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家的嬰兒房裏。


    丁山看著米蘭彎著腰在給兩個寶貝兒子蓋著被,他向來冷酷攝人的俊目裏是一片溫柔。


    他走上前去,從後麵攬住了米蘭的纖腰,將臉埋在她的肩頭,貪婪汲取著她身上令人心醉的芳香。雖然已經是兩個孩子的母親了,米蘭還是羞紅了一張俏臉。


    她輕掰著丁山的手指想讓他放開她,但他卻將她抱得更緊了。


    他抱著她,滿足地歎了口氣。


    自從她將他的心輕易地俘虜走後,他怎麽也沒有想到,這個看似柔弱的女人竟然讓他強硬的心從此不斷淪陷,還經常處於患得患失的憂慮中,這一切都歸結於她不肯和他結婚、踏踏實實成為他的妻的緣故。


    他在醋意的煎熬中度過了這幾年,前陣子總算得知牧星也結婚了,他才算鬆了口氣,不待米蘭吩咐,他已經派人給牧星送去了一份大禮以示祝賀。


    謝天謝地,就讓他的這個強勁情敵消失於無影蹤吧。


    丁山緊擁著米蘭站著,將她調轉身麵對著他,然後輕聲對她說:“你真的肯和我結婚了?不是在騙我?”


    米蘭聞言,白皙的臉上有一抹,她看著他,眼裏是一片似水柔情,說:“我決定了,不再反悔。”即使不是存心的,她折磨得他也夠了。


    其實在她心裏,從來就沒有過要離開他去選擇別人的念頭,雖然他有時還是霸道了點,但每當看到剛硬如他,笨拙地想去討好她而露出絲絲柔情時,她的心總是被感動得有點酸又有點甜。


    她不會忘記那陣她生孩子時他臉上焦急與憂慮的表情,當他看見她因疼痛而哭喊出聲,他臉上的表情比她還痛苦,他一直握著她的手,陪著她進了產房,堅決不離開她半步,直到兩個雙胞胎兒子安全降生。


    有時她開玩笑地對他說,丁山,我再給你生個女兒吧,女兒貼心。卻看到他臉色大變,他堅決不再要孩子,隻為了不讓她再受一次痛苦。


    他怕了,他怕她會出什麽意外,對於他來說她比任何人都重要。


    米蘭想著笑了,也許從剛開始見到他的那刻起,她就已經愛上了他,因為愛得太深,所以才有這麽多的糾葛與癡纏。不過現在一切都好起來了,不是嗎?!


    丁山看著她,英俊的臉上泛起一抹滿意的笑容。不管她答應了也好,不答應也罷,反正他這輩子是要定她了!她這輩子隻會有一個男人,那就是他!


    他攬緊了她,修長的手指埋進她柔細的秀發中,性感的薄唇落在她的前額、眼皮、鼻尖以及紅嫩的粉唇上,起初是溫柔的輕啄,漸漸加重了吮吻的力道,他邪肆的舌尖探進了她的小嘴中,纏弄著她的丁香舌,仿佛正在以他的剛強侵略她的柔弱。


    米蘭覺得自己快要不能呼吸,她伸開柔臂摟著他的脖子,她可以感覺到他正以吻來強悍地掠奪著她,試圖讓她的心、她的靈魂歸順他的強悍。


    她放鬆了自己,回應著他的吻,她的這個男人,就是這麽強勢。


    她身體的觸感依然是那麽滑嫩,生育並沒有讓她美好的身材有任何改變,她玲瓏有致的曲線著他的視線。他的深吻和密密的逗弄吻狂野地落了下來,不一會兒就在她的肌膚上留下了淺淺的吻痕。


    他的手溫柔地著她的每寸肌膚,在她脊背優美的曲線處流連忘返,最後落到了她修長的大腿上。她低喘一聲,本能地夾緊了雙腿,他的手一顫,的就這麽被她無意中的嬌怯迅速點燃。


    她的,以及微涼靛溫,此刻全成了他男性本能的利器,讓他無法招架,他突然猛地一把將她打橫抱起,抱回了他們自己的臥室。


    的大,兩人深陷其中。


    他用堅實健美的胸膛緊緊壓著她,她光裸美麗的身體在昏暗中閃爍著迷人的光澤。他一連串熾熱的吻緊密地落到她的胸前與光潔的肌膚上,他的手似帶著火,燃起她身上每一寸肌膚,她□著伸手攬住了他寬闊的背脊,嬌羞地回吻著他。


