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讓我殺你,我……我真的做不到,我做不到!”王翰不停的搖頭,嗓音都帶上了哭腔兒。


    “師弟,難道……難道要我跪下來求你不成?”劉項更加的急了,大喊著說道。


    “師兄,我求你,我求你了還不成嗎?”讓劉項沒想到的是,王翰竟是比他先一步跪了下來,痛哭著道“一門完美的上品武技固然是珍貴,可再珍貴也遠遠不及師兄您的性命!如果要用師兄您的性命來換,寧願棄之!我相信就算是宗門的長老們在這裏,他們也一定會這樣做!”


    “所以我才希望師弟你能幫我!長老們不肯,那是他們心懷仁慈,可我不能因為這樣就心安理得,我必須贖罪,我即便是死,也不能對不起天元宗!”


    “師兄,一定還有別的辦法呢,您何苦非要如此!?”


    “師弟,師兄就問你一句,師兄這個忙,你到底幫還是不幫?”


    “我……我真的下不去手……”


    “那好!我自己來!”看到王翰抵死不肯,劉項心中一狠,竟是橫起劍鋒,直向自己的脖子刎去。


    “師兄不可!”


    王翰見狀大吃了一驚,趕忙揮掌拍在了劉項的劍鋒上,劍鋒受力蕩開,劉項刎了個空。然而那劉項似是已經報了必死之心,一次沒有成功,沒有片刻猶豫,手腕一抖,劍鋒向裏一收,化作一縷電光,直向其胸口刺去。好在王翰也早有防備,掌勢未收,順勢遞出,在千鈞一發之際愣是化掌為爪,死死的扼住了劉項的手腕,讓其劍鋒再也不能寸進。


    劉項奮力掙紮,王翰則是抵死相抗,對峙了好一會兒,劉項驀的抬起頭來怒瞪向王翰,斥道“你不願意幫我就罷了,怎麽還要攔我?”


    “師兄,您可千萬別犯傻啊!”王翰哭著勸道。


    “你怎麽就不明白我心呢?給我讓開!”見王翰這樣不能‘理解’自己,劉項直有些懊惱,也懶得再與他多說,怒喝聲中,揮出一掌直拍向王翰的胸口。


    劉項本想一掌將王翰給震退,可他顯然是低估了王翰的倔強,雖是受了一掌,可王翰硬是拚著吐血,也不肯向後退一步,牢牢扼住劉項手腕的手,更是不肯放鬆分毫。


    看到王翰嘴角兒溢血,劉項也是心疼,可是一想到因為自己,天元宗失去了一次天大的機緣,劉項也隻能強迫自己硬起心腸,厲聲喝道“你再不放開,我……我可要下重手了!”


    說著劉項高舉起了手掌,掌心處勁氣湧動,少說也有萬鈞之力。這真要是一掌拍下來,而王翰又不加抵擋,王翰必受重傷。


    “劉師兄,您這是幹什麽,快住手!”因為萬東的參戰,好不容易得到喘息之機的天元宗弟子,萬萬沒想到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劉項和王翰竟然會動起手來,一個個是又驚又急,紛紛疾呼。


    “大師兄要自盡,你們還不趕緊過來!”


    王翰的腦子轉的倒是夠快,一聲高呼,一眾天元宗弟子立即便圍攏了上來,抱腿的抱腿,抱腰的抱腰,不由分說的將劉項給抱了個結實。


    “劉師兄,這好好兒的,您怎麽就要自殺呢,可千萬不能啊!”


    “就是啊劉師兄,您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們可怎麽辦?”


    “劉師兄,您忍心就這樣將我們丟下嗎?”


    抱住劉項之後,天元宗弟子們紛紛苦勸,更有的直接放聲痛哭,那叫一個熱鬧。劉項別說是自殺了,哪怕是說一句話都難。


    望著王翰那滿是得意的樣子,劉項就像是一口氣吃了二斤黃蓮,心中那叫一個苦,可偏偏又發作不得,好不難受。


    “你們鬧夠了沒有?!”


    天元宗一幹弟子鬧的正‘歡樂’,一聲爆喝陡然炸響,緊隨其後,一股霸道至極的狂風席卷而至,將一幹天元宗弟子吹的人仰馬翻。


    就在天元宗弟子驚心之時,劉項卻是猛然一喜,動彈不得的他終於重獲自由。機會難得,劉項隻覺得這是老天賜給自己的絕佳的明誌良機,沒有絲毫猶豫,衝王翰大喝了一聲“王翰師弟,別忘了我的囑托,不要讓我白死!”隨後,橫起劍鋒,再一次抹向自己的脖子。


    望著三丈開外,拚盡渾身力氣向自己飛撲而來,到了這時候還不肯放棄的王翰,劉項的心裏一片空明“師弟啊師弟,你終究還是年輕,不能理解師兄現在的這份心情,等將來有一天,我天元宗強盛起來的時候,你一定會理解的。保重吧師弟,未來的仙庭一定會有你的一席之地,師兄哪怕是到了天上,也會為你祝福的……”


    這到了人生的最後時刻,劉項突然發現自己有許多話要說,心裏麵念念叨叨,過了好一會兒,才突然覺得不對,怎麽預料中的疼痛感遲遲不來?等等!是時間停止了還是怎麽了,為什麽手中的利劍,就好像是定住了似的,明明距離自己的脖子也就剩下一寸的光景,卻執拗的不肯再向前了?


