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何曾氏短時間的訓練,何生抱著孩子的姿勢已經有模有樣,隻是無論如何安撫,大郎依然啼哭不止,看兒子隻一會兒便哭得小臉憋紅,何生的心都快碎了。(..tw棉花糖小說網)


    “何郎,你瞧瞧他有沒有尿尿”張惜花本就睡眠淺,孩子一哭,她也醒過來,艱難的翻個身對丈夫說道。


    “嗯。”何生小心翼翼的將尿布揭開,果然尿了一灘,何生笑著道:“他尿了呢。”又低下頭對著大郎道:“原來是想告訴爹爹你尿尿了啊。真乖”


    張惜花用胳膊支起身,道:“把他給我吧。”打算給兒子換條尿布,家裏早已經置備不少嬰兒的換洗用品。


    何生從給兒子專門用的箱子裏找出來,他靜靜的瞧著媳婦幫孩子換上幹淨的尿布,然後她又解開胸前的衣扣給孩子喂奶。


    果然,吃上東西後,大郎的哭聲隻剩下漸漸的抽泣,約莫吃了一刻鍾,慢慢的他也不再哭了。


    不好意思再瞧,何生把頭微微撇開,將聲音盡量放得很輕柔道:“原來小家夥是餓了呢真是個貪吃的小子。”


    誰知,大郎似乎知道爹爹說他的不是,哇哇聲又哭起來。


    張惜花趕緊換了一邊讓大郎吃,輕輕搖晃著安撫好一會兒,大郎才停住哭聲,張惜花抬頭瞪一眼丈夫,小聲埋怨道:“你別說他。<strong>棉花糖小說網..tw</strong>”


    小孩兒是禁不起說的,無論是讚揚還是誇獎,都不宜說太多。這些話是今兒婆婆特意囑咐過的,村子裏人來看孩子時,也不敢誇的太過。


    何生哪裏懂,他隻是情不自禁而已。可是,見到眼裏隻有自己的媳婦,滿目柔情的盯著娃娃,何生的心情十分微妙。


    莫名的覺得有點落空。


    中途時,何曾氏聽到大郎的哭聲,披了件外套在房門外問:“剛才是怎麽了可有換了尿布可有喂過他”


    何生為了不驚擾吃得正歡的兒子,輕輕的娘說道:“換過尿布了,惜花正喂著呢。”


    何曾氏聽到滿意答案,點點頭道:“有個甚的不明白,要及時喊我起床。”初當爹娘的兩口子,始終讓人放心不下。


    明兒還有很多事兒做,要及早托人上陽西村通知親家,大閨女那兒,其他關係近的親戚。還要商量孫子的洗三禮


    何曾氏亦是初做祖母,她心裏也是一團亂麻,想想還得請何二嬸來幫忙。


    何生道:“娘,我們曉得,你早些睡罷。”


    何曾氏便回去睡覺。


    何生此時也沒心思琢磨名字了,孩子吃完後,竟然不願意睡覺,媳婦如今要好好的養身體,何生讓媳婦隻管睡,他自己將孩子抱在懷裏,不停的來回在房間中踱步。


    可能是剛脫離母體對外麵不適應,對於爹爹的懷抱不甚熟悉,起初時大郎憋著嘴巴睡一會哭一會,好不容易熬到深夜時分才睡熟。將孩子輕柔的放在媳婦身旁,何生終於得以躺上床。


    他揉著自己發麻的手臂,疲憊又安心的睡去。


    翌日,何曾氏一大早托人去陽西村傳消息,何元慧那兒離得近些,上午知曉後,何元慧托傳消息的人來說,洗三那天才能家來。


    何家喜得麟兒,估摸著唯一不高興的便是秀娘了。


    秀娘心中積攢的鬱氣無法發泄,隻能私下裏埋怨自己的二閨女,她如今還沒有出月子,加上要奶孩子,何富每日裏要幹農活,房間中經常就隻有秀娘和芳姐兩人。


    新的孩子取名叫芳姐,跟著芸姐的名字取的。


    “你說你身子怎沒就沒帶把呢”秀娘惱怒道。


    嬰孩聽不明白,也聽不懂,她乖乖躺在繈褓中,睡得十分香甜,秀娘越看越氣惱,她突然魔怔似的掐了一把孩子。


    立時,芳姐哇哇的哭起來。


    聽到哭聲,秀娘愈發不耐煩,她罵罵咧咧道:“哭哭哭什麽哭你就是個賠錢貨,又不是男兒身。再哭我打你了啊”


    秀娘不願意抱芳姐,新生兒本來就沒有安全感,於是哭得更加大聲。


    秀娘馬上捂著自己的耳朵,可還是能聽到哭聲,她又拚命將自己的腦袋埋在枕頭裏,依然聽得哭聲。弄得她腦子一犯渾,伸手便將孩子抱到懷裏,抬手就狠拍了下芳姐的屁股,罵道:“你說你,還有臉哭你曉得自己讓我丟了多大的醜嗎”


    罵幾句不過癮,她接著道:“你若是個男兒,便是哭得再厲害,我也不會惱你。”


    到底是從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打也打了,罵也罵了,她有點心軟道:“你可別怨娘,都是你自己的錯,要怪就怪你不會投生,偏投在我肚裏。”


    都是差不多時間有身孕,結果人家生的是兒子,她卻生下個賠錢貨,若隻是頭胎倒沒所謂,可她已經生兩個閨女了。秀娘想不開,心裏苦。


    若不是何政聽到哭聲走過來詢問怎麽回事,秀娘估計還會由得芳姐一直哭,她趕緊停止說話聲,怕幺叔聽到剛才的話,心裏一時間惴惴不安,擺手讓何政走開,解開衣服讓芳姐邊吃邊花心思安撫住閨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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