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劍符寶引爆所發出的耀眼光芒和巨大轟響,連四名安坐如山的金丹修士都被驚動了。紛紛將目光投向擂台。


    幸虧有那麵頂階銅鏡防護,又兼那宮妝女修及時為自己貼上了一張高階的金屬性防護靈符,這才免於一死,隻是被遠遠地震飛出了擂台,猛地噴出兩口鮮血,暈了過去。


    柳芸熙的狀況相差仿若,雖然被狂蟒的尾部掃中,不僅錦帕卸去了一部分力道,她貼身穿著的一件軟絲內甲也功不可沒,總算保住了性命!


    兩邊各自有侍女扶下去療傷不提。


    雙方這一局是戰成了平局。青元宗隨後上場的是一名中年修士,而靈雲門一方從露台之上飛身而下的,是元馳。


    中年男子除了身前的一麵青色藤甲盾,使的是一把樸刀和一柄三刃鋼叉。元馳則是一柄長劍,一條黝黑的鐵索,加上一麵土黃色盾牌。


    從法器上看,元馳略勝一籌。中年男子隻有那柄鋼叉是頂階法器,而藤甲盾和樸刀都隻是上品法器,元馳的兩件攻擊法器都是頂階,隻有那麵黃色盾牌是上品法器。


    交手不到一盞茶時間,場上的便已分出高下來。中年男子幾乎隻有招架之功,並無還手之力!


    但並不是說這場鬥法就此便結束了,那中年男子雖然明顯處在下風,畢竟也是一位練氣期大圓滿修士,穩穩堅守之下,元馳想要一舉拿下也非一時半會的事。


    可能是元馳不想浪費太多的靈力!就在那中年男子明顯是在用拖延戰術,且打且退地以圖消耗元馳法力之時,他忽然祭出了一麵黑森森的小旗。


    半空中,小旗呼啦啦一聲展開,足有一丈長的旗麵之上漆黑如墨,散發著一股令人心悸的陰冷。


    正在露台之上觀戰的周宇不由擰起了眉頭,這股陰冷的感覺似乎熟悉!隨後擂台上發生的一幕,讓周宇頓時恍然大悟之餘,更是心驚不已!


    漆黑如墨的旗麵之上先是傳出一陣令人汗毛倒豎的鬼哭狼嚎,緊接著便躥出一個青麵獠牙的厲鬼,桀桀獰笑著撲向中年男子。


    這旗幡與自己儲物袋中的喪魂鍾豈非同出一源,都是陰邪之物!


    再看擂台之上,那中年男子雖然一看見那森然旗幡之中冒出的厲鬼,露出了滿臉的戒懼之色,倒也不失聰明!知道這陰邪之物最怕陽火,急忙取出幾張中階火球符,略一催動,朝厲鬼扔了過去。


    十數個火球在厲鬼身前紛紛爆裂炸開,那厲鬼似乎也十分害怕,頓時化成了一團墨黑的霧氣四散開來。


    周宇猜測到,並擔心的事情發生了!


    “啊!”那中年男子見厲鬼被自己的火球符輕易驅散,略微鬆了口氣,剛剛準備催動法器再戰,卻猛然間慘叫一聲,雙手抱住頭顱,五官都痛苦地扭曲到了一起。


    元馳並未就此收手,而是掐訣一指,長劍早已穿胸而過,再將那大旗朝著中年男子的屍身一卷,將其精魂收入了旗幡之中。


    “嘶!”整個露台之上,響起一片驚歎聲!


    “靈雲門弟子怎麽會有如此邪異的法器?而且如此狠毒,我青元宗弟子已經沒有了還手之力,他不僅痛下殺手,竟還將其精魂也拘走!你靈雲門就是如此教導弟子的麽?”一位青元宗的築基修士大聲怒道。


    “哼!哪一條規矩說大比之時不許擊殺對手了?又有哪一條規矩說你青元宗弟子可以用獸靈符,我靈雲門弟子就不能用百魂幡了?秦道友太過小題大做了吧!”管和立刻反唇相譏。


    “你!”青元宗那位築基修士氣的滿臉漲紅,偏偏又一時答不上來,隻好與管和怒目相向。


    “好了!既然沒有約定,這些弟子又都年輕氣盛!隻要不違反了大比的規矩,便隨他們這些小輩折騰去吧,生死各安天命!不知青元子道友以為如何?”寒真子一揮手,止住了兩人,淡淡開口道。


    青元子也是微一點頭,“既然寒真子道友如此說,老夫自無不可!”


    說著,又一回頭,朝露台上候著的餘下六名青元宗弟子道:“靈雲門寒真子師祖的話,你們可都聽明白了?隻要不違反了大比的規矩,盡管放手一搏便是!”


    “謹遵師叔祖之命!”六名青元宗弟子齊聲應諾。


    兩門的金丹期修士都發了話,不止是眾築基期修士,便是玄真子與鎮元子二人此時也隻好苦笑一聲,不再多言。


    周宇默默站立一旁,耳中聽著兩門高階修士的對話,心裏卻是升起了一陣陣寒意。


    他倒不是害怕!而是不僅感覺那青元子話裏有話,怕是青元宗也早被修魔者染指;且寒心於玄真子和鎮元子兩位金丹期修士的冷漠!


