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七章陸吾現身2


    靈識束也是有損耗的,但靈識束裹成一根繩,比散沙一樣的靈識完全不同,雖然有損耗,但卻僅是一線上的損失,跟全麵大片的被吞噬不同,而且太古靈族的靈識束也真是夠得上獨到,打包相當的緊密,要不然那麽長的細線別說損耗了,斷成七八截甚至更多都是相當正常的。


    血色門戶在呂清廣靈識的驅使下以昆侖強盛為參照方向,從這個沒有去了解名稱的耗散位麵係列群中的某一個位麵出發,沿著這個設定的模糊的大方向航行。靈識束在掠過血色門戶的坐標點中尋覓,抓住一個完整的坐標點就在血色門戶中展開。已經錯過去的血色門戶輕巧的回旋,撲向這個既定的坐標點。


    這一次呂清廣撲出血色門戶的時候沒有再忽略程序,先出的手腕兒,將慈悲大妖王從待客區域放出的同時自己的身軀才從血色門戶中穿越而出。先不去尋找昆侖祖脈,而是退後半步,憑空站立在血色門戶之前。這是最安全的站位了,前有強力保鏢慈悲大妖王,後有轉移捷徑血色門戶,進退自如,依然立於了不敗之地。


    慈悲大妖王一出來就靈識外放,靈識罩向方圓萬裏之內,將其間掃視一遍之後退一步到呂清廣身邊兒,問:“咦,咋回事兒?怎麽突然到海外仙島外圍勢力控製的位麵區域來了?”


    “哦?”呂清廣也是一驚,不知自己這一下跑了多遠,聞名久矣的海外仙島雖然還不知在哪裏,如今卻先到了其外圍治下的位麵世界,倒也奇怪。


    慈悲大妖王沒想到呂清廣居然也是這樣驚奇,心下就更加的疑惑了,忙問:“難道你不知道這是哪裏麽?”


    呂清廣實話實說道:“原本是不知道的,你一說我才明白。”


    “啊!呀?”蟲子臉驚愕的叫道,“你自己不知道如何定位的坐標呢?”


    穿越都是要定位坐標的,這個不僅是血色門戶如此,傳送陣、傳送符等等的都是如此,而且對坐標點的要求更是嚴格,要不然慈悲大妖王也不會驚詫了,因為在慣例中沒有坐標點的穿越是不可能的,別說穿越時空了,就是星球內的傳送都是必須要準確的坐標點信息的,要不然就不能定位。連瞬移都不能離了坐標點,其他的就更是可想而知了。坐標點是個相當大相當嚴重的問題,現在呂清廣說不需要坐標點,自然讓慈悲大妖王驚詫萬分。呂清廣卻絲毫不賣關子,立刻就將自己模糊定位,以昆侖祖脈的興衰度為方向,在穿越過程中尋找坐標點,遇上啥就根據啥來定位的情況說了一遍。


    聽完呂清廣的陳述,慈悲大妖王的佛臉一臉的歡喜,讚道:“善哉,善哉!可喜可賀,可喜可賀!”蟲子臉接過來稱讚道:“真是太好了,你掌握穿越技能的速度一點也不比你升級的速度慢,這樣雙管齊下最好了,等級別夠了的時候穿越的技能也成熟了,剛好!哈哈哈,剛好合適!哈哈哈哈哈哈……”慈悲大妖王一陣手舞足蹈的大笑,笑得兩個臉孔在頭上一陣陣混淆,笑得昆侖山地宮中一陣亂顫。


    美人笑得花枝亂顫是觀看者的享受,慈悲大妖王笑得地宮亂顫,觀看者就不可能是享受了想的隻能是要命了。地宮此刻搖晃得都超過了九級地震,好似龍宮被拔了定海神針鐵,起碼兩者有一點最近似――都是妖惹的禍。


