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明珠陪了老婆幾天,邊瑞再一次回到了養牛場這邊。


    隨著一天天遠離春節的囂鬧,氣溫也一天天的開始回升,漸漸的路邊的柳枝上開始有了綠意,一點點嬌嫩的小芽頂開了寒冬的尾巴,吐出了一第一縷春天的芳香,整個大地開始從幾個月的沉睡中漸漸的蘇醒過來。


    邊瑞這邊牧草的種子剛剛播下不久,原本土黃色的坡地上也有了一鱗半爪的綠苗兒,隨著邊瑞打開了場中的滴灌設備,在低濃度空間水的滴灌之下,這些小草苗兒僅僅三五天的時間,便把整個草場養成了一片嫩綠的海洋。


    邊瑞此刻正欣喜的望著這一片已經完全沒過了腳踝的草場。


    跟邊瑞站在一起的有五六位,其中兩位的年紀都比較大一些,約在五十歲左右,剩下的幾人都是一水的年輕人,一看打扮便知道是大城市過來的,穿著打扮這附近的人完全不一樣。


    “老師,這草長的太好了。您看,葉子比咱們那邊種的要寬厚的多,水份也充足!”一個姑娘摘了一根草莖,送到了一位中年人的麵前,然後自己用手掐了一截草莖,放到了嘴裏輕輕的嚐了一下。


    “味道也和我們那邊種的不一樣,你覺得呢”。


    中年人也掐了一點放到了嘴裏:“嗯,水份比我們的草多多了,具體的情況還是等著化驗的結果出來了吧,不過現在看這些草在這裏長的非常好”。


    邊瑞站在一旁聽他們對話。這些人都是高明樓和朱擁軍兩人的同事,農業大學嘛,研究什麽的都有,這些人就是研究畜牧的。原本邊瑞以為咱們內陸的農大沒有畜牧業的學生呢,誰知道人家也有,隻是不太出名,每年收的學生也都是三五個,反正邊瑞覺得這是學校充學科數目的。


    讓邊瑞沒有想到的是,江南省農大的這些教畜牧的老師名字還是挺不錯的,居然還是屬於國家級別的學科。當然了比人家甘蒙新幾個地方的學校那是有差距,不過有差距的也是實踐,就理論方向,還有科研力量來說,有錢的江南省農大並沒有差多少。


    這些人過來自然是高明樓推薦過來的,主要是幫著邊瑞搞本地牛種的繁殖,也就是胚胎繁殖,後來見邊瑞這邊搞的還有模有樣的,於是農大搞牧草的一些人又過來了,當然了這部分是無需花錢的,人家是自帶經費下來的。


    當然,邊瑞也不可能給,原本牧草這一塊邊瑞就不想招惹這些專家過來,人家非要來邊瑞哪裏會上趕著還要給人錢啊,那不是傻麽。


    “李教授,咱們這邊什麽時候能著手開始?”邊瑞衝著另外一個中年人問道。


    這位中年人姓李,名字也挺有時代特色的,叫做李先軍,一看就知道出生的時間,雖然隻有五十來歲,但是這位教授的腦門上已經沒什麽毛了,連地中海都算不上,整個腦袋都是光溜溜的,而且膀大腰圓的,如果不是有人介紹,邊瑞第一眼一準會把他認成社會上的不良份子。


    這位教育與黑社會大哥的差別估計也就是一身紋身了,其他的地方連著打扮都差不多,脖子上一個大金鏈子,手腕上是一塊大金勞,那家夥誰能想到這位居然是一位教授?而且還是一個不到四十就成為教育的才駿。


    李先軍道:“等你那邊的牛到了之後咱們就可以開始了,第一批我覺得要好好的挑上的挑,不能所有的牛都做胚胎,第一批我覺得一半就差不多了,科學這東西不能急躁……”。


    邊瑞聽了一會兒便點頭道:“一半太少了,最少得有三分之二!”


    邊瑞可沒有直接聽這位的,因為他覺得這人想把時間給拉長,這是邊瑞不想看到的,於是邊瑞也不含糊直接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這!”李先軍望著邊瑞有點疑惑。


    “就這麽著吧,您多辛苦一些”邊瑞說道。


    李先軍又多看了幾眼邊瑞,思量了一下張口說道:“我這真的不能保證,我盡量吧,因為我這邊還沒有看到母牛,就算是看到了也不能保證一定能達到三分之二”。


    “請您務必要盡力,這個牛種是咱們本地的品種,你這也算是挽救了咱們國家的一項自然資源”邊瑞說道。


    李先軍道:“我研究過這牛種,而且還是很早已經就研究過了,那時候還是跟著我老師一起的呢,所以我對它的了解並不比您差。這種牛最天的問題就是太輕了,成年的牛才五六百斤,而且體形偏瘦,出肉率極低,比國內的一些好的黃牛品種還要差上一些,真沒多大培養改良的價值”。


