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啦！”莊有德勸道，“過去了，咱們就翻篇兒。反正都是過幾天就徹底被曆史遺忘的，沒必要計較。”
莫衛東不算睿智，但大局觀還是有的，心裏一直都記著唯有陳宇才是具有改變曆史能力的唯一，得了莊有德的提醒，就放開了心裏的不快，站起身來，對陳宇說：“走，咱們上路。”
陳宇點頭，他是一刻不願意待在這個地方，徑直往外走，步履匆匆。
陳建國被請上了一輛越野車，包括陳宇，小哥仨誰也不願意跟陳建國待在一起。
車隊原路返回，開出來一個多小時，莊有德接到電話，匯報了影視基地的最新情況。打電話的是莊家培養的嫡係，以前也是莊公機這支部隊出來的，後來在莊家內跑腿辦事兒。一身功夫很強，快到這個世界的武者巔峰了，是先天大圓滿的武者，還不到四十歲，天賦和悟性都遠超常人，如果修真，直接築基是一點兒沒問題的，要是能有丹藥相助的話，結成金丹也不難，但莊家並沒有讓他修真，這個世界頂尖武者有時候比修真者更有價值。此刻就是派他隱身在觀湖小築的圍牆上，偷窺星際海盜的情況。他打電話過來匯報，王曉宇已經跟星際海盜和解了，他們的調停人是歐陽皮特。他並沒有發現的是，真正的調停人並非是歐陽皮特，而是隱身於歐陽皮特身側的忍者。
陳宇的私人電話也響了，是王十七。陳宇的辦公電話留在了玉蘭市，交給秘書去應付，身上帶的這個私人電話知道號碼的人極少，平時主要用於與莊有德和莫衛東聯係。王十七匯報的是方嫦的動向，就在剛才，方嫦驅車駛入了玉蘭市影視基地。王十七頓了一下，見陳宇沒有進一步指示，就繼續匯報，歐陽皮特找了玉蘭市幾家大型夜總會和桑拿浴場，讓立刻送俊男美女到影視基地去。這些老板中大半都跟王十七有聯係，於是就有打電話來問是這麽回事兒的，有什麽內幕沒有，該怎樣應對。大半夜的，市裏的三號人物打電話來讓提供組團的特殊服務，還男女通吃，團也超大，要的人超多，要求超高，時間超緊，去的地點又是別人的老巢，讓玉蘭市的一眾英雄人物全都傻了呀。王十七的妖鬼魂魄已經記起了，這個點兒上，玉蘭市影視基地就該有這麽一劫。王十七還記得曾經有兩個小演員自己挺喜歡的，這一晚過去之後，自己卻再也沒有見過她們了。頭一兩天的堅壁清野，王十七也有份兒參加。當時，王十七沒多想，他習慣於陳宇怎麽說他就怎麽辦，動腦子真不是他的長項。
陳宇略微沉吟便回答道：“不去管他們，你自己小心安全。”
王十七對這個答案非常認同，別人掉溝裏關自己鳥事兒，不落井下石就已經非常非常難得了。
夜色深邃，高速公路上隻有少量蹣跚而行的卡車和一閃而沒的轎車，占據了快速車道的長長車隊像是出來覓食的野獸——獸群，藏著獠牙，收著爪子，悄無聲息地向著獵物逼近。
跨過橋梁穿過隧道，車隊在向著玉蘭市停進。
後半夜，人是很容易犯困的。陳宇和莫衛東都睡著了，一人一邊兒，將兩側的長條坐席全都占據，莊有德在中間空蕩處盤膝坐下，僅僅調整呼吸，沒有進入修煉，時機不合適。
陳宇半睡半醒地眯著眼睛，視線隨著裝甲運兵車的節奏搖晃。
突然，一道黝黑的光線刺破寂靜，將陳宇的視線分成了兩半，緊跟著就是血色的世界，眼睛被自己噴濺出來的血液糊滿，看不清東東西，耳中聽到的是一聲聲巨響，有碰撞聲也有爆炸聲。
陳宇想要用手去擦眼睛，但靈魂感受到的反饋卻是撕裂靈魂的疼痛，陳宇意識到自己的手肯定出問題了，同時出問題的肯定不止自己的手。
