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九章意義深遠


    “我們希望將合同的年限縮小到4年,第3年為球員選項。”


    聽到史泰西的要求,沃爾什和伯德心裏浮出許多念頭。


    簽短約不是沒有過先例,隻是,一般很少有執行完新秀合同的球員簽短約,除非他不想長期留在某一個地方。


    如果沒有經過謝候的同意,史泰西不會提出這種要求。


    沃爾什經過短暫的驚愕,對謝候一方目的的遲疑,很快便回複道:“有很多實力超群的球員在合同期內遭遇重創,長期合同是更穩妥的選擇。”


    史泰西早就料到他們會這麽說了。


    此時,他麵帶笑容地說:“我知道。我和亞瑟討論過了,四年合同是我們的目標,他今年26歲,算上他餘下的新秀合同,再簽下一份3+1的續約合同,剛好能在2010年的夏天,也就是他30歲的那一年再簽一份大合同。傷病隱患確實存在,但我們對亞瑟能否保持健康有充足的自信。”


    2010年的夏天?


    沃爾什開始設想最糟糕的結果,難道他們隻能擁有亞瑟七年?


    按照史泰西的說法,2010年的夏天,謝候30歲,保持健康的話,完全可以簽下職業生涯第二份頂薪合同。


    但,等到那一天到來,謝候便是不受限製的自由球員,和今天完全不一樣了。


    等到那個時候,步行者對於留下謝候的信心便不充足了。


    雖說讓謝候簽下標準的4+1五年續約合同,按照他們的設想,最多隻能擁有八年,但人就是這麽一種能拖則拖的生物。


    拖延症晚期,反饋在行業的方方麵麵。


    “我聽說,勒布朗·詹姆斯、德維恩·韋德、卡梅隆·安東尼、克裏斯·波什...他們都在商討一份4年續約合同。”伯德突然說起一件與此無關的事情。


    “哦?還有這事?”史泰西看起來真不知情。


    伯德的銳利眼眸直落亞瑟王。


    一直把自己當成局外人旁聽的謝候,正視伯德的雙眼,“如果是真的,說明續約四年是我們這一代的共識,你們就不要再拖拖拉拉了吧?隻是把五年變成四年而已。”


    伯德明顯有其他的意圖,被謝候打諢了。


    “我們這一代?”伯德諷刺道,“你這個比勒布朗們普遍大2歲到4歲的家夥,怎麽好意思說‘我們這一代?’”


    謝候裝作生氣的樣子拍桌子:“唐尼,如果我生出任何一絲不願和你們續約的念頭,請記住,全是拉裏害的!”


    史泰西之前把沃爾什當成是嚴肅到開不起玩笑的人,他又錯了。


    “放心,事情真發生到這個地步,我會把拉裏開除,從而讓你回心轉意。”人家是開玩笑的,分人。


    史泰西這種純粹的吸血鬼,被沃爾什看成是沒必要開玩笑的那類人。


    史泰西受不了他們的怠慢,“我們可以回到正題了嗎?先生們,這不是一件讓人為難的事,既然其他人也這麽簽,那我們還有什麽問題呢?”


    “沒有問題。”沃爾什頓了頓,“隻是我們沒想到這一點,不如這樣吧,我想辦法再草擬一份合同,你們明天再來一趟?”


    史泰西莫名其妙地看著沃爾什,隻是一份草書合同,至於拖一天?


    他們明顯在猜忌一些八竿子打不著的事情。


    史泰西的心裏氣不過,但談判續約的事情,球隊一方擁有絕對的主動權。除非,謝候表態不續約。


    大概隻有謝候表態不續約,他們才會火燒眉毛。


    “那就隻好這樣了。”史泰西總不至於談判談得不痛快就讓謝候出麵,那也太不職業了。


    “明天見。”


    謝候和史泰西離開後,沃爾什看向伯德,“據我所知,市場上還沒有任何一個明星達成口頭續約協定,你的消息準確嗎?”


    伯德說:“唐尼,你現在真的不看電視了嗎?如今這個時代,記者無孔不入,消息瞞不住的。”


    “你是說,勒布朗·詹姆斯、德維恩·韋德、卡梅隆·安東尼,他們都在索要一份3+1的續約合同?”沃爾什心中憂慮之極。


    伯德點頭:“還有克裏斯·波什,現在的年輕人,我真的看不懂。”


    “我記得你說過,亞瑟和他們是朋友。”沃爾什說。


    “沒錯。”


    “但他們在季後賽裏多次相遇,亞瑟把他們打得很難看,朋友還做得下去嗎?”


