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兒,這兔崽子敢欺負你,你就用力打他,不用給師傅留麵子。”針娘說著瞪了華安一眼,雖然表麵看似生氣,但語氣之中充滿了戲謔的成分,她知道王靈是肯定舍不得真的用力打華安的。


    王靈伸出粉嫩的小拳頭,在華安寬大的肩膀上輕輕的捶了幾下。


    華安嘴角露出了狡黠的笑意,伸出右手抓住了王靈打來的粉嫩小手,柔聲道:“夫人息怒,為夫再也不亂說話了。”


    說完緊緊的抓著王靈的玉手,大拇指在王靈的手背上來回的搓弄了幾下,頓時一股心曠神怡的感覺湧上華安的心頭。


    “討厭,你還說。”王靈紅著臉,嬌斥了一句,用力一掙,想掙脫被華安握緊的玉手,但連拽了幾次都沒有成功,華安的大手就像鉗子一樣,將她的一雙玉手緊緊的鉗住了。


    王靈一時掙不開華安的大手,而針娘和雪兒就在旁邊,這讓她大感窘迫,額頭也因為劇烈的用力而滲出了些許汗水。


    她的一雙充滿靈氣的大眼睛,哀求般的看向華安,嘟著小嘴,柔聲道:“華安,你放手啊!”


    華安見王靈窘迫的樣子甚是有趣,心中頓時更加得意。


    他清了清嗓子,頗為調皮的看向王靈,無賴的要求道:“讓我鬆開也行,你得親口叫我夫君,否則休想。”


    說完將臉轉向一邊,擺出一副地痞無賴的姿態。


    此時,針娘和雪兒正在旁邊收拾綢緞,王靈好歹也是個黃花大閨女,在這種公開的場合,如何能叫的出來。


    但如果不叫,華安就抓著自己的手不放,看著華安那副無賴的表情,王靈急得差點哭出來了。


    其實,華安看到王靈急的要哭的表情,心下還是頗為心疼的,但很想立刻將手鬆開,但一想象到王靈親口叫自己夫君的銷魂感覺,頓時一顆心又硬了起來。


    王靈見華安絲毫沒有鬆手的意思,無奈之下,隻得妥協的向華安的耳邊靠了過去。


    她揪著小嘴,幾乎貼著華安的耳朵,蚊聲道:“夫君……”


    說完,一張本就嫣紅的俏臉,頓時更加紅暈,連帶著耳根都紅透了。


    “哇……”


    華安聞言,頓時感到渾身的肌肉都酥麻了起來,那一句帶著深情的‘夫君’就像‘軟骨散’一樣,讓華安手臂的骨頭瞬間沒了力氣,緊緊抓住王靈的大手也不自覺的鬆開了。


    王靈順勢趕緊將手臂抽了回來,並且心有餘悸的向後退了幾步,警惕的看著華安。


    華安卻還陶醉在剛才的氛圍中,王靈那帶著體溫的熱氣,仿佛還縈繞在他的耳邊,讓他的整個耳朵始終處於酥麻之中。


    第一次總是美妙的,華安來到這個世上,是第一次有女孩子親口叫自己‘夫君’,那種感覺竟是如此的銷魂。


    華安微微抬起頭,嘴角洋溢著滿足的表情。


    “臭小子,夢遊呢?”針娘似笑非笑的嬌斥了一句。


    華安聞言,猛地一怔,見針娘在前方五步外,正滿眼嗔怒的看著自己,連忙抱著竹筐,憨笑著奔了過去。


    在四個人的共同努力下,晾衣繩上的綢緞,很快便被收拾一空。


    華安出於好奇便問起了這些綢緞的來曆,原來,這些彩色的綢緞都是針娘接下的活計。


    自從她離開了司徒府之後,便失去了一份可以掙錢的途徑,雖說華貴靠著木工的手藝可以養活一家子。


    但針娘不喜歡緊巴巴的日子,她想讓日子過得更好,為此她接下不少刺繡的活。


    這個活可不輕鬆,不少綢緞由於堆放久了,拿回來時就散發著濃烈的黴味,針娘總是很負責的先將綢緞洗幹淨,而後掛在院子裏晾幹。


    待晾幹之後,再按照顧客的要求,在上麵繡上需要的圖案,至此,一件作品才算是做好了。


    剛才,華安一進門看到的便是王靈刺繡的一幕,其實,王靈幼時的刺繡本是極差的,隻是自從跟了針娘學習之後,水平便飛一般的提升了起來,此刻,已經可以按照顧客的要求繡出合格的圖案了。


