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家裏,邊瑞開始準備了起來,胡文波等三人則是在旁邊打起了下手,等著到了吃飯的時候,邊瑞這邊分出了兩個鍋,一個給父母那邊送了過去,另外一個則是自己帶著仨朋友一起涮了起來。


    顏嵐還有幾個孩子並沒有打擾邊瑞幾人,而且全都回到了老宅子裏吃晚飯,留著邊瑞哥幾個好好的吃吃喝喝順帶著吹大牛。


    熱氣騰騰的涮鍋子一擺開來,那香氣很快就散了滿屋子,邊瑞和胡文波正好四人,一人占一邊每人麵前都擺上了喜歡的菜,自涮自吃,時不時的把啃下來的骨頭扔到了桌子底下,在桌子低下,大灰正搖尾以盼,盼著桌邊的人可以扔下一點好吃的,讓它可以解解饞。


    “這小羊排,絕了!”周政用自己的拇拇和食指捏住了肋排的兩端,把中間的圈兒肉一唆,然後換了一個拿法,手捏住骨棒子的中間,嘴對著兩邊吸了兩口骨髓,鮮美到了不帶一點膻味的骨髓香隨著湯汁直貫入口,那滋味就別提了。


    因為是冬日,所以涮鍋子都是調了辣的,吃上去沒有一會兒渾身就是暖洋洋的。


    胡文波和周政也差不多,隻不過他是抱著一個大筒子骨,啃完了上麵的肉,正用筷子通著裏麵的骨髓,掏出來一點便把嘴對上去吸一口。


    現在整張桌子上都是滋溜滋溜的吸骨髓的聲音,弄的正吃著蘿卜的邊瑞不知道說這仨貨什麽好。


    “喂,你那邊參還有沒有了”胡碩放下了手中的骨頭,拿起手邊的濕毛巾擦了一下手之後,衝著邊瑞問道。


    邊瑞道:“幹什麽,你想要啊?”


    “別吃你的蘿卜了,搞的我們吃的很多不給你吃似的”周政沒有等胡碩回答,便把一隻小羊排撥到了邊瑞的麵前。


    邊瑞道:“你以為我人傻是不是?你嚐嚐這蘿卜你就明白為什麽我吃兩塊骨頭就要吃幾塊蘿卜了”。


    “屁,你以為我沒有吃過啊,看你吃的歡我也嚐了兩塊,但是明顯沒有肉好吃嘛”周政反駁說道。


    從吃起來一直對付肉的胡文波聽了,伸出筷子夾了一塊蘿卜放到了嘴裏,嚼巴了幾下子咽下去之後,又好好的回味了一會兒,這才確的說道:“有什麽不同?不就是普通的蘿卜嗎?無非就是嫩一些,入口即化罷了,還不是蘿卜味?”


    周政道:“你聽他胡扯,他是天天吃羊肉吃到了膩歪了,咱們這一年半載的才吃上一次吃的哪門子蘿卜啊,可勁的吃,別聽他忽悠”。


    邊瑞見這兩貨根本就說不通,幹脆也不搭理這兩家夥了,一邊吃著蘿卜一邊等著胡碩回答。


    胡碩道:“我就是問問,我想知道吳惜那邊幾株參賣的怎麽樣了”。


    邊瑞直接搖了搖頭:“我沒有問,周政你問了沒有?”


    周政道:”我問這事幹什麽,反正我手上的那幾珠早就均給她了,錢我也收了,至於吳惜賺多少跟我有什麽關係。不過,如果這丫頭真的能沉的住氣的話,從咱們手上拿去的十幾株參,加上她自己的現在出手能賣五六個數吧”


    “我去,這麽貴了?比人參還貴了?”邊瑞問道。


    周政道:“可不是麽,兩周前明珠拍行的一個竟拍會,有一株老潭參,有兒臂粗的,拍賣價賣出了六百多萬,叫價不到兩百萬,翻了三倍啊,四十多輪竟價”。


    “食療這東西在咱們國內可真是深入人心啊,就跟保健品一樣就是有人相信這些東西”胡文波笑眯眯的說道。


    胡碩道:“誰說不是呢,不說別人就說我老丈母娘,現在就挺迷這些東西,每到發工資的時候,幾千塊幾千塊的往家裏買,不光是自己吃,還讓我和我老婆吃,我們兩口子都不吃她還不高興,最後還鼓動我媳婦跟著一起買,虧得我媳婦沒有聽她的”。


    “這老太太你沒有帶她去了解一下,找個醫院什麽的看一看,讓醫生給她普及一下?”周政說道。


    胡文波擺了一下手,把嘴裏的東西咽下去:“沒用,我跟你說這些人像是中了邪似的,我當初的姑媽,就是吃什麽康態之類的東西,說是保肝什麽的,怎麽勸都勸不住,最後吃了兩三年,有一天突然間覺得胸口痛,然後送去醫院一查,醫生說讓病人有個好心情吧,你們回家準備後事,就這十天半個月的事情了,最後一個星期,老太太就去了”。


    “沒那麽嚇人吧?”胡碩愣了一下。


    “沒那麽嚇人,你不信回去看看,老太太買的東西十有八九都是三無產品,給你弄點糖水都算是良心的了,怕是很多人連糖水錢都不想花,給你隨便弄點東西就賣給你了”胡文波道。


    “我還真沒有注意這點,我得回家去問問”胡碩道。


    周政見這兩人扯了好一會兒,這才輕拍了一下桌子:“跑題了,不是說吳惜的事情麽?”