    她熱情的反應讓他無法再聽從理智行事,體內過分高漲的溫度,讓他全身燃燒,他再度吻住她,狠狠地吮吻著她甜蜜的。半晌他的嘴從她的唇挪開,撐起健壯的身體,自上而下欣賞著她嬌美的容顏,然後一手握住她飽滿的胸,同時用有點粗糙的手指撚弄著她胸前頂端的蕾蕊,很快就感覺到她有了的反應,嬌嫩的蕾蕊仿佛花苞般在他的指尖變得繃翹。


    米蘭咬住唇瓣嚶嚀出聲,在扭動,雖然和他在一起那麽久了,她還是不太適應被他的感覺。但酥麻的愉悅從他邪佞的指尖處泛起,讓她的心被他狂野的而。


    她光裸的身體在夜晚的空氣中,像是身處於深海中的漩渦,但又似乎被他放了一把火,暖流和寒流激烈地交雜著,讓她難耐地發出了□。


    房間裏無限的春光如火一般,在沉默裏張揚,在無聲中孕育,在中融化,直到她那聲低低的,似求饒又似渲泄的□,終於奏響了這一幕繾綣的序章。


    他聽著她銷魂入骨的,英俊的臉上有著邪魅的神情,他伸出大掌抬起她的小臉,看著她的眼睛,低聲說:“米蘭,我愛你,一輩子……”


    米蘭抱住他的脖子,將他拉向了自己,她的紅唇裏吐出了她對他深深的愛意,“丁山,我也愛你,我們永遠都不要分開,好嗎?”


    他沒有答話,猛地吻住了她柔嫩的唇瓣,將她的聲音堵在了她的喉嚨裏,同時抬起身子用力向她撞擊,他的男性身體,帶著醉人的男性氣息,帶著滿含愛意的欲緊緊貼著她,每一次抽動都深入她的身體內部,直到靈魂……


    這一刻,兩個相愛的人盡情沉浸在婚前叼蜜夜晚中……


    明天,他們就要抵達蘇西的蘇家酒樓舉行他們遲來的婚禮了。


    酒後的蘇西獨自漫步在海灘上,經微涼的海風一吹,她感到腦袋發沉。


    今晚酒樓的一個熟客非要請她喝酒,盛情難卻下蘇西多喝了兩杯。


    很久沒有再感覺到醉酒的滋味,她已經戒酒很久了,因為她愛的那個人不太喜歡她喝醉。


    於是她聽話地不再買醉。


    可是沒有了酒精的麻痹,她對他的思念更無法無天。


    今晚為什麽又要喝酒,她也說不清楚,是想讓他看見後雄她嗎?


    她在黑夜裏露出一個慘然的微笑,他不在她身爆怎麽能看見她在買醉?


    好吧,她在心裏承認,又重新喝了酒是為了製止自己難以抑製的心痛。


    因為想念他讓她心痛得簡直要發狂。


    濃烈的酒順著她的喉嚨燃燒直下,灼燒著她的胃,連同她的整顆心都燒了起來。一份報紙讓她這些年對他的想念達到了一個極限,她的心脹滿得簡直要爆炸開來。


    她以為自己可以選擇忘記,慢慢塵封有關他的記憶,學著開始重新規劃自己的感情生活,可是此刻才發覺原來她根本就不能忘記他,不能對過去的愛情釋懷。


    一杯酒過後,又是一杯,她痛快地喝下客人勸的酒,喝到自己想哭。


    她從酒樓出來,一個在黑暗的沙灘上走著。趁著無人,她的眼淚一點點掉落下來,邊走著她邊像個孩子一樣毫無忌憚地哭出聲來。


    沒有人可以苛責我,因為我醉了。蘇西東倒西歪地想著。


    她漫無目的地走著,走累了,便蹲下身來在沙灘上寫著他的名字,這是這麽多年來她排解思念他的一個土辦法。


    “天浩,天浩,”她一遍又一遍寫著,醉意上來,讓她的字歪歪扭扭,她對著自己寫的字嗬嗬傻笑著,嘴裏說著誰也聽不懂的傻話。


    隱約的,她原來叫的是馬天浩的名字。


    “天浩,天浩,我想你,好想你……”蘇西喃喃說著,蹲在地上再也忍不住了,她號啕大哭,像個受盡委屈的孩子,在空蕩蕩的黑夜裏盡情發泄。


    哭著喊著,她的酒意更濃,朦朧中,好象有雙有力的臂膀攬住了她,接著一雙手溫柔地撫摩著她的長發……她轉向那個人,感受著那個人的溫暖,那個人的身上有她熟悉的味道,她想也不想便緊緊抱住了他,她喃喃道:“天浩,是你嗎?抱我,不要離開我……”


