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八極困靈陣奇妙,但古寶的一擊,比之金丹修士催動法寶攻擊雖然不如,威力也是極為可怕,若不盡快出手,一旦陸姓修士的法力恢複,則困靈陣也未必能困住此人。


    見張冰神智清晰,所言也確實不虛,周宇忙道:“好!那賢弟你靜靜調息片刻,愚兄這便去發動困靈陣中的禁製,設法斬除此獠!”


    “周大哥!千萬小心!”見周宇起身而去,張冰微微抬起頭叮囑道。


    周宇回身重重一點頭,“賢弟放心!”


    困靈陣中,陸姓修士催動法器狂砍一通,除了激蕩起一片雪霧,四周絲毫沒有別的動靜,神識也探不到多遠便被彈了回來。


    略想了想,陸姓修士索性盤膝坐了下來,一邊神識警惕著周圍,一邊開始快速煉化藥力,準備待法力稍有恢複之後,再次祭出玄月刀古寶,一舉脫困而出。


    陸姓修士正在凝神恢複法力,突然朝後一揮手,“當!”的一聲脆響,一柄寒光閃閃的匕首應聲被法劍彈飛了出去,消失在飄舞的雪花之中。


    “哼!想要偷襲老夫,你還嫩了點!”陸姓修士冷哼一聲,再次閉目調息。


    “咦!”在陸姓修士的驚訝聲中,周圍的景象忽地一變。雪原消失不見,卻突然置身在了一個古怪的溶洞之中。自己盤膝坐在一塊滾燙的黑色石塊之上,周圍是一片翻滾的岩漿,頭上的溶洞頂處卻倒懸著一根根晶瑩尖銳的冰筍。


    這幻陣倒確有幾分古怪,陸姓修士略有幾分心驚,更加快了功法的運轉,想要盡快回複部分法力。


    “嗤、嗤、嗤!”頭頂處數道冰錐閃著寒光急墜而下,陸姓修士連忙將那麵紅色盾牌向上擋去,奇怪的是,冰錐擊打在盾牌之上,悄無聲息地消散掉了,原來竟是幻化之物。


    正驚怒間,岩漿之中卻突然又射出了十數道火箭,陸姓修士不敢怠慢,急忙朝盾牌一指,盾牌上紅光一閃,一個火紅的光罩便將其罩在當中。“噗!噗!”一陣亂響,這回卻是真的,十數火箭將光罩擊打的一陣晃動。


    一會兒是岩漿中的火箭,一會兒是頭頂直射而下的冰錐,虛虛實實,將陸姓修士弄得不勝其煩,偏偏卻又不敢不擋。雖然隻是一些中低階法術,若是毫無防備的被擊中,也絕對不會輕鬆。況且,這些攻擊之中,還間或夾帶著法器,那可是能致命的!


    “周宇鼠輩!老夫知道你就在陣中,偷偷摸摸算什麽本事?惹急了老夫,待我用玄月刀古寶破了幻陣,定要將你抽魂煉魄!”陸修士暴怒道。


    “嘿嘿!老匹夫!不敢正大光明地追殺,卻動用這麽多高階中階的築基修士圍堵周某,你才是鼠輩!要動用古寶,你動用好了!周某洗頸以待呢,哈哈!”


    周宇忽遠忽近的聲音,讓陸姓修士更加暴跳如雷,要不是剩餘的法力未必夠催動古寶的話,他此時恐怕真的忍不住要孤注一擲了,便是一次將法力耗盡,也要拚死衝出幻陣,擊殺這可惡的小子。


    可惜,周宇根本不會讓他有絲毫的喘息之機。眼前景象再次變成了一片古木蔥蘢的山林,一陣狂風吹過,無數片落葉簌簌而下,轉瞬之間,卻變成了一道道箭矢


    半個時辰之後,周宇不慌不忙地收起八杆陣旗。扔出兩個火球,將陸姓修士和那位早已身死的中年漢子化成一攤灰燼,收起兩隻儲物袋,飛身往張冰處而去。


    “賢弟!傷勢如何了?要不,我背賢弟先離開此地,咱們先尋一處安靜之地靜養療傷!”見張冰依舊虛弱地躺在那裏,周宇有些內疚地蹲下身,溫聲問道。


    張冰睜開眼,臉上閃過一絲紅暈道:“不必勞煩周大哥了!此地確實不宜久留,小弟自己能起來,周大哥略扶一把便好!哎喲!”


    張冰剛剛準備強掙著坐起,卻因為手臂一吃力,疼的哎喲一聲,又倒了下去。


    周宇手疾地一把摟住,“啊!你!”兩人幾乎同時驚呼起來!


    不同的是,周宇一手按在張冰的胸口處,突然感到手中握住的竟是一團飽滿彈性的柔軟。這感覺既美妙,而且似曾相識!


    而張冰此時原本蒼白的臉上飛滿紅霞,驚呼一聲之後,便羞惱的雙眼緊閉,蜷縮著一動不敢動!那表情叫人憐愛不已!


    此時若還不知道張冰原來是個女兒身,那周宇不如找塊豆腐一頭撞死算了!但一時情急之下,一貫沉著冷靜的他竟變得手足無措起來,連握在那團柔軟之上的手竟都忘記了拿開!


