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來有事情,現在馬上要走了。今宵還在家等我。”沈嘉慕站起來笑,他身上的衣服還是之前的那一件,沒有換洗過。一句話卻是曝光了很多東西。褚星辰的眼睛裏有許多東西在翻湧,視線落在他的身上,隨後馬上離開。


    一句話也沒有問。不過沈嘉慕卻是故意去看著褚星辰。“褚星辰,給我五分鍾時間怎麽樣?有些話我想同你說。”


    褚星辰沒有說話,但是已經轉身往另外一邊走。


    沈嘉慕大步跟上,他們在走廊的盡頭停住,沈嘉慕瞧著他的背影,問,“你一直都知道衛今宵就是丁琦,所以才會這麽對待衛今宵的?到了昨天我才知道這件事情,今宵....旁的我不想多說什麽,褚星辰,既然你這麽做了,就不要再後悔了。今宵是個好姑娘,你不能給她的,我來給。”


    “你就想跟我說這些?”褚星辰語氣低沉,卻是有些發怒的感覺。


    “是。”沈嘉慕也同樣坦然,“你總不能這樣蠻不講理,我認識今宵的時間不隻是這麽短的時間,幾年前我就已經認識了她。今宵是個好姑娘。褚星辰,但願你不會後悔。”


    “後悔?我從來不知道什麽叫做後悔。”褚星辰說。


    這話沈嘉慕沒有再去接過來,到底會不會後悔,誰知道呢?


    “我就怕你知道了許多事情之後就會後悔。”沈嘉慕笑,“不過,你沒有機會了。”


    他說完了離開這裏,時間還早,衛今宵還沒有醒過來,他回去了。在沈嘉慕離開之後褚星辰站在那裏很長的時間,腦海裏麵也是沈嘉慕剛剛說的話,衛今宵昨天出現之後他心神一直都沒有得到安然過,腦海裏麵同樣都是衛今宵。沈嘉慕剛剛說他一定會後悔。已經這麽做了,還有什麽可以後悔的。


    衛今宵很早就醒過來了,在公寓裏麵收拾東西,她看見了電腦的時候無端想起了周嘉當年給她看的那個帖子,無數的東西都在心頭,一直都在衛今宵的心頭徘徊著。她是丁琦?這是衛今宵如何都不想去相信的,她的記憶零零落落並不完整,許多的東西都記不起來,高中的時候也是請了家教複習了好久才考上大學。


    不過,很多知識是一下子又能夠立即領悟到的。


    唯獨那些記憶找不回來了,她不是一個完整的自己,許多東西自己不清楚。迷迷糊糊,她到底是一個怎麽樣的人呢?衛今宵在想,自己到底是一個什麽樣子的人。她打開了電腦去看那個帖子,重新將東西找出來看。褚星辰青澀卻熟悉的麵容,還有身邊站著的那個女孩子,還有霍向東,還有黎靜...許許多多的人,那些人都是見過丁琦的?所以這就是霍向東他們見到自己不屑的原因?


    衛今宵努力的看著那個女孩子的麵容,笑起來的弧度神態都很相似。這是她的樣子。


    那時候隻是以為兩個人相似,可明明卻是那樣的像啊。


    衛今宵的心頭一抖,拿了電話給周嘉打過去。“周嘉,幫我找一個私家偵探吧,我想要知道我從前的事情,我不想這樣下去了。”


    衛今宵醒過來之後的第一個態度就是這樣的,想要知道所有的事情,恨不得全部都知道。一次性的全部都弄清楚。衛今宵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站起來環顧四周再去收拾其他的東西,公寓裏麵還有一些其他的東西都是褚星辰的,這些東西不應該再放在這裏。衛今宵將那些東西都收納起來,叫了快遞公司過來取件寄到了褚星辰的公司。


    寄件人的地方卻沒有留下什麽名字。


    隨後衛今宵又叫了換鎖公司將門鎖換掉。褚星辰有鑰匙,再將鑰匙留下來似乎也沒有什麽用了。等到收拾好之後衛今宵又覺得家裏麵許多地方都藏匿著他的氣息一樣,從裏到外每個地方都清掃過。


    沈嘉慕回來的時候已經打不開門了,急了起來,用力的敲打門。“今宵,今宵,你開門!”


    這是高級公寓,所以隔音效果很好,沈嘉慕敲門的聲音隻有衛今宵聽得見,她過來的時候看見是沈嘉慕開了門又失神落魄的進去,繼續自己的工作,跪在地上擦拭地板。屋子倒是十分幹淨,整個人卻是十分狼藉的。


    “今宵,你這是在做什麽?”沈嘉慕見不得衛今宵這樣糟蹋自己的樣子。


    “....”他過去搶衛今宵手裏麵的東西,衛今宵卻是一下子推開了沈嘉慕,“你讓我找點事情做吧,沈嘉慕,我隻要一停下來我的心裏麵就跟刀子刮著一樣的難受。我想將他從我的記憶裏麵拔掉,可就好像根深蒂固了一樣...”


    衛今宵越是掙紮,越是沒有任何用處。沈嘉慕除了滿心嫉妒,同樣還有疼惜,憐愛。衛今宵本不該遭受這樣的結果,明明是已經離開的愛人,放手也沒有不好,偏偏是一個不放手,偏生要去招惹。落得滿地皆傷。沈嘉慕從身後抱住了衛今宵,也不管不顧的就跪在那個地方,頭擱在衛今宵的肩膀處。


    這是他第一次靠著衛今宵這麽近。


    他想要給衛今宵一個很寬厚溫暖的擁抱,胸膛,讓衛今宵覺得這是一個很安全的港灣。這是他第一次敢這樣去抱著衛今宵。


    “今宵,不要這樣對自己,你還有我,還有我,我們還能夠重新開始。”沈嘉慕說。


    衛今宵卻是更加的難過,整個人似乎都要瘋掉了。手指頭狠狠地掐著自己的腿,像是要將自己撕碎了一樣。內心處住著一隻受傷卻不知道如何釋放的小獸。“今宵,我帶你離開這裏怎麽樣?我們出去走走,不呆在這個地方,放下一切怎麽樣?”


    衛今宵若是說不心動倒是也不可能。沈嘉慕抱著她的時候她也真的想就此投入沈嘉慕的懷中,這是一個依靠。她靠著沈嘉慕的肩膀還是跟那晚一樣,掐著他的肩膀,頭埋在他的胸前,不停地哭。聲音很小聲,是刻意壓製下來的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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