    劉項帶著滿腹疑惑的抬眼望去,這才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劍鋒上竟然多出來了一隻手,再順著手看去,劉項看到了一張陰沉到了極點的麵孔。


    “你有病啊!!”


    劉項正拚命的調動腦細胞,去回想這張麵孔的主人時,那張麵孔突然張大了嘴巴,發出了一道好似雷霆般的爆喝。


    這一聲爆喝,真不是一般的響,轟的一聲,劉項隻覺得好像有人在自己的頭上狠狠的敲了一棍,耳朵翁鳴不說,眼前更是飛滿了金星,差點兒沒被駭的直接癱軟在了地上。


    “是……是你,萬……萬公子?”回過神兒來,劉項也認出了萬東,神色前所未有的尷尬。


    萬東一把將他手裏的劍給奪了回來,道“你拿把破劍在那兒瞎比量什麽呢?想摸脖子?你他娘的問過我了嗎?你知不知道,在獸群沒有蕩平之前,你的命是屬於我的!”


    “萬公子,剛才您明明是一片好心,我卻那樣說您,簡直是罪該萬死!我知道您不待見我,沒關係,我可以自己去死,隻希望您……您大人大量,不要因為我的關係而遷怒我的師弟們,還有天元宗……”劉項一骨碌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又衝著萬東翻身跪倒,恭恭敬敬的磕了一個響頭說道。


    “萬公子!”王翰也走過來跪在了萬東的麵前,說道“方才您要點撥我們天元宗的武技,可我師兄一時沒能領會您的好意,說了些不妥不該的話,確實是有錯!可您也看到了,我師兄是真的知道錯了,甚至不惜以死來求得您的原諒。就請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計較他了,好嗎?”


    劉項生怕王翰因為替自己求情而開罪萬東,忙不迭的嗬斥道“王翰,用不著你來替我求情,你給我閉嘴!”


    “師兄……”


    “住嘴!你要是還認我這個師兄,就不準再說話!”


    “我看你們天元宗好像慣常用劍。”劉項和王翰正在那裏大眼瞪小眼的頂牛的時候,萬東輕撫手中劍鋒,突然問了一句。


    “什麽?”劉項一愣,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倒是王翰福至心靈,反應極快,順勢衝萬東磕了一個頭,大聲道“是,請萬公子指教!”


    “啊!?是是是,請……請萬公子指教!”這時劉項方才反應過來,忙不迭的衝萬東磕頭。


    “沒什麽好指教的,隻是有些不同的建議。你們看好了!”


    萬東瞥了劉項一眼,搖搖頭,霍然振動劍鋒,衝入了獸群之中。


    “這是……千斬劍的起手勢?可是又有些不像,這股子大氣磅礴的氣勢,要比咱們所修煉的千斬劍強太多了!”


    萬東的第一個動作,便令王翰心中一震,眼睛大亮,讚歎之餘臉上更是布滿疑惑。


    劉項此時自然也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眼睛恨不得變成攝像機,將萬東的每一個動作都清晰無誤的記錄下來。激動的嗓音發顫的道“吉朋一點兒也沒說錯,這位萬公子真是神人。王翰,你可一定要看仔細了,不要漏過任何細節,咱們天元宗的千斬劍說不定從此就要脫胎換骨,揚名仙庭了!對了,還有你們,全都給我打起精神來,能參悟多少就參悟多少,這可是難得一遇的機緣!”


    “嘿嘿……老劉啊,還自殺嗎?”吉朋笑嘻嘻的走了過來。


    劉項轉頭向他看去,隻見吉朋麵色紅潤,意氣風發,如同剛剛享用了一頓饕餮盛宴,眉眼之中滿是一種說不出的滿足,劉項便知道,經過萬東重新改造過的幻雲掌法,一定讓這家夥得了天大的好處!


    “誰……誰自殺了?”劉項有些臉紅。


    吉朋指著他,點了點,笑道“劉項啊劉項,你這人一貫的喜歡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人家萬公子是什麽人?那是肚子裏成撐船的,哪兒像你那麽小心眼兒?還以死謝罪,虧你想的出來!”


    要是換做平時,吉朋這樣出言譏諷,劉項早就跟他嗆嗆起來了,可現在嘛,劉項實在是有些心虛,咳嗽了一聲道“去去去,別在這裏搗亂!當我劉項欠你一個人情,先擋一檔獸群,讓我和師弟們能夠集中心神參悟。”


    萬東出手,自然是犀利霸道,結果直接便吸引了絕大部分仙獸的仇恨,憑借吉朋一人之力,攔阻一些漏網之魚,不給薛文他們添亂,並不算困難。


    吉朋也是欣然答應,笑道“你放心,用不著你求,我也會擋住獸群的,我還想試試新幻雲掌的威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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