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銘澤一行人出去吃午餐慶祝。


    小光給路助理夾菜,又給霍銘澤夾菜,打著手勢說著謝謝。


    “不謝不謝,小光吃。”路助理一邊比劃著手勢,一邊也給小光夾菜。


    他覺得,以小光的聰明程度,最多半年他就可以回到崗位上了。


    他又伺機跟小光說簡單的詞匯:“不用謝,夾、菜,筷子,碗。”


    每一個字,他都說得很慢,並且同時打手語。告訴小光,每一件東西,叫什麽。


    對於小光這樣的語前聾,語言訓練是十分困難的事情。


    因為十五年的時間裏,小光聽不見一丁點外界的聲音。


    他已經習慣了一個無聲的世界。


    他已經習慣了不開口。


    現在植入了耳蝸,能聽到外麵的聲音了,但是這些聲音對他來說猶如鳥語。


    他根本沒辦法知道大家在說些什麽。心裏會著急,會自卑,甚至自閉。


    要是身邊的人都會手語,耐心地和他解釋,多鼓勵他的話,會讓他適應得快一些。


    路助理一直鼓勵小光。


    他做語言訓練的時候,也是背著各種電子小動物去空曠的草坪。


    視野的開闊能讓人心情也變得開闊。


    所以,他用一個多小時的時間讓小光重複聽聽各種動物的叫聲,又不斷地讓他看他的口型,鼓勵他勇敢地開口,小光就學會了叫爸爸和姐姐。


    “來來,吃飯,不用著急,咱們好好享受美食,享受生活,一切都會越來越好的。”路助理打著手語鼓勵小光。


    小光立即衝著路助理點頭致謝。


    “你也多吃一點。”莫笛給霍銘澤夾菜。


    “吃多了發福怎麽辦?”霍銘澤滿臉笑容。


    莫笛被霍銘澤逗笑:“你就是發福,也是最帥的胖子。”


    “誇我?”霍銘澤笑看了莫笛一眼,隨後笑著拿蝦,自然地剝殼。


    “本來就是誇你。”莫笛也笑。


    昨天晚上放完煙花以後,她整個人都好放鬆。


    今天看到弟弟這麽棒,她更開心了。


    也感恩。


    感激霍銘澤在她最艱難的時候出現在她的生命裏。


    霍銘澤把剝好的蝦放進莫笛碗裏。


    莫笛夾起蘸了料汁以後,放進霍銘澤碗裏:“你也吃。”


    路助理:“……”


    這狗糧,美味的勒,撐的勒。


    小光是個吃貨,吃得津津有味。


    一頓美食過後,他整個人放鬆了很多。


    霍銘澤讓服務員準備了蘋果,他們打算走路回醫院,消消食。


    霍銘澤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邱湛打過來的:“大哥,出事了,你們趕緊回醫院。”


    霍銘澤臉色微變,牽住莫笛的手:“走,回醫院。路辰,帶小光快點。”


    他第一反應是嶽父怕是不行了,他們得趕緊趕過去,給嶽父好好送終。


    莫笛看到霍銘澤臉色變了,又拉她去醫院,她也慌了,她趕緊跑,聲音都有些抖:“爸怎麽了?”


    想到某種可能,她跑得飛快。


    ……


    醫院。


    沈衛國喝完中藥以後。


    邱湛陪著他聊天,讓他放鬆,跟他講小光的情況。


    邱湛都是撿好的說,說最理想的狀態。


    他告訴沈衛國,小光再有半年就可以和正常人一樣了。


    沈衛國眸子裏滿是希望。


    聊了一會兒,護工從食堂那邊端了沈衛國的午餐過來。


    邱湛笑著讓叔叔好好吃飯,他也去吃飯。


    沈衛國覺得今天的飯特別香。


    他真的覺得自己要好起來了,心裏滿是希望。


    護工給他舀了湯,他一口氣就喝了半碗。


    醫院走廊上。


    一個女人手裏拎著水果抱著一束康乃馨,正向護士打聽著:“您好,請問一下,沈衛國在哪個病房,我是他朋友,我過來看看他。”


    護士立即指了指沈衛國的病房。


    廖青禾客氣地道了謝以後,抱著鮮花拎著水果徑直走了過來,敲了敲沈衛國病房的門。


    她一眼就看到了沈衛國。


    雖然十多年沒見了,沈衛國被病魔折磨得已經不成人樣,瘦得皮包骨頭,但是廖青禾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


    她滿臉笑容,溫柔地喊道:“衛國。”


    沈衛國抬起頭來。


    第一眼還沒有認出廖青禾來:“你是?”


    他突然看清楚了,心頭的火氣蹭蹭地往上湧,他騰地站起來,咆哮起來:“出去!立即滾出去!”


    她有什麽資格出現在他的病房?


    她離開他,他沒什麽說的。


    人都會權衡利弊,都想要更好的生活。


    他能力有限,留不住她,他認命。


    但是她卷走給兒子治病的房款。


    她也算個人?


    她毀了小光所有的希望啊!


    那個時候,小光才兩歲。


    如果那時候植入耳蝸,小光很快就可以像普通的孩子一樣健康快樂地成長。


    他不會受人歧視,不用去讀特殊學校,他就不會自卑,不會敏感,不會活得小心翼翼。


    “衛國,你不要生氣,我之前也不知道你住院,所以現在才來看你。”廖青禾避重就輕。


    沈衛國火氣更大了。


    是看不看他的事嗎?啊?


    “你滾,立即滾,我這輩子都不想看到你,你不配!”沈衛國氣得心口起伏得厲害。


    他吼出這句話,已經站不穩了。


    護士立即扶住他,對廖青禾說道:“女士,病人的情緒很激動,請你離開。”


    廖青禾不滿,挑著下巴說道:“嗐,我們是夫妻,夫妻之間有點什麽小矛盾,床頭吵了床尾也就和了。你放心,以後我會好好照顧他的。”


    一聽他們是夫妻,護工眸露震驚,也不好趕人走,隻能好言相勸:“那女士,您不要刺激病人。”


    “你放心吧,我不會刺激他的。我也希望他能夠早點好起來。”廖青禾把鮮花放到了櫃子上。


    又把水果放好,好像她沒有離開十多年,沒有卷走小光的救命錢一樣。她腆著笑臉殷勤地問沈衛國:“衛國,你吃香蕉還是芒果?”


    她也是看到了沈莫笛與霍銘澤下個月辦婚禮的新聞。


    看到新娘姓沈,她留意了一下,又想起來當年沈衛國撿的那個女兒就是叫沈莫笛。


    她再仔細看了看沈莫笛的照片。


    雖然沈莫笛和小時候變化不小,但是仔細看還是能看出五官有點像。


    畢竟她當年離開的時候,沈莫笛已經11歲了。


    她怕弄錯,又特意看了好多評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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