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上超越？”那心智模型歎息一聲，“再超越已經是不可能了。就像是人體心靈極限是三萬年一樣，再怎麽堅定的信念與執念，頂多也隻能夠讓心靈壽限提高到百萬年。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沒有實踐就沒有發言權。或許隻是你們找不到能夠超越極限的信念與執念而已。”探索隊長卻不願意相信那心智模型。
這其實很正常。
就像是一個人被告知你再怎麽努力，都隻能夠達到某個天花板，不可能再往上突破一般，任何人聽到這個，心中都不會願意相信的。
哪怕是看起來很坦然，很認命那種，心底也絕對不會沒有自己就能夠有朝一日突破這個天花板，有朝一日能夠徹底的讓對方刮目相看的想法的。
這探索隊長同樣不會例外。
甚至，他內心之中已經是在鄙視那心智模型，覺得他們找的人的心誌都不夠堅定，信念不夠堅定，執念不夠強。若是自己的話，絕對能夠突破那所謂的百萬年極限的。
“實踐？我們當然有。事實上，在你麵前的這個，便是最為完美的實驗體。”那心智模型淡淡的道。
說話間，他揮揮手，就已經是將大多數的全息影像關閉，隻剩下最後的那第一個出現的全息影像出現在探索隊員的麵前而已。
這個全息影像與那培養倉融合在一起，諸多表格直接指向真實的那個培養倉，或者說，那培養倉之中的那一名概念化微縮小人。
上麵密密麻麻的都是一些文字，一些數據，一些圖像，更是有著大量的超鏈接。
其豐富程度，卻是比起第一次出現的時候要強上十倍都不止。
經過了之前的一番了解，現在這探索隊長雖然不敢說對於這研究所超過他們幾百萬年的科技文明有著多深入的了解，但因為有著那科技樹在自己的體內，時時刻刻都能夠就那些他所不了解的東西進行查詢。
因此在這時候看著些表格，這些注解，這些選項，那些圖像，卻不再是如同之前那般一頭霧水，而是磕磕碰碰的，勉強能夠看出一些究竟了。
“你們到底在他身上做了多少實驗？！”看了一陣子，他忍不住向著那心智模型怒道。
光是他磕磕碰碰了解的那些項目，就足足有數十萬之多。
而這還隻是那些他所了解的那些而已，除了他所了解的那些之外，還有著更多的內容隱藏在那其中。甚至，光是他所了解的那些項目背後，每一個其實都還有著相對應的大量項目存在。
可以說，整體數量加起來，將是一個讓人感到震撼的數字。
哪怕是其中一兩個項目放在某個人身上，那都可能造成無法想象的恐怖後果了。更何況是這不知多少萬個項目了。
在這瞬間，他心中甚至產生了一種對那心智模型的殺意。
他們到底將人體當成什麽了？！
“雖然很多，但每一個實驗都是必須的。也是他自己同意的。”心智模型這樣道。
“這麽多人……”探索隊長就要反駁。但很快的，他就說不下去了。
說這麽多人可以選擇，為什麽要將所有實驗放在同一個人身上？那樣的話，豈不是所有人都要成為試驗品？那樣的話，情況比現在來說，怕是要複雜無數倍，意外的可能怕也要多出無數倍……
想到這個，後麵這句話，他自然是怎麽樣都說不出來了。
接著，他隻能歎息著，不再理會這些事情，開始仔細的分辨這些實驗之中有關信念、執念的項目。
哪怕是有著那科技樹，想要徹底理解那超越自身文明水平幾百萬年的實驗過程，那也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哪怕是這探索隊長的智商相當驚人，學習能力強到逆天，最終等到他大概的將相應的實驗項目弄清楚的時候，時間也足足過去了幾個小時之久了。