    即便是這些所謂的精英弟子的性命,在他們這些高階修士的眼中,也被視如草芥,那些普通弟子又如何?


    修仙界的冷漠與殘酷再一次深深震撼了周宇!


    殺戮在繼續!隨後上場的接連兩位青元宗弟子,雖然親眼目睹了百魂幡的厲害,也刻意做了防護,奈何那旗幡中的陰魂厲鬼並非隻有一個而已!


    那厲鬼不僅普通的法器殺之不滅,而且可以隨意聚散,於無形之中攻擊修士的神識。結果可想而知!短短不到半個時辰,兩名青元宗弟子都落了個身首異處,精魂被收的慘烈下場。


    元馳憑著一杆百魂幡三戰三勝,接連擊殺了青元宗的三名弟子,然而露台之上,並沒有靈雲門修士喝彩稱賀。


    而元馳的第四個對手,驗證了周宇的猜測!青元宗也早非淨土,已被修魔者滲透了。


    青元宗上場的第八位弟子,是一位略顯陰柔的白淨青年。


    與前麵的兩位青元宗弟子對元馳明顯有所忌憚不同,這白淨青年一上場,便顯得輕鬆無比,接連祭出了兩件法器,一柄法劍,一個銅鈸。


    元馳故伎重演,一麵催動法劍和鐵索攻擊,以牽製對方,一麵從百魂幡中放出了厲鬼。


    就在厲鬼張牙舞爪地撲向白淨青年時,青年不慌不忙地朝銅鈸掐訣一指,銅鈸忽地一張合,發出“咣!”的一聲悶響。


    那厲鬼剛撲到半空,身形猛地停住,任元馳如何搖動百魂幡驅使,仍然僵在半空,仿佛中了什麽魔咒一般。


    元馳一見不妙,急忙左手掐訣,打算將厲鬼收回百魂幡中。但已經晚了,白淨青年陰冷一笑,自銅鈸之中溢出一片黑光,將那厲鬼一卷便收入了鈸中。


    “你!”一見厲鬼被對方收了去,元馳又驚又怒,厲喝一聲,催動長劍、鐵索兩件法器便欲拚命。


    也難怪元馳心疼不已,那厲鬼可不是簡簡單單的一個精魂!而是他費盡心機,或坑或騙,殺滅了數十低階修士,收集了數十個精魂,再以秘法辛苦煉化而成,是他最厲害的手段和最大的倚仗。


    如今剛一照麵,自己千辛萬苦煉化而成的厲鬼便被這白淨的小子收了去,他豈會善罷甘休,厲喝一聲,催動兩件法器,便想要奪回厲鬼。


    “哼!不自量力!看在你送上這厲鬼為曹某溫養聚魂鈸的情分上,免你一死!厲鬼沒了,再煉化便是。若是不想嚐嚐百鬼噬魂之苦,曹某勸你早早退下擂台為好!”白淨青年冷哼一聲喝道。


    “聚魂鈸!”元馳聞言一愣,看了看白淨青年,又抬頭瞅了瞅散發著陰森氣息,比自己的百魂幡更加攝人心魄的銅鈸,略遲疑了片刻,抱拳道:“多謝!元某認輸!”,說罷一招手,收起三件法器,縱身躍下了擂台。


    周宇心中暗暗苦笑,元馳與這青元宗的白淨青年倒像是惺惺相惜。接下來上場的靈雲門弟子恐怕就沒這麽輕鬆了!


    這些陰邪鬼物,實力並非多麽強大,難纏就難纏在普通的法術和法器難以殺滅,而且擅長攻擊修士的神識,讓人防不勝防!


    剛才是元馳一連殺滅了青元宗的三名弟子。風水輪流轉,現在厄運又降臨到了靈雲門弟子的頭上。


    雜事堂的核心弟子尤奮,在擂台之上不過支撐了半盞茶功夫,便被那銅鈸之中射出的萬千縷黑絲纏的結結實實。罩在尤奮身體外的中階防護靈符根本形同虛設,片刻功夫,一個活生生的練氣期大圓滿修士,便變成了一具幹屍。


    這陰柔青年的手段,比元馳更加陰狠惡毒!


    現在兩門都還隻剩下了三名弟子。靈雲門這邊,蔣榮、陳爾卓、周宇;青元宗一方,正在擂台之上的陰柔青年,還有與周宇等人同站在露台上的,一位五六十歲留著花白胡須的老者,一位身材壯實的中年漢子。


    周宇非常納悶的是,直到現在,門中那些掌事的築基期修士仍然沒有派自己上場,而是派出了講法堂的陳爾卓。


    擂台上,雖然陳爾卓一上場就祭出了兩件頂階法器,其中還有一件是對陰邪之物有克製之效的火係頂階法器,但結局卻並不比尤奮好!


    隻是苦苦支撐了不到半個時辰,最終也沒能逃脫被那銅鈸之中射出的黑絲吸幹血肉精魂的悲慘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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