    “對啊,但你和邊瑞都不知道,那還說個毛啊”胡碩道。


    周政道:“你想做啥?直說”。


    “她不是想買房子麽,我覺得要是差點的話我搭把手什麽的”胡碩道。


    周政道:“這事你不用操這心,她肯定不會要你的錢,連邊瑞她都沒有張口借錢,哪裏問的上你?”


    胡碩歎了一口氣:“我知道啊,我就怕這女人死強死強的,誰也不張口,然後就一個人死扛著”。


    邊瑞道:“放心吧,要是真遇到什麽困難,無論找到誰誰也不差一點兩點的”。


    邊瑞明白,吳惜這人就是這樣的性子,一般不肯麻煩別人,她是個標準的獨立女性,比街上那種偽女權強太多了,那幫子人不過是以為自己是個女人憑著一具軀殼就覺得全世界的男人都欠她錢似的,吳惜不同,人家什麽都靠自己,工作上用心,生活上獨立,不依賴男人。


    但是太要強的女人活起來辛苦,這到是真的,哪怕是邊瑞這些朋友現在都起來了,吳惜也沒有張口借過錢。


    周政道:”打電話問一下不就行了!”


    說完衝著邊瑞道:“是你打還是我打?”


    邊瑞道:“還是你打吧,我這邊不知道說啥”。


    周政也是喝的有點上了勁,拿出手機翻了兩下電話簿然後就給吳惜撥了過去。


    “喂,怎麽這麽久才接電話!”周政問道。


    不知道吳惜那邊說了什麽,隻聽到周政唔唔的應著。


    “什麽?”周政一驚。


    “我了個去,你真的夠快的啊,跟誰啊?”周政問道。


    “唔,唔!”


    邊瑞和胡碩兩人這下子有點急了,不知道周政和吳惜說的什麽。


    好不容易等周政放下了電話,兩人異口同聲的問道:“怎麽回事?”


    周政笑道:“吳惜說她可能明年五月一號要結婚了”。


    “和誰?”


    邊瑞和胡碩又同時問道。


    “那個什麽鄭廣平啊,你們沒有見過?就是那個胖乎乎的,騎上小電瓶車,看到誰都是一臉笑的那個……“周政形容說道。


    邊瑞當然知道了,就是胡碩結婚那晚,吳惜喝醉了吐了一身的漢子嘛。


    “他?沒有搞錯?”邊瑞有點懷疑。


    兩人的差別也太大了,不是說錢財什麽的,而是鄭廣平太普通了,按著吳惜的選人條件,怎麽也選不出個鄭廣平來的。


    “她自己親口和我說的,你要是不相信就去問問”周政對邊瑞懷疑自己傳錯話有點不滿。


    邊瑞撓了一下後腦勺:“奇怪!”


    吳惜道:“那男人有房子?條件怎麽樣?是不是明珠本地人?”


    周政道:“你怎麽這麽俗?我也沒問,不過吳惜自己買房子了,在鬆華區,買了一個六十平方的小兩房。說是鑰匙已經拿到手了”。


    就在這個時候,邊瑞的手機響了,邊瑞拿出來一看是吳惜打過來的,於是示意周圍都安靜一下,這才接了電話。


    “喂!“


    “邊瑞,你們吃著呢?”


    “對啊,羊肉鍋子,今年剛長成的小羊,沒有一點膻味,等著周政回去的時候給你捎上一隻去”邊瑞笑道。


    “那好,我就不謝你了,我打話是告訴你我房子到手了,你這邊也得表示一下”吳惜那頭笑道。


    邊瑞道:“明白,明白,放心吧,到時候我保準給你做個最漂亮的家具,咱們弄個簡中式的,擺在家裏倍有格調的那種。對了,你和鄭廣平是怎麽想的?”


    “什麽怎麽想的?我覺得他還行,拿的雖然不多,但是什麽活都樂意幹,也挺會照顧人的”吳惜開心的笑著。


    邊瑞從吳惜的聲音中聽出了真摯的情感,於是便不在多問了。


    邊瑞沒有問,吳惜到是自己說了:“別擔心,老鄭你也見過的,沒什麽壞心眼,人的性子也平緩舒和,我們在一起就算是我要炸了,他也心平氣和的說話,弄的我沒一會也生不起氣來了。和他在一起很舒服,不用動那麽多的心思”。


    “嗯,你喜歡就好咧!”邊瑞笑著回道。


    邊瑞可以感受到吳惜此刻爽快的心情,邊瑞並沒有掃人家的興,因為鄭廣平他也覺得人不錯,要不是吳惜一向擇偶模板深入人心,邊瑞還真的覺得鄭廣平這男人過日子不錯。


    聊了一會兒,吳惜那頭便掛了電話。


    桌上接下來是是一陣沉靜,過了差不多一分多鍾大家又繼續吃喝起來,隻是大家再也不提吳惜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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