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顆優雅的右翼急停三分,謝候不自覺間用他最熟悉的方式出手,然後,唰!


    45比37


    8分的差距,逼得活塞請求暫停。


    拉裏布朗的臉色黑的像鍋底,奧本山宮殿的聒噪聲並不為謝候的表現所平息。


    狂熱的球迷隻會覺得他們做得還不夠多,如果他們真的影響到了對手,謝候又怎麽能發揮的這麽好?所以,問題出在自己身上。


    謝候的自信心洋溢於臉上,他已經很久沒有在比賽裏投得這麽順了。對活塞這種防守強隊,投出這種手感,對他來說可謂是一劑有力的強心劑。


    他來到場下,羅伯特三世手裏拿著特意為謝候調製的佳得樂。


    “打得不錯。”謝候來不及謙虛,因為羅伯特三世的下一句是,“但你剛才的三分使用了原來的單動投籃,所以...”


    謝候艱難地咽下可口的佳得樂。


    羅伯特三世是一個嘴上不留情的人,他的佳得樂卻是如此地體貼,遠比隊裏的體能師調製的可口。


    謝候想,羅伯特三世大概是把他所有的柔情都放到這裏麵了。


    “你要是等比賽結束再跟我說這件事,我會打得更好。”謝候說。


    “然後讓我看著你接二連三的使用對你而言比較舒服的單動投籃,然後看著你一步步將自己好不容易調整過來的習慣又改回去,還要我在明明知道這麽做會害了你的情況下收下屬於我的罰款?”羅伯特三世的臉上始終帶著笑容,如果這笑容不是那麽嘲諷的話,“抱歉,雖然我喜歡錢,但我不允許把職業道德置於金錢之上。”


    由於羅伯特三世堪稱廢話連篇的說教,謝候沒有把主教練克萊爾此時的話聽進去哪怕一個字。


    還好,不是什麽重要的布置。


    其中有一句後來證明很關鍵:“保持冷靜,讓我們打聰明的比賽,他們想要激怒我們,但我們不能讓他們得逞!”


    事後來看,步行者全隊將這句話聽進去的人寥寥無幾。


    比賽重新開始。


    活塞換回全主力陣容,安東尼打到二號位,普林斯回到三號位,比盧普斯打上一號位,拉希德歸位。


    這是球迷最熟悉的陣容,也是對手最忌憚的陣容。


    8分的落後,可大可小,如果不及時製止,比賽就沒了。


    活塞不允許他們輸掉今晚與步行者的比賽。人人都知道他們是東部最有競爭力的兩支球隊,步行者作為衛冕冠軍,上賽季壓了活塞一頭。


    如果能在今晚戰勝步行者,對活塞今後的比賽有著助漲信心的作用。


    暫停回來的第一個回合,活塞耐心地傳球。


    謝候繼續和安東尼對位,阿泰斯特去對付漢密爾頓。看起來是大材小用了,讓dpoy去主防80%的上場時間裏都在跑位的球員,不是太好的決定。


    奇怪的是,活塞進行了如此細膩的跑位之後,居然還是把球往裏傳,給到本華萊士。


    活塞五虎,大本鍾是進攻能力最差的一個。


    此時讓他承擔進攻責任,大有放棄治療的意思。


    華萊士轉身攻筐,腳步夠快,技巧粗糙,而且對防守的判斷沒法讓人滿意。他的進攻,被小奧尼爾追身送上釘板帽。


    好在活塞的內線還有拉希德。


    怒吼天尊舉起長臂,運用他的身材優勢壓製基裏連科,抓住進攻籃板的一瞬間,強起。ak47怒喝,長臂封掉了北卡棕熊的籃下出手。籃板回到怒吼天尊的手裏,他固執地進行第二次二次進攻。


    增加了身體對抗的他把基裏連科頂出籃下,強起打進。


    39比45


    “應該不會有哪個回合的進攻比活塞剛剛這個更難了。”維尼爾約翰遜不無驕傲地說,“這是西部球隊的比賽裏見不到的畫麵。”


    邁克布林肯定地說:“沒錯,東部的對抗更為狂野。”


    輪到步行者進攻,謝候弧頂協調眾人的站位。


    帕帕盧卡斯慢慢把位置向上拉扯。


    當他們進攻發起的時候,奧本山宮殿的噪音會讓那些有狂躁症的人更加暴躁。


    這個人就是阿泰斯特。


    他忍耐了許久,心情急躁,如果不做些事情來改變的話,他就要瘋了。


    希臘人可能有讀心術,他絕對有讀心術!阿泰心想,否則球怎麽會來得這麽及時?


