殄蘊島蘅楠灃會的左丘拓淞眼光一掃,玄思琚仙島青虹派的師兄弟還好一點兒,嵐瘽島鳳鳴門的仙子們卻如跌進冰窟一般,一股涼意從頭頂直到腳心,五個小仙子渾身顫抖。可這冰涼的寒意在左丘拓淞隨後的微笑中霎間就融化了,左丘拓淞的燦爛笑容像春風般吹拂進眾人的心頭。


    嵐瘽島鳳鳴門的仙子們在這一冷一熱之間恍惚了一下,莫名其妙的的相互望了一眼兒沒明白是怎麽回事。再看左丘拓淞一張方方正正的白臉,大耳有輪,鼻直口方,怎麽看都是一副道德之士的氣度。一身儒衫在流光溢彩的光罩映襯下更是飄飄欲仙,說不出的儒雅飄逸,舉手投足間散發著成熟男人的魅力。嵐瘽島鳳鳴門的仙子們臉頰微紅,心兒悸動,將那一閃而過的寒意都盡數驅散幹淨。


    “諸位道友,眼下正是打通進入光罩通道的天賜機緣,我們莫要錯失良機,現在就隨老夫一同前往吧!”左丘拓淞熱情洋溢的傳音過來。


    季良鵬他們正是翹首以待這個召喚已久,翹首翹得脖子都酸了。左丘拓淞的話可謂是正中下懷,連忙不住聲的答應著。


    左丘拓淞看了看海島中間的飛行器問:“你們不是有十二位道友嗎?怎麽少了一位?”


    “呂先生在飛行器裏,他不太喜歡出來。”季良鵬代為回答道。


    “哦,是這樣。”左丘拓淞略一思摸說道:“那你們就把飛行器開過來吧。都到一起也好同心合力,現在海水也退後了,這個半島的麵積大了許多,就是再多上百倍的人也都住得下。不過,你們那個防禦罩卻需要關閉了,我們這裏也是有防禦陣法的,兩個防禦陣難免會產生衝突,那就得不償失了。”


    季良鵬想也沒想就答應了,向左丘拓淞施個禮就招呼大家回飛行器,既然大家都去,就沒有不必要駕著劍光了。


    “真要把防禦罩給停了嗎?”薑良銘一回到駕駛室就問季良鵬。


    “先關了,老前輩說得有道理。”季良鵬說:“不過,也得小心點兒,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良銘,你就留在飛行器這邊兒,隨時留意著,一有風吹草動就啟動防禦罩。”


    薑良銘答應一聲去卸下防禦罩陣法裏的下品仙石。


    季良鵬回身看著四個帶傷的師弟,分派道:“褚良鷗和王良友就留在駕駛室裏麵吧!即使出去也不要離開遠了,駕駛室離不能沒有人,要是有什麽事兒你們也隻能離開一個。朱良秋、施良波,你們兩個的傷差不多好了,就跟在我身邊兒。老前輩應該不會有什麽壞心,可是老話說得好:忘戰必亡。隨時都得加點小心,小心駛得萬年船,小心一千次一萬次都不為過,大意一次就全玩兒完了。就算左丘拓淞他們沒有對付我們的打算,這裏還有那麽多其他勢力,會不會偷襲咱們就很難說了。再說,這裏是異度空間,有些什麽詭異的變故也不得不防,即使沒有人禍那不是還有天災嗎?這黑色的海水說退就退下去這麽多,誰敢保證它不會漲回來,不會出點兒海嘯,地震之類的事件。看這黑色海洋的架勢,一旦有海嘯威力肯定是驚天動地的,我們隨時都得有立刻起飛直入雲層之上的準備。明白了嗎?”


    “明白了。”五個師弟一起答應著。


    嵐瘽島鳳鳴門的仙子們也回了後艙,關了後門就直接進了呂清廣所在的中艙。


    “呂先生,你怎麽不下去看看呢?”李鈺惠八卦的打探道。


    呂清廣誠實的說:“我下去過的。”


    “我們怎麽沒有看到你?”李鈺惠根本就沒有向後看過,可她沒有看不等於都沒有看。


    “我看到呂先生下了飛行器的。”薑鈺雲接口說:“不過晃一眼兒就不見了。呂先生,你怎麽不和大家夥兒在一起呢?”


