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毀譽參半的人1


    在徐師傅的靈魂記憶中,褚國棟就是一個毀譽參半的人,詆毀他和美譽他的人都有,而且來自各個階層,從底層的民眾到上層的官員,對褚國棟的評價這是兩麵同時存在的。而徐師傅自己也沒有一個定性,在他的內心深處,對褚國棟到底是什麽人根本就沒有一個明確的概念,或者說他根本不在乎這一點,他在乎的是跟緊褚國棟,這對他是有非常強烈的切身利益的,隻要跟緊褚國棟他的日子就會很好過,而別的都是不重要得。


    在很久以前徐師傅就認識褚國棟了,給他開車也是有很長的曆史了,褚國棟的秘書換了三個了,可隻要有可能總是由徐師傅給他開車,從副縣長到現在,斷斷續續有十二年時間了。


    最初給褚國棟開車的時候,褚國棟還是副處級,才二十四歲,從省直屬機關下來掛職鍛煉,在縣裏一待就是四年,從副縣長幹到了縣委書記,然後調到京城裏。徐師傅沒能跟到京城裏去,在京城裏處級幹部比比皆是,能有專車的不多,配專職司機的可就更是稀少了。等到三年後,褚國棟從部委殺回來任市長,徐師傅才從縣裏調上來又給他開車,一直到現在。


    徐師傅喜歡給褚國棟開車,其實不關係不喜歡都隻有給褚國棟開車這一條適合他的出路。


    司機和秘書都是一次性用品,一般來說誰都可以用,隻要你坐在這個位子上就行,但一旦被用過一次以後,其他的領導上來就不會再願意用你了。


    從這方麵看,司機和秘書都屬於妾的地位,不可以隨便接客的,隻能有封建意識決不能太解放思想了。


    徐師傅覺得自己運氣很好,自己跟了位恩主,念舊、寬仁、護短,而且上升的勢頭非常的穩健,跟著這樣的主子做丫頭做小妾都是幸福的。


    別人說褚國棟什麽徐師傅都尖著耳朵去聽,但他從來不說什麽,徐師傅的嘴很嚴,他知道褚國棟一直用自己很大一方麵就是看上了自己這個特點,所以徐師傅的嘴就更嚴了,嘻嘻哈哈的可以隨便胡咧咧,但實質性的話題卻一個字都不會往外說。特別是與褚國棟有關的事兒,對於褚國棟的事兒他知道的不少,包括私生活方麵的事情,這些根本瞞不住身邊兒的人,而徐師傅也根據道褚國棟從來沒有可以對自己隱瞞什麽,這樣的信任是非常難得的。徐師傅對褚國棟的信任非常的感激,激動之下徹底的把酒給戒了,喝多了控製不住,說了什麽自己都不知道。本來司機就不該喝酒,徐師傅也是很注意的,就是休息的時候偶爾喝一兩杯,現在幹脆戒了,一了百了。


    徐師傅相信褚國棟是個清官,他相信褚國棟不會貪汙挪用一分錢,也不會收別人的賄賂。禮物是要收的,在華夏大地這樣一個禮儀之邦不收禮不送禮是不現實的,特別是當官兒的,連徐師傅家裏都有人送禮來何況是坐在後座的主子呢。


    收禮沒關係,一點兒煙酒糖茶的不怕查,隻要不收錢就好。這方麵徐師傅知道褚國棟絕對是過硬的,他不會收錢的,因為那點兒錢絕對看不進他眼裏。褚國棟很有錢,具體有多少徐師傅不好瞎猜,反正是非常的有錢,因為褚國棟的兄弟姐妹都是大老板,很大很大的大老板。徐師傅聽過褚國棟和他們通電話,說起錢來經常都是用億作單位的,有誰可以上億上億的送錢上門兒的?


