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20日淩晨,駕駛著p51野馬式戰機約翰和查理兩人自嶗山基地起飛,這是正常的夜間起飛,盡管中國人夜戰機把日本飛機都趕出了夜空,但是正常的夜間巡航卻依然需要進行。


    在夜空中,他們發現了空中由兩架“海冬青”護航的“怒龍”。


    “好大的飛機!”


    雖說見慣了世麵,但約翰還是被自己所看到的飛機驚呆了,這架飛機太過龐大了!或許是他見過的最大的飛機,而機身上的標識提醒著他,這是中國的飛機。


    正當他試圖接近這架大型轟炸機時,護航的海冬青朝著他們逼來了,盡管是友軍,但是海冬青還是毫不客氣的向其俯衝了,對方的不客氣,使得約翰立即意識到他惹到了這些中國人,於是便理智的選擇了避讓。


    “怒龍”從他和查理的視線中消失的時候,約翰的耳機中傳來一聲詢問。


    “他們要去什麽地方?”


    飛機是在向西南飛行。


    “也許是在試飛!”


    約翰如此嘀咕一聲,此時,他並不知道,自己看到了什麽,同樣也不知道,自己見證了曆史。


    在兩千五百米的高空,王國霖便鑽進彈艙,此時張國平用手電筒照著炸彈,他自己則在炸彈尾部小心翼翼地裝上炸彈引信。


    差不多半小時過去了,王國霖才點頭說了句。


    “行啦,這就可以了。”


    在長官說話時。張國平從炸彈上取下一個綠色的插頭。換上一個紅的,電路便接通,原子彈隨時可以投擲了。


    在氣密的後艙中,邱然想睡一覺,他已經二十四小時沒有合眼了,但怎麽也睡不著。十五分鍾後,他經過十餘米長的狹窄通道爬回前艙。機尾炮手攔住了他。


    “兄弟!”


    劉峰攔著他問了一句。


    “咱們今天是去分裂原子嗎?”


    作為機炮手,他沒有資格去參加會議,不過內心的好奇以及最近的異常,還是讓他猜到了今天任務的不同。


    “沒錯,是去分裂原子!”


    起飛一個小時後。王國霖換下副駕駛員。副駕駛宋君之離開駕駛艙去吃點東西。他注意到一個黑箱子上有些小綠燈,便問道坐在一旁的張國平。


    “這些是什麽玩章兒”


    “長官,這些綠燈表示炸彈正常,紅燈表示出了故障。”


    張國平平靜的回答了一句,然後合上眼睛,想讓自己休息一會。可是內心的激動卻讓他壓根都睡不著,此時,他的內心起伏不定,在所有人中,隻有他參加過“小玩意”的試驗,更準確的來說,是目睹過“小玩意”的爆炸,他清楚的知道,現在,他操縱的這枚炸彈所貯藏著的驚人威力。


    在轉過濟州島後,又過了一個小時九州島的海岸在晨曦中漸漸露出海麵。王國霖推動節流閥,“怒龍”開始升高。這時是清晨六時十一分。飛機便升高到一萬兩千米,然後開始,貼著九州島的海岸飛行,兩架護航的海冬青則在萬米高空繼續實施著護航任務。


    海冬青的航程隻有2000公裏,但是在加掛副油箱的情況下,卻可以為轟炸機提供全程護航,在飛越九州島之後,王國霖通過飛機無線電通知了基地。


    “我們正朝目標前進。”


    隨後,他拿起機內通話裝置告訴機組人員。


    “兄弟們。各就各位,轟炸完畢才能離開。一旦日本進入視線。我們的談話就要錄音。這是為了書寫曆史,所以請你們說話注意。我們攜帶的是第一顆原子彈。”


