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蒼冥,一望無際的曠野上黑雲壓城。


    長風過處,荒草低頭,掀起一波波的草浪。


    空曠的荒野上一望無際,卻沒有半個人影。


    琅琅和風夕走在這曠野中奔著那城走去。那城很黑,而且毀壞的相當的明顯,看起來是一座新城,又像是剛被修補過。


    “這裏就是守一直看到的幻象,或者說這就是一直魘住守的心魔?”風夕看著四周,除了荒涼還是荒涼,狂風過處,卻沒有半點煙塵,隻有起伏的草浪瘋狂的打向風夕和琅琅的身體,草葉打在身上,多少有些疼痛之感。


    “也許是幻象,也許不是。”琅琅盯著那座城望去,空曠的野地上那是唯一除了荒草之外的景色,而且也顯然是他們此行的目的地。這裏是哪裏?這裏是琅琅織造出來的幻象,也可以說守的夢,但是這個夢不同,這個夢不是守的夢,這個夢是琅琅的夢。


    “這裏不是夢?”風夕感受著風劃過自己的臉頰,吹得很急,知道是幻象,但是卻不知道這幻象的現實依據是哪裏。洪荒大陸上隻有人族長城以北的地方有這樣的荒地,但是那裏卻沒有城,那裏是鬼蜮,是鬼靈活動的地方。


    “這裏是夢,但不是守的夢,這裏是我的夢。”琅琅嚴肅的說道,在編製這個幻象之前,琅琅進入過守的神識之海中看過,這對現在的琅琅來說並不難。但是一進去才發現,事情並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麽簡單,單單的進入守的神識是無法看清楚那被迷霧遮掩住的東西的。那東西像是有自己的意識,你越是想要看清,就越是看不清,琅琅奮起衝入了那迷霧之中,可是迎接她的卻是一道牆,高大的不見頂也不見底的牆。


    琅琅是靈體狀態,可是卻無法跨越那個牆,開始琅琅以為是個封印,但是找了半天卻不見任何封印之門。


    所以琅琅為那堵牆和牆後麵的東西織出了這樣一個幻境,而幻境的話就一定要有載體,妖妖不行,紫兒更不行,守的話可以,但是他會本能的對闖入者有所防範,所以隻能琅琅來,畢竟有沒有危險琅琅不確定,風夕不能輕易冒險。


    “你的夢裏為什麽還能…像是局外人一樣自由的行動?”風夕不解,開始琅琅說守的神識中那些被隱藏起來的東西很怪,她無法看透,想要看透就必須要特殊風方法,而這特殊的方法原來就是做白日夢。似的,琅琅現在並沒有睡覺,夢與夢是不同的。


    “這是我的夢,但是不代表我要受它的束縛,我是這夢的載體罷了,元素精靈從來不會做夢。”琅琅說著,“當然我也是自己想要嚐試下做夢是什麽感覺,但是我發想好像除了比入別人的夢容易些意外,並沒有什麽太特殊的情況。”不過讓風夕跟來,琅琅就是怕出現意外。她是第一次入自己的夢,或者說是第一次強製自己做夢,到底會發生什麽,琅琅自己也不知道。


    那座城沒有名字,和現在的城有相當的大的出路,那座城說是一座城那是因為它異常巨大,但是卻怎麽看這也不像是一座城。遠遠望去還好,並不覺得什麽,但是走近了才會發現這城那裏是一座城,這分明就是一座巨型的墳墓!


    不過風夕知道這並非是墳墓,因為這城的四個方向有四個巨大的洞口,說它巨大是相對風夕來說的,但是相對整個城來說那巨石砌成的洞口卻是相當的小。整個城如一個倒扣在這片荒地上的碗,在碗的四周離地十幾丈的距離開了四個洞!


