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母親說了半天,也沒有說出一些實質性的東西,老太太對於老林子可沒什麽興趣,一輩子也沒有進過幾次老林子,除了當年全國鬧饑荒的時候估計進去過一兩次之外,剩下的時間都在村子裏渡過的,因此對於邊瑞進老林子采山貨並沒有什麽建設的建議。


    “那你等會兒和我爸說一聲,晚上等我爺回來再問問他”邊瑞說道。


    “嗯,我知道了,要不這樣你在家裏反正也沒什麽事情,今天中午就在這裏吃”邊瑞的母親說道。


    “行!”


    邊瑞一想手上還真沒有什麽特別重要的事情,於是便答應下來,應下來之後邊瑞準備做飯,母親這邊要打下手,邊瑞都沒有同意,讓母親繼續整絲去了。


    “媽,家裏沒肉了?”邊瑞發現家裏沒有豬肉了,不是沒有豬肉而是沒有鮮豬肉了,隻有醃肉了。


    邊瑞的母親回道:“嗯,昨天想買來著,不過大家都沒有殺豬,鄰村也都沒有,我們幾個吃的少也就是小乖吃的多一些,她中午不回來,晚上也回去我們就沒有買,做點別的吧,要不弄一片火腿,大前年你爺做的火腿現在也可以吃了”。


    “算了,那東西切著麻煩,這樣吧我回去拿一些,順帶著弄兩條鱔回來中午爆個鱔片”。


    “廢那事幹什麽,我們幾個也不吃什麽葷的,留著晚上弄給小乖吃吧,我瞧這孩子都讓你給喂瘦了”邊瑞的母親說道。


    邊瑞很無語的回道:“她還瘦了,前兩天稱的比原來重了差不多五六斤,再吃就成小胖子了”。


    邊瑞的奶奶說道:“孩子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不增加一點營養那成啊,能吃就是福氣”。


    邊瑞算是明白了什麽叫奶奶覺得你不胖。


    反正老太太總有理,再大的謊也能給你圓回來。


    不立不語出了門,邊瑞往自己的小院走,走了沒一會兒,看到自家的一個侄子橫在門口正跟剛才的那個輔警小姑娘講話,小姑娘是新步入社會的所以臉皮子薄,而邊瑞這個侄子呢從十六歲就在社會上摸爬滾打了,調戲一個小姑娘那根本不算一回事。


    “什麽叫野生動物?”這小子指著傳單問道。


    輔警小姑娘說道:“就是野外長的東西啊”。


    “那家裏養的兔子不算吧?但是如果有人吃兔子,我能上去問人家吃的是野兔還是家兔麽?……”。


    這小子恬不知恥和人家姑娘東拉西扯的。


    “十九叔!”


    看到邊瑞這家夥立刻正色打了一聲招呼。


    “嗯!”


    邊瑞沒有準備打擾他,更沒有準備喝斥這貨,萬一兩人有緣這輔警小姑娘成了自己侄媳婦呢?那村裏不是又少了一個光棍嘛。


    邊瑞是沒有管,不過當邊瑞步子剛邁過小石橋的時候,突然間身後傳來一聲喝斥聲:“邊小十,你想幹什麽,耍流氓啊!”


    邊瑞一轉頭立刻看到一個四十來歲膀大腰圓的女輔警叉著腰橫眉冷對著自家侄子。


    “三姑,我錯了!”


    見這位伸手要拉自己的耳朵,邊小十立刻抱頭鼠躥。


    邊瑞嘴角上掛著笑繼續走自己的路,完全不管身後自家的侄子那撕心裂肺的告饒聲。


    回到了自家的院子割了差不多三斤的豬肉,一半瘦一半五花,然後邊瑞又去鱔塘子那邊捉了兩條黃鱔,一手肉一手黃鱔邊瑞回到了父母家。


    “奶,你回來啦”


    一進院子發現奶奶回來了,邊瑞連忙打招呼。


    “回來了”邊瑞的奶奶正幫著媳婦抻絲呢,見到孫子臉上一臉的笑容。


    “奶,下午還去麽?”邊瑞問道。


    邊瑞的奶奶點頭說道:”還去,還得有幾天呢,這秋繭馬上也為下來了,這時候不把剩下的那些搞好,到時候又得手忙腳亂的了。對了,你今天怎麽過來了?“


    邊瑞又把自己這事說了一遍。


    邊瑞的奶奶聽完了孫子的話說道:“你這麽想也對,不是說咱們就得靠著人家,而是咱們自己有中有貨,心下也安生一些,就算是別人突然間斷了貨源咱們自己也能有個緩緩的功夫”。


    “媽,您就別說了,他這進去哪裏能有什麽好地方給他?”邊瑞的母親說道。


    “遠一點就遠一點,不能明搶不守規矩!”邊瑞的奶奶說道:“山裏有山裏的規矩,要是誰想幹什麽就幹什麽那不亂了套了”。


    邊瑞也知道一些規矩,都是從爺爺那裏得來的,隻麟片爪的也不全,知道別人''定‘下的東西不要碰。什麽叫別人定下的東西呢,就是說你看到一株潭參,但是我現在不想挖想它長大一些,那你就可以的參上栓個標記,那麽後麵的人就不能采這顆參了。


