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天鼎宗分宗之內的一萬九千多名弟子,全都臉色忿然。


    他們為天鼎宗不平,為那些忘恩負義以怨報德之徒不恥!


    葉全看著他們,心中甚慰,語調也高昴起來:


    “我天鼎宗救那些凡人,是因修士應修心修德,以濟天下。我天鼎宗修建城池,開辟安全之路,是因我們即奪此境資源,便要有所回饋,此乃天地循環有序之正道。”


    “我天鼎宗行事,無愧於天,無愧於道,更無愧於這片小世界。”


    “如今,有人辱我天鼎宗弟子,殺我天鼎宗弟子,你們,該當如何?!”


    “殺!”整齊嘹亮的殺字一出,落石坪上如上萬把利劍出鞘。


    “如今,有人迫我天鼎宗,要與我天鼎宗重新分配坊市所有權,要我天鼎宗讓出此山,要我天鼎宗,交出與滄元大陸相接的傳送陣!你們,該當如何?!”


    “寧死!護!宗!”


    沒有人遲疑,就連那些小娃娃,也都發出他們稚嫩的誓言,小臉無比嚴肅。


    葉全雙手一張,傲然道:“天鼎宗的弟子們,你們有寧死護宗的決心,但天鼎宗要的,是保全你們的性命,讓他們死!”他手指並攏如劍,指向山門之外:


    “讓以己私欲,迫我天鼎宗者,死!”


    “讓首尾兩端,欺我天鼎宗者,死!”


    “讓侮我弟子,辱我天鼎宗者,死!”


    “你們,可能做到?!”


    “謹遵上諭!”所有弟子齊刷刷撫胸低頭。


    他們的頭低下,天鼎宗卻如酣臥的巨龍,抬起了它高貴的頭顱,向膽敢迫它欺它辱它之人,伸出了利爪……


    而外界,在得知天鼎宗全力開啟了護宗大陣後,竟有人沾沾自喜,以為天鼎宗怕了,還擔心著天鼎宗會不會從傳送陣逃回另一個大陸。


    “文竹兄,你看我們是不是將攻打天鼎宗的時間提前?”烏魯族的元後大修何顧望向一青年文士,麵帶擔憂地問著。


    被他稱作文竹兄的,正是藍族的祖爺,他正在泡茶。他的身邊圍坐著十幾位元後大修,而他們坐的地方,卻是天鼎宗坊市的傳送室。


    平日裏喧鬧無比的坊市,如今店鋪全部緊閉,寬闊的街道上,烏泱泱坐著幾十萬修士。


    藍文竹不急不緩地,將水注入燙過的杯盞,茶葉隨水浪翻滾,一股怡人的清香彌漫開來。


    “那護宗大陣再厲害,我們已有幾十萬人,不用再等其他部族,破它也足夠了。文竹兄,你看……”少一些人參與,便能多分幾分利,何顧對他推過來的凡茶絲毫興趣也沒有,正要催他表態時,邊上背著把劍的那位卻冷哼一聲:


    “你以為天鼎宗是你們家那些軟腳蝦麽?他們一普通弟子都錚錚傲骨,寧折不彎,全宗上下又豈會不戰而逃!大戰一起,要逃的隻怕是你!”


    何顧雖是因機緣巧合突破至元後,修為比不過這裏在座的許多人,更打不贏身為劍修的墨家老祖,但他也是一家之祖,自然養成了股脾氣,聞言便回譏過去:


    “墨兄既對天鼎宗推崇備至,又不看好我等此行,何不幹脆改弦易幟,重投天鼎宗懷抱,也省得被我們這些軟腳蝦拖累。”


    墨簫身為劍修,本不擅言辭,若非實在看不起烏魯族猥瑣的言行,剛也不會說出那段話來。此時見何顧仍是不知所謂,他自是懶得再開口。


    一老嫗桀桀笑了幾聲,粗嘎的聲音聽得人全身發麻:“姓何的,幾百年不見,你這喜歡挑事撥非的愛好,倒還是沒丟呀。”


    “老毒物!此事與你何幹!”何顧麵顯怒色,但他望向老嫗的眼神,卻透著深深的忌憚。


    老嫗枯幹的臉上露出不屑之情:“墨小子好心提醒你,不要自大過頭小瞧了天鼎宗,你卻放的什麽屁!大戰在即,你剛就屬於動搖軍心!這次若是能攻下天鼎宗就罷,若是沒能攻下,我得不到那叫張青隱的女娃子,就將你族裏那些臭蝦全抓了,扔到黑暗沼澤去探路!”


    “你!”何顧氣得手一指,想要威脅她卻又無從威脅起。這老毒物的家族早就湮沒在曆史長河中,她早年誤入黑暗沼澤,不知得了什麽機緣,竟以一散修之身修至元後,一身毒功更是讓人聞風色變。


    這個老毒婦乖戾異常,又孑然一身,聽說近幾百年對黑暗沼澤更是癡迷,經常抓一些小修進去給她探路。等閑家族都不敢招惹於她,隻要她不過分,損失些不打緊的小輩也都當不知道罷了。


    當初見到這老毒婦時,何顧心裏是有些奇怪的。因為這婦人從不招惹天鼎宗,此次卻公然站到了天鼎宗對麵,此時一聽,原來是打張青隱那女修的主意。


    何顧還想找點什麽場麵話說,突然間,這足有十來萬平米的傳送室氣溫一降,冷若冰窟!


    老嫗和何顧身前的杯子突然暴裂,碎渣如電般直射兩人。


    這兩人本為元後大修,乃小世界中最頂級的存在,此時卻驚恐萬分,除了麵皮不由發抖之外,一動都不敢動,任由那些碎渣紮入他們的臉中。


    好在這一下純屬警告,並不想要他們的命。老嫗和何顧忍著鑽心的疼痛,緊閉著嘴,眼露恐懼和哀求地望著執壺倒茶的青年文士。


    藍文竹輕抿一口香茶,放下杯子輕言道:“天鼎宗的來曆,大家都清楚。雖說這是一處分宗,但天鼎宗既然要掌控這諾大一片地界,分宗的實力,就絕不止我們看到的這些。”


    四周一片寂靜,隻餘他溫和的聲音回蕩。十幾個元後大修如同被施了定身法一般,不改動彈分毫,就連墨簫這無所畏懼桀驁不馴的人,也屏住了呼吸。


    “他們將所有參與這次行動的家族子弟,全部清理出宗,就是告訴我們,天鼎宗對我們的實力了如指掌。既然如此,他們還是要一戰,就證明他們有戰勝我們的信心。”


    “你們,”藍文竹這才抬眸,看了老嫗和何顧一眼:“若還要內訌,不如就此退出。”


    老嫗和何顧忍著鑽心的刺痛聽到這裏,麵色大變!


    (第二更7點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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