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就在大宦官王甫，和其手下黨羽倒黴，引發雒陽朝野震動一個月後，突然出現的嶄新紙張，迅速取代王甫之事，成為雒陽最新的流行話題。
沒錯，在朝野震驚於大宦官王甫倒台，以及後續的政治餘波中時，林沙經過試驗終於將可供正常書寫成冊的紙張弄出來了！
無論是在信息大爆炸的現代，還是當皇帝和霸主的那兩個世界，林沙腦海中都記下了大量的信息資料，其中造紙術自然是相當簡單不重要的那種。
蔡侯紙早已經發明了出來，盡管那玩意的質量跟後世七八十年代的草紙差不多，可工藝卻是對了路子，隻是少了幾分材料罷了。
林沙隻是稍稍休整了工藝和添料，然後又試驗了幾遍就成功弄出後世轉用書寫的白紙。
“兩位先生請看，這是什麽？”
他沒傻到直接公之於眾，而是先邀來蔡邕和盧植兩位儒學大家，將兩刀白紙放在他們跟前。
“這是……”
蔡邕眼睛一亮，猛的抓起一張白紙，感受到紙張表麵的平滑，輕輕扯了扯又檢驗了白紙的硬度，臉上的笑容像開了花一般燦爛。
“這是，蔡侯紙麽？”
盧植也睜大眼睛，看著手著平滑堅韌的白紙，好奇問道。
“不是，是某根據蔡侯紙的工藝，又添加了一些材料，自行搗鼓出來的紙張！”
林沙輕笑，不好意思道：“之前某不是一直泡在藏書閣和東觀書樓裏麽。感覺那裏的竹簡數量實在太多了點，看起來也格外麻煩，所以就想著有沒有辦法把看書讀書的過程弄得簡略些，這不就想到了蔡侯紙麽……”
“厲害厲害，異度試過沒有，這紙的質量如何，沾染墨汁的話，會不會跟蔡侯紙一般暈染開？”
盧植拿著白紙左右翻看，越看臉上喜色越甚，直接點明重點問道。
不愧是後來範陽盧氏始祖，眼光就是犀利，一下子就看出了關鍵。
“試試不就知道了麽？”
林沙也不廢話，直接拿來筆墨，倒水輕輕研磨很快就弄出一攤細密墨水，然後兩位先生迫不及待拿筆醮墨在白紙上揮毫而就。
“哈哈哈，好好好……”
看著白紙上端正飄逸的字體，墨跡也沒有絲毫暈染開的跡象，頓時兩位先生哈哈大笑滿臉開懷。
“異度你這是做了件大好事啊，說不得你也會因此得受朝廷封侯的大力獎賞呢！”
笑過之後，盧植毫不客氣搶過一刀白紙，撚須笑眯眯道：“你這小子如此奸猾，肯定算計到了我們兩個身上吧！”
蔡邕同樣笑眯眯取過一刀白紙，愛不釋手輕輕撫摩，臉上滿是開心笑容：“事先說清楚，以後這樣的白紙供應不能斷，不然我就不會幫你的忙！”
“那就多謝兩位先生了！”
林沙哈哈一笑，連忙起身拱手道謝，三人互視一眼一切盡在不言中。
林沙畢竟不是士林中人，要是他貿然拿出白紙這樣的書寫載體亮相，說不得就會引來城中世家豪門以及權貴的覬覦。
沒人是傻子，林沙拿出的白紙質量比起蔡侯紙強多了，關鍵是寫字在上頭自己清晰墨跡不擴散，正是極佳的文字記載體。
那些世家豪門，以及想要成為世家豪門的權貴，要是得到了白紙的製造工藝，立刻就能在士林聲名大噪！
他們以白紙做為書寫工具的書本，一定會成為天下士人哄搶的對象！
這是多大的榮耀，又會得到多大的臉麵，說不定某個家族因此一飛衝天，一下子就能成為弘農楊氏跟汝南沅氏相比擬的豪門世家！
其中蘊含的利益之大，就是劉氏皇族都不會輕易放過！
林沙明白這點，盧植跟蔡邕兩位先生也深知其中關要，所以才對白紙推廣的力度和廣度有嚴格的要求和把控。
以兩位先生做為突破口和宣傳點最好，以他倆人在士林的聲望，一般的世家豪門不會對他們如何，白紙涉及的利益雖大，可比起家族名聲來說根本就算不得什麽。
至於那些權貴想要做些什麽，真以為士人圈子都是死人啊？
果然，當盧植和蔡邕在小範圍內展示白紙，以及幾本拿白紙書寫裝訂成冊的書籍，頓時就引發了轟動。
那幾本書冊，都是兩位先生論述自己觀點，以及對各種典籍評價的內容，看在某些有心人心中份外不是滋味。
兩位先生拿出的書冊，可是白紙出現的最新一批書籍，其影響力之大可想而知，很快就會在整個雒陽士人圈子擴散。
