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集靈魂?”在心中默念了一遍這句話後,旦丁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大約是一個月前,菲斯的父親老菲斯帶著天災離開了地獄。


    兩人至今不知去向。


    這件事旦丁還是從陸笑的口中得知的。


    而旦丁之所以會想起這件事,主要是想抽空帶著菲斯去見老菲斯一麵。


    這個想法在他心底存在了許久。


    之前隻是礙於手頭的上事情太多,再加上‘暴君’時時刻刻都在影響著他的精神。


    於是這件事自然而然的就被他給擱置了。


    而他想要見老菲斯的主要原因,就是想要從對方的嘴裏知道一些有關於地獄的秘密。


    機緣巧合之下,這些秘密竟是從戴蒙的口中得知了。


    也正因此,時間一長這件事便被他淡忘了。


    若不是莫拉蒂提到了‘眷者’兩個字,等他再想起這件事,恐怕就要等到天災他們回歸以後了。


    想到了這裏,他心中也湧起了好奇:“你還記得那個叫天災的嗎?”


    提到天災,莫拉蒂就想起了那陣子一起當渡鴉的日子。


    輕輕抿了抿嘴後,莫拉蒂點點頭道:“那位先生,我記得。”


    不等旦丁將心中疑問說出口,莫拉蒂繼續道:“他也是眷者,自然是去做眷者該做的工作了。”


    “收集靈魂……”


    旦丁在心中再次重複了一遍這句話。


    思索間,兩人已經抵達了位於長安市市中心的物流點。


    等兩人走進郵局後,第一眼就看到了那個正埋著頭玩手機的身影。


    兩人的身形都被一片混沌籠罩著,看不清楚具體模樣。


    值得一提的是,兩人刷手機的動作都一樣。


    若不是知道這裏是兩個人,旦丁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精神恍惚了,從而看東西出現了重影。


    不一會兒,那兩個正在刷手機的人同時將手機放下,隨後抬頭看向了站在大廳之中的旦丁兩人。


    愣神了半秒後,其中一個人扭頭淡淡道:“找你的。”


    說完後,那人又將手機拿了起來,埋頭繼續刷視頻。


    而另一個人則是從櫃台後走了出來。


    他迎麵朝著莫拉蒂走來。


    也不見兩人有什麽交流。


    不一會兒後,那位‘死亡’的眷者重新走回了櫃台之後。


    “聊完了?”旦丁看向莫拉蒂疑惑道。


    莫拉蒂輕輕點頭,隨後道:“嗯,我們出去再說。”


    等兩人走出郵局後,旦丁終於是抑製不住心中的好奇了。


    他用疑惑的眼神看著莫拉蒂道:“所以你們兩個人究竟聊了些什麽?”


    莫拉蒂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隨後麵色嚴峻道:“主降下了神諭,讓我與祂的這位‘眷者’見麵。


    以及……收集他的靈魂。”


    “嗡~”


    旦丁的思維瞬間就炸了。


    從那位被混沌籠罩著的情況來看,對方的位格必然是舊日支配者。


    因為舊日支配者本質上已經不屬於三維生物。


    他們降臨在三維空間的時候,需要以混沌包裹住身軀,避免被三維生物看到真容。


    兩者維度不同。


    低維度生命是無法觀測到高緯度生命的。


    普通人連直視神明都做不到,更別說直視舊日了。


    雖然他們暴露出來的,未必就是自己的真身。


    但即便不是真容,普通的生命見到了,也會被汙染。


    而且這種汙染還不是那種精神汙染,是他們無法控製的。


    也正因此,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


    舊日支配者們降臨在落後文明的地方時,通常會選擇用混沌將自己的真身包裹住。


    或者說,那並不是混沌。


    而是維度的隔絕壁壘。


    當另一個生命晉升為舊日之後,那壁壘自然就不複存在了。


    當然,這也不是絕對。


    例如茉莉安就曾在典獄長麵前暴露過自己的容貌。


    她之所以敢這樣做,最主要的原因是,她背後的那位是‘生命’。


    也因此,母神精靈一族的舊日是可以通過與‘生命’有關的手段,來避免類似事情的發生。


    更何況,母神精靈一族本就極為在乎自己在別人眼中的形象。


    但即便是如此,她也沒有在大庭廣眾之下暴露真容,僅僅隻在典獄長麵前暴露過。


    回到正題。


    一位舊日,並且還是‘死亡’的眷者。


    竟要隕落在這裏。


    並且給祂收屍的人,還是另一位‘死亡’的眷者。


    如今的莫拉蒂,也隻是堪堪神隻的水平。


    讓一位神隻,去給一個舊日收屍。


    這件事怎麽聽怎麽覺得離譜。


    並且,這麽離譜的事情,還是由‘死亡’親自降下的神諭。


    “祂為什麽會讓你去替祂收屍?”旦丁問出了這麽一個問題。


    莫拉蒂毫不猶豫道:“等祂隕落之後,我將接替祂的一切。”


    “那位舊日?”旦丁又問。


    莫拉蒂輕輕點頭。


    “也就是說,祂隕落之後,你就是舊日了?”旦丁再問。


    莫拉蒂依舊是輕輕點了一下頭。


    見狀,旦丁倒吸了口涼氣。


    “這就是有後台的好處嗎?”不得不說,旦丁有些羨慕了。


    回過味後,旦丁又從莫拉蒂剛才的話裏麵品味出來了一些其他的東西。


    這位舊日級的‘死亡’眷者將要隕落。


    顯而易見的是,他隕落的地方就是現世。


    否則‘死亡’也沒必要降下神諭,讓莫拉蒂去給自己的同事收屍。


    選擇讓莫拉蒂去收集這位舊日的靈魂,大概率還是因為他離得近。


    而這位舊日來到現世的任務也是收集靈魂。


    這就有點耐人尋味了。


    很明顯,這位眷者收集靈魂的目標,應該就是那個同為舊日級的郵差。


    這位郵差的背景旦丁還是知道一些的。


    來自於類人族的一位舊日支配者。


    類人族這個種族的背後可是‘空間’。


    旦丁想不明白,究竟是誰會閑得沒事去招惹這種狠人。


    而且舊日隕落的地方,大概率就是戰場。


    也就是說,現世即將引來一場恐怖的戰爭。


    在這場戰爭中,即便是舊日支配者都會隕落。


    這就很可怕了。


    此時此刻,旦丁感覺自己有種快要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伴隨著的,還有一陣心悸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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