陳宇想要呼喊，但張開嘴就兩邊透風，聲帶也沒有了響應，怎麽回事？怎麽辦？陳宇感到驚慌，不是因為突發事件，而是因為突發事件不該發生。莊有德和莫衛東都說過，他們倆不在自己身邊自己肯定會出事兒的，而隻要他們兩個中任何一個在自己身邊，都不會有蓄意的突發事件發生。現在，莊有德和莫衛東都在身邊，不是一個在，是兩個都在，居然還是出事兒了，難道真是意外？陳宇不相信會有這樣的巧合，嗑瓜子嗑出個臭蟲是意外，是可以理解的；武裝車隊在自己的地盤兒被突然切成碎片兒，這絕對不是偶然，這是敵襲呀！
頭皮一緊，頭頂的發根生疼，然後陳宇就感覺天旋地轉加急速飛行，同時感覺到脖子已將空蕩蕩的，而且脖子還在流血，嘴裏倒是沒有血，被風吹得幹幹淨淨的了。好在眼睛上的血也被甩飛了個七七八八，陳宇又能看到東西了。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爆炸的火光，車隊中起碼有十餘輛車正在爆炸燃燒，借著火光能看到莊有德在飛奔，隨著莊有德手臂的搖擺，陳宇一會兒能看到一雙腳在莊有德的肚腹位置上，一會兒能看到一雙手垂在莊有德屁股下麵。陳宇立刻想到了那是莫衛東，正被莊有德抗在肩膀上，而自己則被莊有德提在手裏。陳宇也一下子明白了，自己的脖子被斬斷了，莊有德僅僅提著自己的頭在逃跑。
陳宇低著頭冥思苦想，他想要這樣做，這是他的習慣，這個姿勢能讓他思維活躍思路清晰判斷準確，但現在他做不到這一點，他的頭隨著莊有德的擺臂而有規律的做鍾擺運動，因為頭發的存在使得運動軌跡更加的複雜，而頭發長度又不是很夠，延時性和減震性都不好。
陳宇是第一次看到莊有德全力奔跑，這簡直不叫奔跑，絕對是武俠裏草上飛的真實版，甚至是超強版。陳宇更想不到的是這速度依然不是莊有德可以使用出的最快速度，而莊有德在同級的修真者中是屬於自身能力墊底的。
火光越來越遠了，爆炸聲也逐漸聽不到，莊有德逃進了山裏，一直往山上飛奔，翻過山梁的時候才回頭看了一眼。陳宇也同樣的望了過去，所以呂清廣能看到高速公路上陷入火海的整隻車隊，能看到車隊上空漂浮的海盜船，能看到星際海盜發射激光武器絞殺逃出火海的戰士……那畫麵好像是定格，但隻是一眼。莊有德一點兒沒敢多耽擱，看了一眼，確定飛船沒有來追自己就立刻繼續逃亡，方向也來不及看了，放正離星際海盜越遠越好。
一口氣，莊有德又跑了十幾分鍾，已經翻過了四座山頭，看到前方有個小水庫，水庫邊上有排平房，黑燈瞎火的，好像沒有人，就留了過去，潛入到其中一間裏麵。卻原來是堆放抗洪沙袋的庫房，值班人員沒在，也許是住在水庫別的地方了，莊有德趕緊放下莫衛東來，檢查一下，隻是昏過去，放下心來，又提起陳宇的頭，看了看。
陳宇知道自己已經沒法發聲了，聲帶估計是沒了，起碼沒了一半，隻能用口型提問：“我——為——什——麽——沒——有——死？”
莊有德看懂了，心中一動，顧不得回答，撲到莫衛東的身上，騎在莫衛東肚子上，使勁兒掐莫衛東的人中。點穴或者推宮過血肯定更好，但莊有德這方麵手藝生疏，還是掐人中便捷。還別說，掐人中這法子對暫時性昏厥是真見效，莫衛東立馬就被掐醒了。
莫衛東看到周圍環境楞了一下神，待看到陳宇，嚇了一大跳，條件反射的一腳踢了過去，將陳宇腦袋射進了沙袋球門。
莊有德趕緊將陳宇的頭撿回來，用衣袖擦了擦上麵的砂礫，捧回到莫衛東麵前，責怪道：“衛東，你踢小宇一腳幹什麽？他已經夠慘的了。”
