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輩,可是要一戰否!”慈悲大妖王囂張的咆哮道,“要不就給我滾,否則殺無赦。”


    陰雲中,傳送陣的靈力波動密集的傳來,各家族的陣法陸續傳送離開,莫、強、周、沈四大門閥巨室也都離開了,轉瞬間就剩下孤獨的扁舟還在陰雲之中了。


    “好了,”呂清廣滿意的晃晃腦袋,“現在沒有誰來打擾我們了,走,看看劉大去。”


    慈悲大妖王腳下一頓,扁舟就直下雲端。


    張三還繼續站在當陽橋頭,瞪著大環眼看著越來越近的煙塵。還是因為頭一天的秋雨關係,煙塵不夠清楚,這樣空氣質量當然是要好很多,可張三並不覺得的空氣質量是重要的事情,他誠心的盼望煙塵能來得更為猛烈一些,好讓他能準確的分析出敵情。霧霾對張三來說是不存在的,他沒那個知識儲備,他也不需要知道這個,馬蹄揚起的煙塵不是汽車尾氣,塵埃的細度不夠,危害力就差得更遠了,不是一個檔次的。


    他手下的二十餘騎親衛騎兵已經見汗了,樹林後的道路以及林間的空地都是他們馳騁的天地,枯葉下沒有濕透的土地被狂奔的樹枝騷擾得怒氣蒸騰,充斥著大地元素的風飛揚起來,空氣中都是土腥氣。


    慈悲大妖王控製著扁舟,隱形從他們身邊兒穿過,沿著大路往前十多裏,在另一片樹立側麵無人的陰暗角落停下。呂清廣跨下扁舟來。慈悲大妖王立刻收了隱身術。也將扁舟一同收了起來。


    繞到林子前麵,呂清廣抬眼就看到劉大正在往博望坡的方向瞭望,人馬也都在附近修正,天不亮就一頓狂跑,沒有馬騎的步兵累得不輕,好在都是老兵,訓練有素,跑不過曹賊的騎兵卻穩穩的跑過了流民,這就足夠了。


    呂清廣沒想這方麵兒,他壓根兒就沒有往這方麵去考慮。而流民在徐庶的召集中已經初步匯攏,正在進一步集中過程中,有徐庶操心流民,呂清廣很放心。所以流民的事兒他現在就沒再考慮了,他這頭事兒多著呢。平息內鬥才是他現在要著重考慮的,這個命題太難啦!在英雄輩出的三國搞和諧——還有比這個更逆天嗎?


    整個三國就一個主旋律——內鬥,雖然此時在斷代史上還不能算三國,還是漢末,可內鬥已經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了,如果現在不製止,接下來可就是赤壁,這一仗死的人可老鼻子了,對後世惡劣的影響就更是深遠。這些在自相殘殺中浪費的鮮血鑄造出了敗壞華夏一族信仰之力的群像,讓內鬥的惡之花在華夏一族的信仰之力中生根發芽。華夏一族的信仰之力就在這樣的內鬥中越來越虛弱,弱到被侵入被欺壓被侵入都不再覺得痛。


    劉大一直看著博望坡的方向,沒留神身邊兒兩側的動靜,可畢竟這是軍事行動,而且正在戰鬥中,警戒是必不可少的。哨兵看到有人就大聲的叫起來,他們可不認識呂清廣,雖然呂清廣和諸葛孔明到新野城的時間幾乎可以說是前後腳,但呂清廣相當的低調。沒怎麽露臉,見過他的不多。劉大也連忙掉頭,循聲望去,見是呂清廣,連忙高聲喝住士兵。自己小跑著迎了上去,一把握住呂清廣的手臂。眼淚刷的一聲落了下來:“先生何來?嗚嗚,您一定要設法救一救苦難的百姓呀!嗚嗚嗚……”


    呂清廣覺得劉大這一點兒還是不錯的,不管有幾分的是出自真情,但第一時間能先關心百姓如何就是好樣的,這樣的幹部有培養前途,起碼腦子裏有人民群眾這跟弦。被拉著手是呂清廣不能習慣的,輕輕甩開劉大的手,然後溫和的告知道:“不用急,十萬百姓有徐庶照顧,不會有事的,子龍在幫他一起照看著。你兒子阿鬥也在子龍那兒,子龍會照顧好的。你不用著急,一切都會好的。”


