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賈二虎十點多才睡醒,褚依蘭和羅姍卻還在夢裏,這倒不是因為賈二虎有多厲害,而是她們習慣於夜生活,習慣於晚上不睡,早上不起。


    賈二虎之所以要帶著她們來,之前是準備讓褚依蘭聯係飛燕,昨天得知丁嘯天已經打電話給宋文風,估計他一定會設法找到自己。


    宋文風最快捷的辦法,當然是直接打電話給丁嘯天,把自己約出去在某個地方見麵。


    奇怪的是太陽都曬到屁股上,都沒接到丁嘯天的電話,對於賈二虎而言,宋文風這是完全沒把自己放在眼裏,卻不知道宋文風已經在城郊的農家樂作了安排。


    他從褚依蘭和羅姍之間爬了起來,洗漱完畢之後,手機突然響了,是個陌生的手機號碼,顯示的是四九城的手機號。


    賈二虎以為是宋文風打來的,點開之後,裏麵傳來一個很好聽的女人的聲音:“喂,是賈二虎賈先生嗎?”


    賈二虎立即想到了飛燕。


    “是的。”


    對方說道:“我在福滿樓大酒店訂了間小包廂,中午吃頓便飯怎麽樣?”


    賈二虎反問道:“你是誰呀?”


    對方笑道:“見麵不就知道了嗎?怎麽,你害怕見一個漂亮的女人嗎?”


    賈二虎笑道:“我不知道福滿樓在哪裏。”


    “加個微信,我給你個定位。”


    賈二虎看到她發過來的定位之後,立即轉發給了任兵,自己則來到停車場,從車裏拿出那把五四式別在腰裏,打的來到了福滿樓大酒店。


    賈二虎發現這個酒樓,在一座非常有名的旅遊景點附近,雖然剛剛十一點,酒樓裏的客人已經不少,幾乎全都是外地遊客。


    這時任兵給他發來信息:沒看到宋文風,我們一個租了三輛轎車,停在了不同路口。


    如果宋文風到了,給我信號。


    如果他要帶你去某地,你盡管上車,我們會一路跟蹤。


    而且酒店裏,也有我的人。


    不愧是雇傭兵,埋伏設陷的水平,至少賈二虎是挑不出毛病,和這樣的人合作,賈二虎感到輕鬆。


    賈二虎來到小包廂,看到了一個年輕美貌的少婦,卻不是飛燕。


    少婦的皮膚白皙如瓷,怪不得都說一白遮三醜,賈二虎被她白色有些誇張的膚色完全吸引住了,甚至都去欣賞她的五官。


    “賈先生,”少婦一雙眼睛深邃若井,顧盼生波,柳葉眉一挑:“你比我想象的要帥氣多了!”


    賈二虎笑了笑,心想:帥談不上,但氣質應該不輸任何人。


    賈二虎兩眼看著少婦,眼角的餘光卻仔細地觀察著整個包廂。


    包廂很小,中間擺著的圓桌子周圍,一共才放了6把椅子。


    進門處有一個小衛生間,賈二虎沒有感覺到任何危險的氣息。


    再仔細打量麵前的少婦,隻見她盤著高高的發髻,穿著一身黑色絲質的職業裝,全身的打扮處處精致,無懈可擊。


    少婦一雙烏黑眼睛的周圍,象雪一樣白的前額和粉紅的雙頰,就像是茫茫雪域中的一片嬌嫩的桃花園。


    鼻子尖細高聽,不大不小的嘴唇,唇膏鮮豔欲滴。


    下巴圓潤,微微向外兜起,是個典型的有福之相。


    脖子細長雪白,腰身纖細,臀部豐滿,僅僅是從裏麵朝外走幾步迎上來,可以說氣質高雅,姿態優美。


    而且一陣令人瞬間興奮的香水味撲鼻而來,讓賈二虎不由自主地深深地呼吸了一下。


    看得出,這個少婦平時不僅不會這麽平易近人,說不定還有點高冷,隻不過今天主動約見賈二虎,所以才顯得這麽令人容易想入非非。


    賈二虎笑道:“小姐貴姓?”


    少婦嫣然一笑:“還小姐呢,老了,賈先生叫我一聲大姐並不吃虧。”


    賈二虎不動聲色地說道:“不會吧,怎麽看,你的年紀都不會比我大。”


    少婦微微一怔。


    她當然不會認為賈二虎眼光不行,隻是賈二虎沒有像一般男人那樣色眯眯的,而是一臉顏色,一本正經地奉承自己,這樣的男人不多見。


    她歎了口氣:“真像!”


    賈二虎也怔住了:“真像,像什麽?”


    少婦說道:“我說不僅僅是長相,連氣質,你都跟劉大伯一模一樣!”


    賈二虎一聽她稱呼自己的父親劉大伯,再仔細地盯著她看,這才反應過來,她應該是桑叔的女兒。


    怪不得覺得她有點麵熟,原來她的長相有幾分桑叔的影子。


    少婦接著說道:“我叫桑盛楠。盛是盛開的盛,楠是楠木的楠,楠木是最高貴的樹種之一,既是寓意為盛開的楠木,又是和勝男,也就是勝過男兒的諧音。”


    就在賈二虎琢磨著,她為什麽這麽仔細地向自己解釋名字的寓意時,桑盛楠接著說了句:“知道嗎?我的名字是還是劉大伯,也就是你父親取的。


    當然他們老兄弟幾個,我父親最先結婚生的我,看到是個女兒,你父親倍感遺憾中,卻非要給我取名字,而且後來一直對我很好。”


    說完,桑盛楠走到椅子邊上,從小挎包裏掏出一本小影集遞給賈二虎。


    賈二虎打開一看,當場淚奔,裏麵全都是父親劉棟材和桑盛楠一家人都合影,也有和丁嘯天、龍叔、凱叔和桑叔的合影,大多是桑家家庭聚會時拍的。


    最多的,則是劉棟材抱著桑盛楠的合影,從嬰兒一直到五六歲,也就是說,桑盛楠至少比賈二虎大五六歲。


    看到賈二虎的眼淚,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往下掉,桑盛楠的眼睛也濕潤了。


    她已經點好了菜,但卻不想打攪賈二虎,拿著手包抹著眼淚,對賈二虎說了聲“我去點菜”,轉身便離開了包廂。


    包廂裏有衛生間,桑盛楠卻來到樓層的大衛生間裏,抹了抹眼淚,又在水池子裏洗了洗,接著補了妝。


    等她回到包廂的時候,賈二虎的人已經不在了,那本影集放在了桌子上。


    桑盛楠坐在椅子上,拿起那本影集翻了翻,接著掏出手機,把裏麵的照片一張一張的拍下來,通過微信發給了賈二虎。


    “爸,”桑盛楠撥通了桑叔的電話,很平靜地說道:“沒事了。”


    桑叔一愣:“什麽沒事了?哦,你去找過賈二虎?你......你沒事吧?”


    桑盛楠歎了口氣:“沒事。”


    賈二虎走出酒店,給任兵打了個電話,說明剛剛隻是擺了個烏龍,約見自己的不是宋文風,讓他們先回去,回頭等自己的電話。


    賈二虎準備正準備攔的士的時候,聽到手機微信的短信聲不停地響,掏出來一看,正是桑盛楠不停地在給他發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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