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章抗倭1


    呂清廣皺著眉頭,轉眼望向慈悲大妖王,遲疑了一下終於還是問道:“老甘,華夏一族跟你扯得上關係不?”


    慈悲大妖王心裏直發笑,他知道呂清廣這是看不過眼去想要插手,但自己戰鬥力低下,出手也是不起作用的,於是就想讓自己幫忙,而為了能好說話一些先找點由頭。要說中國,慈悲大妖王還真是扯得上關係,而且還相當的緊密,他的妖體之名就是中華肝吸蟲,然而慈悲大妖王卻不想承認這一點,因為要是跟華夏一族扯上關係以後可是有的煩了。他微笑搖頭道:“人類對於妖就是食物而已,而我特別,生下來就是不需要在吃喝的了,先天太充足了。這個你以後就明白了現在多說也是無益的,反正你明白任何人類都跟我扯不上關係就行了。”


    呂清廣無奈的點頭,再看晨滿就不再問話了,慈悲大妖王都說了,對於妖來說人類就是食物,不用問了,晨滿也是妖,他看到的人那也都是菜,這個是一定的,跟他說這撥人如何那撥人如何就跟到菜市場買菜一個意思了,挑挑揀揀是合理的,但是跟某類菜撐腰就很不是味道了。


    沒奈何,呂清廣的眼光落到了顧羽如的身上,好歹這位是修仙的,而且是道裝,也就是說道統是有的,那麽跟華夏一族再怎的也必然有幾分關聯有幾分香火之情。


    顧羽如何等的伶俐,早已反應過來了,已經早就準備好了說辭,此時不慌不忙的一捋胡須開言道:“位麵世界無窮廣大無盡深遠,雖然都是從人間界映射而出,一次次經過分叉點分離開來的,但彼此之間已經不再有任何關聯了。按照仙界的規則,位麵眾生皆是人間界所出,無分彼此無分親厚,都是一視同仁的。要講聯係講淵源,那也是僅僅自家的子嗣弟子才可以的,其餘當無差別的對待,各講緣法。仙門從不分種族的,各族人等俱都是平等的,隻講各自的天賦各自的心性各自的修為。仙家逍遙,不論族群更不會偏向。”


    慈悲大妖王的佛臉一改原本的慈悲顯出不屑來。


    呂清廣紫府裏卻相當認可顧羽如說的仙家道理,這跟自己紫府裏運行的仙界潛規則是絲絲入扣的。


    然而眼前的事兒呂清廣卻又覺得自己應當伸手管一管,這讓他紫府相當的糾結,以潛規則有關,與自己戰鬥力有關,但不論與什麽有關最根本的卻還是他割舍不下,對華夏一族是遇上了就放不下手,特別是此時祖脈已經一再的受傷,卻還在堅持,而要退似乎也無處可退了。


    呂清廣也明白,自己如果直接向慈悲大妖王提出來,讓他出手幫華夏一族的祖脈一把,當然僅僅是這個位麵的祖脈一把,慈悲大妖王應當是會照辦的,即使不太情願,但隻要自己夠堅持,他是會按照自己的意思去做的。呂清廣堅信這一點,他很清楚自己在回到從前去拯救陷入危機中的慈悲大妖王的童年之前,慈悲大妖王是隻能順著自己的心意去做的。呂清廣的靈識束遠遠的凝視著慈悲大妖王,從他的兩個麵孔之間似乎能看出他正等著自己開口。呂清廣不是很拿得穩,慈悲大妖王是不想沾上華夏一族的邊兒還是想等自己開口,紫府中念頭飛旋,仙界潛規則這時偏轉了呂清廣的意識,讓紫府迅速得出結論――自己動手豐衣足食。這個結論連呂清廣自己都給嚇了一跳,這也太玄了一點兒吧?紫府卻相當的堅持自己的意見,而心靈物化之後紫府就是唯一的決策機關了,做出的結論就是定論,連複議現在都沒地方可以做了。