    她感覺那個人更用力抱緊了她,似乎要用他有力的擁抱告訴她,他不會離開她。


    在讓她心安的熟悉的懷抱中,蘇西放鬆了自己,她在海浪聲中沉沉睡去……


    “天浩——別住”蘇西忽然由夢中驚醒,從坐了起來。


    令她訝異的是,她並不在海灘上,而是在自己的房間裏,身上還蓋著被子。


    她撫著醉酒後還在眩暈的額頭,極力回憶著昨晚的事情。


    她的印象隻停留在她在海灘上哭泣的那一幕,接下來的情節,印象就不太清晰了。


    是誰將她送回來的?


    她隻記得她倒在一個男人的懷裏哭得一塌糊塗,而那個男人將她攬在懷裏,溫柔地拍著她的背,低聲安慰著她。


    他的聲音好熟,蘇西記得自己很想睜開眼看看他是誰,但是醉意襲來,她的意誌兵敗如山倒,很快就失去了知覺。不過盡管一直處於迷糊狀態,但她敢肯定那個他的聲音,像極了某個人。


    可是,不可能會是他,一定是她喝醉了因此產生幻覺。


    這時房間的門開了,進來了一個女服務員,她是客房部的小瑩。


    蘇西看見她便問:“小瑩,昨晚是誰送我回來的?”


    小瑩說:“蘇經理,你昨晚醉得很厲害,是一位先生送你回來的。”


    “哦?”蘇西的心咯噔一下,又問:“那位先生長得什麽樣?”


    小瑩抿嘴笑,說:“當然很帥了。”


    蘇西看著小瑩臉上曖昧的笑,不禁有點羞赧,知道小瑩是誤解了她問這話的真正用意。但她還是問著小瑩,“他,他是什麽樣的?你能形容一下嗎?”


    小瑩笑著說:“他很高大,長得很英俊,是他把你抱回來的,”小瑩看著蘇西想笑又不敢,道:“蘇,蘇經理,你,你一直在他懷裏哭,不讓他賺他是天快亮了才走的。”


    蘇西低頭不語,天哪,她的酒後失態也太嚴重了吧?!


    她看向小瑩,說:“那個人是我們酒樓的客人嗎?”


    小瑩點點頭,蘇西又問,他貴姓啊?


    小瑩說,“具體的我也不太了解,不過他是用英文名字登記的,叫michael。”


    蘇西點點頭還想再說什麽,卻突然想起今天是米蘭丁山紅顏米莉他們來酒樓的日子。


    看看時間,已經太遲,估計他們已經等了很久了。


    蘇西趕緊跳下床,說,“慘了,我忘了去接客人了。”


    小瑩說:“蘇經理,您別著急,大家看您太累沒起來,已經讓司機先去機場接您的朋友了。”


    “是嗎?”蘇西鬆了一口氣,眼裏有感動,她的這些員工對她就像自己的兄弟姐妹一樣,讓她感到溫暖。她由衷地說了聲:“謝謝你們。”


    小瑩笑著搖。


    蘇西站在酒樓的大門口,望眼欲穿。


    終於一輛豪華客車響著喇叭,歡快地開進了大門。


    首先下得車來的是一對可愛的寶貝,健康活潑的丁毅與丁誌一人一邊抱住了蘇西的腿叫道:“蘇阿姨。”


    蘇西差點被兩個可愛的小給迷暈,她忙不迭聲地答應著,蹲下身親了親他們。


    丁毅與丁誌都長著一雙明亮的大眼睛,臉部輪廓酷似他們的父親丁山,五官卻繼承了米蘭的秀氣,估計長大後肯定會是備受女孩青睞的“白馬王子”。


    蘇西正喜孜孜地看著兩個小王子,車上又下來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她剛學會蹣跚走路,害羞地躲在王紅顏後麵,探出個腦袋偷看蘇西。