    當然,你也不可能把一株參栓上十年八年的,一般參一年,山貨一月也就差不多了,至於怎麽確定這時間,一個老山客那有的是辦法,什麽看刻痕啊,看參上繩子的磨損程度啊,都能大至猜出一點來。


    況且有規矩的都是值錢的山貨,沒有人栓猴頭啊,羊肚菌啊這類的,這兩樣都沒有那麽平常的蘑菇自然也就沒人栓了,平常貨都是誰見誰得。


    “規矩我自然要守的,我媽就是怕我進老林子太遠”邊瑞說道。


    邊瑞要的東西那可都是正兒經的山珍,想自己弄肯定得往林子深處走。


    “想吃這碗飯就得熬的住辛苦,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等晚上的時候我跟你爺爺說說,等過兩天帶你進去轉一轉,他自己也有幾塊別人不知道的地兒……。他這年紀以後越去越少了,都告訴你就行了,再說了不告訴你又告訴誰呢,你爸連羊都不想放了”邊瑞的奶奶說道。


    老太太似乎對兒子不能放羊有點不滿,覺得老伴的好手藝沒有傳下去。說來也怪,老太太想兒子放羊,卻是無論如何也不讓邊瑞這個孫子去放羊,說是這活兒不光是累人還遭罪。


    奶孫三人扯了一會兒,邊瑞進屋去做飯,午飯挺簡單的,四個人三個菜一個湯,西紅柿炒蛋、芹菜炒幹子、黃瓜炒肉片和溜鱔片,湯呢是紫菜蛋湯。


    吃完飯,邊瑞回到了自家的小院繼續忙活手上的事情,主要就是給周政的新床準備料子,周政家的風格主調定了下來,邊瑞這邊就得把主臥的家具調子定下來,不能人家那邊全歐式的,自己送他一張雕花撥步床,那不合適!


    不過好在現在有錢人有一部分不追求歐風了,隨著國家發展自信心增強中式豪宅漸漸起來了,像是周政新家就是新中式的,簡潔大方又有中華傳統因素,現在得受歡迎。


    邊瑞這邊給周政準備的是一張紫檀的大床,包括床頭櫃和春凳,邊瑞沒有省料子,什麽床頭床腳什麽的都是正兒八經的大料紫檀,隻有在看不到的地方,才用的拚接料。這種豪氣真的現在沒幾個人玩的轉的,大部分紫檀都是拚接料。


    老話說十檀九空,對於邊瑞來說既然空那就再重唄,用空間忙活一下天下來,那就能重建一座和珅家,還舍不得料?你讓邊瑞建個金屋邊瑞得抹脖了,建個紫檀屋那真是眼都不眨一下,別人眼中金貴萬分的東西在邊瑞的眼中啥也不是。


    拿著手中的圖紙,邊瑞開始嘀咕了起來,因為邊瑞發現兩塊料的花紋有點對不上。


    這東西在紫檀中其實也算是正常,一塊料子好幾萬還給你拚花紋,這樣的家具你準備賣多少價一套?但邊瑞不行啊,今天還有點偏執了。


    “師傅,師傅?”


    邊瑞聽到了自家徒弟莫笙的聲音。


    “我在西廂工作室裏,你自己過來”邊瑞隨口回了一句,繼續望著手上的兩塊料子。


    莫笙推開了工作室的門,頓時就被自己看到的場景給鎮住了,自家的師傅坐在小凳子上,身邊擺了一周的紫檀,而且都是大料,最小的也有三十公分長二十公分見方。


    “師傅,您幹什麽呢?”莫笙伸著腦看看這個摸摸那個。


    “正好,幫我看這兩塊料子的紋對的怎麽樣,我覺得還有點歪!”


    莫笙一看都快哭了:“我說師傅您手上的這兩塊都夠修金鑾殿了,還歪啊!”


    “哦,不歪就行!”邊瑞也不想再挑了,再挑的話又得進空間種樹去了。


    標上了標記擺到了一邊。


    莫笙看到板子上寫著床頭兩個字,便知道這兩塊是床頭靠板了。


    “師傅,我聽二師妹說她嫁人您送一套的海黃家具,那我娶媳婦您送什麽?”莫笙想起來前兩天聽荊鹿無意間說過這事於是問道。


    邊瑞道:“送你個屁!”


    “師傅送屁太那個了吧,要不您也送我一套海黃?”莫笙腆著臉說道。


    “你要是娶個不三不四的,屁都沒有!”邊瑞道。


    莫笙一聽立刻笑道:“謝師傅!”


    這話反過來一聽就是娶個正兒八經的媳婦就有啊,莫笙到不是在意這家具,這小子其實錢的概念並不強,也不是那種摳摳餿餿的人,他要這東西隻是覺得我也是師傅的徒弟,不給另說,不要他覺得不行。


    “說吧,過來有什麽事?”邊瑞問道。


    莫笙道:“師傅,我聽說您要進山,帶我去唄?”


    “頭一次我誰都不帶,等後麵進山再帶你,頭一次探路無論是帶你還是帶荊鹿都麻煩”邊現說道。


    不帶他們到不是怕麻煩,而是這次要幹的事情太多真不適合帶別人去。而且沒有弄清那野獸是什麽,帶上去也危險,邊瑞一個人無論是空間還是槍都沒問題,關健是兩樣拿出一樣來都不適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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