    紫府在決定自己動手的同時也確定了使用的手段――血色門戶,呂清廣也就這一招還能勉勉強強的看得,別的招兒還真的沒有,這個沒得選擇的選擇無疑就是最好的選擇了。


    一旦定了下來,呂清廣動作相當的迅猛,慢了可不行,華夏一族的祖脈怕是頂不了多久的。


    一滴血從呂清廣儲物手鐲的血池空間中飛出,瞬間穿過慈悲大妖王撐起的護罩,飛向地宮正中,飛向華夏一族的祖脈。在飛翔的過程中――雖然這個過程在肉眼看來實在是太快了,但是已經足夠呂清廣這個級別的大能者進行很多的操作了。靈力通過靈識束灌注到血滴當中,這一大滴的血在飛行的途中就被激發起來,靈力波動陣陣擴散開去。當飛到已經被迫顯形而且新傷舊傷遍布的祖脈身前已經凝結成血色門戶。


    古拙質樸的血色門戶如亙古不變卻又是突兀而來,門戶上血色蒼涼靈力浩蕩,整個地宮中的鬼魅之氣為之凜然,即使隔著鐵幕也能感覺到其後傳來的陣陣異動。


    顧羽如臉上的笑容凝固了,如光死死的鎖定呂清廣放出的血色門戶,他能清晰的感受到其上強烈而浩瀚的太乙金仙靈力的震蕩,這卻不是真正讓他震驚之處,最讓顧羽如震驚的是他感覺到那一滴血滴中透出的滄桑古意和純正本源的味道,大驚之下趕緊收斂驚詫的情緒。這個正經是太過驚悚了,顧羽如再難以保持住從容不迫的笑顏,可是他還必須要恍若無事,這同樣是因為他的發現太過驚悚了一點兒,不得不保持笑容。“


    血色門戶已經成型,靈力波動也泛起了,要是以往的的話此刻正是穿越的最佳時機,但是現在呂清廣使用血色門戶卻並非是要穿越,他此時卻是打主意將以往單純用於穿越的這個門戶轉變一下用途,呂清廣的紫府的決策附帶的意向就是試一試血色門戶用於戰鬥如何。不得不說,這是一個非常大膽的設想,有那麽點兒異想天開,但是紫府覺得可行。而擁有戰鬥力的夢想讓紫府即使在沒有任何數據支持的情況下依然希望這是可行的,因為一旦這是行得通的,那麽在相當廣泛的範圍內,呂清廣的戰鬥力都能算作強悍的了。這不僅是從無到有,而要算是一步登天,一下子就從幾乎沒有戰鬥力達到了戰力驚天動地罕有對手,這樣的誘惑已經超越一切讓呂清廣的謹慎與畏縮都消隱起來,絲毫不敢發言。


    可現在擺在呂清廣麵前的艱巨問題是他不知道下一步該如何去做,血色門戶這東西沒有用戶指南也沒有說明書,連個新手指南都沒有,更過分的是這裏既沒有石頭也沒有河,想要摸著石頭摸不到,過河也不知道河在哪裏。


    沒有方向就隻能撞大運了,呂清廣此時沒辦法等待,隻能冒險地試一試。


    血色門戶轟然出現,參天淩立,讓進攻一方的倭寇驟然一驚,在他們細致周到的偵查中可沒有這樣的存在。瞬間的驚慌猜疑之後,倭寇立刻認定這無疑從那護罩中而來的,也隻能是從那裏來的,別無其他的可能性存在。對於這個護罩他們並沒有多少的了解,但他們卻絲毫不害怕因為他們背後的神詆已經保證過了,這不算什麽的,會有些困難與犧牲,這是必然的,而最終的勝利是會到來的,這是神諭,是毋庸置疑的。