    蘇西的心徹底被這個可愛的小女生迷住了,她看著小女生伸出手想抱她,王紅顏笑著讓女兒走到蘇西跟前,蘇西小心翼翼地抱住了這個可愛的小公主,心想,原來有個孩子的感覺這麽美妙啊。


    王紅顏笑蘇西:“別看著別人家的好了,趕緊嫁出去自己也生一個。”


    蘇西嬌嗔地笑著看了她一眼。


    車上陸續下來了米蘭、丁山、丁將軍和丁夫人,還有伍峰和王紅顏。因為丁山和米蘭還要回米蘭的老家舉辦婚宴,因此米蘭的家人在老家等候他們,並沒有前來。


    大家都來了,蘇西看著米蘭和王紅顏隻是笑,彼此擁抱在一起,卻感覺心潮澎湃,有種想流眼淚的衝動。


    突然蘇西停了下,四處張望問她們,“咦,米莉沒有來嗎?”


    “有好事,我怎麽可能不來?”車裏傳來嬌慵的聲音,大腹偏偏的艾米莉由老公山奇攙扶著下了車,山奇一臉緊張,因為艾米莉還穿著高跟鞋。


    山奇向蘇西告著狀,“蘇西,你看艾米莉,都什麽時候了她還改不了愛臭美的習慣。”平日裏他在艾米莉的高壓政策下,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現在趁著艾米莉的“姐妹淘”都在,趕緊大吐苦水。


    三個女人都笑了,王紅顏道,“剛才我就說她了,等她生了再美美,哪有這麽任性的孕婦,肚子這麽大還穿高跟鞋,萬一崴了腳跌倒怎麽辦?”


    米蘭點點頭表示讚同王紅顏的觀點。


    蘇西看著艾米莉倒是一臉平靜,不過她轉過頭去,對一旁的服務員說:“請幫我把我的平底布鞋拿來。”


    布鞋拿來了,蘇西徑直叫艾米莉換上,艾米莉嘟著嘴瞪了山奇一眼,山奇連忙陪著笑臉道:“寶貝,等你生了,隨便你穿什麽我肯定都不攔你。”


    艾米莉哼了一聲,說:“那我要是想裸奔呢?”


    山奇一臉苦相,卻把一旁眾人都逗得前仰後合。


    蘇家酒樓地色和菜都聚集在眾人麵前,涼菜、熱菜、湯、點心一應俱全,濃香撲鼻,美不勝收。


    蘇西介紹著菜品,儼然一位專業美食家。


    桌上有“紙包魚”,即把醃好的鱈魚片兩麵煎透,配黃油炒麵加、蘑菇片、洋蔥片,包入錫紙,放在烤盤上,入烤箱烤至錫紙鼓起來為止。食用時用刀刺開錫紙,頓時熱氣和香氣四溢,鹹鮮適口,油味濃。而“生菜鬆仁魚米”則是把桂魚肉衝淨,剔淨魚刺,打成魚糜,加入蛋清、澱粉,將魚糜通過漏勺滴入鍋,就成了一粒粒的魚米,去油後翻炒,食用時配以生菜葉子,把一勺魚米放在生菜上,裹起來一並入口。入口即化,美味自知。


    既然是吃蘇家私房菜,那不能不提招牌菜之一的“鮑魚四寶”了,“鮑魚四寶”用鮑魚一隻,四寶為:海參、蟹棒、魚肚、蹄筋,配以菜心,用濃雞湯煨,口感清淡,鹹鮮味。此外還有“汽鍋酸辣烏魚蛋湯”,先將雞清湯加入胡椒和酸黃瓜汁,調成酸辣味,烏魚蛋燙後剝成片狀入湯;還有“罐燜牛肉”:先將牛肉用胡蘿卜、洋蔥、芹菜煨熟,牛肉湯用黃油炒麵加番茄醬調製成汁,食用前進烤爐烤30分鍾,使汁和肉滾在一起,烹飪方法新穎,口味獨特。