“怎麽可能？！你們居然直接將可以調整的信念與執念都要固定在極限？！這種事情你們居然也能夠做到？！”看清楚之後，他忍不住驚呼出來。
這種對心靈的精細調整，簡直就是突破了他的三觀，在這之前，他卻是想都不敢想。
這時候的他，卻是終於知道了幾百萬年的文明差距到底有多麽巨大，至少是察覺了這種差距的冰山一角。
“知道了心靈壽限的存在，我們怎麽可能會不對心靈進行深入研究？”心智模型卻是神色頗為平淡的道。
那探索隊長麵上顯現出恍然之色。
確實，明明知道了心靈對於壽命的影響無比巨大，再怎麽愚昧，都應當將研究重點放在心靈上麵吧？
而以他們超越外界文明幾百萬年的文明水平，有著這樣的收獲，卻是半點都不值得驚訝。
探索隊長打開那全息影像上的一個超鏈接。
瞬間，一副全新的全息影像彈了出來。
那是這個實驗室，隻不過其布局卻已經不是現在的模樣，至少那培養倉已經是不存在了。在這裏，有著一個拓展出來的空間。雖然隻是占據了這實驗室的一小部分而已，但其內部的空間大小卻是如同一個廣場一般。
而在這時候，在那個空間之中，這在培養倉之中的實驗體卻神色猙獰的正在瘋狂的破壞著那空間內部的一切事物。
那樣子，和現在的平靜模樣，卻是有著本質的不同，讓人看了忍不住毛骨悚然。
“老章，冷靜下來！你現在的感覺很痛苦我是明白的，但你必須冷靜下來，這樣我才能夠幫你！”這時候，從全息影像之外有著一把聲音傳來。
這顯然便是當初的錄像。
“這是，第三十七萬五千一百三十三次實驗的過程。在當時，實驗體的精神狀態無比惡劣。”這時候，心智模型的聲音在探索隊長耳邊詳情。
這聲音，讓那探索隊長猛然一震，終於從那種無比真實的錄像場景之中回過神來。
“幫我？！幫我抹去記憶嗎？！我已經受夠了！一次又一次的抹去記憶，一次又一次的重建信念，重建執念，現在的我還是當初的我嗎？！你們叫我老章，我真的是當初你們熟悉的那個老章嗎？！這種感覺，你理解個屁？！要麽殺了我，要麽放了我！你們隻有這兩個選擇！快點決定吧！”那老章怒吼著，抬起一張凳子，向外一丟，凳子劃過空氣，產生強烈的破空聲，直接撞上了拍攝設備，讓全息影像一陣模糊。
不過也不知是這拍攝設備夠堅固，還是因為這拍攝設備有著什麽自我修複的功能，很快的，這種模糊便消失了，全息影像再度變得清晰起來。
“老章，冷靜……”那全息影像之外的聲音再度傳來。
隻是，這一次那老章卻是完全沒有理會的心思了，他瘋狂的吼叫著，甚至開始用各種手段傷害自己，場麵漸漸的陷入無法描述的詭異慘烈之中……
最終，不知外麵做了什麽，那老章完全失去意識，直接倒在殘破的地上。
“實驗體心靈崩潰，再起不能，開始重建意識。”從全息影像之外傳來了這樣的聲音。
接著，空間變化，除了那昏迷的老章之外，一切都消失無蹤。
就好似之前的一切都隻是全息影像而已，並不是真實的一般。
這種情況，和之前那空間之中的事物都能夠被破壞的情況顯然是有著矛盾，而這代表著什麽卻是不言而喻。
之後，便有幾個概念微縮小人憑空出現在這一處區域，將那老章搬起來帶著一起消失無蹤了。
全息影像到此結束，整個影像重新恢複了彈出超鏈接之前的模樣。
“心靈崩潰之後便是重構記憶了嗎？”探索隊長皺眉道。
“沒錯。”心智模型這樣道。