    “你,還不快放開我!”此時張冰被周宇半摟半抱在懷,並沒有掙紮,隻是埋著頭,嬌羞地輕輕嗔道。


    周宇聞言這才慌忙將按在張冰胸前的手拿開,尷尬道:“賢弟你,你怎麽竟是?額,剛才愚兄,愚兄實在不是有意!”


    張冰此時半是羸弱半是嬌羞,依舊一動不動地偎在周宇懷中,片刻之後才輕聲道:“我知道的!你,沒有受傷吧?這些以後再和周大哥細說,現在還是盡快離開此地,周大哥快扶我起來!”


    “好!我這便扶賢弟離開此地!”周宇忙將日月梭祭出,然後半摟著張冰飛身而上,掐訣一指,日月梭載著二人如一道流光往南疾飛而去,片刻便不見了蹤影。


    五日後,越國東部的一座小城西南角,一間客棧後院單門獨院的客房。院門房門緊閉,從外麵看,寂靜無聲,沒有一絲動靜。


    屋內,房間正中一個直徑丈許的青濛濛光罩。光罩中,一位白衣青年盤膝坐在蒲團之上,雙目微合,兩手掐訣。光罩外不遠處,一位身著青衫的青年男子,同樣盤膝坐在一個蒲團上,滿眼關切地注視著光罩裏麵的青年。


    不一會兒,光罩中的青年周身縈繞起一團乳白色的霧氣,片刻之後,那霧氣忽地一收,盡數沒入青年身體。白衣青年輕輕虛了一口氣,緩緩睜開雙眼。


    光罩外麵的青衫男子臉上閃過一抹喜色,掐訣一指,青濛濛的光罩忽地消失不見。“嗬嗬!看賢弟的氣色,傷勢應該是痊愈了!”青衫男子起身笑道。


    白衣青年輕柔一笑道:“這三日,周大哥一直守在此處,也辛苦了!”,聽上去,竟然是柔潤甜美的女子聲音。


    “額!賢弟,這個,額


    ”青衫男子乍聽見這柔美的女子聲音,一時竟有些語塞,撓撓頭,不知該如何才好。


    “周大哥!以後別賢弟賢弟的叫了,叫我雪兒吧!對了,周大哥!你先出去一會兒,我待會兒叫你再進來!”白衣青年臉上一紅道。


    這二人正是周宇和張冰!五日前,周宇催動八極困靈陣中的禁製最終擊殺了聖元宗的陸姓修士之後,扶著身受重傷的張冰,乘著日月梭往南一路狂奔了兩日。


    直到看見這座位於越國東部的凡俗小城,這才找了一家客棧,要了一間單獨院落的客房住了下來。


    為了避免療傷時,靈氣波動引起過路修仙者的注意,周宇特意在客房中布下五行聚靈陣。因為張冰是水屬性單靈根,又在聚靈陣中布下數塊水屬性中品靈石。


    張冰在陸姓修士祭出的古寶撞擊之下,受傷不輕!原本周宇以為這次療傷可能需要十數日時間,不想張冰所帶的療傷藥效果極好,又是身在靈氣極其濃鬱的五行聚靈陣中,隻用了短短三日便痊愈了。


    “周大哥,進來吧!”周宇正繞著院中的一棵小樹慢慢踱步,屋內傳出柔潤的聲音。


    略有些忐忑地推開屋門,先是一陣淡淡的幽香撲鼻而來。一抬頭,屋子中間婷婷站著一位妙齡女子。


    一襲雪白的長裙,襯托出婀娜的嬌軀!烏黑的長發盤起高高的雲鬢,潔白的臉龐上暈著兩抹淡淡的紅霞。蛾眉淡淡,瑤鼻如脂。一張櫻桃小口微抿,兩隻水汪汪杏眼含情!


    北方有佳人,傾國又傾城!眼前的佳人又豈止是傾國與傾城?一顰一笑,顧盼生輝,勝似九天仙女下凡塵!


    周宇怔怔地站在門口,瞠目結舌了半晌,眼前的絕世佳人真的就是自己的張冰兄弟?


    “嘻嘻!換上女裝周大哥就認不出張冰賢弟了麽?”屋中佳人玉手撚起一角裙裾,婷婷轉了一圈,嘻嘻笑道。


    “嘿嘿!真的是賢弟你呀!相處這麽長時間,愚兄竟然都沒有看出賢弟原來竟是,竟是一位女子,實在是愚鈍至極!”周宇尷尬地撓頭道。


    “雪兒存心相瞞,周大哥自然是看不出的!嘻嘻!”


    “賢弟用得是什麽高明的易容術?愚兄竟然絲毫沒有察覺。”


    “不是易容術,我是用得一張精巧的麵具,周大哥當然看不出來了!你怎麽還叫賢弟呢?以後就叫我雪兒吧!爺爺和姨娘都這麽叫我。”


    兩日後,小城郊外一處無人的山坡上,一道光華飛起。一位一身青衫的青年男子,一位白裙飄飄的絕世佳人,兩人相攜而立,踏在一個兩頭尖尖的扁平飛梭之上,往南疾飛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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