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倆性格南轅北轍,不管是安靜的大寶還是鬧騰的小寶,秦帆都稀罕到心坎裏。


    揉揉大寶的腦袋笑道,“不謝。”


    大寶也少見地沒有躲開,捏緊紅包,轉身進了他自己的臥室。


    先放起來,晚點給媽媽。


    等秦小喬端著兩杯茶從廚房出來,小寶美滋滋地趕緊把紅包舉起來炫耀。


    “媽媽,看,舅舅給的。”


    秦小喬掃了眼,轉頭看向秦帆。


    “你怎麽又給他們紅包?”


    秦帆一臉得意,他最不缺的就是錢,既然錢能讓兩個外甥開心,他當然不會吝嗇。


    “這不是元旦麽?沾沾喜氣。”


    秦小喬橫他一眼,“你來吃頓飯,又是送禮又是紅包,搞這麽見外做什麽?”


    秦帆笑了笑,“我可沒見外啊,你以為你表弟傻呢?這都是一錘子買賣知道不?我現在把夥食費全給交了,以後再來你這裏蹭吃蹭喝保證兩手空空。”


    秦小喬被逗笑,知道他隻是說說而已,就他這個臉皮,薄成這樣。


    這次過來還是她威逼利誘的,下次誰知道他又找什麽理由推辭?


    “行行行,那你以後記得常來啊,你不過來,我的飯做給誰吃?”


    扭頭又進廚房,秦小喬在裏麵喊。


    “陸封烈,你別坐著了,給我打點醬油來。”


    陸封烈隨叫隨到,進廚房拿上醬油壺,見她已經開始做飯,嚇得低頭看了眼手表。


    “這麽早就炒菜了?飯不是還沒熟麽?”


    秦小喬頭都沒抬,“早點吃了,小帆也能在這多坐會兒。每次都吃那麽晚做什麽?真要餓的時候才來做,誰能扛住?”


    聽媳婦這話一套一套的,陸封烈連插話的空隙都沒有。


    笑著點點頭,臨走前還在她臉上親了口。


    他前腳剛走,秦帆就踱著步子來到廚房門口靠著,目不轉睛看著秦小喬忙活。


    見她有些忙不過來,才又上去搭把手。


    “姐,我來幫你。”


    人還沒到跟前就被秦小喬推開。


    “你好好坐著去,幫什麽呀?做個飯而已,又不是什麽大事。”


    秦帆猝不及防,被推得後退半步,站穩後笑道。


    “我聽舅媽說你廚藝很好,之前還不信,現在看,你這刀工確實不賴啊!”


    秦小喬眼睛都亮了,掃他一眼問。


    “你和我媽打過電話了?”


    秦帆點點頭。


    “昨天打的,她聽說你讓我來這過元旦,把你好一頓誇。”


    秦小喬想到鄉下的老媽,眼裏也流淌著幸福。


    “廚藝好不好,待會兒你嚐嚐就知道。”


    秦帆嗯了一聲,看著秦小喬忙碌的身影,忽然鼻子一酸。


    “要是我媽還在,做的飯肯定也這麽好吃。”


    聽他話裏帶了哭腔,秦小喬切菜的動作都慢了不少。


    也不敢回頭看他,萬一人家正傷心掉眼淚呢,扭過頭去麵麵相覷多尷尬。


    估摸著秦帆心情稍微平複了點,秦小喬才試探性地問。


    “小帆,其實我挺好奇的。”


    秦帆連忙擦擦眼淚,也覺得自己男子漢大丈夫,動不動掉眼淚惹人笑話。


    但看到和媽媽很像的表姐,他是真的忍不住,沒能哇哇大哭都說明他自控力好。


    “嗯?好奇什麽?”


    “聽說姑姑是難產去世的,按理來說你和姑姑都沒什麽接觸,為什麽提到她你這麽傷心?”


    也不是秦小喬冷血,她隻是很不解。


    秦帆和親媽壓根沒有相處過,更有甚者從沒見過麵,他了解到親媽的所有一切全是別人口述,為什麽會產生這麽深厚的感情?


    僅僅隻是看到長相相似的,就能傷心成這樣,並且距離親媽去世已經二十多年,實在令她驚愕。


    秦帆眼神暗了暗,深吸口氣冷靜下情緒,若有所思回答。


    “這個我也不知道怎麽說,或許就像你說的,正因為從沒相處過從沒見過麵,所以她在我心裏的形象才這麽偉大。”


    “還有點原因可能是小時候的遭遇吧,外公不是給你說過我從小被寄養在大爺爺家?”


    秦小喬點點頭,放下菜刀轉過身,見他眼眶泛紅,忽然有些自責。


    她不該這麽問的,這不是揭他的傷疤嗎?


    “寄人籬下的日子不太好過,又親眼看到別的孩子有媽媽疼,我卻孤苦無依,所以才會那麽思念她。久而久之,差不多已經成為我的執念。”


    秦小喬恍然大悟,難怪呢。


    她上前拍拍他的肩膀,溫柔地安慰道。


    “沒事,你還有別的家人。以前你隻有外公,現在你還有舅舅舅媽,表哥表姐表弟,一大家子人疼你。”


    原本想聊聊他對陸封烈的看法,以此緩和他們兄弟倆的關係,知道這麽多秦帆的心事,她哪那麽狠心開得了口?


    許是姐弟倆的心有靈犀,秦帆反倒主動提起陸封烈。


    “姐你放心,我真不是討厭姐夫,隻是對這個身份有點偏見吧。”


    秦小喬莞爾一笑,幹脆大大方方和他討論起來。


    “那就好,我還想說你姐夫人挺不錯的,讓你多接觸接觸。”


    姐弟倆談了心,秦帆對她敞開更多的心扉,說話相較之前放開不少。


    “人確實挺不錯的,就是喜歡板著個臉,怪嚇人的。”


    還擔心被聽到似的,他特意扭頭看看陸封烈有沒有回來。


    沒聽到什麽動靜才繼續道,“姐你記得給姐夫提下意見,讓他多笑笑,為人民服務不得慈眉善目的,你看看他,整一活閻王,人民看到他都得被嚇跑。”


    秦小喬忍俊不禁,“你還真說對了,你姐夫在部隊,手下的兵都這麽評價他。”


    秦帆剛想繼續八卦,陡然聽到外麵推門的聲音,嚇得他眼皮一跳。


    別的字一個不敢多說,規規矩矩扭頭出了門。


    陸封烈拎著打好的醬油進來,趁沒人又在秦小喬臉上親口。


    “你們姐弟倆聊什麽呢?”


    秦小喬瞪他一眼,故意道。


    “聊你呢。”


    “聊我?”


    他還挺驚訝。


    “我有什麽好聊的?”


    秦小喬擠眉弄眼道,“聊你英明神武,是專門為人民服務的好同誌。”


    陸封烈看她這表情,一個標點符號都不信,保不齊說的反話。


    也沒追問,洗了洗手立馬幫著她炒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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