千幻交流了一段時間之後才漸漸地摸清楚他現在的狀態的。那麽我就簡化一下跟你解釋吧。從我和千幻之間產生誤會之後,那些誤會影響了千幻的一次次的和我有關的選擇,而正是因為選擇塑造了那個雲千幻,也就是帶著帝國皇子,背上了叛亂之臣的罪名的雲千幻。那個雲千幻帶著你,最後娶了你的師娘花炎為妻。”


    風夕點了點頭。


    神之繼續說道:“但是,千幻心裏的選擇卻不是這樣的,尤其是最後知道一切都源自於誤會和被人設計,千幻自然後悔,我也後悔。可是這對千幻的這麽好像還不夠,於是命運又對他開了另外的一次玩笑,那就是讓她親手殺了自己最親近的人還有他熱愛的人,讓她成為了整個帝國的罪人,讓他成為遺臭萬年的叛臣賊子!”說道激動處,神之的心情多少也是有些起伏,顯然是對於雲千幻所受的待遇心存不滿,但是這就是命運,人在麵對命運的時候這種無法改變的無力感是非常強烈的。


    風夕和滄海同時神色黯然,是啊,雲千幻,一個想要像雲一樣在天空中自由自在的人確實成了一個殺人魔王,叛臣賊子。


    “於是,這次手上讓千幻有了另外的一個選擇。這個選擇就是讓他做一個真正自己想要的做的自己。”神之說道。


    “師父他能夠放得下這些?”風夕覺得就算是在豁達的人如果一覺醒來突然發現自己殺了自己最親近的所有人,恐怕不瘋掉也會自殺的吧。


    “你沒有聽明白我到意思,千幻從那時誤會開始,對每一個選擇都進行了重新選擇,於是塑造了現在的千幻。也就是說,當時我們之間的誤會,千幻想方設法的找機會跟我解釋了,然後我們化解了誤會,接著我們一起拆穿了水玲瓏的麵具,最後她娶了我,然後雖然大事件沒有變,但是關於雲千幻的部分全都被他改寫了。”神之悠然的說道,“在他的那份改寫好的記憶裏,雖然我們並沒有完全過上我們想象中自由自在的生活,但是我們最終在一起了。”


    風夕恍然大悟,麵對這樣殘酷的現實,雲千幻竟然一直都對自己的生活抱有另外的一種幻想,那個幻想的世界中有神之,有他的愛人,沒有紛爭,沒有勾心鬥角,更沒有誤會。


    沉默,良久的沉默之後,風夕才問道:“現在的師父如果變成另外一個雲千幻的話是什麽樣子?”


    說到這裏,神之的臉色慘變,有些不安的說道:“這也是我最擔心的事情,如果他能夠一直沉浸在自己編造的謊言中那將會一直的相安無事,但是如果他突然醒悟過來的話,那麽他自己做下的那些錯事會一下子將他壓死,昨天晚上他轉變了一次,雖然時間不長,但是...”神之說著,緩緩地拉開了自己左肩膀的衣服,那裏用雖然用繃帶包紮過了,但是血早已浸透了層層的繃帶。”


    風夕一愣,他記得神之傷著的明明是右肩,那意思這傷口是雲千幻造成的。


    “師父他要殺你?”風夕覺得這推斷不太可能,接著說道:“師父他要自殺?”


    神之搖了搖頭:“不是,另外一個雲千幻是個瘋子,另外一個他完全是瘋了一樣的存在,那樣種種的遺憾和愧疚讓他完全地失去了自我,我是在製止他發瘋得時候被刺傷得,所以承影已經被我收起來了,放在他手裏太危險了。”


    風夕粲然一笑,道:“他發瘋的時間有三分之一?”


    神之點了點頭道:“應該有三分之一,不過我沒法具體算,至少從昨天晚上算起應該是三分之一的時間是處於瘋狂狀態的。”


    就在風夕還想要說什麽的時候,突然一個老頭氣喘籲籲的跑了進來,一看正是水伯。


    老頭剛一進門,就扶著門框大口穿著粗氣還叫道:“小小姐,不好了...雲公子他...他被人圍起來了。”


    一聽這個,風夕和神之頓時是心神一震。而神之臉上立刻浮現出了不好的表情,那是一種恍然大悟的表情。是啊現在的雲千幻對於整個玄天帝國來說那都是頭號通緝犯,雖然一個人不可能導致整個帝國的崩塌,但是雲千幻那一夜血屠玄天帝都絕對是一個有分量的導火索。


    神之為了支開雲千幻讓他出去實在是失誤至極。


    他們倒是不擔心雲千幻受傷,主要是現在的雲千幻太不穩定,以他現在的實力,發狂狀態下,就算是不用配件應該是也可以攪得這水羅城個大混亂了。


    “在哪?”


    “北街魚市!”水伯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看來他是剛買菜回來,不過他框子裏的菜應該是在本跑的途中掉了不少,現在框子已經隻剩下幾根爛菜葉子了。


    風夕和神之直接飛著就朝著那魚市衝了過去,而滄海則是扶著水伯朝著屋裏走去。這件事她是插不上手的。


    風夕遠遠地望去,也是倒吸了一口涼氣,在遠處,已經集結了上千人的聖殿騎士團的征天小隊成員,而看得出,地麵部隊更多,此刻的北街魚市已經完全的被封鎖了起來。


    不過看樣子,應該還沒有開打。風夕在外麵一眼便看到了雲千幻,他手裏提著兩條活魚,有些疑惑的看著眾人,看樣子還不太清楚這些人為什麽針對自己。


    神之沒有半點猶豫已經衝了進去。大家一看是神之,也是自覺的讓開了一條道。風夕緊隨其後。


    雲千幻一看神之來了,立刻對這些士兵失去了興趣,衝著神之揚了揚手裏的魚說道:“看,有火豚,你最愛吃的。”


    神之站在雲千幻冷冷地掃視了眾人一周,朗聲道:“誰負責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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