“這是第三十七萬五千一百三十三次實驗，那麽，之前的三十七萬五千一百三十二次實驗呢？每一次都是這樣嗎？”探索隊長再度問道。
“當然不是，最開始幾千次，他還是能夠說得通的。”心智模型淡淡的道。
“說得通……”聽到這話，探索隊長的神色變得愈發的難看起來了。
說得通，而不是並非如此，那便表明，每一次的實驗，其結果都是類似的，都是以重建記憶，重構信念作為結局。
“真是殘忍啊……”好一會，他回過神來，歎了一聲。
“你隻看到殘忍嗎？”心智模型神色莫名的看著眼前的探索隊長，那眼神之中似乎有著失望。
探索隊長微微一愣，接著猛然反應過來，麵色不由得變得發白起來。
隱隱間有著一種難言的絕望出現在他的眼神之中。
顯然，他卻已經是反應過來那實驗代表著的到底是什麽了。
“三十七萬五千一百三十三次實驗，每一次都是以重構記憶，重建信念作為結局，那麽也就是說，總共嚐試了至少三十七萬五千一百三十三種記憶以及同樣多的信念與執念！而這麽多記憶、信念與執念加起來，卻不過是幾百萬年時間而已，這代表著……那個極限，就真的是極限了！”他心中閃過這樣的念頭。
緊接著，他念頭一轉，又想到了那老章的表現。
“他似乎，很痛苦，心智似乎也有些不正常了……”他喃喃著。
隨著這樣的喃喃，他猛然回憶起之前那心智模型所說的，借助信念與執念來加長自己的心靈壽限，卻是會遭受無窮煎熬與折磨……
他之前並沒有在意這種煎熬與折磨，畢竟，堅持信念，堅持執念，這本身就是一種煎熬與折磨，本就是一種需要無窮毅力才能夠做到的事情。
事實上，他自認為自己是有信念，有執念的，他也自認為自己能夠擁有現在的成就，是在那無比堅定的信念與執念的促使之下方才達到的。在這樣的情況下，他自然便覺得，自己對於堅持信念與執念可能遭受的煎熬與折磨無比了解。
正是因為如此，他在之前方才隻是注意心靈壽限的極限，而並沒有將自己的注意力放在這種所謂的煎熬與折磨之上。
但，現在，在見識到了那實驗體的精神狀態之後，他便發現，之中煎熬與折磨，或許並不是自己想象當中的那種堅持信念與執念的煎熬與折磨，而是，真正的煎熬，真正的折磨！
那實驗體是誰，他自然是知道的。
事實上，對於這進入時間加速區域之中的每一名概念化微縮小人，他都是極為了解的。畢竟，這個時間加速區域可是關係著整個文明的前途，關係著他們已經消失在過去曆史當中的同類的生存希望！這樣關係重大項目，參與的每一個人，自然都需要經曆千挑萬選，自然都需要進行一次又一次的研究與考驗。
如此這般一來，這個實驗體別說是自己了，便是往上十八代，都早已是被查得清清楚楚了。
而這探索隊長能夠作為第一批進入這時間加速區域的微縮小人，自然是有著相當的權限。了解這些資料，卻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所以，對於這個實驗體到底是誰，祖上有什麽人，從小到大有什麽成就，其心性怎麽樣，智慧怎麽樣，性格怎麽樣，等等等等，這一切的一切，他都清清楚楚。
因為清楚這些，所以他更是明白，這人的心誌絕對是無比堅定的。
雖然，他或許不是那種心誌超人，不是那種傳說中讓任何人看到都會忍不住讚歎，忍不住敬佩的那種心誌強者。但，比起自己，卻也絕不會差太多。
而現在，在那實驗視頻之中，他的表現如何？他在求死……
他已經覺得，在那種狀態之下活著，還不如死了幹脆，還不如死了的好！這足以看出，他所遭受的煎熬與折磨到底是多麽的驚人！