    風地自言自語道:“麵包會有的,牛奶也會有的,一切都會有的。”


    劉大沒有管阿鬥的狀況,著急的使勁拍著大腿叫道:“這可如何是好!這可如何是好?元直已經陷在曹營回不來了,子龍要是再陷在曹營可如何是好啊!不行呀!一定要去將子龍救出來!”劉大神經質的叫起來,而且不管不顧就要上馬殺回去。


    糜竺糜芳一起上前抱住劉大,孫乾連忙勸道:“主公千萬不可如此,你要是衝動爭霸大業可就全都斷送啦!你要相信,你要堅信,子龍一定是會回來的。嗯,你試著對子龍將軍有點兒信心,你不是一直都相信他的嗎?你就不能再信一次?你要相信,你要堅信,子龍一定會創造奇跡的!”


    劉大像是漏了氣的皮球,蔫吧了下來,兩眼無神淚珠滾滾。


    糜芳抱著已經不再掙紮的劉大不敢收手,對身邊兒的兵士吩咐道:“趕緊的,去將三將軍交過來。”


    “不可!”孫乾跛著腳跳起來雙臂張開阻攔道,“三將軍回來誰阻擊曹軍?”他皺眉急思,當機立斷的拿主意道,“去個騎兵將這裏的事情通知三將軍,咱們保著主公立刻往漢津渡口去,速度要快。”


    當下別人也沒有準主意,就依照孫乾說的動了起來。


    呂清廣攔住要去給張三報信的騎兵,對他說:“你不用去了,我走一趟吧。”


    小兵不敢做主,回頭看孫乾怎麽說。


    孫乾跟呂清廣接觸不多,這個突兀地出現在新野城的外人讓他捉摸不透,他到現在連這位姓字名誰都不知道,他也拿不準該不該信任他。


    劉大對人的把握有種強大的直覺力量,即使在現在這樣不在狀態的情況下也比孫乾前。強打精神對呂清廣拱拱手道:“有勞先生啦。”


    呂清廣沒有回話。揮揮袖子就轉身往當陽橋走去。他不會武功,但腳下的雲鞋注入靈力後能一步頂一萬步,輕輕幾步就消失在這些人視野外。


    這樣的速度的確是駭人聽聞的,可這幫子的第一反應卻不是震驚而是羨慕嫉妒恨。靠,這逃跑能耐太牛了,隨便誰也追不上呀!他們卻不知道逃跑真的曾經是呂清廣的專長,唯一的專長,不過現在準備放棄了。


    羨慕嫉妒恨是強大的,起碼可以最大限度的衝淡震驚,可羨慕嫉妒恨不能幫自己逃命。特別是沒有馬的,還隻能在羨慕嫉妒恨中邁著堅實的腳步亡命逃竄。劉大和兩千老兵也歇了有個把時辰了,還吃了點兒幹糧喝了點兒水,屎尿不盡的也都該拉的拉該撒的撒了。此刻跑起來比淩晨是狀態還好,邁步有力呼吸也很有節奏,而且還能大致保持一下隊形,看起來不是特別丟盔卸甲。


    劉大一夥還沒跑出十幾米呂清廣已經跨過了十幾裏的距離,穿過還在來回跑的二十餘騎拖著樹枝的騎兵,他們根本就沒看清呂清廣的身影。


    張三還在眺望,看得眼珠子都酸了,可他還是努力睜大他的大環眼,使勁兒的看。


    呂清廣在當陽橋頭停下步子。他在當陽橋的南邊兒,曹軍也在這個時候出現在了北岸的樹林外。突然間。呂清廣覺得這個畫麵好熟悉,紫府立刻想起來這樣的畫麵自己是經曆過一次的,那是在荒誕位麵,那個張翼德比目前這個還更接近黑大漢的標準,而周圍的環境也相差不大,幾乎就是這裏的翻版。不同的是此刻的張三腰間沒有插著長柄麥克風,後麵樹林中也沒有預設下一排排的大功率擴音器。兩邊兒的畫麵在呂清廣的紫府中交疊,讓此刻的呂清廣覺得比在荒誕位麵時還更加的荒誕。