    “話不能這麽說,現在不是以前物質不豐富的時候了,以前都是洋豬的天下,但是你現在看看市場上土豬肉是什麽價,洋豬肉又是什麽價?”邊瑞笑了笑並不為所動。


    從這位和邊瑞接觸開始,就時不時的在邊瑞的耳邊吹風,想讓邊瑞養一種經過改良的黃牛品種,可是邊瑞根本就不想養那種牛,對於邊瑞來說,自家這土產的黃牛雖然有這樣那樣的缺點,在所謂的專家眼中也不值什麽錢,更沒有什麽價值。但是在邊瑞還有這附近的人眼中,這種牛肉是最好的,因為它承載了很多人年少時候最美的味覺體驗。


    以前大家過節時候才能削上半斤一斤的,也都是幹切裝盤,舍得紅燒的都少,因為紅燒要的料多啊,一家家裏誰能備下這麽多的料。


    當日子過的好的時候,這種小時候的記憶就已經植入骨髓之中,外麵再好的牛肉,論起幹切或者是紅燒,在這邊人的心中都比不上本地產的牛肉來的香。


    這是一種擺脫不開的味覺記憶,就像有些人吃不了生大蔥,也有些人受不了白糖蘸饅頭一樣。


    “這真不能這麽算”李先軍不知道如何和邊瑞說了。


    李教授其實是想為了邊瑞好,給邊瑞介紹一種產肉率高的,而且味道不錯的新品種肉牛,奈何邊瑞是油鹽不浸對他說的那種肉牛一點興趣都沒有。


    這一次張口之後,李先軍就不準備再勸了,他覺得自己是做善事,但是人家不肯聽他也就沒有辦法了。話說回來他現在頂多算是個打工的,人家邊瑞才是正兒八經的老板,人家才是拿主意的,他李先軍好好的打自己的工,把活幹完拿了工錢就成了。


    就在這時候,突然間眾人的耳朵裏傳來了馬蹄聲。


    大家的目光隨著馬蹄聲傳來的方向投了過去,頓時看到六匹馬正在嫩綠的草地上飛奔,在馬背上還坐著六個年青姑娘。


    春日的嬌陽之下,綠意盎然的草地之上,一群十幾歲,二十歲剛出頭的年青姑娘正在策馬飛騁,立刻讓眾人的眼睛為之一潤,馬背上少女所展現出來的青春氣息一下子把這邊的人都給感染了。


    等著姑娘們越來越近,她們如同銀鈴一般的笑聲,更是直入人心,帶著一種沁人心脾的力量。


    這些姑娘打扮的很有範兒,頭上戴的是黑色瓜瓣騎行盔,上身是同樣黑色的小西裝,腿上是白色的緊身騎行褲,馬背上也是英式鞍,並不是用的國內很流行的,邊瑞也先用的牛仔鞍。足上是黑色的高幫馬靴,手中各有一條黑色的小皮鞭。


    胯下的馬兒也不是邊瑞養牛場裏的平常貨,邊瑞這邊的馬是以誇特還有摩根馬為主,還有幾匹品相中上的阿拉伯馬。


    這些馬並不是邊瑞的,而是周政用來接待一般客人,供他們騎行的。像是今天見到的這幾個姑娘,那絕對是屬於周政那邊VIP中P的角色。


    因為這批馬到的時候,周政就和邊瑞廁所裏撒網——炫屎了一番,咱不提馬,光是這些馬身上的轡頭束帶和馬鞍,都是所謂的名家手工製做,這麽說吧,人家一個鞍子夠邊瑞買上兩頭牛還要有富餘。


    就在邊瑞琢磨著這些姑娘是誰呢,人家已經到了邊瑞的麵前不遠。


    “你們誰是這裏的老板?”


    幾位姑娘到還是挺有禮貌的,到了眾人的麵前,紛紛下了馬,等著站穩之後,這才正色的問眾人。


    “我就是,什麽事情?”邊瑞問道。


    其中一位姑娘說道:“我們想在您的牧場裏跑上幾圈馬,我們問了周老板,他說會給你打電話的”。


    邊瑞奇怪了,麵為他並沒有接過周政的電話,正想到這裏呢,邊瑞的手機響了,周政的電話打過來了。


    在電話裏,周政說了這些姑娘中有一個是他的小表妹,剩下的都是他表妹的同學,家世也都是不凡的,想要在邊瑞的養牛場裏跑上兩圈。不為別的,就是因為邊瑞的養牛場真是太漂亮了。


    放下了電話,邊瑞好奇的問道:“怎麽馬道不好跑麽?”


    “您就是邊瑞邊十九哥吧,我表哥是周政。十九哥,我們有七八個人,馬道實在是跑不開啊,雖然我們也挺喜歡馬道,但是我們更喜歡賽馬,我哥那邊肯定是跑不開的,於是我問了一下我哥,他說你這裏能跑開……”。


    邊瑞這下知道哪個是周政的表妹了,不得不說周政家族的基因還是挺強大的,他的這位表妹長的和周政有四分相似。


    “跑可以,但是要注意安全”邊瑞這邊在電話裏已經和周政說過這事了,那就是跑可以,真的摔著了什麽的,他可不管。


    騎馬在何時都是有一定危險性的,邊瑞可不想因為放人進來賽馬而惹上什麽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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