    “這是一座城嗎?怎麽看都像是個飯碗,不過是個巨大的飯碗!”一個聲音響起,在風夕心間,同時也回蕩在琅琅耳際,這裏是琅琅的夢,她就是這裏的主宰,自然能夠感知到洛桑的話。當然確切的說,這裏是以守神識中的那片迷霧包裹住的區域為背景設下的局,但是具體是什麽樣,琅琅也並不知道,也就是說,它本來麵目應該就是這樣。


    “這是一座城,而且不是一座普通的城!”琅琅嚴重泛著疑惑的目光,他的記憶中有對這樣的城的描述,但是這樣的城也隻是存在於神給予她的記憶中,顯然守的記憶中也有這樣的城,但是這城怎麽會如此清晰的出現在守的神識海中,而且無法穿透,顯然是有人動了手腳的。


    “這是什麽城?”風夕也在疑惑,這城那四個洞顯然是供人進出的,但是這麽高除非是長了翅膀的人才能進出吧,也就是說,這是天族的城?想到這裏,風夕腦海中立刻蹦出了個想法,“這裏是太古時期的天浮大陸吧?而這城,莫非是天族的一座城池?”


    “這裏的確是…天浮大陸,但是這卻並非是天族的城,如果是天族的城,是不會將整個城包裹起來的,這是…龍族的城!”琅琅十分肯定的說道,見到了這座城之後,琅琅才確定,這裏是天浮大陸,但是這裏卻不是風夕說的天族和獸族統治天浮大陸的那個時間,“而且這個時間恐怕是在我們元素精靈被喚醒之前的某一個時間點,或許是父神隕落之後的某一個時期吧?”


    畢竟琅琅眼前的城雖然還在,但是卻已經荒廢不堪,不像是仍舊有人居住的樣子,但是單單是一座城的幻象就能讓守對父神的命令和存在產生懷疑?琅琅覺得不可能,這裏麵一定有什麽東西。


    “龍族的城為什麽要建成這樣,難道他們有飯碗崇拜的習慣?還是說他們的圖騰就是飯碗…搞不懂!”羅桑說道,同時風夕身邊一道影子緩緩的顯化而出,是羅桑,那光光的腦袋在陽光下泛著明亮的光芒。


    風夕看了看琅琅,琅琅說道,“不是我,這裏我的能力越來越受到限製這城有古怪。他是自己出來的。而且順便說一句,”琅琅看了看羅桑,“龍族這樣建造城池是有原因的,他們那時在經曆戰爭。”


    “與神的戰爭?”風夕說道,這樣一來這城立刻從一個碗變成了一個堡壘了。這個龐然大物恐怕要比現在的上人族十七城中的任何一個城都要大得多也雄偉的多。不過麵對神這樣的對手,風夕不知道這些巨石砌成的堡壘能不能經得住神的對抗。


    “是!”琅琅說著,三人緩緩的身體騰空而,仿佛沒有重量一般朝著那城的一個入口飛去。


    這裏是琅琅的夢,琅琅主宰整個世界,作為一個清醒的做夢人,這一點是相當有利的。當然這也是大部分人喜歡做白日夢的原因,因為再夢中我們往往可以做到許多現實中做不到的事情,但是前提是你得知道自己是在夢中!不過許多人不知道,所以空有一身超能力卻無法發揮了。


    緩緩地落在空口,這樣直接接觸,三人更加感覺到了這城到底有多麽的巨大,這看起來毫不起眼的城門口竟然高近五十丈!


    空曠的城中一片漆黑,四條深淺不一的光柱從四個門洞中投射進來最終匯聚在城的正中心的位置,那裏是一麵石碑!石碑卻是被鎖鏈捆綁著,像是怕它長腿跑了一般。石碑就是普通的石碑,但是用鎖鏈鎖著的石碑風夕還是第一次見到。


    看來一開始把這座城當成了一個巨大的墳墓也沒有錯,畢竟那城市的正中央立著一麵巨大的石碑。三人緩緩朝著石碑移動而去,速度不快,也許是琅琅故意放慢了速度,畢竟能夠進行這樣的看起來時間旅行的人並不多,就算琅琅有織夢的能力,但是也不是無憑無據就能夠織出來的,必須要有憑據。憑空織出來的夢非常的經不起推敲,不穩定。


    滄桑的感覺包裹著三人,一棟棟空了的建築陰影在三人腳下緩緩滑過,大部分都已殘缺不全,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麽?傳說龍族舉全族的力量對抗神,最後卻是大敗而歸,戰爭持續了很久很久,而最終以龍族最強族長神聖巨龍的隕落而畫下了終點。這裏顯然不像是兩個人戰鬥留下的戰場。


