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清廣頓覺信心大增,法寶等級如何其實不是大問題,最關鍵的一點是要自己能應用,以如今太乙金仙的靈力屬性,隻要是自己能用的法寶,差一點兒也無所謂,反正對付的也隻是針對修真界的天劫,修真界封頂的也不過才到大乘期而已,跟太乙金仙是沒得比的。太乙金仙的一根汗毛都比大乘期修真者的腰粗,而大乘期可是度過了天劫之後的存在。連大乘期都能度過的天劫難道還難得到太乙金仙麽?


    慈悲大妖王看到呂清廣的拐杖兩張臉孔晃動一陣,似乎有話要說,卻終於沒有說一個字。


    烏雲中的雷電在繼續的蓄勢,地仿佛已經不存在了,隻有烏雲翻墨的天,不可一世強橫無比的天。當凝聚閃電的核心移至呂清廣的頭頂,一道手臂粗細的閃電劃破天際,從至高之處劈落。整個空間仿佛都跟著一起震顫了起來,維度就如同要散架一樣,終結與毀滅的情緒從陰暗處飛躍出來,包圍住呂清廣,與霹靂形成合圍。


    呂清廣仰頭望天,長發飛舞。


    天不過如此,天劫也並非天意,不過是一群跳梁小醜的小把戲。


    因為看穿了看白了,修真者對天劫的敬畏恐懼在呂清廣這裏絲毫都沒有,又有慈悲大妖王這等實戰高手壓陣,呂清廣一點兒都不擔心,舉起手中的拐杖,迎擊那第一道雷電霹靂。


    在無聲的世界中,霹靂準確的擊中拐杖,空間蕩起漣漪,仿佛所有的聲音都還原成了震蕩波,輻射向整個空間。


    那依舊不起眼的拐杖在被雷電擊中的同時突然發出絢爛的光華,如果有觀者一定會質疑那是什麽燈?光華中可以看到拐杖中如樹葉經絡一樣的血絲。呂清廣分明感覺到那是自己的血凝結而成的,是自己血化作的網絡。他能感覺到霹靂進入拐杖後被雷係神獸遺骨結晶過濾,然後傳遞到這些網絡中。


    呂清廣清楚的感覺到了雷電中所帶有的龐雜信息。霹靂中的雷電不是純淨的,雖然除了雷電還是雷電,可它裹挾著信息,用它自己承載著這些信息。它仿佛就是信息或者恰恰相反。電從來都是這樣的,極其單純又極其複雜,可以是一個意念在肌肉中的釋放,也可以是電視信號的傳輸,同樣,搓搓手或者撫弄小貓也能遇見到它。它可以是純淨的,不帶有任何的陰謀詭計,也可以是複雜的,它可以承載很多卻依然是它而沒有絲毫的雜質。


    那些夾雜在雷電之中的指令是操縱者發布的,也是他們所說的契約和法則,但上古雷係神獸對這些卻是不買賬的,即便是遺留下來的骸骨,對雷電的操控能力也是超越意義承載的,那是天性。而且這根遺骨又在天雷中被洗禮了萬年,所成的結晶更是對雷電的控製達到了入微的程度。進入到拐杖之中的雷電都被還原成最純淨的電子,不攜帶任何信號的能量狀態的電子。樹葉經絡狀的通道吸納進過濾後的電子,重新形成電流,匯聚到呂清廣的手上。在呂清廣精血煉製而成的通道中匯聚而成的電流對呂清廣不再具有絲毫的殺傷力,狂暴與殺戮已經被排除在外。


    電流從呂清廣元嬰形成的手指間直接流入血霧微粒,被毛粒子吸收。


    呂清廣的每一個毛粒子都是是太乙金仙級數的,電流通入後被運行在手指處靠外的極少數毛粒子瓜分一空,每一個參與的毛粒子連一口都還沒有吃到呢第一波的霹靂就結束了。


    天劫依然盤旋在呂清廣的頭頂之上,卻遲遲不見有霹靂降下來。


    空間裏絲毫的風都沒有,沒有風吹烏雲並沒停歇下來,相反,以極快的速度增加著,並不斷的匯聚到呂清廣的頭頂之上來,在這裏堆積,變得越來越致密,好似要形成一座大山並砸下來把呂清廣砸得粉碎。這無疑更加清楚地顯示出天劫背後是有操縱者的,在呂清廣第一波輕鬆過關之後,立刻就在調整強度了。


