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清廣最終還是沒有走向主幹道,而是邁向了菜市場。主幹道那邊兒太顯眼太招搖,容易引來不必要的麻煩,還是草根一點兒的菜市場好混一點兒。隻有兩個小時時間,要發筆財還是有難度的,可是呂清廣的布袋以及手鐲空間裏好東西無數,隨便兒賣一樣不值錢的都可以換回大把的鈔票,現在的問題就是找一個稍微懂點兒行的買家。


    這個空間裏呂清廣一個熟人都沒有,就是栗閑庭也還在英國,而牛小蒙則還在老白胸口揣著呢。


    呂清廣想不出有那個認識的人可以兜售自己的貨物,而非修真界的人士有根本不認識他手裏的活,就是新銳精英們交來的那些垃圾藥材也不是一般中藥鋪子認識的。呂清廣想賣貨還隻能賣給修真者,可這裏不是修真者的集會,上哪兒找修真者去?


    菜市場熙熙攘攘的,以中老年為主,間或有些保姆和家庭婦女,這些人都不可能識貨,就算呂清廣把他們忽悠相信了,也不可能隨便掏出萬把塊錢來,而修真界的東西這些普通人又用不上,呂清廣可不想被別人誤會成騙子,這個出租房他還打算長期使用呢。


    漫無目的的往前挪著,過了蔬菜的攤位就是賣肉的,還有兩家賣魚的,有一家可以片魚片兒,生意不錯,汙水順著街麵四處橫流,呂清廣走路都小心翼翼的生怕沾上魚腥味兒。


    再前麵是幹雜鋪子,過後又是一些擺地攤兒的,這和峽穀外的露天攤兒有點像,不過賣的東西差異就不是一般的巨大了。


    還有一個攤子是賣假古董的,隨便誰都看得出他攤子上的古董都是仿製的,可攤主依然擺得極其認真,這讓呂清廣大為佩服,這樣敬業的騙子也不多見啊!


    騙得到人騙不到人不說,人家起碼把自己是騙住了,騙人容易騙己難啊!


    逛出菜市場,後麵的小街通著一個半大的街道,一拐進去,就看到成都茶廠的牌子。


    呂清廣一看到賣茶的就想到自己積壓的三袋零一大半袋霧島仙茶,那大半袋也就是才開封,抓了幾把,要是真的上秤秤基本沒有什麽感覺的。噸的計量和克的計量之間差距太大,從霧島仙茶這種大包裝的分量來說,那幾把是可以忽略不計的。


    要是有修真者在,呂清廣隨便兒抓出幾顆茶葉就能換個幾百萬的,可是上哪兒找修真者去!


    千裏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這個千古的遺憾呂清廣現在是體會深刻道極致,可再怎麽體會,還是沒轍,看著茶廠門口的鋪子時不時有買主進出,呂清廣有心擺個地攤兒,和三花較較勁兒,讓人們見識見識什麽才是好茶,可這想法也就是那麽想想而已,不具有任何可操作性。


    呂清廣順著茶廠往東走,西麵兒是市中心,往東就是往郊區走。


    過了茶廠,是一些機器零件兒的鋪子,呂清廣看都沒看,這些和他都不沾邊兒。


    煙抽完,將煙頭扔向路邊兒的垃圾桶,是中指彈出去的,動作挺帥可煙頭劃了個弧線越過垃圾桶飛到了馬路上。順著煙頭飛出的方向,呂清廣看到街對麵兒有個打首飾的小金店,心中湧起一絲希望。從光球裏帶出來的極品仙石殘骸,比上任何寶石都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的,賤賣一顆出去應該輕輕鬆鬆就夠一兩年的房租了。


    這樣想著呂清廣就奔過馬路,進了小金店,金店的櫃台像是修表的,裏麵做的店主也看不出金店的氣派,這是小店兒,呂清廣也沒有在意這麽多,直接掏出極品仙石殘骸遞過去,問:“老板兒,你收寶石不?”