“沒認出來呀！”莫衛東分辨道，“突然看到一個腦袋，就剩一個腦袋了，還擠眉弄眼的，把我嚇了一大跳，操！差點兒沒嚇死。”然後又向陳宇道歉，“小宇，還是得怪我沒有看清，這一腳真是個誤會。”
陳宇想要搖頭示意自己不在意，可沒有肩膀了剩下的一點兒脖子給不了力，頭是自己沒法扭動的，隻能擠了一個笑臉出來，很尷尬很滲人的一個笑。
“衛東，你覺得小宇這樣算不算是死了？”莊有德充滿希望又疑神疑鬼地問道，“按說，小宇的這一世魂魄應該消散了，但他畢竟不隻有一個靈魂在身體裏，咱們雙重加固的這個靈魂可不是那麽容易消散的，所以他也可以算沒有死，隻是做了一個高位截肢。”
莫衛東看著陳宇頭下麵隻剩三分之一的脖子，一陣的翻胃，對這個超高的截肢部位也是心裏沒底兒，都到這兒了還有可能算活人嗎？
“你到底覺得怎麽樣呀？”莊有德催促，他著急，他怕耽擱下去現在活著的也會變成死的。“趕緊呀！做了決定好采取對策，要是你覺得小宇還活著的話，咱們還能再想點兒辦法。”
陳宇立刻大叫：“我還能搶救一下！”可惜他發不出聲音，口型又沒人看，莊有德和莫衛東正對視呢。
莫衛東苦笑著對盯住自己的莊有德說：“你都拿不準，我又怎麽可能有絲毫的把握。什麽都別說了，咱們同時向家裏匯報吧！”
莊有德點頭，也隻能這樣做了。兩人各自拿出自己的輔腦，聯係上管委會的網絡，開始跟自家聯絡。
看著靈識束畫麵裏，管委會頁麵跳轉時出現的時間，再聯係前幾次看莫衛東聯係管委會網絡時的時間顯示，發現管委會的時間居然不受時間穿越的影響，時間的線性向量非常明顯，不禁楞了一下，問風地，風地對位麵世界管委會不了解，這對太古靈族來說屬於新鮮事物。
呂清廣隻好求教於慈悲大妖王：“老甘，你知道為什麽穿越位麵時間後聯係管委會網絡，管委會網絡上的時間依舊是按照本身的序列在前進嗎？”
慈悲大妖王冷不丁被問得楞了一下，而且呂清廣這個問題敘述的很不清楚，幸虧不是考試題，要不就太坑人了。慈悲大妖王的蟲子臉反問：“你到底問什麽呀？”佛臉沉穩地給呂清廣直接普及知識：“位麵世界是一個個的世界，有過去現在還有未來，隻不過，有的世界的未來是注定的，有的世界的未來尚未注定。穿越時間軸，就是在過去、現在、未來之間跨越。位麵世界管委會所在的時空並非是位麵世界，是更高維度的空間，但時間卻並不完整，也就是說，管委會所在的時空隻有當下而沒有過去和未來。所有過去的時間點全部都壓縮成一個點，完全的崩塌，連空間都不再存在，而未來在管委會也同樣是不存在的，時間軸開始於當下，也結束於當下。在位麵世界裏聯係管委會的網絡是怎樣一種情況我以前也沒太注意，但可以肯定的是不論在何時何地聯係上的都是管委會的當下，而管委會的當下應該是與所有轄區內的位麵世界的當下保持同步的。”
呂清廣點了點頭，標示自己明白了，但沒有再提問，也沒有解釋自己為什麽會突然問這個問題。
慈悲大妖王也不去追問，笑嘻嘻安靜待著，依舊是靠高審美維度讓凡夫俗子看不到自己。
呂清廣在靈識束裏跟風地議論：“時間軸真是奇妙的存在，位麵世界好理解，就是一條線，當下是零點，一邊延伸向過去，另一邊通向未來。管委會所在的時空就很怪異了，居然沒有向前後延展的部分，不好理解呀！”
“哈哈哈哈哈哈，”風地笑，除了笑卻並不多說什麽。
呂清廣懷疑風地是嘲笑自己太笨，都太乙金仙了還想不明白這麽簡單的問題，但不是很有把握，因為風地也可能是自嘲，或者用笑聲掩蓋自己的無知，對管委會的時空性狀太古靈族也是不了解的，也可能隻是笑笑，沒有別的含義。