    “不是你偷偷摸摸的把海水給喝了吧?”李鈺惠俏皮的問,問完自己就咯咯咯的笑開了。


    嘻嘻哈哈咯咯咯嚓嚓嚓的五個小仙子笑作一團,卻把呂清廣驚出一身的冷汗,這個猜測雖然不中亦不遠矣。好在仙子們把這隻是當個笑話,也沒有繼續追問呂清廣動向的意思。看著笑得花枝亂顫的小仙子們,呂清廣偷偷舒了口氣。好懸!這句無心的玩笑差一點兒就把事情的真相給揭破了。


    這世上真的不乏聯想豐富的聰明人,可惜聰明人都有聰明人的缺點,聰明反被聰明誤,聰明人就是這樣喜歡自以為是,要是李鈺惠不那麽急著發笑,多想一想,多問一句,事情就是另一個樣子了,不過要是它就是不是,聰明人有不自以為是的嗎?不自以為是那還叫聰明人嗎?


    小仙子們還沒有笑夠,飛行器就在左丘拓淞的指引下飛到了半島上停下來。


    左丘拓淞給飛行器指定的位置讓季良鵬很滿意,對左丘拓淞的戒心也就更輕了一分。


    飛行器沿著海岸線圍著半島飛了半圈兒,最後在左丘拓淞的指引下停在了緊靠著光罩的陸地上,飛行器的頭對著半島尾部對著光罩。這個位置是離光罩最近離海岸最遠的,即使漲潮,在淹沒了半島前是不會淹沒到這裏的。就是有外敵進攻也是一樣,敵人得先通過半島的防禦才能攻擊到飛行器。左丘拓淞給飛行器的這個停靠點是他這個地盤兒裏最好的位置。


    左丘拓淞用實際行動證明了自己是個謙謙君子,是個有道之士,是個愛護後輩的老前輩。季良鵬完全沒有理由懷疑左丘拓淞合作的誠意的,同時,季良鵬也為自己組隊時的動機而慚愧。


    無可諱言,季良鵬自己心裏對自己組隊的動機是一清二楚的。之所以要組隊不外乎就是兩方麵的原因:一是財,組隊可以分攤費用,這是所有戰隊都這樣做的,也可以說是雙贏的舉動。可季良鵬不同,他巧立名目不論是在租賃防禦罩還是購買藥材上都大大的賺了一筆;二是人,聚人氣就是要綁上一圈兒炮灰給自己檔災,這一點季良鵬也是無法回避的,他心裏就是這樣想的也是這樣做的。


    現在,左丘拓淞的行為讓季良鵬有種無地自容的悔恨,人潮人海中有你有我,可是,人跟人的差距咋就這麽大呢?人潮人海中是你是我,左丘拓淞就是榜樣,就是燈塔,就是一麵直透內心深處的明鏡,讓季良鵬看到自己心裏的陰暗麵,看到那裏的汙穢和肮髒,看到自私的自己那醜陋的真麵目。慚愧啊!季良鵬在心裏感歎道,他原本以為左丘拓淞接納自己就如同自己接納那些散修一樣。季良鵬已經做好了當一個炮灰的準備,也有出一筆下品仙石的覺悟。可事實教育了季良鵬,左丘拓淞沒有讓他們占到危險地第一線,而是把最安全,離光罩最近的位置留給了飛行器,這是怎樣無私的胸懷啊!這是怎樣博大的胸襟啊!


    飛行器以停下季良鵬就跳下來,熱淚盈眶的凝望著左丘拓淞。


    左丘拓淞被季良鵬看得心裏直發毛,不知道季良鵬為什麽用這麽肉麻的表情,這麽火辣辣的目光,這麽多情的淚水來麵對自己。左丘拓淞心裏猛地一緊,海外仙島可是也有不少龍陽愛好者,眼前這個英俊男子不會也是其中之一吧?一陣酥麻的感覺無端的從左丘拓淞的穀道口蔓延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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