    曹孟德帶著他的四千七八百精銳騎兵追到當陽橋頭北岸,在當陽橋前一箭之地勒住馬,疑惑的看著對麵樹林上空緩緩飛舞的煙塵。心中充滿猜忌。從煙塵看,他估摸著怎麽也該是萬人左右的隊伍,可是大耳賊不該有這麽一支隊伍埋伏於此,難道是劉琦的江夏軍?或者是關雲長?難不成孫仲謀過江來啦?而越想似乎可能性越多後果越是嚴重。他再往下看,但見當陽橋頭上立著一匹大黑馬。馬上一員大將,人沒有馬黑但袍子和盔甲卻是足夠黑的。整個就是一個黑鐵塔,讓人看了就心生敬畏。再往後看,恍恍惚惚曹孟德見到對岸橋頭後方一個道裝中年人帶著個小道童,心中一顫,恍惚間跟自己夢中的凶神是一個摸樣的,他此刻不僅產生出恐懼來,覺得即使千軍萬馬也保護不了自己。


    呂清廣不知道自己的出現已經嚇到曹孟德了,他紫府裏回憶著荒誕位麵那位立於當陽橋頭收過橋費的張飛張翼德,記得他張嘴就要一百萬人次的過橋費,理由是曹軍是百萬雄師南下,可眼前的曹孟德也不過就帶著四千七八百人馬,雖然比遊客多得多可也遠遠不夠他要的數目。想到那家夥呂清廣不禁笑了起來,也想起了他含的那句暴強的話,張嘴叫道:“操,你好嗎?你準備好了嗎?我這就開始了。”


    憑良心說,呂清廣的聲音不大,介於自言自語和呢喃之間,但呂清廣並沒有克製自己,所以他是帶著靈力出聲的,聲音雖然小卻清楚的傳到了曹孟德的耳朵裏。


    大白天的,要真是吼一嗓子,真的不會如何嚇人,但分明自己身畔沒有人耳邊兒卻有細細的耳語,再看身邊兒,眾將好似什麽都沒聽到一般,這就太嚇人了,曹孟德腿肚子都轉筋啦。


    此時張三放開嗓門兒大叫道:“張飛在此,誰敢和我決一死戰!”


    張三是個大嗓門兒,此刻又是運力大喝,雖然他不會用但合體期巔峰的靈力絕對不是假的,叫聲如悶雷在曹軍耳邊兒炸響開來。


    曹孟德已經是驚弓之鳥了,再被這一嚇,頓時驚慌失措,撥馬便逃。


    曹軍也都被嚇了一跳,又見一把手都逃了趕緊跟著往回跑,這一跑就有點兒亂了。相互擠擠碰碰。摔倒一個後麵就跟著翻幾個,不過好在傷不重,起來爬上馬接著跑,隻是有兩匹馬摔下去時被後麵的馬蹄踩了,爬不起來。這個就悲催了,被連續踩踏,幾下就出氣多進氣少了。


    張三自己也沒想到會有這個效果,愣了一下後哈哈大笑,一回身,看到呂清廣了。催馬上前,驚訝道:“咦,怪哉,你咋在此?”


    呂清廣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告訴他:“老劉已經往漢津渡口去了,你也抓緊點兒走吧。”


    張三回頭望了望,曹軍已經跑沒影了,放眼望去看不到人。他搖晃著腦袋說:“我還不能走,我得等子龍。”


    “不用等了,”呂清廣道,“子龍已經救了阿鬥,不過一時還回不來,你不必管他,先走吧。”


    張三疑心病比較重。他歪著頭瞪著眼盯著呂清廣看。


    “三將軍!”一匹馬從樹林後跑來,馬上坐的是糜竺,他在馬上大叫道,“三將軍不要多疑,趕快隨我去保護主公。”原來是劉大剛開跑意識就清醒了,相當這位先生雖然是跟諸葛孔明差不多時候到的可一直沒有加入核心,他說話三弟未必肯信,於是立刻讓糜竺趕過來喚張三一聲。也就是說呂清廣跑這一趟純粹是多餘的,可見外來者真的不是那麽好參合到此間的曆史中去的。