甚至，也可以看出，若是自己處於那種境況下的表現到底會是什麽樣的。
“除了時間之外，你們沒有做其他事情？”他神色有些莫名的向著那心智模型問道。
“沒有實踐就沒有發言權。或許隻是你們找不到能夠超越極限的信念與執念而已。”探索隊長卻不願意相信那心智模型。
這其實很正常。
就像是一個人被告知你再怎麽努力，都隻能夠達到某個天花板，不可能再往上突破一般，任何人聽到這個，心中都不會願意相信的。
哪怕是看起來很坦然，很認命那種，心底也絕對不會沒有自己就能夠有朝一日突破這個天花板，有朝一日能夠徹底的讓對方刮目相看的想法的。
這探索隊長同樣不會例外。
甚至，他內心之中已經是在鄙視那心智模型，覺得他們找的人的心誌都不夠堅定，信念不夠堅定，執念不夠強。若是自己的話，絕對能夠突破那所謂的百萬年極限的。
“實踐？我們當然有。事實上，在你麵前的這個，便是最為完美的實驗體。”那心智模型淡淡的道。
說話間，他揮揮手，就已經是將大多數的全息影像關閉，隻剩下最後的那第一個出現的全息影像出現在探索隊員的麵前而已。
這個全息影像與那培養倉融合在一起，諸多表格直接指向真實的那個培養倉，或者說，那培養倉之中的那一名概念化微縮小人。
上麵密密麻麻的都是一些文字，一些數據，一些圖像，更是有著大量的超鏈接。
其豐富程度，卻是比起第一次出現的時候要強上十倍都不止。
經過了之前的一番了解，現在這探索隊長雖然不敢說對於這研究所超過他們幾百萬年的科技文明有著多深入的了解，但因為有著那科技樹在自己的體內，時時刻刻都能夠就那些他所不了解的東西進行查詢。
因此在這時候看著些表格，這些注解，這些選項，那些圖像，卻不再是如同之前那般一頭霧水，而是磕磕碰碰的，勉強能夠看出一些究竟了。
“你們到底在他身上做了多少實驗？！”看了一陣子，他忍不住向著那心智模型怒道。
光是他磕磕碰碰了解的那些項目，就足足有數十萬之多。
而這還隻是那些他所了解的那些而已，除了他所了解的那些之外，還有著更多的內容隱藏在那其中。甚至，光是他所了解的那些項目背後，每一個其實都還有著相對應的大量項目存在。
可以說，整體數量加起來，將是一個讓人感到震撼的數字。
哪怕是其中一兩個項目放在某個人身上，那都可能造成無法想象的恐怖後果了。更何況是這不知多少萬個項目了。
在這瞬間，他心中甚至產生了一種對那心智模型的殺意。
他們到底將人體當成什麽了？！
“雖然很多，但每一個實驗都是必須的。也是他自己同意的。”心智模型這樣道。
“這麽多人……”探索隊長就要反駁。但很快的，他就說不下去了。
說這麽多人可以選擇，為什麽要將所有實驗放在同一個人身上？那樣的話，豈不是所有人都要成為試驗品？那樣的話，情況比現在來說，怕是要複雜無數倍，意外的可能怕也要多出無數倍……
想到這個，後麵這句話，他自然是怎麽樣都說不出來了。
接著，他隻能歎息著，不再理會這些事情，開始仔細的分辨這些實驗之中有關信念、執念的項目。
哪怕是有著那科技樹，想要徹底理解那超越自身文明水平幾百萬年的實驗過程，那也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哪怕是這探索隊長的智商相當驚人，學習能力強到逆天，最終等到他大概的將相應的實驗項目弄清楚的時候，時間也足足過去了幾個小時之久了。
“怎麽可能？！你們居然直接將可以調整的信念與執念都要固定在極限？！這種事情你們居然也能夠做到？！”看清楚之後，他忍不住驚呼出來。