    小寶貝們則最喜歡一道麵點,即“龍須麵”。它是將和好的麵溜成頭發絲細,切斷,放入漏勺裏入油炸。使用時配上荷葉卷著吃,微鹹的餅卷著脆脆的龍須麵,一口下去,嗞嗞的清脆聲音在耳邊好聽極了,小們吃得很是開心。


    山奇點點頭道:“蘇西,你家的私房菜果然非同凡響。”


    蘇西謙虛地搖,微笑招呼著大家盡情享用。


    酒足飯飽,丁父和丁媽先回房間休息,久未相聚的四個女人圍在茶廳裏說著體己話,男人們則在酒樓的花園裏散步。


    丁山、伍峰和山奇倒是相處融洽。邊散步邊交流平日裏彼此為人夫為人父的經驗。


    尤其是即將為人父的山奇擺出了一副勤懇好學的姿態,指望著兩位姐夫能多教他點當父親的心得體會。


    伍峰沒有一點大富豪的架子,很是認真地交代山奇應該注意的事項,尤其是要讓孕婦跟上營養,既不能讓她熱了也不能讓她冷了。山奇點頭如搗蒜,連連稱是。


    一旁冷酷的丁山竟然也難得地對山奇傳授起孩子出生後的養育經驗,他很內行的樣子讓人難以將眼前的男人和“千年冰山”聯係在一起。


    三個大男人正熱烈討論嬰兒是喝母乳好還是喝粉好的問題時,突然講得最興奮的山奇全身一僵,看著前麵一個男人頎長的背影,半晌說不出話來。


    那個男人似乎覺察到了後麵有人,他回過頭來看了一眼,視線和山奇對接了個正著。


    山奇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他伸出一根手指,地指著那個俊秀的男人,半天才結結巴巴從牙縫擠出字來:“是,是你?你,你是人薯?!”


    ……


    舒適的茶廳裏。


    三個小孩子很乖,一起玩著蘇西給他們準備的玩具。


    四個女人不喝茶,湊在一起喝了一點酒。


    艾米莉鬱悶之極,她隻能捧著一杯果汁看著她們喝紅酒。


    王紅顏愜意地呷了一口美酒,滿足地歎了口氣;米蘭將酒杯端到鼻翼輕聞紅酒的芳香,對蘇西說:“西呀,你真理解我們,都知道我們很久沒喝過酒了,正好來這裏過過癮。”


    蘇西笑著搖,看來忙得顧不上享受美酒的不止是她一個。


    艾米莉哀怨地看著她們說:“你們真沒有同情心,隻有我看著幹眼饞。”


    三個女人趕忙撫慰她,“米莉,你應該讓你的母愛無私地閃光,乖,多喝點鮮果汁,果汁有營養。”


    艾米莉無語,正好看見山奇站在茶廳門口衝她使眼色,於是便站起來說:“我不看你們了,簡直要折磨死我。”


    三個女人對視一眼,都笑了。


    慢慢地三個女人美麗的容顏都泛起了,王紅顏拉著米蘭的手,說:“米蘭,看著你要結婚了,我真為你高興。”米蘭感動地反握著她的手,蘇西也伸過手來,說:“米蘭,恭喜你。”


    米蘭含著眼淚微笑,她對姐妹們說:“謝謝。”


    王紅顏伸過另一隻手,握住蘇西,歎了口氣,對蘇西說:“蘇西,現在讓我們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了。”


    米蘭點頭也說:“是呀,西西,忘了過去吧,好好重新開始。”


    蘇西沉默了,半晌低著頭,兩串眼淚滴落了下來。


    王紅顏對蘇西說:“你還忘不了馬天浩是嗎?”


    蘇西感覺到鼻子發酸,在姐妹們麵前,她無法抑製自己的痛苦,她掩住嘴,點了點頭。米蘭和王紅顏一起攬著蘇西無奈又憐惜地說道:“西呀,你真是個傻孩子。”


    王紅顏歎了口氣道:“哪怕他曾經傷害過你,你也不在乎嗎?”