    “神真的是以一己之力對抗了龍族整個族群的進攻?”風夕有些懷疑,或者說是不可理解,一個人的實力終究要強到什麽程度才能夠與整個龍族去對抗,也許是因為沒有到達那樣的程度,無法完全的理解的了那種巔峰狀態的感覺,而現在自己唯有努力的提升自身的實力,才能夠擁有與之相應的機會,而且,風夕也覺得自己的劍氣修煉速度拜羅桑所賜,正在以急速的進步前進著,雖然前途依舊很遠,離次神二級仍舊有著十萬八千裏的距離,但是,風夕知道自己仍舊需要努力,至少現在連水玲瓏一人都打不過,更何談對抗一個種族?


    那巨大的石碑緩緩的臨近,鎖在石碑之上的道道鎖鏈竟然是石頭製造的。如一條條惡蛇盤踞再那石碑之上,將那石碑捆綁的結結實實。


    “看不懂,這石碑上麵分明沒有字嘛,搞得這麽神秘,還用這種不堪一擊的石頭鎖鏈捆綁著。”羅桑撇了撇嘴說道,的確,透過那道道鎖鏈可以看出,那的確是一麵無字碑。


    三人圍著石碑繞來繞去,發現石碑上除了那纏繞的跟跟鎖鏈,的確是沒有半點別的東西。不過雖然同為石頭,但是那石碑的材質明顯和那鎖鏈的材質不同,應該是不出自同一塊石材!


    當然,如果有人認為這石頭鎖鏈石碑工匠雕刻出來的話也沒人會反駁。但是在場的三人可不會想先在遠古神話時代,有工匠為了養家糊口專門為別人的石碑雕刻石頭蓮子!


    就在眾人不覺所以的時候,那石碑竟然猛烈的晃動了起來,震的那所裏啊“嘩嘩”作響。


    三人急忙後退,不管是好是壞,石碑多半是墓碑,而墓碑下麵是什麽,正常情況下都是死人。死人的墓碑在動不是證明這人沒死透,就是證明這裏麵有東西想要出來,無論這東西是什麽,這種陰魂對生者來說都不是是什麽好事。


    “怎麽回事?”風夕問道,這裏是琅琅的幻境,也隻有琅琅最有發言權了。


    琅琅搖了搖頭,這偌大的城中,隻有這一座孤墳,而石碑上卻沒有字,沒有字的石碑卻是被不明所以的鎖鏈鎖著,琅琅不明白這是什麽意思。


    “反正不管怎麽回事,跑就對了!”羅桑那真是撒丫子開跑啊,作為一個鬼,他的膽子實在是夠小了,但是作為一個鬼還有怕的東西那就有點不正常了,不過說歸說,隨著那石碑晃動的加強,風夕也不得不帶著琅琅往外退去。


    那石碑晃動的越來越大,仿佛活了一般,想要掙脫那鎖鏈。可是那鎖鏈雖然看起來輕輕一敲就會碎掉,但是此刻卻是散發出了萬道霞光,本來普通的石頭鎖鏈此刻是變成了彩色的,而且看起來是呼應那石碑。


    “這仿佛是某種禁止,但是絕對不是封印!”琅琅看著那鎖鏈,如果是封印的顯化的話,那應該是靈體的形狀,也就是說那鎖鏈應該是半透明的金色。但是現在那鎖鏈分明是石頭做成的,琅琅異常的不解。


    這空曠的殘城中一座無主的孤墳,而這孤墳到底是誰設下的,卻沒人知道。


    “啊…”一聲蒼老的聲音再整個城中回響,聽起來像是歎息卻又有些不像。


    “這裏到底是不是夢?”風夕此刻的感覺太真實了,那蒼老的聲音響起的刹那,自己竟然不自覺的顫抖了起來,竟然連一隻安穩的在自己的封印中的戮天劍靈和自己的劍靈都對那聲音有所回應一般開始狂躁不安起來。但是那兩個劍靈,真正狂躁的還是戮天的劍靈而已。


    “準確的說,這並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夢,千萬不要在這裏受傷!這裏是一種變相的現實!”琅琅說道,“如果死了的話,風夕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啥?”羅桑大驚,“那這裏到底是幻境還是真實的?”


