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貴震驚了,這些話蘇氏從沒有跟他提過。.tw[棉花糖小說網]


    其實內心骨裏,蘇氏是個很驕傲的人,屬於打落牙齒和血吞之人,她心中一直期待薛貴能對她好,可是又不願意薛貴因為這些事情以一種感激的心態來對她,因此這些話她從來沒在薛貴麵前說過。


    “夫人,地上涼,先起來吧。”薛貴伸出了手,他也不知道為何忽然間就覺得有些哽咽。


    蘇氏哭得累了,聲音也吼得嘶啞,見男人低頭,也就順勢爬了起來。


    “剛剛是我渾說的,你別放在心上。”還是十分倔,生怕薛貴感激她。


    “別以為你這樣我就能原諒你,”見薛貴眼睛有點紅紅的,蘇氏嘟囔道,“首飾的事情我跟你沒完…”


    所以說蘇氏和薛貴能成今天這樣和蘇氏有著密不可分的原因,這個時候她明顯就應該先示弱,然後再慢慢問出首飾的下落,而不是態度強硬的逼他。


    薛貴一聽,氣差一點有上來了,好不容易忍下去,頓聲道,“你忘了自清這次成親前夜的事情了?”


    蘇氏的臉明顯的畫了無數個問號,自清成親前夜那麽忙,發生了那麽多事情,她怎麽記得住。


    等薛貴把事情一說完,蘇氏的嘴凹的都能塞下幾個雞蛋。


    “你說的都是真的?”她保持著百分之千萬的懷疑。


    薛貴沒好氣道,“我唬你作甚。”


    今日的事情都歸於蘇氏不信任他,又把他當小偷,又懷疑他說的話。


    蘇氏頹廢的坐在板凳上。努力回想那晚的事情,仿佛是有那麽一說。


    “你把青梅叫過來一問不就知道了嗎。”薛貴道,青梅是蘇氏房裏的大丫鬟,也是蘇氏的心腹。


    “是的,老夫人,大爺成親前晚您的確是讓奴婢把首飾全部移到那個紅箱子裏麵去…”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青梅恭敬的回答。她的記憶力雖然不是很好,可卻是她親自動手搬運那麽多首飾的,眼睛都差點給她閃花了都。


    “我當時是怎麽說的。”蘇氏急道,她不可能對一個從未見過麵的填房送那麽貴重的見麵禮,這肯定是哪兒出了差錯。


    “是的。老夫人,您當時說新的大夫人要進門了,這門親事又是皇上指婚,送新夫人的見麵禮就不能太輕了,得讓她知道您看中她…因此便讓奴婢把您首飾盒的首飾拿出來裝進那個紅箱子裏麵去。”青梅回想蘇氏當時說話的內容。


    “還說了什麽,你這丫頭。一次性把話說完。”


    蘇氏眼見就要發怒,青梅趕緊道,“對了。您還說就給那套紅寶石赤金打造的頭麵,不論從做工上還是分量上,都足以配新夫人了…然後又讓奴婢把那套頭麵單獨放在一個匣子裏麵,說第二日就帶這個過去給新夫人。可是,可是不知為何第二日一早老夫人就讓奴婢把那個紅箱子給帶上了。”


    “你這個丫頭,那你當時怎麽不問我…”


    “奴婢,奴婢…”見蘇氏渾身顫抖,青梅膽顫的回答著,生怕蘇氏發作,“奴婢剛一開口您就說很忙。讓我好好把箱子看著,奴婢還以為老夫人是要給新夫人十足的臉麵,才,才會給那麽多首飾的。”


    “你…”蘇氏一巴掌抬起來就要扇下。


    青梅立即跪了下去,淚水說掉就掉,“老夫人,都是奴婢的錯,奴婢該死,您打奴婢罵奴婢都成,可別氣壞了身子啊…”


    所謂欲擒故縱就是這般,青梅這樣一哭一喊,蘇氏就想到了平日裏都是青梅在開解照顧自己,怎能下得去手。


    她朝外揮揮手,無力道,“出去吧。”


    青梅給二人行完禮,抹了淚就退了出去。


    “我的心肝啊…”蘇氏躺在床上無力的喊著。


    就算是陰差陽錯,那東西也是給了出去,而且是當著一大堆人的麵給了沈馨,自己怎麽能去要回來。


    薛貴柔聲勸著,“好啦,錢這些不都是身外之物嗎,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給了大兒媳也沒什麽,總歸這東西是在咱們府裏,不會掉的。”


    什麽叫‘也沒什麽’,那可是她半輩子的積蓄啊,聽了這話就來氣,蘇氏噌的一下坐了起來,“你說的輕巧,那可是好幾套頭麵,好幾十副首飾啊…”


    想到蘇氏這麽些年做的事情,薛貴就低聲道,“行啦,你先休息會兒,我去幫你要回來總可以吧。”


    “要,怎麽要。”蘇氏白了一眼薛貴,“你說說怎麽要,啊?送出去的東西還能要回來嗎,這讓我麵子往哪兒擱,我今後還要不要出去見人了,我還要不要當這個婆婆啦。”


    “好好好,那就不要,不要行了吧。哎呀,你看也折騰了這麽久了,就早點休息吧。”薛貴讓蘇氏躺好,又給她蓋上被子,這才整理好自己衣衫準備出去。


    蘇氏一見,氣又湧了上前,“你這是又要去哪個小妖精哪兒休息啊。”


