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保安堂醫館人來人往十分熱鬧。


    許仙坐在看診桌前,衝著一位穿著尋常的老漢溫聲道:“大叔,這藥每日煎三副,等藥湯的溫度不那麽燙了就可以喝了,不過在此之前不可以吃生薑等辛辣味食物!”


    “謝謝許大夫,謝謝許大夫!”


    老漢起身,連連點頭致謝,很是自覺到旁邊的藥房抓藥,而後掏錢離開,醫館秩序井然忙而不亂。


    “漢文,上門看病的人越來越多了,醫術見漲啊!”


    李公甫一身公人裝扮,笑著進了門走過來,隨便拉了把椅子坐在許仙旁邊,笑道:“你姐姐要是看到了,肯定會非常高興的!”


    “姐夫謬讚了,有姐夫和娘子的鼎力支持,我要是再沒點長進,可真就說不過去了!”


    此時許仙正好有空閑,急忙拿了個茶壺和兩個杯子走了過來,一人倒了一杯涼茶,苦笑著說道。


    這廝經曆了連番事故之後,差點沒被嚇破膽,自從回魂之後便一直縮在府城不出,就連寧采臣之父的壽誕都隻送了重禮,卻是沒有親自前往,他實在被外麵的凶險弄怕了。


    至於其它揚名的心思也斷了,起碼不在杏林混個五六年,積累足夠的人脈和聲望,他是不會再輕易跑去參與什麽杏林聚會的,尤其是外地的杏林盛會,更是敬謝不敏。


    他整天不是在家就是泡在醫館,白娘子見如此也不是個事,要是搞出自閉之類的症狀可就不好了,為此還特意來尋李公甫拿個主意。


    許嬌容很是擔心,想要親自來許府看個究竟,卻是被李公甫攔下,沒好氣笑罵:“去什麽去,漢文這廝就是閑的,隻要他忙得抽不開身,沒心思和空閑想這些有的沒的,自然就好了!”


    他想辦法以府衙的名義收羅了一批醫術,一股腦全部扔給許仙,並且還要他老實譽抄一份,李家還準備收藏作為家族底蘊。


    果然,有了這些醫書吸引主意,又有李公甫的叮囑,許仙又驚又喜,這些醫書可都是難得的好東西,隨便一本都可以作為醫術世家的傳家寶,譽抄之事自然不會假手他人,整個人都忙碌起來,果然那種叫人擔憂的狀態一掃而空。


    白娘子見此,更是心喜不已,拿出一身通玄本事,將其中涉及醫術又無需法術施展的手段,在平常的診病開藥過程中慢慢傳授給許仙。


    還真別說,許仙在醫術方麵確實頗有天賦,這麽幾個月忙碌充實下來,其醫術大有提升,在用藥方麵的眼界和手段也有極大提高,保安堂的名聲有他這樣的醫術好手坐鎮,更是傳遍了整個府城,還有向城外擴散的趨勢。


    每日裏上門求醫的病人絡繹不絕,許仙又沒有勢利眼的壞毛病,無論誰上門求醫都一視同仁,加上醫術漸漸高超名聲越來越響。


    有李公甫作為靠山,保安堂的生意日隆,雖然引起某些同行的眼紅嫉妒,卻是心存顧及不敢亂來,少了原劇中杏林中的那些破事,許仙的日子過得相當舒爽。


    加上夫妻之事和諧美滿,這廝整日裏紅光滿麵,一看就知道日子過得滋潤!


    “嘿,還得你自己努力才成!”


    李公甫擺手道:“真要是爛泥,我就是怎麽出手幫扶都沒用吧!”


    “姐夫不上衙麽,怎麽跑來我這裏了?”


    許仙輕笑,不想繼續這個話題,好奇道:“瞧姐夫你整日裏悠閑的,不知道的還以為衙門裏盡是清閑活計呢!”


    “正在在這一帶巡視,進來看看!”


    李公甫環視人來人往,藥香撲鼻的醫館,輕笑道:“看這架勢,差不多該擴大規模了吧,還是多請點大夫坐堂的好,你要是太忙了弟妹也不樂意!”


    此時保安堂外請了三位大夫,都是那種醫術一般的貨色,專門看那些尋常的小病小痛,許仙則是醫館的坐堂大夫,保安堂能有如今這等良好局麵,基本上都是靠許仙的名頭撐起來的。


    “我到是想,可有本事的大夫,誰又願意替他人做事?”


    許仙苦笑,對李公甫提出的建議一點都不看好,這時代可不興什麽大夫流通之類的,但凡有些實力的大夫基本上都有自己的醫館,最多接受官府和皇家的聘請作為客卿之類的存在,像是保安堂這種醫館,根本請不到真有本事,又身家清白的大夫。


    要是身家不清白的,許仙可沒膽子請,首先李公甫這關就過不了。


    古代交通不便,誰也不知道那種明明有不弱本事,卻還願投身小小醫館的家夥,到底惹出過多大麻煩,引火燒身的事情許仙現在是萬萬不敢做的。


    “那就招學徒吧!”


