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麽被戰熠陽鬧了一通之後,許榮榮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滿腦子都在想,戰熠陽到底怎麽了?


    他說的話和行為都太奇怪了,如果她還無動於衷,那麽她真的是腦子堵塞了。


    可是她怎麽也想不明白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


    晚上的時候,戰亦琳回來,許榮榮想了想,去她的房間找她了。


    “大嫂!”戰亦琳正準備換衣服的,看見許榮榮,疑惑了:“你有事情找我!”


    許榮榮點點頭:“亦琳,你覺不覺得你哥最近……怪怪的!”


    戰亦琳是何等聰明的人,馬上明白過來,目光頓時變得曖-mei:“大嫂,大哥是不是對你做什麽了!”


    “你別這樣笑!”許榮榮囧囧有神:“我們沒什麽?我隻是覺得他怪怪的,來問問你而已!”


    “他……”戰亦琳沉吟了一下,最終還是覺得,這是戰熠陽和許榮榮之間的事情,交給他們自己去解決比較好:“大嫂,時間到了,哥會告訴你的!”


    戰亦琳的這句話,加重了許榮榮心底的懷疑。


    如果說戰熠陽一切正常的話,戰亦琳不可能會這麽說的,那麽到底發生了什麽?


    想著,某個可能性浮上了許榮榮的腦海……


    戰熠陽說他一直都知道她是誰,那麽那個晚上他肯定也知道。


    那個晚上,他叫她老婆,說他回來了……她就懷疑過,他是不是……恢複記憶了。


    照現在他的種種反常來看,這種可能性好像……很大。


    忐忑、期待,卻又不敢確定,許榮榮的心情就這樣變得複雜了。


    如果戰熠陽真的恢複記憶了,卻不告訴他,肯定有自己的原因,但是,他是真的記起她了嗎?


    就是從這天起,許榮榮開始留意戰熠陽,留意他的一些小動作,和他說話做事的風格,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真的,她愈發覺得現在的戰熠陽像四年前的戰熠陽,而非剛回來時的他。


    可是她一直找不到合適的機會問,因為戰熠陽很忙。


    從她開始留意戰熠陽的那天開始,他早出晚歸,通宵達旦地處理事情是常有的事,但就算這樣,他也不放過任何可以占她便宜的機會。


    清晨回來,他還是會霸道地抱著她睡;他那雙深邃的眼睛會時不時地眯起,看起來總像是下一秒就要吻上她的唇;偶爾和她單他獨在一起的時候,他流-氓的本質就展露無遺。


    就像此刻。


    戰熠陽又是清晨才回來,一回房間就倒在了床上,下一秒,許榮榮及被他納入了懷中。


    “別動!”他的聲音裏滿滿的都是倦意:“我又困又餓……”


    “……”許榮榮不動了,別人不懂戰熠陽的意思,但是她懂,,他又困又餓,她要是亂動,他說不定就會……拿她來充饑。


    這麽內涵的說話風格,哪裏是剛回來的時候那個冷漠絕情的戰熠陽,明明是四年前那個愛耍流-氓愛占她便宜的他。


    許榮榮借著微薄的晨光看戰熠陽的五官,真的很帥,英俊得無可挑剔,抱著她,睡得像個孩子一樣滿足……


    這樣的他,要她怎麽不去懷疑他已經恢複記憶了。


    隻是,他為什麽不說,還是說,一切隻是她多疑了。


    時間緩緩地流淌,很快地,新的一天又開始了。


    今天,戰熠陽難得留在家過了中午再走,梁淑嫻張羅著忙活,要給他燉湯,說是他這段時間為了部隊的事情幾乎天天都要熬夜,睡眠嚴重不足,太傷身了,問許榮榮:“榮榮,你覺得熬什麽湯好!”


    “啊!”許榮榮想了想:“要不,八珍湯!”


    “好啊!”梁淑嫻笑眯眯的:“那你去熬吧!”其實,她是在給許榮榮和戰熠陽製造機會,心底,她始終是希望戰熠陽和許榮榮能複婚。


    許榮榮點點頭,進了廚房,有些心不在焉的。


    這幾天,因為戰熠陽的事情,她時常走神。


    不一會,戰熠陽從樓上下來,梁淑嫻立馬叫他進了廚房,說許榮榮在做飯,讓他去幫忙。


    誰不知道戰熠陽其實根本不會做飯,戰熠陽明白過來,梁淑嫻的用意根本不在幫忙了,點點頭,走向廚房。


    這時,許榮榮的八珍湯已經在鍋裏熬著了,蒸汽不停地從鍋裏冒出來,馥鬱的香味飄散在空氣中。


    戰熠陽站在廚房門口,看著許榮榮的背影,正想走進去的時候,他看見她去開湯鍋了。


    湯鍋是一個陶鍋,熱氣蒸騰中鍋蓋早已熱得不成樣子,她竟然就這樣用手,。


    “小心!”戰熠陽箭步衝過去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許榮榮已經拿起鍋蓋,也是那個瞬間,她被狠狠地燙了一下,鍋蓋被她扔回了鍋上,發出聲響,她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戰熠陽已經拉著她走到水龍頭旁邊,用冷水使勁地衝她的被燙到的手。


    他蹙著眉頭,眼底隱隱透出一股心疼和無奈,語氣雖是責備的,卻聽不出他有生氣的跡象,更多的還是心疼:


    “你做飯的時候都在胡思亂想什麽?”