莫衛東不算睿智，但大局觀還是有的，心裏一直都記著唯有陳宇才是具有改變曆史能力的唯一，得了莊有德的提醒，就放開了心裏的不快，站起身來，對陳宇說：“走，咱們上路。”
陳宇點頭，他是一刻不願意待在這個地方，徑直往外走，步履匆匆。
陳建國被請上了一輛越野車，包括陳宇，小哥仨誰也不願意跟陳建國待在一起。
車隊原路返回，開出來一個多小時，莊有德接到電話，匯報了影視基地的最新情況。打電話的是莊家培養的嫡係，以前也是莊公機這支部隊出來的，後來在莊家內跑腿辦事兒。一身功夫很強，快到這個世界的武者巔峰了，是先天大圓滿的武者，還不到四十歲，天賦和悟性都遠超常人，如果修真，直接築基是一點兒沒問題的，要是能有丹藥相助的話，結成金丹也不難，但莊家並沒有讓他修真，這個世界頂尖武者有時候比修真者更有價值。此刻就是派他隱身在觀湖小築的圍牆上，偷窺星際海盜的情況。他打電話過來匯報，王曉宇已經跟星際海盜和解了，他們的調停人是歐陽皮特。他並沒有發現的是，真正的調停人並非是歐陽皮特，而是隱身於歐陽皮特身側的忍者。
陳宇的私人電話也響了，是王十七。陳宇的辦公電話留在了玉蘭市，交給秘書去應付，身上帶的這個私人電話知道號碼的人極少，平時主要用於與莊有德和莫衛東聯係。王十七匯報的是方嫦的動向，就在剛才，方嫦驅車駛入了玉蘭市影視基地。王十七頓了一下，見陳宇沒有進一步指示，就繼續匯報，歐陽皮特找了玉蘭市幾家大型夜總會和桑拿浴場，讓立刻送俊男美女到影視基地去。這些老板中大半都跟王十七有聯係，於是就有打電話來問是這麽回事兒的，有什麽內幕沒有，該怎樣應對。大半夜的，市裏的三號人物打電話來讓提供組團的特殊服務，還男女通吃，團也超大，要的人超多，要求超高，時間超緊，去的地點又是別人的老巢，讓玉蘭市的一眾英雄人物全都傻了呀。王十七的妖鬼魂魄已經記起了，這個點兒上，玉蘭市影視基地就該有這麽一劫。王十七還記得曾經有兩個小演員自己挺喜歡的，這一晚過去之後，自己卻再也沒有見過她們了。頭一兩天的堅壁清野，王十七也有份兒參加。當時，王十七沒多想，他習慣於陳宇怎麽說他就怎麽辦，動腦子真不是他的長項。
陳宇略微沉吟便回答道：“不去管他們，你自己小心安全。”
王十七對這個答案非常認同，別人掉溝裏關自己鳥事兒，不落井下石就已經非常非常難得了。
夜色深邃，高速公路上隻有少量蹣跚而行的卡車和一閃而沒的轎車，占據了快速車道的長長車隊像是出來覓食的野獸——獸群，藏著獠牙，收著爪子，悄無聲息地向著獵物逼近。
跨過橋梁穿過隧道，車隊在向著玉蘭市停進。
後半夜，人是很容易犯困的。陳宇和莫衛東都睡著了，一人一邊兒，將兩側的長條坐席全都占據，莊有德在中間空蕩處盤膝坐下，僅僅調整呼吸，沒有進入修煉，時機不合適。
陳宇半睡半醒地眯著眼睛，視線隨著裝甲運兵車的節奏搖晃。
突然，一道黝黑的光線刺破寂靜，將陳宇的視線分成了兩半，緊跟著就是血色的世界，眼睛被自己噴濺出來的血液糊滿，看不清東東西，耳中聽到的是一聲聲巨響，有碰撞聲也有爆炸聲。
陳宇想要用手去擦眼睛，但靈魂感受到的反饋卻是撕裂靈魂的疼痛，陳宇意識到自己的手肯定出問題了，同時出問題的肯定不止自己的手。
