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勁奔麵而來的那一刻,虎標隻覺得整個天地都崩塌了,到處都充斥著一股死亡氣息。好像隻一刹那的工夫,他就被人從陽光明媚的人間丟入了黑暗深沉的地獄,所有光明都瞬間崩滅!


    狗日的劉項,這到底得是多大多深的怨仇,才能讓他下如此的毒手!虎標麵上目瞪口呆,心中卻是狂罵不止!憤怒夾雜著絕望,一股腦兒的襲上他的心頭。隻恨技不如人,否則定要將劉項碎屍萬段,方才能消心頭之恨!


    就在虎標萬般無奈,準備將這滿腔的恨意留待來世再報之時,一道閃爍著金色光芒的拳影,不知從何而起,突然從天而降。那奪目的金芒之中滿含一道道似雷霆般的洶湧道義,更仿佛蘊藏著千萬鈞的力道,就連那天那地,也可輕易洞穿!


    “好可怕的拳頭!”


    虎標一陣心驚,一時間竟忘記了逼到麵前的死亡!


    劉項的掌勁確實雄渾霸道,可在那拳頭的麵前,卻明顯弱了不止一個層次,但聽一陣悶響傳來,那閃爍著金芒的拳頭,直如秋風掃落葉般的將劉項的掌勁掃蕩一空。


    壓力驟去,虎標的心頭猛的一鬆,這才發現,短短一瞬間的工夫,渾身上下竟然已經被汗水浸透。


    “劉項,誰讓你殺他的!?”


    一聲雷霆般的爆喝突然傳來,虎標心神震顫的扭頭看去,隻見王青雄立在那裏,一頭長發,隨風鼓蕩,就連那衣袍也是獵獵作響。此時的王青,簡直就是一尊被激怒了的天神,從身上爆發出來的氣息,強大的讓虎標駭然!


    “這家夥竟然這麽強,絲毫也不比劉項稍弱!”


    王青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臉上滿是震驚!之前王青對他出手之時,顯然是沒有動用全力!


    “王兄,你何必跟我客氣?這個隱患,我幫你除定了!”


    麵對王青的怒火,劉項絲毫不在意,輕笑一聲,竟是撤出了隨身長劍。驀然斬出一道劍光,猶如暗夜雷閃,倏的射向虎標。


    劉項這一劍的威力,顯然比之前那一掌更要淩厲霸道。劍光破空激射之時,虎標甚至隱隱的看到,就連那虛空,似乎都在震顫痛嚎。


    如果說劉項之前的那一道掌勁,虎標拚著重傷,勉強還能夠接下的話,那劉項這一劍,虎標是絕對無法接下的,甚至連一絲一毫的希望都沒有,哪怕是出現奇跡!


    虎標瞪大了雙眼,瞳孔都沒有了焦點,他甚至在想,這樣的一劍,恐怕就連他向來奉為天人的吳法師兄都不可能抵擋的住。難道說,劉項在戰勝吳法的同時,竟然還隱藏了自己的實力?虎標的心中充滿驚悚,更有些欲哭無淚,劉項就這麽恨自己嗎?對吳法都不曾用過的招數,竟是用在了他的身上。


    不對!


    虎標的心神陡然一顫,猛的意識到,劉項這一劍或許並不是衝著他來的,那是衝著……


    “真的覺得自己可以為所欲為了嗎?給我破!”


    就在此時,又是王青爆喝出手。一雙拳頭,就如同出海的狂龍一般,瘋狂轟擊。一道,兩道……十道,百道,直至千萬道拳影同時呼嘯奔騰。


    這一刻,虎標的心是顫抖的,如見神降!


    那漫天的拳影,無不放著懾人心魄的金光,即便是那浩日的光輝,這一刻也被無情的打壓下去。充盈四周的大道真音,浩浩蕩蕩,遠傳萬裏,直讓虎標覺得,出手的好像不是人仙,而是真仙強者!


    劉項的劍已經夠可怕的了,可虎標突然發現,王青的拳頭竟然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天呐!這到底是些什麽人!?


    就在虎標呢喃不休的時候,王青祭起的千萬拳影,驀然匯聚在了一處,化作了一個金光閃閃,好似小山一般的巨大拳頭虛影,沒有任何的花哨,直接與劉項的劍光撞在了一處。


    轟!


    一聲巨響將虎標震的一顆心差點兒沒從嗓子眼兒裏蹦出來,不等虎標緩過勁兒來,又是一道狂風,直接將他整個人卷起,摔落到了數十丈開外。


    這一摔,力道著實是不小,將虎標摔的也是不輕,渾身的骨頭就好像酥了似的,抖一抖仿佛都能掉下骨渣兒來。不過此時虎標的內心卻是充滿了喜悅,甚至是激動!劉項祭起的要命劍光,被王青幹淨利落的封擋了下來,再也不能威脅到他的性命。


    “好你個王青,咱們後悔有期!”


    沒能擊殺虎標,劉項顯然是心有不甘,恨恨的瞪了王青一眼,陰沉著麵孔縱身離去。


    王青重重的跺了跺腳,臉上也滿是意猶未盡,冷哼了一聲,道“算你跑的快,否則今日我非好好兒教訓你一頓不可!”