    許榮榮早就沒有心思去理會那點疼痛了,她目光有些呆滯地看著戰熠陽的側臉:“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樣子,和四年前一模一樣!”四年前她如果受傷,哪怕是輕傷,他就是這樣的反應,,蹙著眉,心疼地責備,卻不忘幫她處理傷口。


    說起來,槍擊案發生那天晚上,他也悄悄幫她處理了手肘上的傷口,不是嗎?


    那晚,他的神色是不是比現在還要溫柔。


    戰熠陽一愣,愕然看向許榮榮,忘了她的手還在水龍頭下衝著一樣……


    她燙到手,就是因為察覺到他已經恢複記憶的事情,走神了。


    此刻許榮榮卻分外的清醒和冷靜,她問:“熠陽,你告訴我,你是不是想起什麽了,這幾天,你很反常!”這個疑惑已經折磨了她太多天,再不問出來,她不知道自己下次還會不會被燙到。


    “……”戰熠陽沒有說話,他坦誠,還是否認,坦誠了,被品瑞雲察覺出什麽怎麽辦,許榮榮肯定又有危險,現在‘組織’的事情處於關鍵階段,他不能保證自己隨時可以趕到許榮榮身邊保護她。


    “發生什麽事了!”聽到動靜的梁淑嫻匆匆忙忙進來,卻隻見到戰熠陽握著許榮榮的手在水龍頭底下衝著,而兩人四目相對,氣氛詭異,她愕然地看著這兩個人,語速不自覺地慢了下去:“我怎麽聽到……”


    “被燙到了,不嚴重!”戰熠陽鬆開許榮榮的手,說:“我去拿藥!”


    就這樣,許榮榮沒有等到戰熠陽的答案,他把燙傷膏拿出來交給梁淑嫻,囑咐梁淑嫻幫她處理傷口之後,就說要去司令部了,走了。


    許榮榮離開廚房回了房間,呆呆地坐在床上。


    戰熠陽找借口走,明顯是在逃避。


    這事情,到底是怎麽回事。


    不行,她一定要親自確認。


    如果戰熠陽恢複記憶了,那麽……


    總之,她一定要親自確認,而方法……太多了。


    想通後,許榮榮又原地複活,下樓去吃飯了。


    她臉上掛著笑,胃口也異常的好,甚至打包了飯菜讓人送到司令部去給戰熠陽和戰亦琳。


    梁淑嫻看著許榮榮,感到不解,或者說年輕人的事情,她是真的無法理解了。


    下午,許榮榮正在教天寧識字的時候,接到了閔世言的電話。


    “陪我參加一個宴會!”閔世言說:“我找不到女伴!”


    許榮榮笑:“找不到女伴才想到我!”


    “哎,好像是你拒絕我在先的吧!”


    “……你贏了,什麽宴會!”


    “哦,不是什麽很正式的宴會,市裏的一個老領導退休了舉行的一個退休宴,你也知道,我是大名鼎鼎的市委書記家的公子,得去參加!”閔世言的語氣聽起來輕輕鬆鬆的,實際上……一係列的計劃就在他的肚子裏。


    “……”許榮榮蠢蠢欲動,自從咖啡廳的槍擊案發生之後,梁淑嫻就不怎麽讓她出門了,說是怕危險,成天呆在家本來就是件很折磨人的事情,再加上這幾天戰熠陽的種種反常,她的腦袋已經快要炸開了。


    出去一趟,當是呼吸新鮮空氣,也沒什麽不好的。


    “什麽時候!”她問。


    “就今天晚上,我去接你!”


    許榮榮答應了下來,和閔世言約好時間時間後,掛了電話,哄著天寧午睡了,即刻去翻箱倒櫃地找禮服。


    這幾年她雖然不怎麽熱衷打扮,但是衣服之類不少,都是戰亦琳去逛街的時候幫她敗回來的,有的甚至連標簽都沒有拆。


    市政官員的退休宴,穿得太暴露xing感肯定是不合適的,她的禮服也沒有那種開放的風格的,但是,她也不想穿得太保守,她要讓戰熠陽知道,她和閔世言去參加宴會而來,且盛裝打扮,露的程度絕對要超出他允許的範圍。


    如果他恢複了記憶,他鐵定會受不了,按照他四年前的作風,他會即刻殺到宴會現場,把她帶走。


    最終,許榮榮選中了一件米色的禮服。


    選好衣服後,許榮榮洗了臉,又往臉上貼了張麵膜。


    總之,今天她一定要光彩照人,刺激紅戰熠陽的眼睛。


    接下來,就是坐等時間流逝了。


    她也在等著那個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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