    在地宮中,匍匐著一大片的修真者,對笑一笑就能讓昆侖地宮大地震的超級強者,他們除了跪拜真的是什麽別的招數也沒有,也不敢有。整個昆侖的護山大陣一直是開啟的,地宮更是陣法無處不在,但是來者就這麽信步的邁了出來,全不將重重陣法當回事兒,徑自的談笑風生。要談笑也就談笑好了,可笑得地宮如花枝般亂顫,這就太要人命了!好在下方修真者有老成持重的把持,並沒有敢打將上來的,甚至連喧嘩的都沒有,都跪伏在地上,緊張的凝視著上空的不速之客,眼中充滿了畏懼充滿了服從。


    呂清廣和慈悲大妖王都沒有在意匍匐在地的修真者,呂清廣注視向地宮中的靈脈,此處的昆侖地宮與之前見的完全不同,空間開闊百倍,廟宇殿堂屋簷層疊錯落一望無盡,香火處處,信仰之力由四麵八方而來,在此與香火傳承混而如一,和在一起,形成昆侖祖脈。但當呂清廣的靈識束探入其中感受到的卻是與以往完全不同信念,有對道統的爭辯,有對修煉的執著,有對強大的向往,有對善惡的揚棄……有的東西很多,可是唯獨抗倭的情緒沒有。相反的,對於高天原,這裏的情緒相當古怪、別扭、自相矛盾。總得觀感上卻是以豔羨的為主,高天原下屬的區域雷劫弱小得多,在那裏要更容易渡劫。對於這些全民修真的位麵來說還有什麽是比渡劫更大的事情呢?沒有了,沒有任何事情是可以與渡劫相提並論的,即使隻有很少的一部分人能夠修煉到渡劫期,但對於渡劫的消息卻是每一個修真者都會注目的,哪怕他還沒有結成金丹也並不妨礙他翹首遙望,哪有一個修真者不期待自己有朝一日渡過天劫霞舉飛升的。在這種情況下,看似茁壯旺盛的昆侖祖脈其實是一點兒戰鬥力都沒有的,尤其是跟倭寇作戰,估計調過去那也都是當皇協軍的最佳材料。


    “唉,難度大了!”呂清廣歎道,“連海外仙島屬下的位麵裏都這樣,怕是不容易找到健康的昆侖祖脈了。”


    “這不過是海外仙島的外圍勢力治下的位麵。”慈悲大妖王說,“往直屬於某些強勢的島鏈的位麵係列走走可能會不一樣吧。”說這話的是蟲子臉,話音還未說完,佛臉就搖頭歎道:“未可知,未可知!”蟲子臉立刻轉臉,讚同道:“也是,也是,仙界封閉已久,整個風氣都徹底變了。海外仙島屬下的位麵中怕也不是那麽容易找到你要的健康類型的。”


    呂清廣被說得更加的灰心了,歎口氣道:“也隻能到處碰碰運氣了。”


    蟲子臉擠眉弄眼道:“也不是完全沒有線索,這個事兒也是有脈絡可循的,把握住脈絡就不一定要像沒頭蒼蠅一樣的到處亂闖。”


    “哦?”呂清廣將信將疑的問,“有線索你不早說?啥線索?”


    “嘿嘿,”慈悲大妖王一笑,然後回答道,“事情說來也是好笑,我們自己瞎忙,卻是忘記了正主的。我說的這個線索就是昆侖的正主兒,你要救那昆侖祖脈,咱們就一門心思的隻想著昆侖祖脈,想要尋到你覺得健康的昆侖祖脈……這個難不難咱們暫且不說,隻說這個事兒上咱們的思路――咱們就想象著自己要如何如何的,太自我啦。”


    呂清廣微微皺眉,有點兒不理解。


    蟲子臉散開,正麵留給佛臉,佛臉莊重的以吟唱:


    “雖明在宮中五欲色味間


    誌意不甘樂常思幽隱禪


    晝夜觀窗牖有天叉手言


    時至今可行眾伎皆睡眠


    世間不足樂恒與憂惱俱


    恩愛正合會當複之別離


    家室轉相哭不知死所趣


    慧人見苦諦是故行學道


    世間歡日少憂惱甚太多


    安由得此苦自作不由他


    俗人樂恩愛道以為怨家


    富貴是苦本如鳥墮網羅


    人命甚速駛五馬不能追


    殘命日滅盡各各自思惟


    恩愛正合會夫盛當有衰


    是故自拔出得道當來歸”