這種對心靈的精細調整，簡直就是突破了他的三觀，在這之前，他卻是想都不敢想。
這時候的他，卻是終於知道了幾百萬年的文明差距到底有多麽巨大，至少是察覺了這種差距的冰山一角。
“知道了心靈壽限的存在，我們怎麽可能會不對心靈進行深入研究？”心智模型卻是神色頗為平淡的道。
那探索隊長麵上顯現出恍然之色。
確實，明明知道了心靈對於壽命的影響無比巨大，再怎麽愚昧，都應當將研究重點放在心靈上麵吧？
而以他們超越外界文明幾百萬年的文明水平，有著這樣的收獲，卻是半點都不值得驚訝。
探索隊長打開那全息影像上的一個超鏈接。
瞬間，一副全新的全息影像彈了出來。
那是這個實驗室，隻不過其布局卻已經不是現在的模樣，至少那培養倉已經是不存在了。在這裏，有著一個拓展出來的空間。雖然隻是占據了這實驗室的一小部分而已，但其內部的空間大小卻是如同一個廣場一般。
而在這時候，在那個空間之中，這在培養倉之中的實驗體卻神色猙獰的正在瘋狂的破壞著那空間內部的一切事物。
那樣子，和現在的平靜模樣，卻是有著本質的不同，讓人看了忍不住毛骨悚然。
“老章，冷靜下來！你現在的感覺很痛苦我是明白的，但你必須冷靜下來，這樣我才能夠幫你！”這時候，從全息影像之外有著一把聲音傳來。
這顯然便是當初的錄像。
“這是，第三十七萬五千一百三十三次實驗的過程。在當時，實驗體的精神狀態無比惡劣。”這時候，心智模型的聲音在探索隊長耳邊詳情。
這聲音，讓那探索隊長猛然一震，終於從那種無比真實的錄像場景之中回過神來。
“幫我？！幫我抹去記憶嗎？！我已經受夠了！一次又一次的抹去記憶，一次又一次的重建信念，重建執念，現在的我還是當初的我嗎？！你們叫我老章，我真的是當初你們熟悉的那個老章嗎？！這種感覺，你理解個屁？！要麽殺了我，要麽放了我！你們隻有這兩個選擇！快點決定吧！”那老章怒吼著，抬起一張凳子，向外一丟，凳子劃過空氣，產生強烈的破空聲，直接撞上了拍攝設備，讓全息影像一陣模糊。
不過也不知是這拍攝設備夠堅固，還是因為這拍攝設備有著什麽自我修複的功能，很快的，這種模糊便消失了，全息影像再度變得清晰起來。
“老章，冷靜……”那全息影像之外的聲音再度傳來。
隻是，這一次那老章卻是完全沒有理會的心思了，他瘋狂的吼叫著，甚至開始用各種手段傷害自己，場麵漸漸的陷入無法描述的詭異慘烈之中……
最終，不知外麵做了什麽，那老章完全失去意識，直接倒在殘破的地上。
“實驗體心靈崩潰，再起不能，開始重建意識。”從全息影像之外傳來了這樣的聲音。
接著，空間變化，除了那昏迷的老章之外，一切都消失無蹤。
就好似之前的一切都隻是全息影像而已，並不是真實的一般。
這種情況，和之前那空間之中的事物都能夠被破壞的情況顯然是有著矛盾，而這代表著什麽卻是不言而喻。
之後，便有幾個概念微縮小人憑空出現在這一處區域，將那老章搬起來帶著一起消失無蹤了。
全息影像到此結束，整個影像重新恢複了彈出超鏈接之前的模樣。
“心靈崩潰之後便是重構記憶了嗎？”探索隊長皺眉道。
“沒錯。”心智模型這樣道。
“這是第三十七萬五千一百三十三次實驗，那麽，之前的三十七萬五千一百三十二次實驗呢？每一次都是這樣嗎？”探索隊長再度問道。
“當然不是，最開始幾千次，他還是能夠說得通的。”心智模型淡淡的道。
“說得通……”聽到這話，探索隊長的神色變得愈發的難看起來了。