    張三信不過呂清廣,但糜竺說話他是相信的。於是大聲答應道:“我拆了這座橋就走。”說話間,他打了個響亮的呼哨,聽到呼哨,二十來位親衛騎兵都朝這裏聚攏來。


    “不用拆橋了,直接走就行。”呂清廣勸道。“拆不如不拆。”


    張三依舊不信呂清廣的,帶著自己的親信動手拆橋。他堅定相信自己的判斷。


    呂清廣微微一笑也不再阻擋,其實拆橋不拆橋意義都不大,如果曹孟德看到橋沒有拆不追了,不過是替自己省些力氣,也避免見到關二再被嚇一跳。受驚嚇對心腦血管兒不好,特別是領導幹部尤其如此,所以他們通常都是淡定的,起碼看起來都很淡定。不過嚇一嚇也沒有多大的問題,貌似曹孟德的承受能力還是挺強悍的。


    張三帶著他的親衛揮舞著砍刀衝向了當陽橋,他堅定的相信拆橋容易修橋難,一頓亂刀砍斷了捆綁巨木的繩索,用長槍把木頭拗到河道裏,任其漂流向下遊就齊活了,光砍夠這些大樹就不是短時間內能夠完成的,他相信自己不是做的無用功,起碼也能耽擱曹孟德一些時間。


    時間對於劉大是很重要的,多一點兒時間就能跑得遠一點兒。


    曹孟德一陣狂奔,跑回到長阪坡。見到長阪坡上人頭攢動黑壓壓的一大片流民簇擁在一起,更見到流民看向自己的驚恐畏懼的目光,這目光這神態比什麽安慰劑都有效,一下子就將自己的恐懼衝淡,讓他記起自己才是令人恐懼的存在。看到更悲慘的人自己就能脫離悲慘甚至短暫的感覺到幸福,這就是對比的作用,也是找到個墊背的能獲得的好處。這是一般人都多少有些的劣性,曹孟德來得更直接,他這是以恐懼解脫恐懼,在流民對他的畏懼中迅速恢複了強大的自信。


    在大路上的流民紛紛向兩旁逃開,徐庶從人群中逆向擠出來,迎著曹軍潰退的騎兵洪流走去,鎮定從容,視這能踏平血肉之軀的鐵蹄洪流如螻蟻。


    當回到長阪坡,奔逃的速度自覺不自覺的都下降了,看到流民以後不僅曹孟德變得輕鬆了全體騎兵也都有跟他相同的感覺,隻是程度不同,速度自然再次的降低,衝到徐庶麵前時,曹孟德勒住了馬,全軍也頓時停下,隻有一路緊隨馬蹄滾動的煙塵刹不住車,繼續向前衝,要把徐庶吞沒在灰塵裏。


    徐庶的手隱在袖筒中暗自掐訣,左手使了個定風咒法,右手使了個避塵咒法,兩個都是修真界最低端的法術,是各門派各世家給最低級雜役用來打掃衛生用的,不過此時用在此處倒也貼切,效果更是立竿見影的。滾滾而來的煙塵在徐庶身前一臂遠的地方頓時停住,氣浪到此就煙消雲散,灰塵在落地時聚攏向兩旁並轉化為泥土。滾滾煙塵聲勢浩蕩,可化作泥土卻不過兩小捧,連一個大點的花盆兒都不夠填滿。


    徐庶淡淡一笑,問道:“可是遇到三將軍翼德了?看諸位頭顱還在脖子上,應當是沒有跟三將軍動手吧。難道是諸位有先見之明,望風而逃回來啦?”


    徐庶這是明知故問,可這話聽在曹孟德一夥的耳朵裏十足震撼,他們感受到的是未卜先知的神奇力量。


    曹孟德誠惶誠恐的請教道:“以先生看操此刻該如何做呢?”


    徐庶也不客氣,開門見山的提出了要求:“請先派傳令兵會襄陽,調襄陽和樊城所有船隻到漢津渡口,將這些流民接回到樊城去安置。”(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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