也就等於，盧植和蔡邕的名頭可能更上一層樓，這對某些將知識作為壟斷利器的學閥而言，絕對不是什麽好事！
可惜，白紙以及用白紙書寫裝訂的書籍很快就在雒陽的高端文人圈子裏擴散，盧植和蔡邕的名頭跟著水漲船高，特別是他們特意裝訂成冊的哪幾本書，簡直火得不行。
他們的治學觀點，以及對大漢王朝和某一事物的看法，很快就在圈子裏傳開，並且得到越來越多人的讚同和認可。
短短時間，兩位先生就有成就一代學閥的氣勢，名頭火熱得不行！
當然，除了他們的文章之外，最引人關注的還是白紙的出處，引發文人圈子的極大好奇，某些家夥心中還盤算著要將工藝搶到手裏。
“真是不象話！”
盡管之前早有心理準備，可是當風聲傳入盧植和蔡邕耳中時，依舊引得兩位儒學大家憤怒不已，心中又是一片森寒。
“咱們不是早就料到了麽，兩位先生用不著如此氣憤！”
林沙卻是沒有什麽反應，這樣的事情早在預料，這世上有些人就是如此囂張霸道，以為自己有點權勢就可以為所欲為。
“異度不可放鬆大意！”
盧植很快恢複冷靜，憂心道：“弘農楊氏，汝南袁氏還有一些世家大族都隱晦表明了態度，這些家族的勢力可是相當恐怖，一個不好會出大事的！”
至於什麽大事，無外乎就是強搶奪而已，這些世家大族為了利益，可是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的。
“兩位先生不用擔心，某也不是好欺負的！”
林沙冷哼，眼中閃過兩道森冷寒芒，身上凜冽的殺機一閃即逝。
可就是如此，盧植和蔡邕在這一刻，也感受到了森冷無限的殺機，那一刻好似赤身在數九寒冬的荒野艱難行走一般，整個身心都透著森森寒氣。
“……”
他倆互視一眼，心中不由齊齊凜然，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駭然。
他們這才明白，在他們跟前表現得十足恭順的林沙，並不像表麵看起來這麽簡單，起碼一身實力應該相當厲害才是。
剛才那一瞬間，他們真的以為自己深處數九寒冬的荒野，身心一片冰涼絕望，這樣的感覺實在太不好受。
就他們自己的經曆，能給他們造成如此厲害的心理陰影的，也就朝中那幾位身經百戰，渾身殺氣凜然的悍將才有如此威勢。
至於其餘人等有沒有這樣的本事，他倆就不清楚了，不過可以想見皇宮之中肯定少不了這樣的好手！
“那異度，你覺得該如何處理？”
心中有所領悟，盧植對待林沙的態度都客氣了幾分。
林沙自然清晰感應得到，不過他剛才所為是故意的，當作不知曉盧植的態度改變，笑道：“某既然拿出了造紙術，自然就沒有想著要一人獨吞，還是獻給皇帝陛下的好！”
“如此，甚好！”
盧植和蔡邕再次互視一眼，而後齊齊點頭說道。
林沙的選擇確實是目前看來最好的，既然想要把造紙術賣出一個好價錢，那就賣給實力最強的那一家好了。
放眼整個大漢，哪家的實力都沒有皇室劉氏強！
別看大漢朝堂一片紛亂，地方上戰亂頻繁出現，很有一種王朝末期來臨的架勢，可此時整個天下最強勢的家族，依然還是皇室劉氏！
之前就說過，蔡倫這麽一位中常侍，憑借蔡侯紙便能封侯，林沙弄出的白紙，質量比蔡侯紙強多了，怎麽就不能封侯？
既然要獻出白紙製造術，那就賣給勢力最大，同時也能給出最好條件的一家，這是人之常情麽！
“隻是，如此一來，異度很可能就得罪了那幾家！”
蔡邕眉頭輕皺，有些擔憂道：“那幾家的勢力，還是相當驚人的！”
“兩位先生不用擔心，某自有計較！”
林沙卻是不以為意，先謝過兩位先生的好意，這才胸有成竹表態。
他自然知曉單靠盧植和蔡邕兩人遠遠不夠，這兩位的名頭夠響不假，可手裏沒有多少實權卻是個硬傷，有些家夥臉皮奇厚，就是不鳥兩位先生，難道兩位先生還能打上門去不成？
林沙現在需要一位位高權重的大佬幫忙背書，正好陽球就符合這樣的條件，林沙此時還住在陽府，算是陽球身邊的頭號心腹幕僚，此時林沙有事陽球怎麽可能不出手幫一幫。
“好事，這是好事啊！”