    呂清廣淡定的仰頭上望,他好似在期盼著雷霆霹靂來得再猛列一些。


    天劫被激怒了,或者天劫的掌控者被呂清廣嘴角似有若無的微笑給激怒了,烏雲飄落下來——不是砸下來,而是一點一點兒的降落,如重裝步兵列陣進攻,緩慢、沉重。


    呂清廣舉著拐杖,烏雲就壓在拐杖之上,如同是呂清廣舉著這片天,可是天太烏黑了。呂清廣一點兒也不喜歡這片天空,他並不願意舉著它,如果可以,呂清廣寧願天空跌落塵埃,摔在地上。隻不過呂清廣並不會任何的招式,剛才舉拐杖那一下既然有用當然得繼續用,也隻能繼續用下去。這就像電視機壞了的時候幾乎大部分人都會拍一掌,如果拍好了,那麽再壞了還是會拍的,並且會遵照上一回的輕重與落掌的部位。不說人,就是猴子也會這樣的。


    天劫似乎已經積累到了極點,離攻擊目標也足夠的近了,電流都已經近乎不需要電弧了。


    隻是近乎。


    短暫而致密的無數電弧同時出現在拐杖頂端,比第一波強大百倍的霹靂衝擊進拐杖中。立刻,百倍的電子被淨化,匯聚成電流,進入呂清廣的手指。剛一進入,立刻被毛粒子瓜分幹淨,這一大口似乎讓得到便宜的毛粒子嚐到了甜頭,靈力運轉加速,形成一股吸力,吸引著電流,如吸水一般。


    毛粒子的吸力傳遞到葉脈狀的網絡通道中,再傳遞到結晶體上,然後順著那些短粗的電弧傳入到烏雲中。烏雲裏立刻出現一個旋渦,一個不受天劫控製,脫離於天劫之外的強大漩渦。力量之猛是天劫完全無法匹敵的,也正是因為太過猛烈了,一下子就將烏雲中蓄積的雷電之力全部都裹挾了去,這下倒是好了,天劫直接被扯裂,克裏斯平·阿米蒂奇的四分之一天枰直接就崩盤了。這對於克裏斯平·阿米蒂奇來說是一個巨大的打擊,但也是萬幸之事,如果不崩盤的話,吸力穩健的控製住局勢,透過克裏斯平·阿米蒂奇的天枰,不斷的吸收天劫中的雷電之力。如果真的這樣發展,整個天劫係統怕是都會被吸幹。要知道,剛才張口吸入的毛粒子僅僅是手指上靠外的點兒而已,連手指中毛粒子數量的萬一都不足。那一口對於每一個參與的毛粒子真的是小小一口,餐前喝一口開胃湯一樣,一小口,就是一小口。要是敞開吃,任何一個毛粒子吞咽掉千百個這樣的天劫都是不成問題的,而且還用不著分頓兒,一餐就搞定了。位麵世界的確廣大,時空管理局的天劫係統對於克裏斯平·阿米蒂奇來說浩如煙海,可是跟呂清廣的血霧微粒比起來就未必誰更浩瀚了。如果呂清廣將天劫係統中的雷電之力全部吞噬掉,那麽他的軌跡一定會有一個飛躍,一個量子躍遷。然而呂清廣並不能控製自身的毛粒子,他甚至不知道毛粒子張嘴吸了那麽一口,那畢竟隻是手指上的個別毛粒子的各人行為,不是組織授意的。


    可是,電流進入呂清廣是知道的。此刻呂清廣感覺手上那一點兒電流帶來的些微異樣,靈識束伸去,往手指上查探。


    “行呀!廣龍,挺厲害的嘛。”蟲子臉嬉皮笑臉的稱讚道,“比我想象中還要厲害得多呀!”


    呂清廣此刻去感受手指中那些吸收了電流的毛粒子還能觀測到些毛粒子的變化,畢竟電流進入得太少,很快就會被消化幹淨的。慈悲大妖王的打岔讓呂清廣分了神,臨時起意的查探還沒有來得及深入到毛粒子層級,隻停留在元嬰手指的狀態,粗粗的看過沒有絲毫損傷就撤了回去。轉向慈悲大妖王,問道:“老甘,怎樣?有什麽麻煩沒?”