    伯德不相信沃爾什天真到這等地步,如今早就過了賽場上劍拔弩張,場下還彼此仇視的時代了。


    就算是上世紀八十年代,伯德和魔術師也是好朋友。


    “我在場上恨不得殺死麻吉,你猜我們的交情如何?”伯德深明沃爾什隻是想聽一些安慰的話,但事情顯然已經超出了掌控。


    無論謝候和03一代有何聯係,他們同時選擇簽訂3+1的合同,絕對是事先商量過的。


    否則,斷不會有這種巧合。


    謝候的理由,還說得過去,03一代呢?他們可沒有執行完第二份合同剛好30歲的說法。事實上,就算執行完第二份合同,他們照樣是當打之年,保持健康的話無需考慮第三份合同。


    沃爾什取下了眼鏡,拿出隨身攜帶的手帕擦拭:“這件事有諸多詭異,還有幾個讓人不寒而栗的可能性。”


    “我找他談談?”伯德說。


    “談談?以什麽立場?”沃爾什問。


    伯德望著透明的玻璃窗,謝候和史泰西有說有笑。


    “我和他,姑且算是朋友。”伯德道。


    “作為一個朋友的立場?”沃爾什笑得人腦門發癢,“不合適,拉裏。無論你以什麽立場去和他談,這種情況下,不合適。”


    伯德之前還在和沃爾什爭論克萊爾續約的事情,現在卻共同牽掛著謝候的續約。


    “那怎麽辦?”伯德問。


    “他並沒說不和我們續約,他隻是想續約四年,而不是五年,也許我們杞人憂天了。”沃爾什重新戴上了他的眼鏡,他的眼神再次深邃到難以看清,“我們給他四年合同好了。”


    讓人無奈的是,四年以後,步行者對於那個已不算久遠的未來毫無把握。


    “四年以後呢?”伯德問。


    “拉裏,當初你憑什麽說服我們其他人選擇亞瑟?”


    “我記得,當時我們不想選擇他的一個重要原因,就是他一心向往大城市。為什麽你還是要他,拉裏?”沃爾什問。


    沃爾什突然提起這件事,伯德才想起來,那個意氣風發的六月,已經過去7年了。


    “我說,當初的我和他一樣不喜歡窮鄉僻壤,年輕人總是向往天空。”


    “沒錯,”沃爾什說,“而我們一生都將生活在陸地。四年可以發生許多事情,讓我們等著瞧吧。”


    ※※※


    “唐尼·沃爾什小心謹慎過頭了,隻是一份續約合同而已,有什麽打緊的?”


    走出步行者的訓練中的,謝候和史泰西到附近的咖啡店坐著。


    由於謝候沒有偽裝,他的到來讓咖啡店變成了小型的比賽現場。


    客人們呼喊尖叫,提出各種要求。


    謝候不可能滿足他們所有人,隻好挑選一位幸運觀眾,並以幫他們買單為由,幫自己贏得一片安靜的空間。


    “他們原來要八年才有可能失去我,你提出這個要求,變成七年了,當然要謹慎。”謝候仿若看出他們的心事一樣,“他們得設想各種可能,他們想知道我對此事的態度,他們想知道我和勒布朗到底有沒有相互串聯。”


    史泰西猛然想起謝候和詹姆斯的關係,終於明白沃爾什他們為何對這件事百般忌憚了。


    “那你們到底有沒有串聯啊?”史泰西好奇地問。


    謝候想知道他為何對這件事感興趣。


    “邁克爾·喬丹之後,還沒有球員能通過這種方式對管理層產生影響。卡裏姆·賈巴爾每年夏天的猴戲就像‘狼來了’的故事⑴一樣無趣。如果你們真的串通一氣,打算在2010年的夏天做出什麽事情,我敢說,這將是影響NBA未來,重新修正秩序的一件事!”史泰西笑道。


    ⑴我水過這件事。這裏稍加補充,從1980年開始,賈巴爾每年都有退役傳聞,83年開始每年夏天都說要退役,結果不退。他以這樣的方法讓湖人提供優越的合同。他和喬丹的區別是,一個格局小,隻是為個人之利,一個則利用自身的影響力將一個本該在97年倒塌的王朝維持到1998年之夏。所以說,喬丹是曆史上第一個通過這種方式影響管理層做決定的人。


    他把事情說得這麽嚴肅,謝候險些沒能告訴他那天的真相。


    “其實,事情是這樣的。”謝候將今年在休斯頓“午安紳士”發生的事情說給了史泰西聽。


    聞言,史泰西拍著手連聲稱讚:“勒布朗比賽打得不怎麽樣,耍心眼的本領卻強過你們所有人一個梯次!”


    “警察叔叔,這裏有個人連球都不會運卻看不起NBA年度最佳陣容第三陣的成員!”謝候朝窗外路邊的治安警察喊道。


    當然,他鐵定聽不到,這裏的隔音效果好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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