    “對啊,假如他現在出現在你麵前,你還會不原諒他嗎?”不知什麽時候,艾米莉又回到茶廳裏來,也跟著王紅顏問著蘇西。


    蘇西怔怔半晌,最後,輕輕搖了。


    她早就不怪他了,那時年輕,眼睛裏容不下一顆沙子,覺得愛就是愛,不愛就是不愛,寧為玉碎,不為瓦全,沒有什麽模棱兩可的事;但隨著年事漸長,懂得了人生的無奈與不易,才明白對待犯了錯的人,不一定就宣判了他死刑,愛情需要的不是慘烈。


    可是為什麽多年後她才想明白這一點,卻犧牲了愛情作為成熟的代價。


    她將頭埋進臂彎裏,流著眼淚,喃喃地說:“假如時間再來過,我一定不那麽對他,我要他一輩子都待在我身爆永遠不要離開我。”


    其他三個女人看著蘇西,沒有說話,都為她心痛。


    艾米莉紅著眼眶,悄然走出了茶廳。


    在門口的拐角處,她問著一個男人:“你都看見聽見了?”


    那個男人點點頭,咬著唇角眼裏似乎有淚光。


    艾米莉對他說:“那你還等什麽?還不快點出手把她綁住?”


    男人微紅著臉點頭。


    艾米莉說:“你不要忘記你欠了我一個人情哦。”


    男人朝艾米莉做了個ok的手勢,原來英俊但有點憂鬱的臉上終於展開了真正愉悅的笑容,臉頰上也現出了一個迷人的酒窩。


    ……


    米蘭和丁山大婚的日子。


    這一天藍天白雲,風和日麗,陽光燦爛。


    一切早已準備就緒,蘇西和王紅顏及艾米莉幫助米蘭穿上米色的婚紗。


    身著曳地婚紗的米蘭美得像仙子,讓女人們為她驚豔。


    蘇西由衷地誇獎米蘭:“米蘭,你真美,丁山看見你估計都不會呼吸了。”


    米蘭羞紅了臉,越發地美麗與優雅。


    她輕推蘇西,朝王紅顏和艾米莉頷首示意,王紅顏和艾米莉心領神會,又拿出一件紗裙,說是伴娘的禮服,要蘇西換上。


    可蘇西看著禮服有點作難。這件伴娘禮服與米蘭的婚紗顏色有點相近,而且同樣做工細致。


    蘇西道:“這不太好吧,我怎麽看著那麽像婚紗呢?”


    艾米莉挺著大肚嘲笑著蘇西,“西,你真老土,現在都流行新娘和伴娘穿同一係列的婚紗禮服,這樣多和諧統一呀。快點換上,別廢話。”


    蘇西困惑道:“可是以前我給你們當伴娘的時候並沒有這麽隆重啊。”


    “那是因為看在你給我們當過三次伴娘,怕你嫁不出去,所以特意獎勵你的。”王紅顏打趣道,“西西,你真可憐,據說女人當了三次伴娘後就嫁不出去了。”


    蘇西搖,說:“沒事,我本來就沒有打算結婚。”


    竟然來了兩個化妝師,一個化妝師給米蘭上妝,另一個也開始給蘇西化妝。


    看著化妝師往自己臉上塗著五彩的顏色,蘇西推脫道:“我不用這麽隆重吧,隨便弄弄就好了。”


    艾米莉一擺頭,“不行,你今天一定要漂亮,不要給我們丟麵子。”


    “可是,今天是米蘭結婚的日子啊,我那麽漂亮幹什麽?”


    “因為怕你太醜我們帶不出去。”王紅顏低聲道,逗得房間裏的女人發出一陣銀鈴般的笑聲。


    蘇西無奈,隻好順從,再順從。


    丁山站在蘇家酒樓花園的草坪上,身旁是自己的至親好友,他在等待著自己的新娘。


    草坪的小路上鋪了紅地毯,待會兒,父親丁鵬會挽著牽引著米蘭從這塊紅地毯上走過,直到將她完完全全交到他手裏。


    他冷酷俊朗的臉上破天荒的有一絲緊張。


    兩旁坐滿了觀禮的人,神甫也就位了,就等著新娘的出現。


    化好妝,換上婚紗的米蘭和蘇西美麗得驚人。一個穿著曳地長婚紗,纖細苗條,顯得優雅成熟;一個身著短款米色婚紗,巧妙的裙擺設計將她的兩條美腿盡顯無遺,越發顯得她嬌俏可人,兩個美女不相上下,光彩奪目。