    平時,小翠和小竹兩個丫鬟也會一起幫忙,隻是,今日不巧,她們雙雙告假回家了。


    趁著針娘整理竹筐中綢緞的功夫,華安將在集市買的一支棕色鑲玉帶銀墜子的簪子,插在了針娘盤起的頭發上。


    “咦!這是送給娘的。”針娘拔下發髻上的簪子,驚奇的問道。


    華安點了點頭,輕聲道:“是安兒特意孝敬娘親的,況且,這裏除了娘親,別人也帶不了。”


    “這倒也是,娘就收下了。”針娘說完,笑得合不攏嘴。


    其實,在古代隻有成了親的女人,才會把頭發盤起,而將頭發盤起就需要特製的工具,這個時候簪子、杈子等頭部首飾便應運而生了。


    針娘再次將簪子插在頭上,看著眼前的三人,笑著問道:“好看嗎?”


    “嗯,好看。”華安和王靈異口同聲。


    “這是華安哥哥特意挑的,娘帶上它更漂亮了。”韓雪雨的小嘴似乎更甜。


    三人的一陣恭維,讓針娘更加高興了,但王靈的眼中卻帶著一絲落寞。


    剛才收綢緞的時候,王靈見韓雪雨的脖子上,掛著一串漂亮的青玉項鏈,便好奇的問了起來,得知是華安送的,心裏便有了一絲醋意。


    此時見華安又送給針娘,這麽漂亮的一支簪子,心裏就更加不是滋味了,她原本以為華安一定還有禮物送給自己,但等了這麽久,華安隻顧著誇讚針娘,並沒有送給自己禮物的意思。


    她側目瞟了華安一眼,見華安絲毫沒有注意自己,心頭不禁掠過一絲難過,於是,閉上眼睛,低著頭歎了口氣。


    其實,華安眼角的餘光,無時無刻不在注視著王靈,他之所以不立刻將那對白玉手鐲送給王靈。


    第一,是想故意先氣氣她,看她吃醋的有趣模樣,而後在她傷心難過的時候給她一個驚喜。


    第二,那對白玉手鐲比針娘頭上的簪子要貴一些,華安怕自己的娘親見了心裏不舒服,對於自己娘親的那點小性子,他還是很清楚的。


    第三,當著娘親的麵將手鐲送給王靈,華安心裏多少有些害羞,也怕娘親笑話。


    “靈兒,哪兒不舒服,是不是累著了。”華安扶著王靈的胳膊,故作糊塗的問道。


    “放開。”王靈嗔怒著推開了華安的雙手,揪嘴道:“我累了,先回房休息了。”


    說完頭也不回的向後院走去,時不時的伸手放在額頭,完全是一副抹眼淚的動作。


    “這是怎麽了。”針娘正在興頭上,頓時一頭霧水。


    韓雪雨更是睜著一雙天真無邪的大眼睛,疑惑的看著華安。


    華安嘴角微微一笑,淡然道:“沒事的,交給我了。”


    說完挺起胸脯,邁著大步向後院追去。


    ########


    韓潛離開皇宮之後,帶著一百親兵,以最快的速度趕回了北伐軍大營。


    一進大營,韓潛便召集校尉以上軍官,在中軍大帳中,商議具體的作戰方略和戰前準備事宜。


    當眾將聽說,荊州軍團和揚州軍團都是以多擊少,而自己的北伐軍卻是以少敵多,直接麵對桃豹的主力大軍,頓時都表示極為不滿。


    “將軍,朝廷如此下命令,不是把我們往火坑裏推嗎?”一個校尉急的跳了起來。


    “就是,憑什麽他們都撿便宜,而讓我們啃桃豹這塊硬骨頭,末將不是怕了桃豹,隻是不願讓將士們白白送死。”另一個校尉接著道。


    就連副將陳雄也是義憤填膺,他看著韓潛,抱拳道:“將軍,至少也應該讓荊、揚二州主力軍團,各自調撥一萬偏師支援我們,桃豹的實力,將軍不是不清楚。”


    “閉嘴,都不要說了。”韓潛猛的拍擊桌子,大怒道:“朝廷的禦敵之策是本將出的,獨自抵擋桃豹大軍也是本將的主意。”


    “將軍,這是為何。”帳中諸將頓時都瞪大了眼睛,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韓潛。


    韓潛蹙眉怒視諸將,微微歎了口氣,正色道:“將士們,我們是軍人,軍人的天職就是服從命令,如今,北方的趙國出動十五萬大軍南下,我大晉能調動的軍隊最多也隻能與敵人相當,但敵軍戰力明顯強於我軍,隻有集中主力破敵,方可挫敗敵人的企圖。而集中主力破敵的前提,便是讓一支偏師拖住敵人的主力,也就是中路的桃豹軍團。”


    韓潛說完輕輕背過身去,看著身後的巨幅軍用地圖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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