    蟲子臉知道呂清廣不會知道這是說的啥,佛臉說話通常有不著調的,蟲子臉通俗易懂得到說:“咱們光想了自己,卻沒有想昆侖本身,你卻看這地宮,以及處處地宮,豈是沒有主的。”


    佛臉又吟道:


    “非神所化城非無行無本


    無因為自有是身有所由


    有事亦有物有本有所起”


    蟲子臉接著說:“昆侖由來已久,在仙界未封閉之前也曾相當的繁華――嘿嘿,即使是現在,在很多的位麵中依然是相當的繁華的,衍射中的位麵世界裏啥樣的情況都有。至於說昆侖的本體嘛,在仙界封閉之後卻還真沒聽說誰去過,估計是和人間界一起消失了,或者被仙界隱藏了起來。昆侖乃是人間界之帝都,是帝之下都,對其的下落猜測很多,莫衷一是,總之一點是千真萬確的,就是誰也說不準,就連司昆侖的正管之神陸吾也是不知道的。不過陸吾卻並未隨人間界的消失而消逝,他在玉皇大帝定天庭一統東方神界後繼續執掌新的帝之下都,也就是新的昆侖。這個昆侖是收無數廣闊宇宙數不盡數之位麵中昆侖投影精華凝煉而成,乃是煉虛還神而得的,跟原本的昆侖雖然是兩碼事,但卻又是一體的,亦是昆侖。”


    這等事呂清廣就是全無了解的,聽也不曾聽說過,趕緊谘詢風地,卻不料風地也不成聽說過,隻言道:“如此事定當是發生不久的,我們記得的東方神界可是五天帝分而治之的,不曾一統,而且天帝也並非至強,諸神都是各司其職各有值守,並不歸於某一位帝君的麾下,而帝君卻也並不僅限五位,而是數量浩如煙海的。在我們記憶中,東方神界裏稱呼帝君好似就跟五六十年代的華夏大陸稱呼同誌一樣,就是個客氣的叫法,並非權位。當然,慈悲大妖王既然如此說了也肯定並非虛言,想來是精靈界墟市廢棄之後的事情,我們沒有聽說過而已。慈悲大妖王自己也說了,這都是仙界封閉之後的事情,估計還並非是才剛封閉就如此的,想來是封閉之後很有一些時日才有的變故。”


    呂清廣回望了一眼身後的血色門戶,忖道:“老甘,你的意思是說直接穿越到東方神界的昆侖去?”


    慈悲大妖王點頭應道:“我就是這個意思。咱們去東方神界的下都昆侖丘,找到昆侖的正管之神陸吾,昆侖祖脈可是他陸吾正當管轄的,理當由他操心,而且內中的情由也就隻有他陸吾最是清楚。咱們都是不知其根源不解其變化不明其原委的,要救也無從下手呀!像你這樣無頭蒼蠅一般的亂撞,雖然對熟悉血色門戶增進控製技巧有好處,可好處也是不大的,我看還是明確了目標的好,目標明確了血色門戶走向可就有了脈絡,相當於有了訓練計劃了。正好,我也從來就沒到東方神界的昆侖丘去過,也是好的。嘿嘿,我沒去過也沒有那裏的坐標定位。剛好!你自己摸索著用你到這裏來的模糊搜索之法慢慢尋去好了,這樣訓練的效果更佳。”


    對慈悲大妖王的跑題呂清廣是絕對的啞然無語,能從昆侖祖脈跳轉到血色門戶的訓練計劃上,也就隻有慈悲大妖王能將思維定式如此強的扭曲了,這簡直是不瘋魔不成活,不論啥到慈悲大妖王這兒都能最後拐到他關注的兩個基本點上――體悟和血色門戶。