    老板兒坐著沒動,看著呂清廣手裏鴿子蛋大的石頭,頭向後仰,根本沒有接過來看看的表示,警惕的看了呂清廣一眼,幹脆的回絕道:“不收,我這隻打金戒指金耳環金項鏈兒。”


    “你看都不看一哈?”呂清廣伸手將寶石遞到他麵前,這可是稀有的之物,送上門的發財機會啊!


    “我這兒不收寶石,我認不到,看不懂。”老板堅決的說道,根本不伸手接呂清廣遞過來的寶石,開玩笑,這麽大的寶石,誰見過,要騙也專業一點兒,搞這麽大騙誰呢!老板也是很見過一些騙子的,不過這麽沒有水準的還是第一次遇上,沒水準不等於沒危害,要是接過了手說不定就會被賴上,這樣的事兒老板即聽說過也遇上過,這樣的當他是不會上的。


    呂清廣不死心的說:“真正的好寶石,這世上絕無僅有的好東西,幾千萬都隨便兒值,一萬塊錢讓給你,這等於是給你送錢的。”呂清廣說的是實話,這對於他來說是千真萬確的,要不是怕麻煩,拿到大型的金店,真的就能值上千萬,這是絕對沒問題的,極品仙石啊!即使靈力耗盡,可也是極品仙石,修真界裏這是絕頂的好東西,用來煉丹煉器都可以,能將所煉製的丹藥或法寶提高整整一個等級,不過,這事兒呂清廣自己都不知道。


    店主笑了,呂清廣這話說得太可樂了,店主想忍住來著可就是沒有能忍住,見過騙子不少了,沒見過這麽沒技巧的。行騙是一門手藝,甚至可說是一門藝術,老板兒見識過不少,他自己也是有不少實際經驗的,做這買賣就難免有騙人的時候,也不乏騙子上門。可要騙人就得讓人相信,事情要是太玄了人家豈會上當受騙。


    開門做生意講的是和氣生財,老板自己不上當就行了,沒有必要斷了人家的財路,也不想得罪人。於是將頭一扭,進裏屋去了,把呂清廣一個人擱在門麵上幹著。


    呂清廣悻悻的收起極品仙石殘骸,出了小金店繼續掃馬路。


    要是去大一點兒的金店沒準兒能賣掉,可是,萬一有個什麽麻煩可就得不償失了。呂清廣現在是既想遇到修真者又怕遇上修真者,能賣掉東西籌集到租房的錢當然是好事兒,可遇上修真者就可能遇上危險。呂清廣很清楚,自己的防禦是可以挨上那麽幾下,可要是被困住了一個金丹期的修真者也可以要了自己的小命的,要是遇上不良的修真者對自己起了殺人越貨的歹意,那是萬分危險地,這樣的險呂清廣可不想冒,雖然也知道富貴險中求,可所冒的險和所得的收益也太不成比例了。


    就是最好的情況,不外乎修真者用現在流通的現金買走呂清廣的貨物,可那也是不等值的,呂清廣的貨物可不是人民幣可以等值交易的,隨便買多少錢都是一個字――虧。


    要是有個意外,那就是魂飛魄散的結果,呂清廣這條命的價值可不是異界至尊可以媲美的。呂清廣對自己性命的珍視程度――那就不說了。


    沿著這條街一直往西,過了兩個不大的十字路口,前麵人突然多了起來,接到一時有點熙熙攘攘摩肩接踵的味道,呂清廣站在又一個十字路口向西望,在西南放,一個大牌子醒目的立著:雙橋長途汽車站。


    呂清廣站在人流如梭的街頭,一股蒼涼空曠的感覺湧上心頭,這些螞蟻一樣的人流在他身邊兒穿梭著,卻又離他那麽遙遠,伸手可及卻又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這些人仿佛不是生命體而隻是一些光影,一些影像,一些虛幻的存在。


    站在街頭的人流中,呂清廣一下子忘記了自己的目的,忘記了方向,忘記了時間,忘記了自己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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