陳宇想要呼喊，但張開嘴就兩邊透風，聲帶也沒有了響應，怎麽回事？怎麽辦？陳宇感到驚慌，不是因為突發事件，而是因為突發事件不該發生。莊有德和莫衛東都說過，他們倆不在自己身邊自己肯定會出事兒的，而隻要他們兩個中任何一個在自己身邊，都不會有蓄意的突發事件發生。現在，莊有德和莫衛東都在身邊，不是一個在，是兩個都在，居然還是出事兒了，難道真是意外？陳宇不相信會有這樣的巧合，嗑瓜子嗑出個臭蟲是意外，是可以理解的；武裝車隊在自己的地盤兒被突然切成碎片兒，這絕對不是偶然，這是敵襲呀！
頭皮一緊，頭頂的發根生疼，然後陳宇就感覺天旋地轉加急速飛行，同時感覺到脖子已將空蕩蕩的，而且脖子還在流血，嘴裏倒是沒有血，被風吹得幹幹淨淨的了。好在眼睛上的血也被甩飛了個七七八八，陳宇又能看到東西了。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爆炸的火光，車隊中起碼有十餘輛車正在爆炸燃燒，借著火光能看到莊有德在飛奔，隨著莊有德手臂的搖擺，陳宇一會兒能看到一雙腳在莊有德的肚腹位置上，一會兒能看到一雙手垂在莊有德屁股下麵。陳宇立刻想到了那是莫衛東，正被莊有德抗在肩膀上，而自己則被莊有德提在手裏。陳宇也一下子明白了，自己的脖子被斬斷了，莊有德僅僅提著自己的頭在逃跑。
陳宇低著頭冥思苦想，他想要這樣做，這是他的習慣，這個姿勢能讓他思維活躍思路清晰判斷準確，但現在他做不到這一點，他的頭隨著莊有德的擺臂而有規律的做鍾擺運動，因為頭發的存在使得運動軌跡更加的複雜，而頭發長度又不是很夠，延時性和減震性都不好。
陳宇是第一次看到莊有德全力奔跑，這簡直不叫奔跑，絕對是武俠裏草上飛的真實版，甚至是超強版。陳宇更想不到的是這速度依然不是莊有德可以使用出的最快速度，而莊有德在同級的修真者中是屬於自身能力墊底的。
火光越來越遠了，爆炸聲也逐漸聽不到，莊有德逃進了山裏，一直往山上飛奔，翻過山梁的時候才回頭看了一眼。陳宇也同樣的望了過去，所以呂清廣能看到高速公路上陷入火海的整隻車隊，能看到車隊上空漂浮的海盜船，能看到星際海盜發射激光武器絞殺逃出火海的戰士……那畫麵好像是定格，但隻是一眼。莊有德一點兒沒敢多耽擱，看了一眼，確定飛船沒有來追自己就立刻繼續逃亡，方向也來不及看了，放正離星際海盜越遠越好。
一口氣，莊有德又跑了十幾分鍾，已經翻過了四座山頭，看到前方有個小水庫，水庫邊上有排平房，黑燈瞎火的，好像沒有人，就留了過去，潛入到其中一間裏麵。卻原來是堆放抗洪沙袋的庫房，值班人員沒在，也許是住在水庫別的地方了，莊有德趕緊放下莫衛東來，檢查一下，隻是昏過去，放下心來，又提起陳宇的頭，看了看。
陳宇知道自己已經沒法發聲了，聲帶估計是沒了，起碼沒了一半，隻能用口型提問：“我——為——什——麽——沒——有——死？”
莊有德看懂了，心中一動，顧不得回答，撲到莫衛東的身上，騎在莫衛東肚子上，使勁兒掐莫衛東的人中。點穴或者推宮過血肯定更好，但莊有德這方麵手藝生疏，還是掐人中便捷。還別說，掐人中這法子對暫時性昏厥是真見效，莫衛東立馬就被掐醒了。
莫衛東看到周圍環境楞了一下神，待看到陳宇，嚇了一大跳，條件反射的一腳踢了過去，將陳宇腦袋射進了沙袋球門。
莊有德趕緊將陳宇的頭撿回來，用衣袖擦了擦上麵的砂礫，捧回到莫衛東麵前，責怪道：“衛東，你踢小宇一腳幹什麽？他已經夠慘的了。”
“沒認出來呀！”莫衛東分辨道，“突然看到一個腦袋，就剩一個腦袋了，還擠眉弄眼的，把我嚇了一大跳，操！差點兒沒嚇死。”然後又向陳宇道歉，“小宇，還是得怪我沒有看清，這一腳真是個誤會。”