    然而這樣的思維大挪移卻又轉得絲毫也不生澀,讓呂清廣明知道慈悲大妖王是借這個題目偷梁換柱夾帶了私貨,卻還真說不出個啥來,因為慈悲大妖王的話占理,而且可操作性相當的高,目前除了撞大運還就這個辦法可行,跟撞大運比起來這個計劃要腳踏實得多了。按這個計劃實行,唯一的難點僅是穿越到東方神界去。但這一點恰恰又是慈悲大妖王這個計劃的中心點――這對血色門戶算得是一次考驗一次鍛煉,通過穿越到東方神界的曆程,呂清廣對血色門戶的掌控絕對會有長進的。多少不好說,但長進一定會有的。


    那就照這個計劃執行吧!


    呂清廣紫府計算的結果就是這樣――照這個計劃去做。


    毫不理會腳下匍匐的修真者,呂清廣敞開手鐲空間的待客區域,在慈悲大妖王飛入的同時身形向後飛退。裝入慈悲大妖王後就退進了血色門戶,在關閉待客區域的同時開放血池空間中已經預設好的通道,將點空間中氣化了的質子級血氣輸送部分到血色門戶,讓血色門戶的靈力波動保持到穩態巔峰。然後靈識以東方神界的昆侖丘為定位趨向,驅動起血色門戶在時空的海洋中揚帆遠洋。


    然而事情卻遠不是那麽簡單的,要是容易做到的慈悲大妖王也不會說這是訓練了。東方神界的方位根本不能被定位,呂清廣的血色門戶如同失去了舵的舢板在原地畫著圈兒,找不到一個前進的方向。


    “這是怎麽了?”呂清廣紫府自問,緊跟著紫府就計算出諸多可能性,並挑出可能性最大的――界的存在阻擋了模糊定位,所以找不到方向。


    同時,風地也在靈識束中提醒:“這裏雖然是海外仙島外圍勢力治下,卻還是位麵世界中,從位麵世界要穿越到異界,穿越的可不僅是空間壁壘,還有界,這個才是最難穿越的。在位麵裏想要模糊定位一個異界的大致坐標,這個……這個似乎不太現實。”


    呂清廣紫府在接到風地提醒的時候已經在思考下一步該如何了。紫府給出兩條可行的道路,要不就先傳送到東方神界治下的位麵,在那裏的昆侖尋找穿越到昆侖丘的辦法。另一條是直接穿越回走廊,從走廊到峽穀,從峽穀傳送到東方神界,再在東方神界尋找昆侖丘。後一條路是相當穩妥的,一定能找到昆侖丘,而且不會有多大的阻礙。到了精靈界地麵兒上就將慈悲大妖王放出來,安全應該也不是多大的問題,但這樣做就相當的對不起慈悲大妖王的良苦用心了,這樣做對血色門戶的應用並沒有起到鍛煉的目的,這樣做是屬於出老千的手段。


    一番衡量之下,呂清廣選擇了第一種路徑,這樣走雖然不是那麽穩健但對血色門戶卻是實打實的磨練。


    血色門戶在靈識重新定位之後即刻開始了新的航程,靈識束在航行中撲捉著一個又一個從血色門戶邊兒閃過的定位點,血色門戶一次又一次的在不同位麵的昆侖地宮出現,慈悲大妖王一次又一次的確定著呂清廣航線的路線圖。他到過的位麵足夠的多,即使沒到過的位麵也能在掃描中發現其所屬位麵群或者基地的屬性特征,而慈悲大妖王沒去過的位麵有,他沒到過的基地可就幾乎不存在了。所以慈悲大妖王一從待客空間出來,靈識覆蓋掃描一遍就能點出是到了什麽個大致位置。不過位麵中並沒有航線,呂清廣也是順著海外仙島治下轉折飄向東方神界治下,其中有小小波折,有時會被其他神界屬下的位麵幹擾,但大方向是沒有問題的,一次比一次更靠近了東方神界治下的核心區域。呂清廣對血色門戶的掌控能力也大大增強,尤其是靈識束撲捉定位點的能力更是已經從入門到了精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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