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影子和白所以兩人立即屏住了呼吸。


    之前張初一直掛在嘴邊的那位道友,總算是揭曉了。


    雖然最近陸笑和張初兩人一直以道友相稱。


    但顯然以兩人這段時間的經曆,張初絕不會說出‘別來無恙’這樣的話。


    那就隻有一種可能,張初口中的那位道友,就是指的陸笑。


    這是影子兩人怎麽也沒想到了。


    博士忽然出言打斷了大家的思緒。


    “我記得,獄醫曾經對陸笑說過,你身上有深處的氣息。”


    “當時的我對於暗獄深處還沒有一個清晰的概念。”


    在那個時間段,大家對於暗獄深處的概念並不是指的牢獄計劃圈定的那片島嶼。


    也僅有影子、白所以等少數的開拓者知曉內情。


    所以當時的博士並未太過於在意獄醫的這句話。


    現在想來,獄醫和陸笑同是出自於那片被牢獄計劃圈定的島嶼。


    博士忽然想到了一個重點,他立即向張初提問道:


    “氣息,深處的氣息指的是什麽?”


    此時的他終於明白過了,氣息指的絕不會是味道那麽簡單。


    再聯想到張初的話,許多的事情邏輯上就能說得過去了。


    獄醫就是張初口中的那個挖狗洞逃走的家夥。


    而獄醫卻說,陸笑的身上有來自深處的氣息。


    那麽就代表了,陸笑曾經和他呆在同一個地方,並且時間還不短。


    雖然想不太明白,為什麽兩人之間並不認識。


    但這並不算太過於重要。


    重要的是,陸笑為什麽會出現在牢獄之外。


    他是如何走出牢獄的。


    張初又在其中扮演者一個什麽樣的角色。


    這些信息在博士的眼裏,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當了解事情的真相後,很多東西都能通過逆推得知過程。


    張初不急不緩的說道:“沒關係,我們現在還算時間充足。”


    “我可以慢慢和你們解釋其中的關係。”


    說著,他看向了一臉迷惑的陸笑。


    “道友,你曾經對我說,那條成神之路是騙局,並叮囑我別走。”


    “然後你帶走了麵具,我也因此變得渾渾噩噩。”


    “現在想來,這麵具是你早就布下的局吧?”


    聽完張初的話,陸笑一臉的錯愕。


    那張沒有臉皮的臉上,血肉快速的生長。


    某些部分的皮膚已經生長了出來,這讓他此時的麵貌顯得極為詭異。


    布局這個詞的定義,在養心地時,影子已經和他解釋過了。


    而讓他茫然的點是,他根本不知道以前發生過什麽,所以布局這件事也就無從談起。


    陸笑有一個優點,那就是‘不懂就問’。


    隻見他嘴巴一咧,苦笑著說了一句:


    “你看我現在這個鬼樣子,像是能布局的人嗎?”


    對此,張初隻是輕輕搖了搖頭道:


    “或許你現在的狀態,也是局中的一環。”


    “畢竟,當初的你已經走上了那條成神的路。”


    “然後你告訴我,那條路是個騙局。”


    “但是你卻未曾告訴我,那條路究竟是哪裏出了問題。”


    說著,他長長的歎了口氣。


    “在你走後,我再次陷入了渾渾噩噩的狀態。”


    “許多東西我早已經忘卻。”


    “為了對抗磨損,我隻能在心中不斷地催眠自己。”


    “你讓我等一個叫陸笑的人。”


    “當時我還笑話你,為什麽要等你自己。”


    “但我現在恢複了記憶了,所以很多事情我能瞬間想通。”


    他的眼睛微微眯起,臉部的肌肉開始蠕動。


    顯然他的狀態不算是太好。


    他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強調著某件事一般道:


    “嗯,時間還算充足。”


    說完這句話後,他又接著說道:


    “你讓我等的並不是你,或者說不是那個走在路上的你。”


    “而我要等的是一個全新的你,一個沒有被同化過的你。”


    就在這時,影子忽然出聲打斷了他的述說:


    “等一下!”


    “這中間還有一個漏洞。”


    張初點點頭,眼神平靜的看著影子。


    影子語氣變得凝重了起來,他看了看白所以,又看了看張初。


    “道士,你應該記得我們曾經是一個小隊的成員吧?”


    張初輕輕點頭道:“沒錯,我記得。”


    “守獄人調查小隊。”


    “隊長陳飛、李博士、你劉光、我還有後來加入的陸笑,然後是老白。”


    “甚至其中還有一個重要的人物,或許你們都忘記了。”


    “但是我記得。”


    說著,他的眼中爆發出一道亮光。


    “牢獄計劃的主體,胡海潮!”


    影子頓時倒吸了口涼氣。


    他忽然想到一個人,p303-司機。


    那個和自己學生結拜的活體收容物。


    張初沒有去理會他的反應,而是自顧自的繼續述說著:


    “牢獄計劃由白學冬首長製定。”


    “嚴格來說,我隻是負責看守牢獄。”


    “你們可以把我的工作理解成是個門衛。”


    “真正的牢獄,實際上是胡海潮的肉身。”


    “也就是你們來找我時看到的那堵肉牆。”


    “在計劃剛執行的時候,整個牢獄裏麵就我和胡海潮兩人。”


    “那時候的他已經接近瘋狂。”


    “大多數時候,他都選擇沉睡來穩定自己的情緒。”


    說話間,他頓了頓,隨後看向陸笑。


    “這些記憶其實是我成就真正神隻位格的時候,我才想起的。”


    “在早期,我一度以為,整個計劃隻有我一個人在執行。”


    “不得不說,牢獄真是一個讓人瘋狂的地方。”


    “再加上孤獨這種情緒的滋擾,我的瘋狂已經無法避免。”


    “為了對抗那種瘋狂,我也選擇了將自己的意識陷入沉睡,僅憑著本能行動。”


    “然後在這樣的情況下,我成為了真正的神隻。”


    “而當你出現並喚醒了我沉睡的意識後,我就記起了一切。”


    “你,陸笑。”


    “你是我們小隊的成員之一。”


    “包括牢獄的主體,那堵牆,他也是我們小隊的成員之一。”


    聽完張初的講述,陸笑輕輕點了點頭。


    在心中將這些信息梳理了一番後,他將中間的疑點拋了出來。


    “那為什麽你會忘記我和那個胡海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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