    威風八麵,不可一世的劉項竟然如喪家犬一般的逃了,虎標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不久前,劉項與吳法的那一戰,虎標現在仍舊是印象深刻。他水雲宗的首席弟子吳法,那是何等的強大,公認是直追司馬金科與柳宗的年輕俊傑,可結果呢,竟是被劉項一招擊敗!


    當時,不管是天元宗還是水雲宗的人,無不驚了!當然,天元宗是驚喜,水雲宗則是驚懼。但不管是何種驚,在那一天,所有人都對劉項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印象,甚至是敬畏!


    就是這樣一個牛人,卻在王青的手上落荒而逃……虎標用力的搖了搖頭,這發生的一幕幕,對他的衝擊實在是太大,他是真的有點兒發蒙了。


    “之前我怎麽沒看出來,這劉項竟是如此嗜殺!那虎標不過是頂撞了他幾句,他便要一門心思的將他置於死地,簡直堪稱凶殘!”


    王青懊惱的說道。


    薛文冷笑一聲,道“劉項哪裏是要將虎標置於死地,他是想要將我們逼入絕境!你想一想,虎標要是死了,水雲宗還不得將這筆賬算在我們的頭上?哼!劉項是想要借水雲宗的刀,將我們除掉!”


    王青的心思顯然沒有薛文靈活,此時一聽,一臉的心驚“那……那家夥怎的如此歹毒?”


    “你沒聽他說嗎,不是朋友便是敵人!”


    “王八蛋,下次被我遇到,我絕不放過他!”王青很道。


    “何須等下次?諸位不如加入我水雲宗算了!說起來,我水雲宗的實力要在天元宗之上,這次卻被天元宗壓的喘不過氣來,全都是因為劉項。不知道他從哪裏學來了一門傳承級的劍法武技,犀利的不像話,我水雲宗年輕一代中,無一人是他的一合之敵!如果你們肯加入我水雲宗,那劉項就沒什麽好怕的了,我水雲宗的長老們也就無需再顧及什麽,非好好的教訓天元宗一頓,出口惡氣不可!”


    “你這家夥,又為水雲宗當起說客來了?之前你那個王通師兄的做派我們可是親眼看見了,什麽玩意兒,比那劉項也強不到哪裏去。想要我們加入水雲宗,給你們當槍使,做夢去吧!”


    王青毫不客氣的在虎標的頭上敲了一技,痛的虎標一陣齜牙咧嘴。


    薛文看了他一眼,道“趁著你的斷臂還沒有完全壞死,你趕緊拿著回你們水雲宗找高手接起來吧,再耽擱,恐怕你就真要當獨臂俠了!”


    “哎呀!我差點兒都忘了,既如此,那我就暫且告辭了!”


    薛文這一提醒,虎標頓時忙慌起來。也顧不得再說服薛文他們加入水雲宗了,抓起斷臂,猴子一樣的躥了出去。


    不理會虎標,王青扭頭看向薛文,道“文哥,上三宗定下這麽個混賬規矩,我們該怎麽辦?難道真的要等到十天之後再進入古仙秘府?”


    “十天之後?十天之後恐怕咱們連湯都喝不上!他們要定規矩就讓他們定,咱們不理會就是了!先禮後兵,能說通最好,說不通就跟他們幹!人死鳥朝天,誰怕誰啊!”


    “奶奶的,給臉不要臉的東西,給我往死裏打!”


    就在薛文,王青他們準備往七彩光門的方向繼續挺進的時候,在他們不遠處的地方,陡然傳來一陣吼罵聲。


    隨著七彩光門的顯現,越來越多的人往這裏聚集。這人要是一多,難免就會產生爭吵,甚至是打鬥,這個毫不奇怪。要是在平時,或許還會有人圍觀看熱鬧,可是現在,所有人的目光注意力,全都聚焦在了七彩光門的身上,誰還有閑心去看熱鬧?


    就像剛才,薛文王青他們先是與虎標,後來又與劉項鬧出那樣大的動靜,壓根兒也沒有人往他們這邊兒多看幾眼,更沒有冒然插手的。


    此時聽到這吼罵之聲,薛文他們一開始也不準備理會,實話說他們的麻煩已經夠多了,犯不著再往自己身上攬事兒。


    隻是突然間,又傳來一聲充滿憤慨的怒吼“你們這群天殺的畜生,有本事就衝我來,放過我的兄弟!”


    倫婉兒前行的腳步,陡然頓了住,臉上露出詫異之色“好像是宋頗!”


    “宋頗?”


    薛文等人一聽,也相繼停下了腳步。


    倫婉兒解散照月會後,隻有宋頗,暴風等幾個與倫婉兒走的很近的人選擇留了下來。倫婉兒隨萬東去陰風嶺救王慧的時候,倫婉兒將他們留了下來,照顧受傷的廖開。沒想到等倫婉兒回來的時候,竟沒有見到他們的蹤影。


    實話說,倫婉兒有些失望,以為宋頗他們是不敢與金光宗為敵,所以不厚道的拋棄了廖開等人,自己逃了。此時在這裏遇到,有心想要質問他們幾句,也順便徹底了結他們之間這一場主仆之情,也算是給廖開,給薛文他們一個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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