    蘇西看著米蘭,又看著自己,總感覺今天怎麽大家都有點怪怪的,她這個伴娘也太喧賓奪主了吧。


    但米蘭隻是看著她笑,還有王紅顏和艾米莉也都看著她笑。


    從房間到花園的路上,蘇西看到無數服務員和熟人都對她露出了喜悅的微笑,他們為什麽這麽高興,笑得如此燦爛?蘇西越發覺得奇怪了。


    但到了草坪的紅地毯這頭,她才發覺更奇怪的事情在等著她。


    米蘭挽起了丁鵬的胳膊,米蘭的父親沒有來,丁鵬就相當於米蘭的父親,等會兒她將由丁鵬牽著走過紅地毯一直到丁山麵前。


    蘇西想米蘭是新娘由父親牽著交給新郎沒有錯,可是為什麽自己的眼前竟然站著不知什麽時候周遊世界卻返回的馬易軒!


    而馬易軒正微笑著看她,向她伸出了自己的臂彎,示意她挽著他走。


    不對啊,這不合常理啊,蘇西想著,想提醒大家搞錯了,她可是伴娘,什麽時候有這樣的禮節她怎麽不知道?!


    但還沒等她理清混亂的思緒,婚禮進行曲已經開始響起,米蘭和丁鵬已經開始走了,米蘭的長婚紗後擺由丁毅和丁誌牽著,很是有趣。


    米蘭微微回頭示意蘇西也一起前行,而王紅顏和艾米莉也在後麵催促著她,蘇西無奈,隻好也挽起馬易軒的胳膊,走上了紅地毯。


    王紅顏可愛的小女兒跟在蘇西後麵,自願當了她的花童。


    蘇西覺得眼前這一切都讓她眩暈,但又沒有人來解答她忐忑迷惑的心。


    離紅地毯的那端越近,蘇西就越發緊張起來。透過薄薄的麵紗,她看清了地毯的一頭站著兩個男人,一個是丁山,但另一個,另一個是誰?!


    她緊緊盯著那個她熟悉無比的背影,他緩緩回過身來。


    遠遠的,蘇西隻覺此刻呼吸困難,天地間的一切仿佛離她很遠,身邊的一切喧囂都靜止了。


    他,是馬天浩!!!


    他一身黑色的西服,莊重穩健,豐神俊逸,正站在紅地毯的那頭,朝著她微笑。


    蘇西隻覺得自己接下來的每一步都踏在棉花堆上,她的雙腿仿佛已經不是自己的了。


    眼前的一切讓她感覺自己都是做夢。


    直到她冰涼的手被馬易軒交到馬天浩的手中。


    馬天浩手心溫暖的溫度讓她從恍惚中醒了過來,這不是夢!她的眼角看見了母親陳茵茵坐在觀禮席上正擦著喜悅的淚水。


    馬易軒低聲對馬天浩說:“我把西西交給你了,你要好好對待她。”


    馬天浩看著馬易軒說:“我會的。”


    馬易軒又轉頭對蘇西說:“能親自護送著你,看著你嫁人我很榮幸也很高興。”


    蘇西含著眼淚,感激地看了看馬易軒,又回頭看著馬天浩。


    兩個人互相癡癡地對視著,眼睛裏充滿了淚水。


    “今天有兩對新人,”神甫笑著說,先轉向了兩位男士,“兩位先生,你們願意娶你們麵前的為妻嗎?不管生老病死、貧窮富貴,你願意永遠愛她、守護她嗎?”


    丁山和馬天浩都鄭重地立誓道:“我願意!”


    “兩位,你們願意嫁給站在你們麵前的先生嗎?不管生老病死、貧窮富貴,你願意永遠愛他、陪伴他嗎?”


    米蘭定定地望著丁山,她柔聲而堅定地說:“我願意。”


    而蘇西的手和馬天浩的手緊握著,她感覺到馬天浩的手激動而,淚水從蘇西的眼眶劃過臉龐,她哽咽著說:“我願意。”


    隨後兩對新人交換了戒指,禮成。


    全場的人都起立為這兩對新人鼓掌,大家微笑著為他們祝福。


    丁山一把抱起米蘭,看著自己美麗的新娘,他和她相視著幸福地笑了。而丁毅與丁誌兩個小花童在他們腳邊嬉鬧著,這簡直是完美的一家。


    王紅顏和艾米莉一拍掌,互相慶祝道:“哦耶!”