果然，陽球聽了林沙的請求後，一點都不打磕伴直接答應下來，還滿臉開懷表示替林沙多多宣揚……
沒錯，在朝野震驚於大宦官王甫倒台，以及後續的政治餘波中時，林沙經過試驗終於將可供正常書寫成冊的紙張弄出來了！
無論是在信息大爆炸的現代，還是當皇帝和霸主的那兩個世界，林沙腦海中都記下了大量的信息資料，其中造紙術自然是相當簡單不重要的那種。
蔡侯紙早已經發明了出來，盡管那玩意的質量跟後世七八十年代的草紙差不多，可工藝卻是對了路子，隻是少了幾分材料罷了。
林沙隻是稍稍休整了工藝和添料，然後又試驗了幾遍就成功弄出後世轉用書寫的白紙。
“兩位先生請看，這是什麽？”
他沒傻到直接公之於眾，而是先邀來蔡邕和盧植兩位儒學大家，將兩刀白紙放在他們跟前。
“這是……”
蔡邕眼睛一亮，猛的抓起一張白紙，感受到紙張表麵的平滑，輕輕扯了扯又檢驗了白紙的硬度，臉上的笑容像開了花一般燦爛。
“這是，蔡侯紙麽？”
盧植也睜大眼睛，看著手著平滑堅韌的白紙，好奇問道。
“不是，是某根據蔡侯紙的工藝，又添加了一些材料，自行搗鼓出來的紙張！”
林沙輕笑，不好意思道：“之前某不是一直泡在藏書閣和東觀書樓裏麽。感覺那裏的竹簡數量實在太多了點，看起來也格外麻煩，所以就想著有沒有辦法把看書讀書的過程弄得簡略些，這不就想到了蔡侯紙麽……”
“厲害厲害，異度試過沒有，這紙的質量如何，沾染墨汁的話，會不會跟蔡侯紙一般暈染開？”
盧植拿著白紙左右翻看，越看臉上喜色越甚，直接點明重點問道。
不愧是後來範陽盧氏始祖，眼光就是犀利，一下子就看出了關鍵。
“試試不就知道了麽？”
林沙也不廢話，直接拿來筆墨，倒水輕輕研磨很快就弄出一攤細密墨水，然後兩位先生迫不及待拿筆醮墨在白紙上揮毫而就。
“哈哈哈，好好好……”
看著白紙上端正飄逸的字體，墨跡也沒有絲毫暈染開的跡象，頓時兩位先生哈哈大笑滿臉開懷。
“異度你這是做了件大好事啊，說不得你也會因此得受朝廷封侯的大力獎賞呢！”
笑過之後，盧植毫不客氣搶過一刀白紙，撚須笑眯眯道：“你這小子如此奸猾，肯定算計到了我們兩個身上吧！”
蔡邕同樣笑眯眯取過一刀白紙，愛不釋手輕輕撫摩，臉上滿是開心笑容：“事先說清楚，以後這樣的白紙供應不能斷，不然我就不會幫你的忙！”
“那就多謝兩位先生了！”
林沙哈哈一笑，連忙起身拱手道謝，三人互視一眼一切盡在不言中。
林沙畢竟不是士林中人，要是他貿然拿出白紙這樣的書寫載體亮相，說不得就會引來城中世家豪門以及權貴的覬覦。
沒人是傻子，林沙拿出的白紙質量比起蔡侯紙強多了，關鍵是寫字在上頭自己清晰墨跡不擴散，正是極佳的文字記載體。
那些世家豪門，以及想要成為世家豪門的權貴，要是得到了白紙的製造工藝，立刻就能在士林聲名大噪！
他們以白紙做為書寫工具的書本，一定會成為天下士人哄搶的對象！
這是多大的榮耀，又會得到多大的臉麵，說不定某個家族因此一飛衝天，一下子就能成為弘農楊氏跟汝南沅氏相比擬的豪門世家！
其中蘊含的利益之大，就是劉氏皇族都不會輕易放過！
林沙明白這點，盧植跟蔡邕兩位先生也深知其中關要，所以才對白紙推廣的力度和廣度有嚴格的要求和把控。
以兩位先生做為突破口和宣傳點最好，以他倆人在士林的聲望，一般的世家豪門不會對他們如何，白紙涉及的利益雖大，可比起家族名聲來說根本就算不得什麽。
至於那些權貴想要做些什麽，真以為士人圈子都是死人啊？
果然，當盧植和蔡邕在小範圍內展示白紙，以及幾本拿白紙書寫裝訂成冊的書籍，頓時就引發了轟動。
那幾本書冊，都是兩位先生論述自己觀點，以及對各種典籍評價的內容，看在某些有心人心中份外不是滋味。
兩位先生拿出的書冊，可是白紙出現的最新一批書籍，其影響力之大可想而知，很快就會在整個雒陽士人圈子擴散。
也就等於，盧植和蔡邕的名頭可能更上一層樓，這對某些將知識作為壟斷利器的學閥而言，絕對不是什麽好事！
可惜，白紙以及用白紙書寫裝訂的書籍很快就在雒陽的高端文人圈子裏擴散，盧植和蔡邕的名頭跟著水漲船高，特別是他們特意裝訂成冊的哪幾本書，簡直火得不行。