    機組人員大部分從未聽過“原子彈”這個詞,但這個詞卻仍然讓他們感覺有些迷惑,同樣又有些緊張,他們清楚的知道,自己所攜帶的炸彈可以輕易的把一座城市夷為平地。


    他們的目標是位於本州島南方的廣島,為了選擇合適的目標,參謀部特意成立了目標特別委員會,最終選擇了四座城市:一是小倉,這裏有日本最大的小倉兵工廠,廠區長達1。3公裏,寬0。8公裏,附近還有鐵路車輛廠、機械工廠和發電廠;二是京都,它是日本的故都,也是擁有100萬人口的大型工業城市,由於別的日本城市已經遭到嚴重的空襲破壞,大量的人口和機器設備都往京都遷移,因此它已經成了日本戰時最重要的兵工生產中心;三是廣島,這裏是日本軍隊的指揮中樞之一,第二軍總區司令部所在地,而日本本土隻人兩個軍總區,第一軍總區司令部在東京,由此可見廣島的重要軍事地位,同時也是日本陸軍最大的集結地,從中日甲午戰爭時期開始,參加日俄戰爭、吞並朝鮮、出兵山東、出兵“滿洲”、中日事變和東南亞的日軍部隊都在廣島市區的宇品港登船出發,因此這裏有規模巨大的軍需品和軍火倉庫以及碼頭設施,此外,城東還有鐵路中轉樞紐和軍火製造、船舶維修等重工業設施,第四則是新瀉,其是瀕臨日本海的重要工業城市,那裏有一座煉鋁廠和一座巨大的鋼鐵工廠、一座重要的煉油廠和一個油港碼頭。而出於將來評估原子彈威力的需要,在北方軍航空司令部的要求下,以種種名義將這些城市作為禁止轟炸的目標。


    而今天,第一次轟炸所選擇的目標是廣島,如果廣島天氣條件不適合轟炸的話,他們將繼續前行,將對第二目標京都實施轟炸,盡管國內諸多學者對這座千年古城有著很深的感情,那裏傳統而悠久的日本文化給人們留下深刻的印象,但學者們的努力並不能改變航空隊將其納入轟炸目標的決心。


    兩天前,聯合轟炸機部隊的b17轟炸機在廣島上空空投了下了數以百萬份傳單,警告他們,除非日本立即投降,否則他們的城市與其它城市一樣將會被全部毀滅,對於這些傳單,廣島的市民對此也不怎麽注意,畢竟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或者說,日本人早就在轟炸中變得麻木起來,中美聯合轟炸機部隊在過去的幾個月間,已經在日本投下了近百萬噸燃燒彈,這是人類曆史上,強度最高的轟炸,在上百萬噸凝固汽油彈的燃燒下,日本人已經變得麻木起來。而加之對於未遭到轟炸的廣島人而言,這些警告似乎和往日沒什麽兩樣――中國人是不會轟炸廣島的,似乎是因為蔣介石的關係,廣島人甚至傳說著中國的國家元首蔣介石在日本留學時,曾經在廣島生活過,甚至愛上了這裏的一個女孩,所以,他把廣島排除在了轟炸範圍之外。


    似乎,這是再合理不過的解釋了,否則,為什麽軍事地位如此重要的廣島,卻沒有遭到轟炸呢?要知道,很多時候,那些中美轟炸機甚至都從廣島上空飛過。當然,這不過隻是廣島人一廂情願的想法罷了,真實的想法不過隻是為了避免城市遭到破壞,從而導致無法準確的評定轟炸效果罷了。


    早晨六時二十九分,警報整整響了一分鍾。


    這是自午夜以來,這是第三次空襲警報。但是很少人進防空洞,對於廣島人來說,他們已經習慣了這種轟炸機臨空引起的警報,他們固執的相信,廣島是不會遭到轟炸的,就像他們相信,蔣介石的日本戀人,依然生活在這裏城市中一般。


    而最後一次警報是氣象觀察機引起的,如果廣島的天氣條件好,王國霖也飛這架氣象觀察機的路線,如果天氣不好,則等候進一步命令。盡管根據命令,如果廣島天氣不好的話,他們將轟炸京都,但是,在轟炸京都的之前,卻需要得到參謀部的批準,不過,此命令到達之前,他們將會繼續朝京都飛去。


    從遠處望去,此時廣島的雲層似乎很低,似乎這並不是一個適合轟炸的好天氣,至少在某種程度上,雲層低意味著轟炸精度無法保障,盡管轟炸雷達能夠克服雲層的遮擋,但為了確保轟炸效果,仍然要求必須在天氣條件良好的情況下實施轟炸。


    但是,當氣象觀察機飛抵廣島上空的投彈點時。觀察投彈手通過瞄準器能清楚地看見廣島,這座從未遭受了轟炸的城市此時看起來,是如此的安靜,完全沒有遭到一絲戰火的破壞,不過沒有幾個人知道,這座安靜的城市即將載入曆史。


    六時二十分,氣象觀察機完成了最後的偵察後,向榮成基地返航,在返航期間遇到零星高射炮火,但炮彈都在離它很遠的下方爆炸。氣象觀察機駕駛員命令報務員發出如下電報。


    “低層雲,一至十分之三。中層雲。一至十分之三陰。目標上空適合投彈”。


    電波從氣象觀察機傳出了。


    與此同時,“怒龍”不過剛剛即將飛抵本州島。而副駕駛宋君之則在飛行記錄本上用漂亮的楷體寫下了一句話。


    “諸位,不會太遠了”。


    王國霖接到氣象觀察機的氣象情報後,轉身對領航員點了點頭,然後,他通過機內電話,下達了命令。


    “目標!廣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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