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呂清廣尷尬的笑著解釋道,“我在這兒找房子,聽見您們談價格就進來看一眼,這個房子不錯,六百一個月噶,我覺得值,千值萬值。”對於呂清廣來說,廳再小也沒有關係,隻要能進出得了走廊,不要說一個月六百,就是六萬,六百萬都值。


    房主的神情立刻緩和了,來得雖然突兀,可來送錢的就是再突兀也是沒有關係的。


    先前看房的兩個人不高興了,他們本來還指望殺殺價的,六百一個月不算太貴,可也不便宜,講個三五十下來還是有希望的。一個月五十,一年就是六百,也不是小數目了。


    “你要不要,要就簽協議,房租是半年一付。”房主將另一隻手裏的報紙在小桌上攤開,裏麵有一份寫好的租房協議,是手寫的,一式兩份兒,用的是複寫紙。


    報紙是成都晚報,呂清廣湊過去假裝看協議,其實是看報紙上的時間,一九九八年十月二十四日。


    “要的,簽嘛。”呂清廣痛快的說著,接過房主手裏的筆,簽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後裝作隨意的問:“這是今天的報紙哇?”


    “前天的了。”房主沒有多想就回答道。


    先前看房的兩人哼了一聲轉身出大門,揚長而去。


    呂清廣看了他們的背影一眼沒有理會他們。攪了人家的生意人家是有點兒怨氣,哼一聲也是正常的,呂清廣也沒有往心裏去。


    “半年的房租,三千六,還有,水電氣抄個數,這個數以後的就是你交了。提前一個月交下次的房租,這些都寫在協議上麵了的。”房東邊說邊將一張協議折疊好揣入自己的口袋,然後等著呂清廣掏錢。


    錢呂清廣是大把的有,可是不方便直接拿出來。在普通人麵前是不好使用儲物法寶,呂清廣現在也自覺自願的遵守起避世法則來了,沒辦法,不這樣不安全啊!


    呂清廣將手伸進裹緊的風衣裏麵,假裝在內兜裏掏錢,暗地裏打開布袋,在儲物櫃裏隨手抓出一封捆好的人民幣,一捆是一萬,這就夠了。呂清廣的靈識在儲物櫃的錢堆上掃過,這裏的錢買下十幾套這樣的房子都沒有問題。


    就在呂清廣的手抓住這一萬人民幣正要往外拿的時候他的手突然僵住了,又無力的放開了已經抓到手裏的錢。


    紅紅的人民幣上有一行數字刺痛了呂清廣的神經,這行數字一進入呂清廣的靈識束就讓呂清廣整個人都呆住了。


    二零零五!紅色的人民幣在毛主席像的背麵2005這幾個小數字,這是發行時間,這點兒事情不用記憶呂清廣也還明白,可這是在一九九八年,前天的報紙上印著一九九八年十月二十四日,那麽今天就是一九九八年十月二十六日。呂清廣都要哭了,這時候還沒有發行2005年版的人民幣,也就是說,手裏的錢是用不出去的。呂清廣簡直是欲哭無淚。


    成堆的鈔票在手裏卻沒有錢用,這樣的事兒到哪裏說理去?


    用靈識掃著人民幣上的毛主席像,呂清廣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銀行裏還有幾百億的歐元,可都在栗閑庭的賬戶裏,栗閑庭多次讓呂清廣去對賬拿錢,可呂清廣就是沒當成一回事兒,歐元也是沒辦法用的,可要是搞點美元放在布袋裏也好啊,富蘭克林的發行時間長,好像現在還可以用。


    說是在栗閑庭還在的時候這些當然都不成問題,可現在不行了,栗閑庭估計已經玩完了,賬戶也怕是落到血族財團的手裏了,想從吸血鬼手裏摳出錢來那個難度可就不是一般般的大了。


