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震業也歎氣:“是啊,你爺爺一向身體好,沒病沒災的,這馬上過大壽了,竟然出了這樣的事情,唉。”


    董秀華也歎氣:“唉,都說男怕九女怕六,對老爺子來說,七十九是大坎,有時候不得不信命啊!”


    霍正欽又說:“不知道爺爺的情況能不能搶救回來?”


    姚雨彤說道:“爺爺一生與人為善,吉人天相,一定會沒事的。”


    霍震業長長地歎氣:“難啊,小邱是醫生,也不是神仙。你爺爺畢竟這個年紀了。”


    董秀華哭起來:“本來我們霍家人就不多,還不團結,要是老爺子走了,這個家真的就散了。”


    霍震業嚴肅道:“爸還好好的,盡說喪氣話,說點好聽的。”


    董秀華哭訴:“我還不是希望爸能夠長命百歲,可是人總是要麵對現實的。你也說了,小邱是醫生,又不是神仙。我一看到爸這樣,我又迷信起來了,我覺得,沈莫笛那個女人,就是個掃把星,誰沾上她誰倒黴。


    你看看她命多硬啊,有了她,她弟弟從出生就是啞巴,說不了話。她爸爸年紀輕輕的就肝癌死了。咱們霍家原本好好的,安安穩穩的,事事順風順水。


    自從她嫁進來,雨彤被她推下水,之後又流產了。這好好的水晶吊燈,幾年都沒有出過事,她一來,就砸下來砸到穆婷婷,穆婷婷這還沒有好呢,老爺子又出事了。嗚嗚……”


    董秀華一邊說一邊哭。


    姚雨彤也哭。


    霍震業低斥:“這些話我們私下說說也就算了,不要讓秋蘭和老爺子聽到,他們會難過的。”


    董秀華哭得更厲害了:“還不知道老爺子這輩子有沒有機會醒過來聽我們說話,嗚嗚……沈莫笛命太硬了,肯定又懷了兩個命硬的,才把老爺子克成這樣了……”


    “好了,什麽年代了,還說這些封建迷信。”霍震業故作不悅。


    旺叔坐在車裏,如坐針氈。


    他現在心情也很複雜,他和老爺子的想法是一致的,三少奶奶是個善良的人,不是什麽掃把星。


    姚雨彤流產的事情和三少奶奶一點關係都沒有。那個水晶吊燈砸下來也是意外。


    他現在就是心急,不知道老爺子能不能救回來?


    “唉……”霍正欽歎氣,說道,“希望邱醫生醫術過硬,把爺爺從鬼門關救回來。”


    “是啊,唉。”


    霍震業和董秀華也接二連三地歎氣。


    整個車裏都充斥著歎氣的聲音。


    旺叔也忍不住跟著歎氣。


    大家陸續趕到醫院。


    邱湛安排用最快的速度給老爺子做了檢查,確定了出血點和出血量以後,安排緊急手術。


    一係列的單子,交給霍震業簽字。


    霍震業拿著單子準備一張一張地看。


    霍正欽催促他:“爸,這些東西就別細看了,趕緊簽字,簽得越快,爺爺做手術的時間就越快,現在是黃金搶救時期,你多耽誤一分鍾,爺爺就多一分危險。”


    旺叔原本懷疑霍正欽,這會兒看霍正欽滿臉關心,也打消了懷疑。


    霍震業趕緊簽字,他簽字的手微微顫抖著,嘴裏也念叨著:“老天爺保佑,保佑老爺子順利挺過來。”


    邱湛帶人將老爺子推進手術室。


    霍震業又紅著眼眶喊道:“爸,你一定要醒過來啊!”


    “爺爺……”霍正欽也眼眶通紅。


    姚雨彤趕緊扶住霍正欽,安慰他:“爺爺會沒事的。”


    穆森、霍心瑤、莫笛幾人是隨霍銘澤之後趕去霍宅的。


    後來得知爺爺腦出血緊急送醫了,他們又趕到醫院這邊來,現在還在路上。


    霍銘澤讓他們在霍宅休息的,莫笛和心瑤都不肯,又趕過來了。


    孟秋蘭原本就在醫院照顧穆婷婷,這會兒得知老爺子出事了,火急火燎地衝到手術室門口,她眉心緊蹙,眼神犀利地掃過霍正欽、姚雨彤。


    總感覺這兩口子心術不正,指不定又出什麽幺蛾子,要不然,老爺子好好的怎麽會突然腦出血?


    她嚴肅地看向旺叔,問道:“旺哥,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旺叔心裏難受極了,懊悔道:“我是下午四點和老爺子散完步的,老爺子當時看上去沒有任何異常。後來,我就去安排晚餐了。五點多鍾,我照例去叫老爺子吃飯,老爺子就……就頭靠在茶幾上,昏迷不醒了,我第一時間叫了郭醫生……”


    “四點到五點多,誰去見了老爺子?”孟秋蘭嚴肅地問。


    她總覺得,這件事情不太對勁。


    旺叔還沒有開口,霍正欽說道:“嬸嬸,四點多的時候,我見過爺爺。”


    孟秋蘭皺眉看向霍正欽。


    霍正欽淡定地解釋道:“我當時是有點公事找爺爺,但是我離開的時候,爺爺沒什麽事。”


    孟秋蘭問道:“那你刺激你爺爺了嗎?”


    霍正欽說道:“沒有,我說有重要的事情和爺爺說,爺爺說一切等著生日宴會以後再說,然後我就離開了,我離開的時候,我看爺爺的心情還挺好的。”


    孟秋蘭還想要再問,董秀華不悅地說道:“秋蘭你是什麽意思?你是懷疑正欽害了爺爺嗎?啊?”


    “我不是這個意思。”孟秋蘭趕緊說。


    霍銘澤不想大家吵起來,他說道:“爺爺在手術了,大家都坐著等吧。”


    董秀華不滿地看了孟秋蘭一眼,去椅子裏坐下了。


    心瑤和莫笛趕過來以後,心瑤整個人都要崩了,哭著問:“爺爺怎麽了?啊?”


    “在手術。”霍銘澤說。


    “怎麽突然就要手術了?”霍心瑤眼睛通紅。


    莫笛眼睛也是紅的,但她沒有表現得太明顯。


    “小笛,你先坐會兒,你爺爺會沒事的。”孟秋蘭看莫笛眼睛通紅,她心疼地扶著莫笛。


    董秀華不滿地剜了沈莫笛一眼。


    大家都在關注手術室的情況,沒人看到董秀華的眼神。


    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越往後,大家的神情越緊張、焦慮。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終於,手術室的門打開來。


    所有人都迎了上去,整個手術室門口都被堵住了。


    “怎麽樣?”所有人都神色緊張地問道。


    邱湛臉色不好,長長地歎了一聲,搖頭道:“情況不好。”


    霍正欽又鬆了一口氣。


    他就知道,爺爺撞成那樣了,不可能救過來的。


    “不好是怎樣的情況?”霍震業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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