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千上萬年來,其他各族都在笑獸人的傻與低賤,就像現在這樣。碧璽不過跟風夕認識了幾天,真正的接觸就更是少之又少,這種在旁人看來不可能出現的感情就這麽自然的發生了。


    風夕搖搖頭,他雖然冷酷,與常人不同的經曆讓他不會輕易觸動感情,但是任他在鐵石心腸也說不出讓碧璽離開的話。


    “我知道你不喜歡我。”碧璽望著風夕,我隻是想跟著你,看著你,像琅琅那樣。的確,她現在已經沒有退路了,愛情使人變得卑微,誰能想象的出曾經在族裏橫行霸道的碧璽會有如此溫柔的一麵。


    滄海也同樣望向風夕,雖然她和風夕琅琅一起的時間不算短了,但是這兩個人所透漏給她的信息卻是很少,滄海知道自己並不是真正的了解風夕。


    “跟著我會很苦!我是個流浪者。”風夕側著頭看向對岸那邊的營地說到。


    碧璽上前一步,“我不怕,這些天來我早就想明白了,即使你不喜歡我,即使你痛恨獸族,我也無法說服自己離開。所以我才一直留到了現在,多少次我告誡自己,你是個人類,我們是天生的死敵,可是……”


    風夕歎了口氣,“我並不痛恨獸族,而且你不是琅琅,你不會想真的跟著我走的,你無法想象我過著怎樣的生活。”風夕話語中聽不出任何感情,聲音平淡的讓人以為他是一部機器。


    滄海拉起碧璽的手,向風夕說到,“你知道她回不去了的,你覺得她還有別的路有走嗎?”滄海知道風夕不願碧璽跟著自己是為了她好,可是現在的碧璽幾乎是放棄了一切,何況還救了他們的性命。[..tw超多好看小說]她非常不認同風夕現在說的,甚至說有些生氣。


    “滄海,”風夕聲音不大,但是卻充滿了威嚴,“你們都不知道我過著怎樣的生活。”


    誰也沒有繼續說話,沉默有時候比爭吵更加可怕。


    終於,黑暗中,風夕一聲長長的歎息牽動了每個人的神經,風夕終究不是一個能夠做到毫無感情的人。


    “你愛怎樣是你的權利,別怕被我連累就好,我不能給你任何你想要的東西。”


    碧璽心中一喜,“我知道,我們也是一直在與這種極惡的天氣的鬥爭中長大的。所以我不怕吃苦。”


    天色越來越暗,湖麵上倒映著對麵營地的燈火。


    “噗通”對麵營地中一人一縱身躍入了這光滑如鏡的湖中,蕩起一圈圈的漣漪。


    “怎麽了?”滄海望向湖對麵,卻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風夕也詫異的望著對岸,眼神中透露著隱隱的不安。敢在這時進入這冰冷的湖水中的人必定不是普通人,可是現在洞窟中早已大黑,而湖水底下就更不用說了,肯定是漆黑一片。這會他們派人下去,能幹什麽?


    “他們發現我們了?”碧璽緊張的注視著湖麵,微弱的火光中,那人蕩起的點點漣漪被一很快抹平,隻剩下幾條河流匯入這湖中時蕩漾起的小小波瀾。[..tw超多好看小說]可是對這寬廣的湖麵來說,那點波瀾根本不值一提,整個湖麵幾乎又變得光滑如鏡,不仔細看還以為是結了冰。湖對岸的人都聚集在了湖岸邊安靜的注視著湖麵,像是在等待什麽。