他們的治學觀點，以及對大漢王朝和某一事物的看法，很快就在圈子裏傳開，並且得到越來越多人的讚同和認可。
短短時間，兩位先生就有成就一代學閥的氣勢，名頭火熱得不行！
當然，除了他們的文章之外，最引人關注的還是白紙的出處，引發文人圈子的極大好奇，某些家夥心中還盤算著要將工藝搶到手裏。
“真是不象話！”
盡管之前早有心理準備，可是當風聲傳入盧植和蔡邕耳中時，依舊引得兩位儒學大家憤怒不已，心中又是一片森寒。
“咱們不是早就料到了麽，兩位先生用不著如此氣憤！”
林沙卻是沒有什麽反應，這樣的事情早在預料，這世上有些人就是如此囂張霸道，以為自己有點權勢就可以為所欲為。
“異度不可放鬆大意！”
盧植很快恢複冷靜，憂心道：“弘農楊氏，汝南袁氏還有一些世家大族都隱晦表明了態度，這些家族的勢力可是相當恐怖，一個不好會出大事的！”
至於什麽大事，無外乎就是強搶奪而已，這些世家大族為了利益，可是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的。
“兩位先生不用擔心，某也不是好欺負的！”
林沙冷哼，眼中閃過兩道森冷寒芒，身上凜冽的殺機一閃即逝。
可就是如此，盧植和蔡邕在這一刻，也感受到了森冷無限的殺機，那一刻好似赤身在數九寒冬的荒野艱難行走一般，整個身心都透著森森寒氣。
“……”
他倆互視一眼，心中不由齊齊凜然，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駭然。
他們這才明白，在他們跟前表現得十足恭順的林沙，並不像表麵看起來這麽簡單，起碼一身實力應該相當厲害才是。
剛才那一瞬間，他們真的以為自己深處數九寒冬的荒野，身心一片冰涼絕望，這樣的感覺實在太不好受。
就他們自己的經曆，能給他們造成如此厲害的心理陰影的，也就朝中那幾位身經百戰，渾身殺氣凜然的悍將才有如此威勢。
至於其餘人等有沒有這樣的本事，他倆就不清楚了，不過可以想見皇宮之中肯定少不了這樣的好手！
“那異度，你覺得該如何處理？”
心中有所領悟，盧植對待林沙的態度都客氣了幾分。
林沙自然清晰感應得到，不過他剛才所為是故意的，當作不知曉盧植的態度改變，笑道：“某既然拿出了造紙術，自然就沒有想著要一人獨吞，還是獻給皇帝陛下的好！”
“如此，甚好！”
盧植和蔡邕再次互視一眼，而後齊齊點頭說道。
林沙的選擇確實是目前看來最好的，既然想要把造紙術賣出一個好價錢，那就賣給實力最強的那一家好了。
放眼整個大漢，哪家的實力都沒有皇室劉氏強！
別看大漢朝堂一片紛亂，地方上戰亂頻繁出現，很有一種王朝末期來臨的架勢，可此時整個天下最強勢的家族，依然還是皇室劉氏！
之前就說過，蔡倫這麽一位中常侍，憑借蔡侯紙便能封侯，林沙弄出的白紙，質量比蔡侯紙強多了，怎麽就不能封侯？
既然要獻出白紙製造術，那就賣給勢力最大，同時也能給出最好條件的一家，這是人之常情麽！
“隻是，如此一來，異度很可能就得罪了那幾家！”
蔡邕眉頭輕皺，有些擔憂道：“那幾家的勢力，還是相當驚人的！”
“兩位先生不用擔心，某自有計較！”
林沙卻是不以為意，先謝過兩位先生的好意，這才胸有成竹表態。
他自然知曉單靠盧植和蔡邕兩人遠遠不夠，這兩位的名頭夠響不假，可手裏沒有多少實權卻是個硬傷，有些家夥臉皮奇厚，就是不鳥兩位先生，難道兩位先生還能打上門去不成？
林沙現在需要一位位高權重的大佬幫忙背書，正好陽球就符合這樣的條件，林沙此時還住在陽府，算是陽球身邊的頭號心腹幕僚，此時林沙有事陽球怎麽可能不出手幫一幫。
“好事，這是好事啊！”
果然，陽球聽了林沙的請求後，一點都不打磕伴直接答應下來，還滿臉開懷表示替林沙多多宣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