    “你帶沒帶到錢哦,快點兒曬。”房主催促道。


    “唉,好的。你等一哈。”呂清廣說著往後就退,一推門,回到了小房間,趕緊回身關上門,再運起元嬰之力一推門走進廊裏。


    在走廊裏,呂清廣一擦腦門兒上的汗,真是一分錢難倒英雄漢。雖然人出來了可事情還不算完。要是這樣消失了,房主肯定會進小房間去查看,要是看到沒人就麻煩了。這可是靈異事件,多少都有一點兒風波,這個空間以後怕是用不了,可這個出租房真的很合現在的需求,這樣沒了實在可惜。呂清廣不甘心就這樣放棄這個房間,事情也許並不那麽壞,隻有有錢就行了。


    一直沒有把錢當一回事兒的呂清廣終於被錢難住了。


    現在的問題很是詭異,不是沒錢,布袋裏的寶物值多少錢就不說了,光現金就是一大堆,可是這些在2009年好用的錢到了1998年它就不好用了。一露頭準出事兒。


    呂清廣不甘心的點起台式停電應急燈坐在門前仔細的在布袋裏翻檢,要是在峽穀裏,隨便丟出一樣東西也是可以換到大把仙石的,可呂清廣現在不要仙石隻要人民幣,還僅限舊版的。


    一番搜索下來,在手包裏找到幾張一九八零版的百元鈔票,在2007年呂清廣走失前,這兩種版本是同時使用的,可一共也就八百五十元,比一個月的房租多點兒,和該交的半年房租比還差著一大截呢。


    呂清廣將這八百五抓在手裏,心想,有點兒總比沒有強,對付著試試,先穩住房東再說。


    打定了主意,呂清廣一推門又回到空無一人的小房間,還好,房主還沒有跟進來,呂清廣拎著手包打開門回到小客廳。


    “你搞啥子?”房主不客氣的質問道,呂清廣一聲不吭就進了小房間,進去之後又立刻出來了,簡直不把他這個主人家當回事兒,他心裏說,我這房子還沒有租給你呢。


    呂清廣晃晃手裏的包,編了個瞎話說:“剛才把手包忘在房間裏麵了,你說拿錢我在想起來,所以趕緊進去找。這不,就忘在窗台上了。”呂清廣說著拉開手包拿出中華煙來遞給房主。


    房主接過去,點上,也沒有在說什麽,可是眼神兒有些懷疑的看著呂清廣。


    而呂清廣現在想的卻是別的,他心裏猜估這這個空間的流速,看上去好像也挺慢的,最起碼不會比才離開的那個客房所在空間的時間流逝快,如果這樣就先租下一個月,這裏的一個月足夠從別的空間搞到錢了。由於空間不同,時間也是各異的,在其他空間裏總會想到辦法,隻要爭取到一個月的時間就什麽都好說了。


    呂清廣從手包裏將那八張一九八零版的毛劉周朱頭像人民幣和一張一九八零版工人農民和知識分子合影都拿出來,這是呂清廣所有可以在一九九八年見陽光的現金了。將錢往房主手裏一遞,房主接過來數都沒數,這明顯不夠,房主盯著呂清廣,等他繼續掏錢。


    “我身上現金沒帶夠,您看這樣好不好,我先付八百五當一個月的房租,盡快將身下的房租付清,最遲在一個月內我付你一年的房租。”呂清廣說完也點上一隻煙。


    房主不幹了,拍著桌上的協議說道:“你字都簽了,說好是半年一付的,一個月一個月的租肯定是不行的。”


    “我也不是一個月一個月的租,那樣我也嫌麻煩。今天是錢沒帶夠,這八百五就相當於定金好不好,我按一年一年的付你房租,不過今天沒有帶那麽多錢,這兩天搬家啊,亂七八糟的事情多,一個月裏肯定付清下一年的房租,反正你也不得虧,是不是喃。”呂清廣盡量委婉的解釋道。


    房主抽著煙,一雙小眼兒上下打量著呂清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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