    總算把蘇西推銷出去了,雖然有拐賣的嫌疑,不過希望蘇西看在往後她幸福生活的份上,不要對她們進行打擊報複就好,尤其是堅決不能讓她們禁食,蘇家菜這麽好吃,不讓她們吃不如殺了她們!


    馬天浩輕輕掀開蘇西的麵紗,看著她美麗而滿布淚痕的臉,一絲愧疚湧上心頭,他對蘇西說:“西,對不起,我……”


    但蘇西用手掩住了他的嘴,不讓他說下去,往事如雲煙,該淡忘的就讓它隨風去吧。


    他現在就站在她的身爆她真切感受到他的存在,他的回返就是上天給她的最好禮物,她不要他的道歉,她隻需要他的愛,要滿滿的愛。


    夜晚的星空璀璨,海灘上升起了明月。


    煙火在空中散開,猶如一朵朵美麗的花,如此耀眼與壯觀。


    花火,照亮了整個沙灘。


    蘇西偎依在馬天浩的懷裏,靜靜聽著他訴說著三年來對她的刻骨相思。


    自從劉正樹在他麵前倒下,強烈的刺激讓馬天浩從混沌中驚醒。雖然經過了一番搶救,但劉正樹還是宣告不治。


    臨終前他乞求馬天浩的原諒,馬天浩看著他麵前氣若遊絲的父親,終於開口喊了他一聲:“爸爸”,他寬恕了他。


    之後,馬天浩急速地恢複記憶,尤其他在刻蘿卜花的時候,有關蘇西的記憶便一點一點撿了回來。經過一段時間的療養,他恢複了記憶。


    他記起了他和蘇西的山盟海誓,記起了他們美麗的相遇,記起了他們的抵死,記起了他們的互相傷害,也記起了愛情的生離死別


    短短幾年,卻猶如隔世般恍然。


    他原本想立刻回來找她的,但又怕她還如以前那樣不肯原諒他,所以便猶豫了。他拚命在法國學習廚藝,想讓自己有所成就了再回來,他希望時間能衝淡他們之間的誤會與傷痛,更希望時間能證明他們的愛一直如初,甜蜜而堅固。


    他終於如願以償獲得著法國廚藝最高榮譽的白金獎,領完獎,他一邊收拾著行囊一邊在心裏呼喚:“蘇西,我回來了,這就回來找你,再也不分開。”


    “以前是你等我,現在我去等你,等你原諒我,等你重新接納我”


    蘇西看著他,笑道:“那個michael是你吧?”


    馬天浩微笑著點點頭,他看著她,歎了一口氣,“你怎麽還是那麽任性?還是那麽喜歡喝醉。”


    說著他將她緊緊抱在懷中,說,“不過不管怎樣,我都一樣愛你。”


    看見她喝醉了還喊著他的名字,他又是愧疚又是感動,若不是因為怕她依舊不肯原諒他,他早就與她相見了。直到那晚在蘇西好友們的確定下,他聽到了他真正想要的答案。不過即使沒有艾米莉她們的幫助,他早晚也會找到蘇西,請求她的諒解。


    他等得太久,他和她浪費了太多時間,他想立刻讓她成為他一輩子的新娘。


    所以他就請艾米莉她們配合他,給了蘇西這樣一個驚喜。


    蘇西和他緊緊相擁,在他們頭頂的高空,綻放的花火美不勝收,照亮了彼此充滿愛意的眼眸。


    她沒有去問他關於馬天晴的事情,她不想再提她,她知道他心裏隻有自己就夠了。


    而他在心裏對她說:“西,總有一天,我會告訴你,我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隻是我怕你不相信我,所以我不說,隻求用我的愛來讓你明白,在我心裏永遠隻有你一個。”


    早在他逐漸恢複記憶之時,馬天晴就受不了他不愛她的事實,激動中已經把真相告訴他了。


    美麗的花火依然在燃放,猶如一場煙花盛宴,漫天繽紛,滿天燦爛,好似無數個心願升上空中,綻開在幕布般的夜空裏。


    看海岸花火,猶如看愛情,原來我們可以透過迷霧,看到愛情五彩斑斕的溫暖。


    若是麵對著花火也可以許願,就讓我也許個願吧,蘇西看著天空中漫天的煙火,閉上了眼。


    我,不許來生盟,隻求今生緣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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