說得通，而不是並非如此，那便表明，每一次的實驗，其結果都是類似的，都是以重建記憶，重構信念作為結局。
“真是殘忍啊……”好一會，他回過神來，歎了一聲。
“你隻看到殘忍嗎？”心智模型神色莫名的看著眼前的探索隊長，那眼神之中似乎有著失望。
探索隊長微微一愣，接著猛然反應過來，麵色不由得變得發白起來。
隱隱間有著一種難言的絕望出現在他的眼神之中。
顯然，他卻已經是反應過來那實驗代表著的到底是什麽了。
“三十七萬五千一百三十三次實驗，每一次都是以重構記憶，重建信念作為結局，那麽也就是說，總共嚐試了至少三十七萬五千一百三十三種記憶以及同樣多的信念與執念！而這麽多記憶、信念與執念加起來，卻不過是幾百萬年時間而已，這代表著……那個極限，就真的是極限了！”他心中閃過這樣的念頭。
緊接著，他念頭一轉，又想到了那老章的表現。
“他似乎，很痛苦，心智似乎也有些不正常了……”他喃喃著。
隨著這樣的喃喃，他猛然回憶起之前那心智模型所說的，借助信念與執念來加長自己的心靈壽限，卻是會遭受無窮煎熬與折磨……
他之前並沒有在意這種煎熬與折磨，畢竟，堅持信念，堅持執念，這本身就是一種煎熬與折磨，本就是一種需要無窮毅力才能夠做到的事情。
事實上，他自認為自己是有信念，有執念的，他也自認為自己能夠擁有現在的成就，是在那無比堅定的信念與執念的促使之下方才達到的。在這樣的情況下，他自然便覺得，自己對於堅持信念與執念可能遭受的煎熬與折磨無比了解。
正是因為如此，他在之前方才隻是注意心靈壽限的極限，而並沒有將自己的注意力放在這種所謂的煎熬與折磨之上。
但，現在，在見識到了那實驗體的精神狀態之後，他便發現，之中煎熬與折磨，或許並不是自己想象當中的那種堅持信念與執念的煎熬與折磨，而是，真正的煎熬，真正的折磨！
那實驗體是誰，他自然是知道的。
事實上，對於這進入時間加速區域之中的每一名概念化微縮小人，他都是極為了解的。畢竟，這個時間加速區域可是關係著整個文明的前途，關係著他們已經消失在過去曆史當中的同類的生存希望！這樣關係重大項目，參與的每一個人，自然都需要經曆千挑萬選，自然都需要進行一次又一次的研究與考驗。
如此這般一來，這個實驗體別說是自己了，便是往上十八代，都早已是被查得清清楚楚了。
而這探索隊長能夠作為第一批進入這時間加速區域的微縮小人，自然是有著相當的權限。了解這些資料，卻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所以，對於這個實驗體到底是誰，祖上有什麽人，從小到大有什麽成就，其心性怎麽樣，智慧怎麽樣，性格怎麽樣，等等等等，這一切的一切，他都清清楚楚。
因為清楚這些，所以他更是明白，這人的心誌絕對是無比堅定的。
雖然，他或許不是那種心誌超人，不是那種傳說中讓任何人看到都會忍不住讚歎，忍不住敬佩的那種心誌強者。但，比起自己，卻也絕不會差太多。
而現在，在那實驗視頻之中，他的表現如何？他在求死……
他已經覺得，在那種狀態之下活著，還不如死了幹脆，還不如死了的好！這足以看出，他所遭受的煎熬與折磨到底是多麽的驚人！
甚至，也可以看出，若是自己處於那種境況下的表現到底會是什麽樣的。
“除了時間之外，你們沒有做其他事情？”他神色有些莫名的向著那心智模型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