陳宇想要搖頭示意自己不在意，可沒有肩膀了剩下的一點兒脖子給不了力，頭是自己沒法扭動的，隻能擠了一個笑臉出來，很尷尬很滲人的一個笑。
“衛東，你覺得小宇這樣算不算是死了？”莊有德充滿希望又疑神疑鬼地問道，“按說，小宇的這一世魂魄應該消散了，但他畢竟不隻有一個靈魂在身體裏，咱們雙重加固的這個靈魂可不是那麽容易消散的，所以他也可以算沒有死，隻是做了一個高位截肢。”
莫衛東看著陳宇頭下麵隻剩三分之一的脖子，一陣的翻胃，對這個超高的截肢部位也是心裏沒底兒，都到這兒了還有可能算活人嗎？
“你到底覺得怎麽樣呀？”莊有德催促，他著急，他怕耽擱下去現在活著的也會變成死的。“趕緊呀！做了決定好采取對策，要是你覺得小宇還活著的話，咱們還能再想點兒辦法。”
陳宇立刻大叫：“我還能搶救一下！”可惜他發不出聲音，口型又沒人看，莊有德和莫衛東正對視呢。
莫衛東苦笑著對盯住自己的莊有德說：“你都拿不準，我又怎麽可能有絲毫的把握。什麽都別說了，咱們同時向家裏匯報吧！”
莊有德點頭，也隻能這樣做了。兩人各自拿出自己的輔腦，聯係上管委會的網絡，開始跟自家聯絡。
看著靈識束畫麵裏，管委會頁麵跳轉時出現的時間，再聯係前幾次看莫衛東聯係管委會網絡時的時間顯示，發現管委會的時間居然不受時間穿越的影響，時間的線性向量非常明顯，不禁楞了一下，問風地，風地對位麵世界管委會不了解，這對太古靈族來說屬於新鮮事物。
呂清廣隻好求教於慈悲大妖王：“老甘，你知道為什麽穿越位麵時間後聯係管委會網絡，管委會網絡上的時間依舊是按照本身的序列在前進嗎？”
慈悲大妖王冷不丁被問得楞了一下，而且呂清廣這個問題敘述的很不清楚，幸虧不是考試題，要不就太坑人了。慈悲大妖王的蟲子臉反問：“你到底問什麽呀？”佛臉沉穩地給呂清廣直接普及知識：“位麵世界是一個個的世界，有過去現在還有未來，隻不過，有的世界的未來是注定的，有的世界的未來尚未注定。穿越時間軸，就是在過去、現在、未來之間跨越。位麵世界管委會所在的時空並非是位麵世界，是更高維度的空間，但時間卻並不完整，也就是說，管委會所在的時空隻有當下而沒有過去和未來。所有過去的時間點全部都壓縮成一個點，完全的崩塌，連空間都不再存在，而未來在管委會也同樣是不存在的，時間軸開始於當下，也結束於當下。在位麵世界裏聯係管委會的網絡是怎樣一種情況我以前也沒太注意，但可以肯定的是不論在何時何地聯係上的都是管委會的當下，而管委會的當下應該是與所有轄區內的位麵世界的當下保持同步的。”
呂清廣點了點頭，標示自己明白了，但沒有再提問，也沒有解釋自己為什麽會突然問這個問題。
慈悲大妖王也不去追問，笑嘻嘻安靜待著，依舊是靠高審美維度讓凡夫俗子看不到自己。
呂清廣在靈識束裏跟風地議論：“時間軸真是奇妙的存在，位麵世界好理解，就是一條線，當下是零點，一邊延伸向過去，另一邊通向未來。管委會所在的時空就很怪異了，居然沒有向前後延展的部分，不好理解呀！”
“哈哈哈哈哈哈，”風地笑，除了笑卻並不多說什麽。
呂清廣懷疑風地是嘲笑自己太笨，都太乙金仙了還想不明白這麽簡單的問題，但不是很有把握，因為風地也可能是自嘲，或者用笑聲掩蓋自己的無知，對管委會的時空性狀太古靈族也是不了解的，也可能隻是笑笑，沒有別的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