    蟲子臉依然隱形,說話使用的是靈識傳訊:“一點兒事兒沒有,你盡管放手施為,有麻煩算我的。”


    慈悲大妖王這話讓呂清廣挺感動的,也徹底的放了心,更是將探查電流湧入變化的念頭徹底的忘卻了。而這種機會一旦失去就不知道還會不會再遇上,就算遇上了也很容易重蹈覆轍,這一回就是經驗,下一回可能連探察的念頭都不會生起了。時間在毛粒子等級上飛逝著,因為吸入的電流太弱太少,很快,吸入過電流的毛粒子已經看不出與其他毛粒子的區別了,這個時候再去探查也已經看不出端倪了。


    機會是有時間性的,過去了就過去了。


    痕跡也是一樣,時間流逝之後就會消退,然後就看不出來了。


    因為慈悲大妖王的打岔而沒有繼續往自己手指內部深入的靈識束改變了方向,向著拐杖外別摒棄掉的信息探去,這些信息離開了電流的承載正在消散中,與烏雲中消散著的電磁波一起減弱,一起消亡。


    信息和電磁波雖然弱但卻是很容易被感知的,它們的衰弱也比毛粒子吞咽的電流速度慢,慢很多。


    靈識束在呂清廣和慈悲大妖王說話的時候伸向拐杖外,在被壓縮的二維多,不到三維的空間中,全方位的攔截查看。此刻危機基本解除,風地趕快來分擔靈識束的精細控製,將天劫中的訊息盡量的搶救出來。


    有風地幫忙事情就更順利了,連帶著風地還將能翻譯的都翻譯了,免得呂清廣用猜的。天劫之中信息的核心是一份兒契約,一份兒可以看做是位麵世界完全大協議的世界公約,能叫得上字號的組織都有份兒。東方神界、魔界、妖界、高天原、冥界、西方神界、聖界、佛界、精怪界……等等,每一界的各大勢力都在其上有名號,其中相當多的名號呂清廣都是不知道的。風地說太古靈族也是隻知道很小的一部分,其餘的都沒聽說過,估計大多數都是新生代的,太嫩了。不過也可以反著看,說太古靈族太老也是正確的,絕對正確,但不是標準答案,得不到分兒的。


    呂清廣看到這份兒風地從靈識束轉遞到紫府中的契約懵然就是一怔,其中的信息居然平和中正,非但沒有絲毫的血腥殺伐味道,甚至連一絲偏頗與狹隘都不易察覺到。整個契約簡明扼要的說就是一個主題——公平。呂清廣不明白,這樣一篇契約怎麽可能生出天劫這等以抹殺修真者為職司的血腥殺戮來的。


    這簡直就是兩個極端嘛。


    呂清廣仔仔細細的審視這一份兒契約,契約本身並不複雜,也沒有如《論人類不平等起源》那麽虛頭吧腦的,直接就是為求公平之原則訂立共同之約定。後麵就是無窮無盡的共同簽名了,中間還缺失了一部分,不知道一共究竟有多少組織參加了這個契約,肯定不是一個小數字就是了。


    “這個東西你們聽說過沒有?”呂清廣在心靈之橋上問風地。


    風天趕緊回複:“沒有,估計是新東西。”


    呂清廣又用靈識束問慈悲大妖王:“老甘,這份契約你可有聽說過?”


    佛臉莊嚴頜首。


    呂清廣大喜,忙問:“這東西咋回事兒?”


    蟲子臉好似不太耐煩說這個,又似乎是不屑於說這個,被呂清廣逼問才無可奈何不情不願的說:“契約書,那就是契約書嘍,還能有別的麽?”


    “你說細點,”呂清廣大為不滿的揪住不放,“契約書當然是契約書了,這個我明白,但為什麽這份兒契約書能引來天劫呢?世上的契約書多了去了,難道每一份兒都能引來天劫?尤其讓我想不明白的是一個公平原則的契約書帶來的怎麽會是血腥的殺戮?這個……有點兒不搭界吧?”


    蟲子臉發出一聲短促的怪響,仿佛是鼻子哼了一聲,隻是那聲音絕對和人類鼻腔無法共鳴,高亢急促。


    呂清廣對慈悲大妖王的敷衍很是不解,這可是從未有過的,紫府一轉計策已定,麵色肅然沉靜,鄭重的說:“老甘,這可是非常非常關鍵性的問題,我覺得這個問題能帶給我體悟的。你詳細的給我講一講。”以往隻要一說到體悟一涉及到體悟,慈悲大妖王都是絕對順從的,甚至比呂清廣都還要上心,所以呂清廣毫不猶豫的就祭出了這把殺手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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