    賄賂是很多官員倒下去的直接原因,錢是一個很可怕的東西,貪錢就容易倒黴。


    徐師傅非常的佩服褚國棟也不懂褚國棟,當官兒的有幾個是不為了撈錢的,像褚國棟這麽有錢了卻不知道享受,但這個官兒有時也真是夠累的。徐師傅覺得褚國棟是有官癮,這東西比毒品的癮還大,有官癮的徐師傅也見過不少,既有官癮又撈錢的更多。徐師傅覺得褚國棟隻有官癮而不撈錢,這樣的人一定是可以當大官兒的,可以當得很大很大。對於褚國棟的未來,徐師傅充滿了信心,至於最後到底有多大卻不怎麽在意。說到底自己還是一個開車的,給縣委書記開車還是給省委書記開車區別不大,但是給副縣長開車還是給縣委書記開車區別就大多了。


    當然,區別更大的是坐車的人信任你不,對於這一點徐師傅有信心,他知道褚國棟對自己的信任已經超過了他的秘書,很多事兒自己知道但秘書卻不知道。


    這一點連秘書自己都清楚,所以對待他特別的客氣。


    這種客氣是會傳染的,因為首長的秘書就是風向標,隨時看著風向標行事的可不是少數幾個人,在官場上混有幾個不會察言觀色的。


    徐師傅對褚國棟家裏充滿了好奇,隻是他將好奇心都掩飾在了憨厚的麵孔下麵了。褚國棟父母都是普普通通的工人,原單位也早就要死不活的了,前不久徹底的破產清算了。褚國棟的父母都已經退休,也早就不再原單位的宿舍居住,兩位老人徐師傅都接觸過,挺平實挺隨和的,跟其他退休的老工人沒啥不同,每天打打小麻將,看看電視,自己買菜做飯,隻是家裏有錢請了保姆,不用他們掃地洗碗,買點兒重的東西也有人幫著拿。徐師傅可以肯定,褚國棟的父母沒有發家致富的那個本事,是的,絕對沒有。


    褚國棟兄弟姐妹七個,徐師傅都見過隻是不太熟悉,這些個大老板們都是忙人,各有各的生意,又都不在淩嶙市發展,等閑褚國棟也很少見到他們的。


    發財的肯定是褚國棟的兄弟姐妹,但怎麽發財的徐師傅不知道,隻知道褚國棟一旦需要用錢用物,一個電話絕對沒有絲毫問題,不管有沒有回報都會立刻到位的。這讓徐師傅佩服,又讓他納悶兒,這也太不合常理了吧?


    對於褚國棟這一批六零後,兄弟姐妹多是常態,五六個的經常見,七八個的不新鮮。在五六十年代根本就沒有計劃生育這一說,光榮母親就得多生,人多力量大。而這一撥人也是後來發家致富的生力軍,發財的也不新鮮,但一家子七個兄弟姐妹除了一個從政其他的都發了財,還都是發了大財,這就非常的少見了。這種情況也不是沒有,有也是父母就帶頭致富的,像褚國棟家裏這種情況可是沒見過的,徐師傅相信自己連一個相似的都沒聽說過。


    更令人驚異的是褚國棟對他們經營狀況以及資金物資的調配權利,這可是極端詭異的。


    如果他們都是在褚國棟治下,靠著褚國棟的權利來發展,這一切就都好解釋了,然而事情卻偏偏不是這麽個樣子。


    褚國棟的兄弟姐妹分散到了各地,國外都有,而且沒有一個是依靠著褚國棟的權利來賺錢的。如果都是憑著自己的本事發展壯大,不可能因為褚國棟一句話就不計成本的付出,親兄弟也不行。因為每一次褚國棟要錢要物不僅數量巨大,而且都是打水漂兒的,眼看著自己辛辛苦苦掙來的錢都白扔了,徐師傅相信誰都受不了的。


    唯一合理的解釋就是他們的錢來得很容易,他們不在乎,他們在乎的是褚國棟,因為有了褚國棟他們來錢就會更容易,這很合理,但與事實又不相容,哪兒找那麽多容易的來錢路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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