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金恬兒依舊坐在小茶棚裏,等了一天一夜,也沒有等來夏雲洛。她有些心灰意冷,低下頭,不讓來來往往的人看到自己的思緒。也不知道一整夜都在想著些什麽?就這樣等著等著,天就亮了,太陽就升到了頭頂。感覺過了很久很久,原來等待如此漫長。


    茶棚小二哥哥一大早就過來了,直到現在都還看到金恬兒靜靜地坐著,他也覺得她有些可憐,便走過來,笑道:“姑娘,你已經坐了一天一夜了,也沒有吃點東西,要不要吃點饅頭?我這個小茶棚也沒啥東西,隻有饅頭和茶,我給你拿個饅頭?”


    “小二哥哥,謝謝你,不用了……”金恬兒抬起頭,一向明亮的雙眼此時卻多了幾根血絲,看起來非常疲憊。


    小二哥又笑了笑,道:“姑娘,你是不是擔心銀子的問題啊?放心,不要你的錢。”


    “不是,我不餓……小二哥哥,謝謝你!”金恬兒說著,便悠悠地起身:“我看他一定是有什麽事情走開了,不然不會不來的,我也不能一直坐在這裏等他,我還是去找他吧。”


    “姑娘,還是吃點東西再走吧!不然,還沒等你找到他,自己倒是先倒下了。”小二哥好心提醒道。


    金恬兒看向小茶棚外,現在也已經不是清晨,路上來來往往的人越來越多,她暗歎一口氣,又回過頭看看小二哥,道:“也好……給我來兩個饅頭吧……”


    “好的,姑娘,你稍等!”小二哥也算熱心腸,看到金恬兒想要吃東西,心裏也有些開心。他就是心疼那些總是不斷等待的人,所以每天都會按時收攤回家,陪一家老小吃飯。雖然家裏並不富裕,但是一家人熱鬧。


    金恬兒又坐了下來,目光看向黑晝城城門,整座城看上去依舊是莊嚴而神聖,仿佛永遠無法靠近。而來來往往的人也不知道都是些什麽人。她又低下頭,想著昨日遇到韋大富與黃玉素的情景,聽說夏雲洛又遇到了木以凝,她忍不住又悲從中來。


    而黑晝城內,今日來了一個特別的人,一個一身紅衣,看起來風情萬種的女子。她緩緩地走在通往黑晝城大殿的廣場上,小蛇妖搖搖擺擺,甚是嫵媚,一雙媚眼幽幽地看著前方,暴露在外的玉腿似乎有些慌亂,步子也邁大了一些。


    梁天慶走出大殿,看著迎麵走來的妖嬈嫵媚女子,心中還是有些疑惑,她很少來黑晝城,怎麽今日會突然造訪?


    “木姑娘,你怎麽會來我這黑晝城?剛剛我的弟子過來傳話,我都有些不敢相信……”梁天慶淡淡一笑,看著緩緩向他走過來的女子。


    那女子微微皺起眉頭,冷道:“梁掌門,我說過多少次了,我叫殷無,不是什麽木姑娘,如果你一定要客套,就請叫我殷姑娘!”


    今日的殷無依舊是身著紅衣裳,那一身暴露的打扮依舊不改,露出蛇腰和玉腿,看起來依舊不減嫵媚,但是她的神情卻沒有了平時的戲虐,倒是多了幾分嚴肅。


    梁天慶停下微笑,嚴肅道:“殷姑娘,不知道你突然來訪,是所謂何事?”


    “我需要你的幫忙……”殷無定定地看著梁天慶。


    如此嚴肅的殷無,這還是這麽多年梁天慶第一次見到,他深深地看著她,問道:“是不是夕陽教又出了什麽事情?”


    殷無也不繞彎子,直接道:“正是!”


    “你希望我怎麽幫你?”梁天慶又問道。


    此時,太陽已經升上了頭頂,暮春未過,便有了初夏的味道,太熱情的太陽,讓人有些眩暈。


    殷無淡淡一笑:“雖然夕陽教的事情,我一點都不想管了,但是父母之仇,我是不能不報!”


    “聽你這麽一說,難道是他出現了?”梁天慶聽到這些話,也是大吃一驚,急忙問道:“你要我怎麽幫?”


    殷無今日的媚眼一直沒有一點點笑意,這與平時的她很不一樣,她頓了頓,道:“現在是夕陽教的桃花節,我聽說他帶人去了夕陽山,估計是衝著木以凝的冰雪劍去的,隻怕他打敗了木隨行,便會控製整個夕陽教。”


    “現在要通知其他各門派的人,怕是來不及了,我會親自帶著我的弟子過去。”梁天慶也已經了然,亦是嚴肅地看著殷無。


    殷無微微低下頭,憂心忡忡地道:“又讓你勞煩了……”


    “殷姑娘,你太客氣了!”梁天慶微微一笑。


    黑晝城外,金恬兒坐在小茶棚裏,才剛剛吃完一個饅頭,正要起身謝過小二哥,卻看到黑晝城城門匆匆忙忙走出來一群人。而那些人,都是一個個一身灰紫色衣裳,正是黑晝城的弟子。金恬兒有些驚訝,而且在人群中,還看到了黑晝城二弟子韋大富和三弟子黃玉素。


    “真是奇怪,昨天才見到他們,怎麽今天又見到了?”金恬兒幽幽地說道。


    她想了想,便急忙從懷中掏出一些銀子,放在桌子上,對還在忙活的小二哥道:“小二哥哥,謝謝你的好心,銀子放在桌上了,我有點急事兒,先走了!”


    還沒有等小二哥回過神,金恬兒便瞬步走遠了。


    “玉素姐,你們這是要去哪裏?”金恬兒的身影又突然出現在路邊,一臉笑容,看著黃玉素。


    黃玉素對金恬兒的突然出現,也十分驚訝,不過隻是微微愣了一下,便淡淡一笑,道:“原來是恬兒姑娘啊……你不是要去采藥嗎?怎麽還在這裏?”


    “哦,我已經采了藥,正準備要回蜻蜓穀呢?沒想到又遇到了你們。”金恬兒說的好像真有此事一樣,她依舊微笑:“對了,不知道你們這是要去哪裏?”


    “我們要去夕陽山!”黃玉素一旁的韋大富倒是快人快語,想都沒想,便脫口而出了這麽一句話。


    “夕陽山?”金恬兒這下笑不出來了,臉上寫滿了驚訝,心想夏雲洛一直沒有來,會不會是因為去了夕陽山?昨天聽說是看到了木以凝,也不知道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麽。夏雲洛遲遲不來,那一定是遇到了什麽事情。


    “恬兒姑娘,我們趕時間,就不說了!”黃玉素一臉嚴肅,說著便大步向前走了,也不想再去理會金恬兒的驚愕。


    韋大富淡淡一笑,對金恬兒道:“金姑娘,告辭了!”


    “嗯……”金恬兒點點頭,看著黑晝城的人在自己眼前瞬步離開。


    她回過頭,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夕陽教的事情從來都是與江湖上的各個門派無關,要上夕陽山的人,不是夕陽教自己人,就是上門尋仇的人。看這些人的架勢,應該不是去夕陽教尋仇的,那夕陽教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金恬兒頓了頓,喃喃自語道:“難道夏公子真的去了夕陽山?”她的神情也越來越難看,越想越害怕,與其在這裏胡思亂想,倒不如去夕陽教看看。


    她咬咬牙,也急忙朝著夕陽教的方向瞬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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