    薛貴止住了腳,“看你,總是疑神疑鬼的,我去書房看會兒書,一會兒就回來,今晚我哪兒也不去。”


    說完立馬開溜,生怕蘇氏又發作。


    房間裏蘇氏淚水又掉了一大串,心道,這不是唬人的麽,誰不知道薛貴不喜歡看書的,也不找個好一點的借口。


    沈馨正和薛斷夢說這話,就聽見外麵有人報說薛貴有事找薛斷夢。


    “爺您快去吧,別讓父親等久了。”這麽晚了來找薛斷夢,定是有急事,沈馨趕緊給薛斷夢找了件厚厚的外套給他披上。


    薛斷夢點頭,“等我。”


    沈馨正在給他講她做生意的計劃,剛提了個頭,薛斷夢就被拉走了。


    “爹。出了什麽事…”薛斷夢被薛貴的小廝帶到了書房,印象中他每次在書房和薛貴見麵,薛貴都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說。


    “自清來啦,坐吧。”薛貴放下手中的兵書,指了身邊的位置道。


    等薛斷夢坐下後,薛貴和他閑聊了幾句才說到正題上。


    “那日我和你娘給你夫人的箱子,都打開看沒。”


    薛斷夢縱使疑惑薛貴為何要這樣問。可還是點了點頭,“沒想到娘會送她這麽貴重的禮物,讓娘破費了。”


    “咳咳。”薛貴假咳兩聲以遮藏他的尷尬,雖說是父子,可是把東西要回去這話他還是覺得難以開口。


    “爹。您這次找兒子來有什麽重要事嗎?”薛斷夢是個急性子,迫切的想要弄清楚。


    “那個,你娘她,你娘她…”


    薛貴吞吞吐吐的樣子,讓薛斷夢誤以為蘇氏出了什麽事,立馬就站起來急道。“爹,娘出什麽事了?不行,我得去看看娘才放心。”


    說完。就要往外走,薛貴趕緊站起來攔住他。


    “唉,你也知道你娘那個人,跟我這麽多年。沒穿過好的,吃也沒吃過什麽好的,盡受苦去了(如此省略五千字)…”薛貴開始訴說蘇氏的不容易來,就想給薛斷夢營造一個蘇氏很苦的形象。


    薛斷夢聽的七暈八素的,這都哪跟哪兒啊,“爹,您到底想說什麽就直說嘛。”


    “你娘給你夫人的那箱首飾給錯了…”薛貴用平生最快的語速說完這句話。然後就埋頭鑽進了書裏,像個做錯事的小孩子一般,不敢抬頭看薛斷夢是何反應。


    而薛斷夢也如被定住一般,一動不動的想著薛貴剛才的話,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啞然失笑。


    他問道,“爹,這麽晚了,您找兒子就是說這事兒?”


    薛貴見兒子沒有生氣的意思,頓聲道,“那箱首飾是你娘的命,剛剛才發現是給錯了,在房裏是吵個不停啊,你也知道你娘那人,就喜愛這些金銀珠寶,如今一個都沒了,還不等於要了她的命。”


    “那爹的意思是…”薛斷夢伸長脖子試問道。


    見到薛貴那張略帶喜意的臉,他咽了咽口水,“爹是想兒子幫娘要回來?”


    語氣十足的疑問。


    薛貴歎了口氣,“若是我手裏有銀子,就給你娘買了,可是這些年的情況你也知道,你爹我手裏也沒多的銀子啊,我也不是說全部要回來,你看能不能和你夫人商量下,還一小部分也好,那,至少給一樣吧,讓你娘也能慰藉慰藉。”


    “自清?”見薛斷夢好久未答話,薛貴聲調調大了一點。


    “啊?哦…兒子正在想要如何開口。”蘇氏的脾氣薛斷夢十分清楚,就算蘇氏好麵子不肯把這件事情說出來,那今後肯定是要為難沈馨的,而作為兒子的他就得兩邊受氣。


    還好薛貴說了出來,此事還有商量的餘地,不然等沈馨迷迷糊糊的帶上那些頭麵,隻怕是要被蘇氏的眼神給千刀萬剮了。


    薛貴趕緊追問,“你同意了?”


    薛斷夢搖搖頭,忽然又點了下頭,“爹,此事等兒子回去和夫人商量下,至於娘那邊,您先安慰著,最多三日兒子定能給您一個滿意的答複。”


    “好,好,好”薛貴站起身來,喜悅的拍了拍薛斷夢的肩膀,“不愧是爹的好兒子。”


    薛斷夢訕笑,這都哪跟哪兒啊…


    二人又說了一會兒話才各自離開。


    薛貴立馬趕回了房間給蘇氏說了此事。


    蘇氏一聽又是喜悅,又是矛盾不堪。


    高興的是兒子說了要給她滿意的答複,那就意味著自己的首飾要回來了,薛斷夢答應過的事情還沒有辦不到的;愁的是薛斷夢要和妻子商量,這就意味著沈馨也會知道此事,那麽她會如何看待自己,若沈馨能瞞住此事還好,可若她是個大嘴巴,那豈不是府裏人都要知道了。


    哎呀,可是她確實很像把首飾給要回來啊…


    蘇氏就這樣一會兒愁,一會兒喜的,一直到天明才沉沉睡下。


    ps:


    新的一周,新的氣象,小生要好好努力,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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