    李公甫卻是不以為意,他熟悉的都是那種規模化科室化的大醫院,就算在鹿鼎世界開始是有大把軍中大夫可用,後來當皇帝和太上皇了,整個太醫院都為其服務,還真看不上許仙所開保安堂,這等小打小鬧的模式。


    “這個,我的醫術還不夠帶學徒吧……”


    許仙有些遲疑,看其臉上神色卻相當意動,顯然當老師的誘惑還是很大的,這代表了他的醫術水平已經達到了一定程度,不然就是誤人子弟,會遭來整個杏林不屑的。


    也正因為如此,他心中還不敢胡亂造次,對於醫德還有名聲之類的他還是相當看重的,希望能將保安堂像那些百年老醫館一樣傳承下去。


    “你這家夥,倒是舍得讓弟妹幫你忙前忙後,招幾個學徒怎麽了?”


    李公甫笑罵道:“以你此時的醫術水準,不比那些學醫多年的中老年大夫差了,在杏林又是聲名雀起,隻怕你一聲招呼,想要當學徒的小子能從保安堂排到你家府門之外呢!”


    “姐夫,太誇張了!”


    許仙搖了搖頭,沉吟片刻最後還是點了點頭,笑道:“好吧,那我就先招三個,不五個學徒試試看?”


    看他一副躍躍欲試的摸樣,顯然心中已經開始盤算如何教導學徒了。


    搖了搖頭,李公甫又跟許仙笑談了幾句,等一杯涼茶喝完後拍起身離開,與等候在門口的捕快小弟匯合,繼續未完的巡視之旅。


    “李捕頭,又親自巡街啦!”


    “李捕頭真是不辭辛苦,這是我等百姓之福啊!”


    “李捕頭,大好的肉陷饅頭,要不要來兩個?”


    “……”


    一路所過,沿途商販無不熱情打著招呼,態度十分熱誠並不隻是說著糊弄人的,他們的神態之中卻是有不少感激之意。


    李公甫在府衙當捕頭幾年,府城的治安便好轉幾年,街上的青皮混混不說絕跡,卻也沒了原先的囂張跋扈,特別跳脫的家夥不是被送進大牢,就是在獄卒的看押下辛辛苦苦修橋鋪路順帶梳理水利,經過強行的勞動改造之後,大部分人就算出來了,也老實本分做起了尋常百姓不敢再胡鬧鬧騰了。


    這幾年,杭州府城以及周圍的基礎設施建設越來越完善,農田水利設施以及路橋交通都大有改善,少不了府衙大牢裏的犯人們的功勞。


    當初無論是周知府還是現在的錢知府,因為讀書人的麵皮問題,對於這樣的事情還有些猶豫,李公甫卻是沒有絲毫客氣,跟兩位知府老大打了招呼後,便自顧自行動起來,按他的說法就是,府衙雖然有錢卻也不養閑人。


    效果立杆見影,前後兩位知府見此自然不會開口阻止,這事就這麽默認執行,府城和周圍區域的公共設施還有路橋交通,都在大牢犯人的努力下有了極大的改善,促進的當地的交通以及經濟交流。


    當然,百姓是不會理會這些大麵兒上的事情,他們最深刻的感受,就是府衙每年的差役少了,全部都由牢房裏的犯人頂了下來,單單就這一條便讓前後兩任知府的官聲好極了。


    還有治安的良好,這些百姓都是看在眼裏記在心裏的,自然知曉這些都是李公甫的功勞,對這位雖然不算平易近人,卻也從不仗勢欺人的府衙捕頭,好感十足每每看見都會主動熱情打招呼。


    李公甫隻輕輕點頭回應,也沒有要這些商販送來的好處,這麽點東西他根本看不上眼,何必在這點小事上讓人詬病?


    將幾條主要商業街還有民居所在街道巡視一圈,沒有遇到什麽麻煩事情,他也就懶得繼續招搖下去,直接帶著幾名心腹捕快回了府衙,等到時間差不多了提前放衙離開。


    做老大就是有這點好處,自由性大了許多,很多時候也沒那麽多拘束,隻要他按照官場規則行事,就不會有那麽多的狗血破事。


    當然,有人真要不給臉的話,他也不介意讓他知曉李某人不是好招惹的。


    回到家裏,許嬌容出門禮佛還沒回來他也不在意,吩咐身邊丫鬟沒有他的吩咐,誰也不要打擾而後便一頭紮進了書房。


    坐在椅子上什麽都沒有做,隻是慢慢變換呼吸頻率將自身狀態調整道最佳,最才內視體內某處不同尋常的所在,隻見一小團混沌色能量靜靜盤旋,感受到其中的恐怖威能,心中忍不住生出一絲明悟:陰陽和合為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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