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耳咬著牙用食指遙點著呂清廣說:“你不要亂動,小心我們把你抓起來。”


    “好,我不動。”呂清廣看來這不是威脅而是小寵物持寵發飆,越發顯出可愛來。他隨意的坐在地上,歪著頭看著這些小綠人。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你來這兒幹嘛?’老實說。”虎耳並沒有忘記自己的詢問,一幅小法官的姿態。


    “我過來看看。”呂清廣照實說了。


    “看什麽?”虎耳不依不饒的追問道。


    “我也不知道看什麽?”呂清廣說,他也是走到哪兒算哪兒,本來就沒個明確的目標,被這一問自己先糊塗起來,是啊!自己來幹什麽的?


    虎耳懷疑的上下打量呂清廣幾遍,遙遙小腦袋,頭頂的植物立刻枝葉亂晃。“你騙人,怎麽會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來看什麽,你說謊,說謊不是好孩子的哦。”


    呂清廣又笑起來了,“我沒有說謊,我真的不知道來看什麽,雖然我不是孩子,不過我挺好的。我有必要騙你們嗎?”


    虎耳回過身把另外十一個小綠人聚攏來小聲商議了一陣,當他們再次回到呂清廣麵前,說話的變成了鼠粘子。“那你是從哪裏來的?”


    “從那裏。”呂清廣指著浮在不遠處的異界之窗,小綠人都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那裏什麽都沒有?”虎耳憤怒的叫著:“他就是一個騙子。”


    “那裏是哪裏?”鼠粘子疑惑的回頭盯著呂清廣問。


    “你們沒有看見嗎?”呂清廣也疑惑起來,“就在你們麵前,嗯,是一個窗口,我就是從那裏出來的。”他清楚的看到五米開外的地方,那沒有厚度的畫麵正清晰的懸在離地九百毫米的空中。難道這些小家夥們全都看不見嗎?事情越來越稀奇古怪了。


    所有的小綠人一起搖著頭表示什麽都沒看到。看著一張張稚嫩的小臉,呂清廣不得不懷疑自己是幻視了。可要是那窗口要是不存在自己難道是石頭裏蹦出來的。


    “走,我們過去看看。”說著,呂清廣站起來,顧不得拍拍屁股上粘的土,引著這些小綠人三大步就跨到異世之窗麵前。他伸手摸摸那畫麵,觸手堅硬冰涼,好像摸著玻璃。“就是這裏了,難道你們看不到?”


    鼠粘子目光炯炯的順著呂清廣的手移動,“你在摸空氣嗎?”它覺得呂清廣的動作很滑稽,就笑著問。


    “他是騙子。”虎耳再次聲明自己的觀點,對此它深信不疑,“看,他裝模作樣的在那兒比劃幾下就想讓我們相信他是從哪些空氣中來的。有比這更愚蠢的謊言嗎?居然還想用這弱智的借口欺騙我們,我們才不會上當呢。”


    “我沒有騙你們,你看,窗口就在這兒,可惜你們看不見。”呂清廣說著口氣越說越軟,讓別人看別人看不見的東西的確不是一個明智的主意。


    “嗬嗬,自己說話都沒有底氣了吧。騙子”虎耳聽出呂清廣口氣不那麽強硬了,覺得自己勝利在望,越發奮起剩勇,要追窮寇,要打落水狗。“你不是從那裏來的嗎?你再回那裏去呀!”


    呂清廣覺得虎耳的這個主意的確不錯,空口說白話是沒有意義的,不拿出點真東西來連小孩子都騙不了。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隻有回去再出來說話才有人信。想到這兒,也不再分辨,從布袋裏掏出一次性注射器就往窗子上擠血。


    “哇,他有儲物法寶。”


    “看呐!,儲物法寶嘢!”


    小綠人倒是很識貨,一下就認出布袋是儲物法寶,眼光馬上就被吸引住了,忘記了再去分辨什麽騙子不騙子的。儲物法寶的光環下,呂清廣也變得可愛起來,就是虎耳也沒有開始那麽氣勢洶洶了。不過既然血都塗抹到窗子上了,波動也強勁的蕩漾起來,呂清廣決定還是過去一趟。一方麵自己也確定一下來往路線,另一方麵既然擠了血就不應該浪費,再說了,不表演一下肯定征服不了這些小綠人。


    回到房間裏,呂清廣覺等很冷,才想起自己穿過窗戶是帶不過東西來的。唉,又裸奔了。一摸脖子,糟了!布袋掉在外麵了。布袋可是至關重要,全部身家都在裏麵要是丟了可就又回到解放前了。也顧不得裸奔不裸奔的了,他回身立刻穿出窗外。


    小綠人們都目瞪口呆的看著虛空處。


    空中是空的。


    那個人就這樣消失在空中,不見了。這是真的嗎?地上掉落的衣服和儲物法寶又清晰無比鐵證如山的擺在那裏。的確有這麽一件意想不到也無法理解的事情就發生在麵前。


    儲物法寶?當地上的布袋再次吸引住十二位小綠人的目光,當它們的貪欲即將被點燃,當布袋即將被定義為無主之物的時候,一隻大手抓住了布袋,並把它拿起來掛到自己的脖子上。


    裸奔的呂清廣及時的回來了,他回來的真是時候,要是晚一點就得為布袋的所有權引發的跨界爭執付出不小的代價。幸虧這會兒小綠人們的貪欲不過剛剛冒頭,呂清廣的及時出現像是一盆冰水,把它們的心澆得瓦凉、瓦凉的。


    貪婪的光芒在純真的眼睛中隱去之後,十二位小綠人這才發現光屁股的呂清廣。不過它們並沒有表現出對他肉體流露出哪怕一點點興趣,這漠視的目光讓呂清廣更難堪,三下五除二穿上衣服鞋襪,呂清廣白了一眼這群雌雄同體的小草。它們綠色的身體光溜溜的沒有遮蔽也沒有一點區別,沒有凸起也沒有凹陷。也就是說在那些原本應該凹凹凸凸的地方什麽都沒有。


    “這下你們相信了吧?”呂清廣又坐下來,已經調整好微笑的他麵對著這些小家夥還是坐著好說話些。


    小綠人們相互張望了一下,先後點頭表示認可。鼠粘子是第一個點頭的,態度堅決而果斷,而虎耳無疑是最後一個,有些不情不願的。不過事實勝於雄辯,說什麽都不如親眼目睹來得更直接有效,事實就擺在麵前也由不得虎耳不信。可是不知道是心裏的疑惑沒有完全清楚還是麵子一時轉不過來,虎耳的臉還是臭臭的。


    “那麽,你們可以告訴我,這裏是哪裏嗎?”呂清廣見基本信任建立起來了,也拋出了自己的疑問。


    鼠粘子果斷的回答:“這裏是湖邊啊。”


    其他小綠人也都點著頭,眼睛裏流露出這也不知道的鄙視。


    鼠粘子無疑說的是真話,這裏的確是湖邊,這一點疑問都沒有,可是這回答和沒有回答一點區別都沒有。


    呂清廣意識到自己的問題可能也有點問題,就又問:“整個這片兒叫什麽?”


    “森林。”鼠粘子又主動地指著遠處的草原說:“那邊是草原。”


    龍膽也指著身後的遠方高叫起來:“那是山,那是山!山!”


    其他小綠人也應和著,“山”,“山”,“山”,“山”······


    呂清廣相信這會兒自己的頭一個有兩個大。


    不過至少知道了自己不是搞幼教的,半了散人寫這本書也不是給孩子們看的,是的,未成年人不是不能讀,就是怕他們讀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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