    靖國神社絲毫猶豫,滾滾黑氣絲毫沒有改變方向,對著將華夏一族的祖脈擋在身後的血色門戶衝擊而去。


    黑氣中陰風陣陣,無數的黃泉死氣充斥於其間,更有絲絲縷縷的規則之力撐起其框架,在其中孕育包含著大量的信仰之力和香火傳承。靖國神社的香火是相當旺盛的,無論是在光伏係列位麵還是耗散位麵係列都是這樣的,在扶桑島,從政府到私人將靖國神社作為聖殿的比比皆是。而唱反調的倭寇中,心中將靖國神社供奉起來,僅是口頭上唱個反調以起到迷惑麻痹敵人的作用。真心反戰的也不能說就絕對沒有,人口基數上億以後什麽都可能有,這個不稀奇,但主流是啥卻是要分辨清楚的,如果不在地宮中,如果是從華夏官方輿論――報紙電視以及各大門戶網站上去看,扶桑島國的主流似乎很明確是愛好和平珍視生命的,廣大華夏愚民也是這樣信的。然而,此刻在地宮之中,華夏一族的祖脈被傷得體無完膚根基搖曳,已經到了風雨飄搖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可是華夏一族的信仰之力卻絲毫沒有這方麵的覺悟,於是一方捍猛的攻擊而另一方卻全無戰鬥的意識,這簡直就不是在打仗了,這叫打獵――偷獵。


    呂清廣現在要做的就是禁止偷獵,但要做到卻也是不容易的。


    血色門戶硬生生的插入靖國神社與昆侖祖脈之間,位置靠近昆侖祖脈。雖然是插入兩者之間,但因為華夏一族的祖脈是被動防禦,說白了就是隻挨打沒有還手,所以呂清廣倒是不虞腹背受敵被兩邊兒同時攻擊,隻需要解決掉倭寇那一邊兒的進攻就能解了燃眉之急。


    在血色門戶到位的同時,黑氣就猛的撞了上去。從靈力撞擊看,血色門戶絲毫未動,靈力屬性差距太過遙遠,來勢洶洶的黑氣絲毫都不能影響到山嶽般的血色門戶,哪怕連清風吹拂都算不上。然而這僅僅是靈力對比一個方麵,黑氣中的靈力並非其主體的戰鬥力,而僅是一個並不算重要的方麵,重要的是那絲絲縷縷的規則之力以及填充於其中的信仰之力和香火傳承,來自倭寇世世代代積澱的信仰之力和香火傳承。


    撲到血色門戶上的黑氣被震散了靈力顯出在規則之力包裹中的信仰之力好香火傳承來。


    血色門戶上浩瀚的太乙金仙靈力對低等級的靈力有著無與倫比的優勢,這一點是讓呂清廣高興的,這說明自己以後在修真界不用再畏首畏尾的了,即使沒有慈悲大妖王這個強力保鏢也能平趟了,如果遇上不曉事的隻需將血色門戶祭出,不說別的,僅是其上散發出來的靈力波動就足夠震撼宵小之輩了。呂清廣自身的氣息一向都是平和清淡的,高等級大能者的威壓在他身上一點兒都施展不出來,要不然僅靠太乙金仙的靈力級別威壓就能輕鬆的嚇退晨滿這個級數以下的全部存在。現在的血色門戶能將威壓發揮出那麽一點點兒,而且還是針對性極強的,隻對靈力有效,別的都沒用,然而就這樣也足以帶給呂清廣天大的驚喜了,此番用出血色門戶不管有無其他收獲,光是這一點就值了。


    呂清廣的紫府裏一片愉悅,不管怎麽說都已經驗證出了自己動手的這個決議是正確的,這個正確性是比啥都要重要的,然後是血色門戶顯示出的靈力威壓,雖然隻是附帶的有那麽一點兒,但亦是從無到有的本質性轉變。


