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你們幹的?”齊軒的雙目化作一片赤紅,好似淌血,那空前的恨意,言語難以形容,唯有一點,縱然霍通雲今日碎屍萬段,也難消這恨意之萬一。


    “齊叔,就是他們幹的!他們殺了我爺爺,三叔,大伯,還殺了我娘!齊叔,他們是畜生,都是畜生!”齊軒這一問,賀鈞幾乎當場崩潰,一行行血淚直順著臉頰滾滾而落。那種悲傷,那種絕望,直讓人無法想象,年紀輕輕的賀鈞,在賀家堡都經曆了些什麽。


    “霍通雲,江流水,你們這兩個挨千刀的雜種,今日我不殺你們,天理難容!”聽到賀鈞的聲聲泣血般的控訴,齊軒再也不能自持,重重殺機猶如火山爆發一般,從他的身上迸發開來。


    “想殺我們?齊軒你腦袋壞掉了吧,就憑你一個能殺得了我們兩個?嘿嘿……江兄,難得齊軒自投羅網,白送給咱們一個頭功,怎麽樣,我發揚發揚風格,將他讓給你?”霍通雲好像聽到了一個莫大的笑話,直笑的連嘴都合不攏了。


    江流水的麵色一沉,並不理會霍通雲,而是神情複雜的將目光投向了齊軒,道“齊兄,發展到這個地步,絕不是江某心中所願。如果你現在肯改變主意,江某哪怕是跪死在度厄山,也要求平家主寬恕你……”


    “放屁!該求得寬恕的人是他平四海,是你們!是非不辨,黑白不分,即便是活在這個世上,又有什麽意義?”不等江流水將話說完,齊軒便一聲爆喝將其打斷。


    江流水麵色一暗,張嘴想要再說點兒什麽,到最後卻是化作了一聲歎息,神情中滿是落寞。


    “江流水,你跟他有什麽好說的?既然這頭功你不要,那我就不客氣了!姓齊的,接招吧!”


    霍通雲冷哼一聲,正要動手,有人卻比他更快。隻見一道狂風突飆而至,緊接著便是一聲接一聲的淒厲慘叫響徹了雲霄。霍通雲一回頭,眼珠子差點兒都瞪了出來,那幾個霍家和江家的高手,就好像比賽似的,爭先恐後的倒了下去,眨眼的工夫,便倒了一地。


    “老五,戚軍,你們搞什麽鬼,趕緊給我站起來?”霍通雲一時沒有弄清楚狀況,直放聲罵了起來。


    “哼哼,隻怕他們這輩子是站不起來了。”萬東麵帶冷笑的現出了身形。


    “你這小子是從哪兒冒出來的?你那話又是什麽意思……”


    “霍兄!”霍通雲的吼聲還沒落地,江流水的驚呼聲便響了起來。


    “什麽事啊?”霍通雲滿是不耐煩的回頭望去,這才發現,江流水的臉上就好像是覆蓋了一層厚厚的粉底,慘白一片,竟是看不出哪怕絲毫的血色。霍通雲的心神不禁往下一沉,下意識的循著他的目光看去,隻聽一陣噗噗的輕響,老五,戚軍等人的胸口處,鮮血就好像是噴泉般的湧了出來,直射的有一丈多高,連傻子都能看出,他們多半是活不成了。


    為了向平家表忠心,向血骷髏示好,霍通雲這次帶出來的人,沒一個庸手,結果就這樣糊裏糊塗的被萬東趕盡殺絕,由不得霍通雲不吃驚。


    江流水也是一樣,此時幾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神情一片呆滯。


    “齊叔,沒時間與他們廢話了!”萬東輕哼了一聲,轉頭看向齊叔。


    霍通雲,江流水震驚不已,齊軒的心神也是震蕩不休。心中對萬東的估計,打著滾兒的又提升了數個檔次。心中暗歎,難怪萬東敢獨創齊家莊,原來是藝高人膽大!


    “你……你到底是什麽人?”霍通雲原本還沒將萬東放在眼中,此時看向萬東的眼神,卻是充滿了忌憚。


    “既然你甘願與平家同流合汙,做血骷髏的狗,那你就要承擔後果!”


    言罷,萬東的身形猛然一長,直向著霍通雲逼了過去。


    霍通雲心神大震,忙不迭的將渾身修為發揮到了極致,雙掌同時劈出一道萬鈞掌力,隻恨不得將萬東打成肉糜,他才能徹底安心。


    霍通雲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就能逃脫一死嗎?他想的太天真了!霍通雲剛一動,萬東便跟著動了,一掌打出,並不見什麽驚天動地的威勢,可一股無形的磅礴勁氣,卻是摧枯拉朽般的將霍通雲的萬鈞掌力,轉眼掃蕩一空。不給霍通雲任何喘息之機,萬東揉身上前,右掌好似重錘,狠狠的拍在了被驚呆了的霍通雲的胸口。


    這位堂堂三品家族的家主,在萬東的手中,竟是連一招都沒有走過,便被生生拍碎了五髒六腑,瞪大眼睛的栽倒了下去。這一倒,就再也沒有站起來。


    “好!殺的好!”眼見霍通雲伏誅,齊軒與賀鈞一起喊了起來,那叫一個暢快解氣。


    江流水哪裏會想到,霍通雲在萬東的手上,竟是這般不堪一擊,等他意識到不妙的時候,萬東的身形已然逼到了他的跟前。摟草打兔子,萬東的果決狠辣,著實是讓江流水心頭寒意直冒。


    待江流水下意識的要出手拒敵之時,萬東的五指,卻已如魔爪般的,突然扼住了他的咽喉。就在萬東要收緊五指的一刹那,江流水急聲喊道“且慢,我有話要說!”