    野獸抱著球頂開了漢密爾頓的防守,這個戴麵具的怎麽可能擋的了他?漢密爾頓似乎懼怕發生對抗,輕易地讓開了防守位置。他的膽小行徑在阿泰斯特看來十分愚蠢,隻是,幾秒之後發生的事情說明他的對手並不愚蠢。


    阿泰斯特看似步伐如去弦飛箭,直搗中軍,暗地裏,大本鍾早已瞄上他。獵食者為了飽餐一頓往往有在草叢裏潛伏數個小時的耐心,球場之上,這樣的耐心並不需要耗時那麽長, 10秒、5秒、或者1秒。隻要算對了時間,獵物就跑不了。


    這種耐心,我們謂之為封蓋嗅覺。


    本華萊士能以兩米身軀連續三季場均封蓋上3,四次成為dpoy,他具備曆史最頂級的封蓋嗅覺。


    他以凡人之軀,和曆史諸位在內線翻江倒海的神獸比肩。


    此時,帶著喪兄之痛,他將阿泰斯特的入侵視為對他的羞辱,發著怒吼從阿泰的背後封蓋,並給他的身體帶去強烈的對抗。


    就在空中,野獸失去了平衡,他的球被打到籃板上,他的身體向前摔倒,奧本山宮殿群魔亂舞,如果沒有人站出來打斷活塞的勢頭,形式將發生根本的逆轉。


    無人在意阿泰斯特摔得有多重,全場人的視線都在球上。


    連重摔的阿泰,第一反應都是球飛到哪裏。


    球被華萊士釘板,向後彈出,那剛好是個無人占據的真空區域,所有人同時向那裏跑動,接著,皮球被人拍到了空中,這次它將飛到哪裏?


    “不!”


    有球迷叫出聲。


    “挨千刀的亞瑟為什麽站在那?”


    這是一個典型的“櫻木花道怎麽會出現在那裏?”時刻,謝候並不是一個會發瘋似的拚搶地板球的人。飛身救球這種英勇行為不能算,因為爭地板球的時候可沒辦法找人擋肉墊。出於某種原因,他相信是他的總是他的,於是他會觀察別人搶球,再挑選站位。


    剛好,這個籃板球沒有落入任何一個與地麵親吻的人的手裏。


    右翼三分線,這裏是個不太好的位置。


    不算四十五度角,也不算弧頂,就是一個哪都不算的右翼。


    謝候在這裏接到了飛出來的籃板球,他將這個籃板收進懷裏,腦海中浮現出羅伯特三世的話。


    這一回,他選擇雙動投籃。


    好手感真的會因為改變姿勢就消失嗎?不知道,但今晚不會。


    謝候以改造過後的三分姿勢,投出了空位右翼三分球。


    “漫長的一個回合!”


    “耗時37秒,以亞瑟幸運地撿到進攻籃板命中三分球告終!”


    “本季命中率大幅度下滑的亞瑟今晚找到了三分手感!”


    “難道真的如epsn的專題文章所說,他注定是底特律的克星?”


    沒人能篤定這種玄而又玄的事情是不是真相,球迷隻關注眼前發生的。


    眼前發生的事情就是謝候一遇到活塞,那些平時投不進的球今兒都投進了。


    “媽の,你要是投不進的話我都快他娘滴爆發了!”


    謝候的三分讓阿泰斯特狠狠地出了一口戾氣,他們用力擊掌。


    阿泰斯特是火藥桶,這一點人盡皆知,他今晚很好地克製了自己。


    也許他真的需要發泄,但不是現在。


    僅僅48比39,並不能確保勝利。


    就算這家夥要惹事,也得等到大局已定的時候。


    隻要能夠確立勝利,阿泰斯特想惹事,說真心話,謝候不在乎。有些人就是需要發泄,你不給他發泄,讓他憋著,這些負麵情緒會消失嗎?答案是否定的。


    今晚得不到爆發的憤怒,會以更惡劣的方式爆發出來。


    謝候的想法並沒有錯,就算他知道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他也不認為自己有錯。


    畢竟呼風喚雨的諸葛孔明也料不到上方穀會有大雨;智勇雙全的亞瑟王同樣想不到一場情緒發揮會有“飛”來橫禍。


    比賽繼續,活塞非常耐心。


    他們總是先找一頓對抗再做事。


    進攻是這樣,防守更是這樣。


    他們大概和步行者對抗十來秒,然後把球喂給拉希德。


    個人榮譽寥寥無幾的他被國內的某些媒體在世紀初強行將他和其他三位個人硬榮譽過硬的大前鋒合稱為“四大前鋒”。


    論榮譽和加入活塞以前的成績,拉希德配不上“大”。


    他隻是足夠全麵,論實力有成為“大”的可能性,卻患上了和文斯卡特等人一樣的北卡白領病。


    今天晚上,高揚的情緒,沸騰的比賽,讓拉希德這頭的大狗熊鬥誌飛漲。


    全隊都打不開的情況下,他前一個回合連搶兩個進攻板,這個回合單挑基裏連科,抓防守的時間差左側油漆區外投籃打板命中。


    41比48


    “啊啊~~~!!”


    拉希德的吼叫聲換來全場的熱烈歡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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