    跟紫府的喜悅形成鮮明的對比,血色門戶的處境絲毫不容樂觀,可以說完全是被動的。


    黑氣散開處,九十年代裏地球上最為昂貴的坦克開了出來。這款以九零式命名的主戰坦克造價八百五十餘萬美元,不僅是在這個位麵,而是在相當廣泛的位麵中都是這個時代最為昂貴的坦克。雖然在這些位麵中倭寇作為二戰的戰敗國是不可以擁有軍隊的,但實際上無論海軍還是陸軍,無論是常規武器還是原子彈倭寇都是有的,而且相當的先進。此刻衝到前方的坦克也隻是一個方麵的代表,由此更可以看出倭寇絕不是沒有錢賠付戰爭損失。更不存在什麽民眾的負擔一說,那個糊弄華夏順民還行,別的誰都不會相信的。人家壓根兒就沒有真的承認輸給你了,憑啥賠錢割地?反過來說也是一樣,你沒有得到賠款沒有得到土地,那又憑啥說你就贏了呢?一支不可以存在的軍隊配備著世界上最昂貴的主戰坦克,這樣的邏輯豈是道理講解得通的,而這卻是事實,百分百存在的事實,並正在強行的介入華夏。


    九零式主戰坦克直接就瞄準了血色門戶,不過無論是數字式彈道計算機、激光測距儀還是熱像儀,沒有任何裝置是可以鎖定血色門戶的。倭寇也不管那麽多,直接對著原先鎖定的華夏一族的祖脈攻擊。坦克群在行進中紛紛開炮,炮彈呼嘯著飛向血色門戶――擋在昆侖祖脈之前那就是要替它擋子彈的,而除了一點兒不成形的靈力威壓外沒有絲毫別的手段的呂清廣也就隻能讓血色門戶幫著挨打了。


    第一發炮彈射入了血色門戶,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其上,包括呂清廣在內。


    血色門戶看起來如高山仰止堅固不可動搖,可是炮彈射在其上卻如射入雲霧之中,毫無聲息的沒入其內,然後就不見了,所有附在其上的注意力,不論是靈識還是神念都在同一時刻被切斷,誰的都不能例外。


    呃,也不能說就完全無人能跟蹤到這個炮彈的去向,因為呂清廣的靈識束穿越自己血液和靈力構成的血色門戶是一點兒問題都沒有的。應當說在炮彈完全沒入血色門戶的這一刻裏,隻剩下了呂清廣自己還能探查到炮彈的存在。呂清廣清晰的感覺到炮彈尖端接觸血色門戶,然後被門戶吞沒,是的,不是射進去而是在接觸到血色門戶的那一霎有一個停頓――從時間尺度完全無法感知到的停頓,然後就轉變成了門戶吞咽掉炮彈,而不是炮彈在飛行了。在那不可用時間表示長短的一刻裏,炮彈失去了前進的方向,失去了空間感也失去了時間感,被門戶吞進去,在薄薄的門板裏變成了一個沒有時間前後順序也三維空間尺度的點,一個純粹的點。


    緊跟著,第二發炮彈,第三發炮彈,第四發……連續不斷的有成百上千的炮彈飛射而來。呂清廣就有了多次去感受這一吞咽的機會,經過一次次的觀察,呂清廣將整個過程看了又看,了解的也越發的詳細,明白那其實也可以不算是吞咽,還是自己熟悉的穿越過程,隻是因為不是自己,所以進入後被凍結了起來。怎麽說呢,應該算是被傳送了百分之幾吧?已經進入了傳送狀態可就是沒有目標設定,也沒有傳送指令,於是就暫停在傳送準備的這一步了。


    倭寇的坦克群在血色門戶前一陣炮擊,卻什麽結果都沒有得到,先頭部隊分出一個小隊來,六輛坦克向前衝去,其餘的留在了原地。


    對著血色門戶衝來的六輛坦克成箭頭狀,最前麵一輛,後麵兒是在偏左和偏右各一輛,後麵是剩下的三輛一字排開。以中等偏慢的速度邊衝邊射擊,主炮和機槍同時吐著火舌。


    第一輛坦克跟炮彈一樣的衝了進去,也一樣的消失了,不同的是坦克裏的倭寇沒能跟著進去,也沒有被排除在外麵,而是直接的被驅散了開。


    呂清廣的感覺最是清晰準確,靈識束清楚的探查到在第一輛坦克接觸到血色門戶的同時,坦克中的倭寇――這些鬼影卻並非是死去的亡靈,也就是說不是死鬼,而是或者的鬼靈,是生者的靈魂自願獻祭出來的一部分,消散後歸於了虛無,因為那本來就是虛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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