    “亦真亦幻,可以說是用幻境做了入門的鑰匙進了這個真實的世界,而直到現在我才發現這裏一直是實的東西,這裏是守神識中的一個結界,也可以說是一片異度空間!而我的空間和時間之術正好與這特殊的小型結界重疊了,導致我們進來了,就像入夢一樣,這也是為什麽剛才你能從風夕的護心玉中衝出來的原因。因為這裏並非是我一個人主導的,我的能力被均衡了,所以現實的意義也就不存在了,既然如此,那麽在現實中存在的萬物法則在這裏就不適用了,正因為如此你才能夠自由的出入封印,並且接住風夕的劍氣凝聚成形!”


    “那怎麽出去?”風夕問道,顯然這裏是一個凶地,有那麽一刹那,風夕甚至認為這一切都是守的計謀,為的就是把它們引入這特殊的凶地中,不過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太可能。畢竟守並不知道琅琅有這樣進入他人神識或者織夢的能力。


    “不知道!不過不管怎樣特殊的地方總會有一個特殊的節點,那就是門,我們進來完全是憑著巧合,但是出去一定要找到那個門,找到了那個門的話,我自然會有辦法帶大家出去!”琅琅望著那劇烈震動的石碑,眼中毫無顧忌的流露出了各種不安,這個空間的支配權她也有份,所以她明顯的感覺到了有什麽東西要從地底下鑽出來,而且強大到不可想象的地步。


    “這麽大的地方到哪裏去找一個門?”羅桑朝後退了退說道,四下望去,除了那幾道光柱波及的範圍,其他地方盡數被黑暗所掩蓋,而且琅琅指的是這一個空間,並非是這座城的某一個位置!


    “我想這樣的結界無論如何都是有人設計的,既然設計了這樣的結界,相必是不想人出去或者進來,那麽這個結界的門一定在特殊的地方!”風夕冷靜的說道,“那個地方最特殊吧?”風夕抬手一指,虛空中點了一下那麵成精的石碑,發狂的石碑,不知道剛才那聲歎息是不是也是這石碑發出的。


    “我也是這麽認為的!”琅琅說著,同風夕一起朝著那麵石碑飛去,畢竟他們這次來這裏就是為了解讀守的幻象,而顯然這裏是重點,就這麽輕易地離開恐怕也是有點讓人失望。


    羅桑本就是鬼,死過一次的人倒是比活人更怕死真是少見。但是並非羅桑膽小,而是正因為羅桑是鬼才能夠感受到琅琅和風夕所感受不到的東西,他能夠清晰的感受到那裏麵的東西時和自己同樣的魂,而且是能夠吞噬洪荒大陸上任何的鬼靈與魂魄的魂!


    “啊…”又是一聲類似歎息的沉重聲音在整個城市中響起,“我感受到了你的氣息…”


    這算是什麽話,感受到了你的氣息?難不成這個家夥遇到老熟人了不成?眾人麵麵相覷,羅桑倒是汗毛倒立,“莫非這家夥聞到了我是個鬼,想要吃了我來補充能量不成?”


    琅琅麵色嚴峻,在她的記憶力沒有關於這樣的無字碑的記憶,她的記憶力唯一能夠有所記憶的就是這樣結構的城。


    隨著那老者聲音的響起,那石碑終於安靜了下來,那鎖鏈也跟著安靜了下來。


    “你是誰?”風夕大聲問道,他再跟一個石碑說話,一個沒有死者姓名的石碑。這是一個好的恐怖故事的題材,如果接下來的回答是“幫幫忙,當初他們給我立碑的時候忘了把我的名字給我扣出來,你們看看誰手巧的,給我把名字扣上,感激不盡。”那絕對是個毛骨悚然又略帶喜感的故事。


    不過故事終歸是故事,現實永遠沒有羅桑這種思維想象的那麽帶喜感,“我就是你啊!”


    “我?!”風夕差異,不知道這老頭是在和誰說話。“我就是你!”這人有人格人分裂症呢還是風夕自己有人格分裂症?風夕不知道,風夕隻覺得這對話異常的詭異與不真實。


    “你是守嗎?”琅琅大聲問道,畢竟這是在守的神識海中發現了什麽。也許會有那種可能…琅琅想了想,的確有那種可能,不過氣七元素精靈都已經有了,這個多出來的會是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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