    “不太像。”風夕說道,“不過還是小心為上,都注意點,防止那人突然出現!”雖然剛剛恢複神智和部分行動能力不久,但是風夕的冷靜沉穩勁頭還是讓滄海和碧璽吃了一驚。


    時間緩緩流淌,一如那匯入湖中的河水,消失在了龐大的空間中,不知去向。而那跳入湖中的人也如這時間,不至消失在了何方。


    “他人呢?莫非在我們看不到的地方上岸了?”滄海驚奇的說到,按正常人來是不可能在水底待如此之久的。


    風夕緊張的注視著湖麵,可是除了那群人的營火能照耀的範圍其他地方根本就隱藏在黑暗之中,讓人無法看透。


    “也許他能在水下呼吸也說不定。”風夕淡淡的說到。


    碧璽和滄海同時看向風夕,眼中滿是不相信的神色。碧璽開口道,“你是說…”


    “沒錯,也許他是一條魚呢!”風夕自從在來龍族的路上看到混跡在采珠人的隊伍中的魚人後,就一直有些奇怪,現在他有些明白了,這裏很可能就是他們秘密采珠的地方。而玄天帝國中盛傳的采珠人的真正身份是這些魚人才對,估計那些珍貴的珍珠必定潛藏在很深的水底,一般的人類根本無法到達那樣的深度。可是就算是魚人,在這樣的黑暗中也應該看不見才對,他們最好的辦法是等天亮了之後再進去采集才對。


    “不…不可能,魚人早在千年前那場滅世之戰中被消滅幹淨了,不可能還有那麽多人存活下來。”碧璽不相信對麵那些人是魚人,而且在獸人的曆史上一直盛傳的是,魚人在那次大遷徙中由於無法適應極北之地的嚴寒而潛藏在了當今玄天帝國的各個水係當中,後來被瘋狂的人族所絞殺。


    “不過我也不敢肯定,這個還得等等看。”風夕微微的閉上了雙眼,長時間的說話讓他有些乏力,畢竟現在他身上的傷才剛剛開始好轉。不過值得讓他欣慰的是,封印在身上的玄天劍靈像是老實了不少,這幾天一直都沒有發作。


    也不知過來多久,也許有一個時辰。水麵上一道白色的身影緩緩浮起,雖然很遠,但是依舊看得出那是一個人。


    碧璽和滄海頓時來了精神,水麵上那人就那麽上半身露在水麵之上,一動不動,看樣子像是跟岸上的人在說著什麽,手裏捧著一個白燦燦的東西,發著微弱的白光。由於太遠,滄海和碧璽並不能看的真切。


    這時,岸上的人看到那人手中白燦燦的東西後,又有兩人躍入湖中,三人又同時消失在了湖麵之上。


    “那是什麽東西!”碧璽說的自然是第一個下水的人手裏捧著的東西,看起來大概有人的拳頭那麽大,可是到底是什麽碧璽不知道。


    滄海搖搖頭,將目光投向了風夕,顯然風夕好像知道些什麽。不過此刻風夕已經因為過度的疲勞而睡去,而且好像睡的並不太安詳。這些天來,風夕睡的一直都不太好,滄海知道,是因為琅琅不在風夕身邊的原因。細密的汗珠自風夕額頭上滲了出來,本就有些蒼白的臉色在這黑暗中越發顯得有些可怕。滄海用衣袖輕輕的拭去了風夕額頭的汗珠,可是風夕卻一抬手,閃電般抓住了滄海的手。


    滄海想要收回自己的手,可是風夕的手卻是越抓越緊,如一隻鐵鉗子一般鉗住了滄海的手臂,口中還念念有詞的說著些模糊不清的音節。


    碧璽發現了風夕的不對,趕忙單手按住風夕的手臂,另一隻手微微發力,將風夕扣在滄海上的手掰了下來。


    “他又做惡夢了吧!”對這些,碧璽也早已習慣了,而且她也曾經聽琅琅說過,風夕有這樣一個毛病。


    滄海揉著剛才被風夕抓住的手腕,點點頭。


    但是他們卻無能為力,現在唯一能幫的了風夕的隻有遠在千裏之外的琅琅,相必他們在沒有等到風夕的那晚就開始往南走了吧,這是風夕吩咐好的。有紫兒在,他們趕路應該不會太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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