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可盈咬了咬牙,盡量讓自己的態度顯得不那麽囂張,她說道:“我有點餓。”


    她心裏想的是,就算是在警局,總也不能把人餓死。


    “你以為這是在你家,想吃就吃?”審訊員不客氣地懟道。


    宋可盈火氣噌噌上湧,很想懟一句餓死了怎麽辦?


    一想到自己如今身陷囹圄,她又壓下火氣,說道:“警察同誌,我有低血糖,餓了會犯病。”


    “嫌疑人在審訊的過程裏如果身體犯病,我們會有專門的人送去醫院,治療之後再接著審訊。”一名審訊員嚴肅地說道。


    言下之意,別裝,不吃你這套。


    “我真的有低血糖。”宋可盈聲音微微拔高。


    “衝誰吼呢?”審訊員威嚴的眼神看向宋可盈。


    宋可盈慫了,不作聲,心裏憋屈得不行,拳頭都在身側攥緊了。


    “還是不肯招?”審訊員反問。


    “我說了,我是被冤枉的。”宋可盈說。


    審訊員冷聲道:“所有作案的人一開始進來這裏的時候都很嘴硬,都不會認罪。等你什麽時候想招了再按鈴,沒事別按。”


    說完,他們又準備離開。


    “警察同誌,我是真的餓了。別說我現在隻是嫌疑人,就算我真的是罪犯,也有吃飯的權利吧?”宋可盈據理力爭。


    審訊員轉過身道:“老老實實把過程招了,吃飯,不招,就餓著吧。我們這裏是審犯人的,不是供祖宗的。”


    “我說了,我是被冤枉的。”


    “所有進來的人都這麽說。”


    “我餓了。”


    “那就餓著。”


    “我真的有低血糖。”


    “有的犯罪嫌疑人還說自己有癌症。”


    “你們……”


    兩名審訊員不再搭理宋可盈,離開以後關上門。


    宋可盈:“……”


    她氣得狂拍桌子:“啊啊啊!氣死我了!”


    也不知道現在到底幾點了?她到底進來多久了?


    也不知道婆婆告訴爸爸了沒有?


    也不知道爸爸的律師有沒有在路上了?


    “啊……”她又發泄一般地大喊了一聲。


    之後憤憤坐下,趴著繼續睡。


    不知道睡了多久,她被凍醒了,全身發抖。


    她明顯感覺自己雙手抖動得厲害,完全不受控製的。


    還有胃也開始痛起來了。


    這明顯就是低血糖了。


    她趕緊摸索著去摸牆上的鈴。


    按了以後,就開始等。


    結果左等等不來,右等等不來。


    她憤憤地繼續去按鈴,一直按一直按。


    然後等。


    她感覺等了很久,還是不見人來。


    她氣得大喊:“來人啊,人呢?人都去哪了?”


    她又狂躁地瘋狂按鈴。


    過了很久,還是沒有人來。


    宋可盈氣炸了。


    突然喃了一句:“下班了?”


    所以,她這是被關了一天了?


    她來的時候,還是早上四五點鍾。


    “啊……”她氣得伸手拍牆壁。


    結果自己的手痛得要死。


    她想要用腳踹牆壁,手上的痛感提醒她冷靜。


    她又摸索著回到椅子裏坐下。


    她越來越難受了,胃疼,冷,餓,全身發抖,頭也開始暈了。


    猜測警察們都下班了,她隻好趴著養精神,保存體力。


    她感覺越來越冷了,她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裹了又裹,那種寒氣還是往身體裏麵鑽。


    她幹脆把椅子反過來讓椅子靠著大桌子,她整個人縮進椅子裏緊緊地把自己抱住。


    起初這樣確實感覺暖和一些了,但是沒過多久,又開始冷。並且蜷縮成一團腿麻。


    “嗚……”從來沒有吃過苦的大小姐突然憋屈地哭起來。


    然而,這漆黑的審訊室裏,沒有任何回應。


    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


    宋可盈一點一點地煎熬。


    當審訊室的門再一次被打開的時候,宋可盈整個人是躺在桌子上的。


    因為她又餓又困,蜷在椅子裏麵會腿麻,縮在牆角又太冰,她隻好躺在桌子上。


    見到門被打開了,宋可盈第一時間爬了起來。


    她想要從桌上跳下來,但是她發現自己一坐起來就天旋地轉,她差點暈得吐出來了。


    她慢悠悠地從桌子上滑下來,紅著眼睛看向進來的人。


    “宋可盈,願意說了嗎?”審訊員問道。


    宋可盈委屈得哭了,邊哭邊說道:“我說了,我是被冤枉的,你們這是要逼我承認莫須有的罪名嗎?已經二十一世紀了,不是舊社會了,為什麽還會這麽黑暗?”


    審訊員聽到黑暗兩個字,好笑地看向宋可盈:“你犯罪的時候我行我素覺得世界任由你主宰,怎麽被抓了就覺得世界黑暗了?”


    “我沒有犯罪!”宋可盈聲音拔高。


    “還是不肯說?不要緊,我們就耗著。”審訊員說。


    宋可盈經曆了又黑又餓又冷還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一段時間,她一見他們要走就急了:“你們別走,我真的很餓很難受。”


    “宋可盈,農曆12月16日中午,你在哪裏?”審訊員冷聲問道。


    “我在家裏。”宋可盈不假思索地作答。


    “你怎麽這麽肯定你在家裏?”審訊員問道。


    “我自己在沒在家裏,我當然知道。”宋可盈篤定出事那天自己在家。


    審訊員冷笑道:“我說的是農曆12月16日,是沈莫笛結婚前三天。”


    宋可盈心裏臥槽極了,這是審訊還是跟她玩腦筋急轉彎?


    她眸光微閃了一下,又思考了一下,說道:“那天我在家和醫院,我最近都在看醫生,吃中藥,偶爾我會出去做按摩和皮膚護理,有時候還會出去逛街。”


    “我問你16日的事情,你為什麽會篤定自己在家?因為你想的是19日沈莫笛結婚那天。你不假思索地回答,說明你是事先想好的答案。”審訊員說道。


    宋可盈立即否認:“我沒有!”


    “沈莫笛結婚那天上午十一點,你在做什麽?”審訊員又問。


    “我在看電視,看她的婚禮直播。”宋可盈回想著。


    她那天確實是一邊看直播一邊等消息。


    “這是你買凶的付款賬號?”審訊員拿了一張照片遞給宋可盈看。


    宋可盈立即否認:“我沒有買凶。”


    “這個號碼是你在使用?”審訊員又遞了一張寫著電話號碼的紙給宋可盈看。


    “這不是我的號碼。”宋可盈看了一眼,這就是她的備用機,用來和匪徒聯係的。


    這個號碼,昨天晚上她睡覺前已經衝進馬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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