    “哼!遺言嗎?你還是爛在肚子裏吧,沒人願意聽!”


    萬東臉上滿是冰冷刺骨的冷笑,直看的江流水渾身骨髓都要凍僵了,怎麽也想象不出,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怎麽可能會擁有這樣驚人恐怖的氣勢?


    “齊兄,讓我把話說完,看在你我相交一場的份兒上!”見萬東說不通,江流水急忙將目光又投向了齊軒。


    齊軒到底是個仁厚之人,輕皺了皺眉頭,對萬東道“公子,就讓他把話說完吧。”


    萬東對齊軒還是挺尊重的,沒有過多的遲疑,便將江流水給放了開。


    萬東這一鬆手,江流水立時便下意識的向後連退了好幾步,就好像萬東是顆隨時都會爆炸的炸彈一般,恨不得能離他越遠越好。


    “江流水,你要話就說吧,說完後,你我便恩斷義絕,互為死仇!”


    江流水長吸了一口氣,定了定神對萬東說道“齊兄,你我相交一場,你難道還不了解我嗎,我是那種薄情寡義,謀害朋友的人嗎?我……我實在是被逼無奈,不得已而為之,可即便如此,賀家堡的人,我江流水沒有殺死一個,不信的話,你可以問賀鈞。”


    齊軒轉頭看向賀鈞,賀鈞輕輕的點了點頭,印證了江流水的話。


    齊軒眼睛一瞪,喝道“即便如此,那又如何?你雖然不是凶手,卻也是幫凶!說什麽迫不得已?不過是你貪生怕死罷了!”


    齊軒此話一出,如重錘直擊江流水的內心,讓他的一張臉,瞬間便化作了一片慘白。


    江流水低垂著腦袋,嗓音中充滿悲苦的道“齊兄你說的不錯,我也希望能有齊兄你那樣的勇氣,與平家徹底決裂,可是我終究不是你,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是的,我就是個膽小鬼,我就是個懦夫!”


    說著,江流水緊緊的攥起了一雙拳頭,指甲刺入肉中,鮮血順著拳縫滴落,彰顯出其內心的極度痛苦。


    見此情景,齊軒突然心生不忍,本來還要繼續痛罵江流水,此時卻變得有些意興闌珊,隻覺得無趣。搖了搖頭,對萬東,道“公子,能不能看在我的麵子上,饒他一命?”


    江流水隻不過是個小人物,萬東並不在乎,一擺手,隨齊軒去了。


    齊軒看向江流水,道“我知道,你罔顧自己的良知,並不僅僅是你沒有足夠的勇氣,更重要的是你很在乎自己親人的性命。可我要提醒你,繼續跟隨平家,必將是一條不歸路,也必將將你的親人,置於死地。今日我們不殺你,你回去後,自己細細思量吧!走吧!”


    “齊兄,我……”


    江流水似乎是有話要說,齊軒卻是擺了擺手,沒讓他說出來。


    此時齊家莊內的廝殺之聲,非但沒有削弱,反倒有不斷加強的趨勢,萬東等不了了,衝齊軒使了個眼色,便先一步掠進了齊家莊。


    “嘿嘿……臭丫頭,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自來闖,給我乖乖躺下吧!”


    萬東剛掠進莊內不久,便聽到一道邪笑,在自己的前方響了起來,萬東眼睛一眯,立時看到一個雙十年華的妙齡女子,正邊戰邊往他這邊兒退了過來。


    這女子的身上布滿斑駁血跡,怕是受了不輕的傷。可這女子卻沒有絲毫要妥協的意思,渾身上下反倒是透出一股子決絕,甚是罕見。


    “你們這群畜牲,殺了我爹,我跟你們拚了!”


    那妙齡女子眼見退無可退,絕望之下,一咬銀牙,再也不管那許多,這便要衝入敵群,與敵人拚命。


    她這柔弱的身軀,若是陷入了敵群,隻怕分分鍾便要香消玉殞,萬東腳下急動,隨風而上,直從後麵握住了她的手腕。


    “啊!”


    齊婕做夢也沒想到,在她的身後會有人偷襲,而且對方的修為高的讓她可怕,她甚至連反應都沒來得及做出,自己的手腕便落入了人家手中,直驚的她不由自主的發出了一聲高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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